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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鸾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或许是周余说话时候咬牙切齿的姿态,还有那样的语气和口吻,实在有些吓人,跪在一旁的张氏瑟缩了肩头,下意识的拖着膝盖更往一旁挪动了些许。

    魏鸾看着,冷笑了嗓子,她倒是没说话的,只是这一声没刻意的压着,自然就传入了众人耳中去。

    魏子期觉着她没分寸,虽上得堂来旁听,但无论如何不该发出任何的声响,以免落人口实,说她在公堂之上影响了黎晏的判断,这对她、对黎晏,都没有半点好处。

    不过黎晏不这样想,既带了她上堂,别说只是一声冷笑,她就是这会子发声质问张氏,他都不觉得有什么过分之处。

    是以魏鸾这样子不屑一顾的嗤笑出声,却还能忍住一言不发,他倒觉得,她今次已经十分耐着性儿了。

    不过魏鸾的笑声也才正提醒了他,再低头去看周余和张氏二人时,他才发觉,张氏比先前离周余更远了些。

    黎晏嘴角上扬着:“这是公堂之上,没有人敢拿你怎么样,你也用不着离周余那样远。说来,周余对你也算是有知遇之恩的吧”

    张氏肩头一抖,只是颤颤巍巍的说了声是:“要不是老爷放我进府中给我们姑娘做了乳娘,这会子我还不知是在哪里,一家子老小,早就饿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她到如今,周氏进了陈家门那么多年过去,陈昱舟也早已经长大成人,却还仍旧以姑娘相称……

    “你对陈正廷很不满吗”

    黎晏看似不着边际的一句话,问的张氏愣住了神。

    她原本准备好的话,几乎都已经送到了嘴边的,无外乎是些鬼迷心窍,又见不得姑娘和小少爷受委屈一类的话,总归这位殿下问什么,她认什么就是了,至于周余会如何歇斯底里的失态辩解,那是周余的事,现如今她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有那个闲心还管周余会如何呢

    知遇之恩这四个字固然说的不错,她也低眉顺目的认了这四个字,但在周家的那些年里,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也只有她心里清楚……哦,是了,周余也心里有数。

    可是令张氏意外的是,齐王殿下一开口,只是问她对陈正廷是不是十分的不满意。

    她一拧眉,这时才敢抬头看上去一眼。

    当黎晏那张俊秀又带着三分英挺的脸撞入她眼中时,她显然惊艳了一回,真是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了。

    张氏心头突突的跳,到底记着回他的问题,吞了口口水:“殿下怎么会这样问呢从跟着我们姑娘进了陈家门,老爷对我们姑娘是千万般的好,我奶大姑娘的,姑娘过得好,我心里就高兴,怎么会对老爷不满呢”

    她反问了一大车的话,但对黎晏而言,这也都只是掩饰的说辞罢了。

    他眉目间一片清冷,原就生的好看的一张脸,但凡沉下面色,再染上七分的清冷,便又透出一股子的贵不可言来:“你张口姑娘闭口姑娘,周氏进陈家门做姨娘也有十几年了,陈昱舟落生也已经长大成人,你在外头尚且一口一个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陈家门里的姨娘,也只当你对陈正廷不满至极,才不愿意认他这个老爷,不愿意承认,你奶大的姑娘,是他




第二百一十七章:还我一个公道
    娇鸾令正文卷第二百一十七章:还我一个公道第二百一十七章:还我一个公道

    要是照张氏这样的说法,她应当十分感谢陈正廷才对,毕竟这十几年来有陈正廷对周氏的诸多照顾和保护,她在陈家那样的深宅大院中,怎么活得下去呢

    诚如魏鸾先前所想的那般,吴氏当年在京城时,尚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如今到了湖州,在内宅中,难道却制服不了一个周氏了吗

    况且吴氏接连给陈正廷生了三个儿子,便是陈正廷或有不喜欢的,却也不能否认了吴氏是有功的,至少在陈家子嗣香火这一宗上头,谁也压不过吴氏这一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这么多年,周氏能安然无恙的度过,且大多的时候,又都是她在在走动,这湖州城中,也少有人不知周氏这个人,连带着周家都得了不少的好处,从白手起家的小本买卖,到如今也能同湖州官场说上话,这里头绝少不了陈正廷的相助。

    如此说来,张氏又为什么要害陈昱卿就只是为了陈昱舟吗

    黎晏沉默了好半天,眉头紧锁,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一层,而眼下周余就在堂中,若叫他二人当堂对峙……

    他如此想,便也就已经开了口:“所以你原本对陈正廷感恩戴德,感念他从始至终高看周姨娘的这一眼,到头来就这么回报陈家的陈昱卿是陈家的嫡长子,你听了周余的,为了给陈昱舟争这份儿家产,连素日里陈正廷的那点好处也都抛到九霄云外去,要我说,陈正廷也是瞎了眼,把你留在陈家服侍!”

    不要说周余了,其实连张氏自己都吃了一惊的。

    这话说的——

    合着也不是叫她来指认谁的,原就是已经吃准了这是周余吩咐她去干的事儿,这就是叫她来跟周余对峙的。

    可是问题就在于,这件事和周余……

    张氏犹疑着,看看黎晏,再看看周余。

    从前她在周家服侍的时候,每每见到周余,他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对待底下的奴才们,也从不知宽宥二字是如何写,他们这些人,在周余的眼里压根儿就算不得人,不过是他花了银子买回府上的物件罢了。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周余把姑娘卖给陈正廷时,她会那样生气,而多年过去,她心中对周余的恨意依然分毫不减。

    周余自个儿就是这么着把他们买回了周家,然后又不拿他们这些人当人看的,后来姑娘长大成人了,且生了一张俊俏的脸,模样周正,身段儿更是周正,周家又已然算得上家境殷实,姑娘虽然是家中最小的一个孩子,可是那时候要说配个良人,也不是不能够的。

    早年间里,多少好人家的孩子上门去提亲,什么好样的没有呢但那时候都叫周余给回绝了。

    彼时张氏也天真的厉害,竟以为周余是为着姑娘还小,将来且有选择的余地,不至于也委实没这个必要,这么早就定下了人家来,倘或周家将来更加的乘风破浪,青云直上,那岂不是把姑娘低嫁的狠了,委屈了姑娘那样齐整的一个人吗

    然则到头来,周余收了陈家老爷的银子,竟拿姑娘当个物件似的,就这么着折了白花花的银子,卖到了陈家去。

    现如今这算不算现世报呢

    张氏趁着周余还在发呆出神的工夫,冲着黎晏连着磕了好几个头,又个顶个的响,果然等到她再抬起头来时,额头红了一大片,饶是黎晏离得远,也隐约的瞧见了张氏额头处的红肿。

    他下意识地拧眉,到底是从不苛待奴才的人,一时见了张氏这样,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黎晏点了点桌案,指尖轻叩红木堂案发出的闷响,一声声全砸在张氏和周余的心口上:“有什么话就径直的回了,我才问了这么两句,你照这么个磕法,早晚得血溅公堂,给不知情的听了去,倒以为我如何的动了刑,逼得你们这样子一样,成什么体统!”

    魏鸾也觉得意外呢——这个女人进得门来,她的目光就在没有从张氏身上挪开过了。

    张氏那张脸上,写满了精明二字,重生为人,这两世加起来,魏鸾虽也有些识人不明的时候,但仍旧能看得出,张氏大概是个精明惯了的女人,平素又要强些,好拿捏身边人,无论怎么看,她都不是个十分怯懦的人。

    但是魏鸾一定没有看错的。

    方才黎晏话里话外的提起了周余,说买凶杀人实则是周余在背地里指使她干的那会儿,张氏愣住了,而且眼底也有了些许的迟疑,再后来,便是这样子没头没脑的冲着黎晏磕头叩拜了。

    这个女人想做什么

    而那头魏鸾尚没能够想明白张氏究竟意欲何为时,张氏已经直起了身来,面上是诚惶诚恐的恭谨:“实在是不敢欺瞒殿下您,但是这个事情,同我们周家老爷,真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殿下您要明察,可千万不要听信了小人之言,就冤枉了我们老爷。”

    周余惊诧之余,竟惊呼出声来。

    这不是开脱,更不是在齐王殿下的面前洗脱他的嫌疑。

    张氏越是这样说,齐王就只会更加的怀疑他而已!

    原本齐王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一定是对他生出了疑心的,而且从他进了府衙大堂到这会儿,拢共也没问上他几句话,周余本来就觉得,说不准先前是他想的太多也太好了,齐王还是打算拿他来做这个替罪羊的,只不过是他以为,这位殿下是不同的,是秉公办事的一个人。

    但是在这个世道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公正他若有魏家兄妹那样的出身和机遇,今日便也就不会跪在此处了。

    周余倒吸了口凉气:“殿下千万莫要叫人迷惑住,此事和草民的确无关——殿下您不是已经叫人把账本送到银曹大人那里去了吗那七百两银子的亏空,究竟是出在了哪里,想来不日便能够有结果的,您千万不要听她在这里诬陷草民呐。”

    “诬陷”黎晏听来一时觉得新奇不已,更觉得周余目下是有些做贼心虚的模样,是以他嗤了一嗓子,“我听着,张氏这不是在为你说情开脱吗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诬陷呢你觉着张氏说的不对,那就是承认了,此案的确与你有关了”

    这是个陷阱。

    他开口替自己辩解也不是,不替自己辩解就更不是。

    周余心下一沉:“殿下您明察,张氏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要把脏水往草民的身上泼,是要叫殿下您以为,此案背后指使她的人,的的确确就是草民——”他拖长了尾音,叩拜下去,颇有些声嘶力竭的模样,“草民冤枉!”

    黎



第二百一十八章: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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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世上的事,又哪里来的公道二字呢

    魏鸾听来周余的话,心下便一味的想要发笑。

    周余的确是个很会说话的人,这么说来,既保全了自己,也保全了周氏。

    说穿了,他不敢攀咬周氏,怕张氏在这公堂之上同他过不去罢了,可是他又不能一张口就去替周氏辩解什么,毕竟黎晏的那几句话,实则是给周余挖了个坑,不是周氏,就是他,不论他怎么说,好似都不对,但是没想到,周余这样机敏,这一番话说的,连魏鸾都要忍不住为他拍手叫好了。

    不过他说的并不对——倘或这世上还有公道两个字,她前世又何至于被陛下赐下一杯毒酒,还连累的父兄不得善终呢

    魏鸾嗤笑出了声,其实声音不算大,她小姑娘家,说话做事都惦记着矜持两个字,一言一行都要大方得体,话不会大声说,笑自己也不会十分大声的笑。

    只是这堂上静默的可怕,她这一笑,才钻入了众人的耳中去。

    周余当下便沉了心,径直的跌入了谷底去,倒也不为别的,就只是这位齐王殿下,太把魏家二姑娘的话当回事罢了。

    魏鸾这样嗤笑,分明是对他那些话不屑一顾,她都不屑一顾了,那就更不必说齐王殿下……

    周余嘴角抽动了一回,目光已经转投向了魏鸾坐着的方向。

    然则他未问出声,到了嘴边的那些话就被黎晏的问话给堵回去了。

    “公道嘛从来都在人心里,官府也不是还你公道的地方,周余,你张口闭口要公道,那陈昱卿和陈家的公道,又叫哪个来还”

    黎晏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明显不好,甚至是带着三分怒色的。

    打从周余和张氏相继上了堂,他就没表现出生气和愤怒,其实杜启崖也觉得意外,这么长时间了,除了当日黎晏叫人压着陈昱明上堂时,为着陈昱明嘴里不干不净的,又伤了魏鸾在前,黎晏曾把愤怒挂在脸上,其余的时候,哪怕他能够真切的感受到,黎晏此时是生气了的,却也都没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的端倪来。

    人家说宫里头长大的孩子,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这话真是一点也不错,便是黎晏这样受宠的,不也是这样的吗

    这会子为周余三言两语,怎么就面露愠怒之色了呢

    杜启崖想不通,魏子期侧目望上去,自然也是想不通的。

    只有跪在下头的周余,是没工夫细想高台上那位殿下究竟在想些什么,而眼下对他来说,齐王殿下口中所说的,陈家的公道,又与他何干呢

    周余心中不服气,到了这种时候,也自然的敢带到面上来的。

    陈家的公道既然是与他无关的事情,到了这种时候,他要替自己分辨说话,自然是无可厚非,而这位齐王殿下,又凭什么一张口就来连声的指责他呢

    还有这个张氏——

    其实要说来,最可恨的,还是张氏,齐王如今这样子,也不过是听了张氏的话,只当是他眼红了陈家的那份儿家业,要给他外孙挣出来个好前程。

    所以最可恨的人,便是身边跪着的张氏。

    到如今这时候,周余也承认,从前是有亏待了张氏的地方的,但是诚如齐王所说的那般,她跟着进了陈家之后,所得到的一切,其实都应该感谢他,如果没有他,她又从哪里得到这些。

    想到了这一层,周余便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时偏过了头去看张氏,眼睛里恨不能喷出火来,灼热的目光,几乎要把张氏给看穿了:“我究竟是有哪里对不起你周家又有哪里克扣了你的或是少了你的就是锦儿,打小长这么大,跟她亲娘都不如跟你亲,她始终惦记着你奶大了她的情谊,到如今,是谁教的你这样,竟是要毁了我们周家,也毁了锦儿的!”

    周余越说越来劲,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说到激动时,他手臂一抬,指尖正对着张氏,眼见着那指尖儿朝着张氏的脸上越靠越近,大约是要戳到她面门上去的。

    上头杜启崖生怕他激动之下做出糊涂事,公堂之上逞凶伤人,那罪名可大可小,现在牵扯到陈家的命案呢,他要伤了人,或是把失手把张氏给伤的重了,他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那可就说不准了,如此一来,这罪名就大了去,黎晏便是要说他是有意杀人灭口,也不为过。

    要说来周余是死是活,和杜启崖倒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衙门口几句话,实在叫杜启崖提心吊胆,即便这是周余自己的过失,但他仍旧怕到最后周余疯狗一样的攀咬他,他又何苦来呢

    倒还不如这时候提醒他一声,叫他离张氏远一点。

    于是杜启崖黑着脸一扬声,呵斥左右衙役:“眼见着人都要打到张氏脸上去了,你们是死人吗!”

    等到呵斥完了,他才板着个脸,一本正经的又教训起周余来:“这是公堂之上,殿下尚且没问完话,哪里就容得你这般放肆,眼里简直没了人了,混账东西!”

    倒也是周余自己个儿的反应快,在被左右衙役压制住之前,就先收回了手,而至于杜启崖因何这样拔高了音调来呵斥住他,他此时心下也是了然的,到底还是心存了五六分的感激。

    不过脸周余都能感觉得出来,杜启崖明着是呵斥他,实则是在偏袒他,向着他,这么着叫他收住了手,不就是怕伤了张氏不好交代吗

    不要说黎晏了,就连一旁坐着的魏子期和魏鸾兄妹二人,对视了一眼,心中也是惊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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