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鸾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对了,就是装腔作势!
萧佛之装腔作势这样炉火纯青,一字一句的,还有他脸上那些细微处的表情变化,简直就是信手拈来,他功力深厚,绝非一日造就,也不知是不是早在十年前就是这样的……
王羡越发好奇,那时候的崔长陵已经跟在温祈道身边了,到底是从哪里认识的萧佛之这号人,竟还同他做了朋友吗她估摸着那会儿萧佛之绝不是今日模样,不然凭崔长陵眼高于顶那个样子,肯定看不上他这样的人。
她心下不免叹息,果然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人,终究是会变的面目全非的。
第三百六十二章贵客
王羡自顾自想的出神,崔长陵和萧佛之两个站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她压根儿也没听到耳朵里去。
只是过了好久,恍惚间她听见崔长陵说什么贵客,神思霎时间拉回来,定睛看过去,果然瞧见了萧佛之那种虚伪的笑容敛去,换上一本正经。
萧佛之是真的愣了下的。
能从崔长陵的口中说出贵客二字……
他站在那里,双手背在身后,官服的袖口是广而大的,垂下去,又飘飘然。
萧佛之的两只手其实是交握在一起,因心下有了疑惑,便不自觉的捏紧了,他想了好半天,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犹豫着开口去问崔长陵:“哪里来的贵客你说的这样神神叨叨的,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可没见过这你这样。”
崔长陵一味的笑,转而拍了拍王羡的肩膀,柔声吩咐她:“你去请人下来。”
人什么人
王羡呆呆的,目不转睛的看他,一时不解。
直到崔长陵眼角的余光扫向他们身后的牛车,她才恍然大悟。
第三百七十七章:古怪之处
第277章古怪之处
赵隼正待要回话的时候,只听见了车外咚的一声,他吓的面色一沉,自然黎晏也沉了脸色。
他瞬时看过去,便见黎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出来。
主仆二人沉默了好半天,相顾无言,可外头也再没了响动,一直到赵隼嘴角抽动又要说话,外头便又是咚的一声。
黎晏叫弄得心烦起来,一扬手把车厢上的小帘子虚拉开一个角,往外瞧过去,却什么人也没看见。
他心情不好,声儿便是阴沉的:“谁在外头!”
可是却无人回应他。
他一拧眉,冲着赵隼丢了个眼色,赵隼立时会意,略一回身,探出去半个脑袋,四下里张望了一圈儿,连个人影也没瞧见。
他收回了脑袋,朝着黎晏摇了摇头:“主子,外头没有人。”
奇了怪了……
黎晏坐不住,也没叫赵隼回话,想了须臾,径直的起了身来,三两步钻出了车外去,又压低了声音叫赵隼:“咱们到湖边去说话。”
赵隼欸的一声应了,跟在他身后就翻身下了车。
主仆两个一前一后的下了车,也是黎晏多留了个心眼儿,绕着这马车走了一圈儿,果然在马车后头看见了蹲在地上的尤珠。
他面色不善:“刚才是你”
尤珠小脸儿煞白,抬头看他,肩膀在发抖:“我们姑娘睡不踏实,叫奴婢来问问殿下,什么时候启程来着……”
“那我问是谁在外头,你怎么不吱声你躲在这里做什么”黎晏背着手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盯着尤珠,“我和赵隼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尤珠真是欲哭无泪。
她当然都听见了。
她过来的时候,这马车四下无人看守,她也不知道赵隼在里头,只想着问了话就赶紧回去,可是等靠近时,听见里头有说话的声音,一时就没出声,但就是多听了两句,便听见齐王殿下和赵隼说什么广阳王府,说什么寻人,又说什么齐州。
广阳王府是个什么地方,她跟在魏鸾身边儿服侍这么多年,还是知道的,那个郑归她也有所耳闻,虽然是内宅里服侍的丫头,但外头的事情,她们姑娘偶尔也会与她们说起。
尤珠一时真是有些怕了,听见这些话,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这是她不该听的,所以她才想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
但她又叫吓住了,发出了响动,惊动了齐王。
他是问了话,可是她哪里敢回答,原本想着躲一躲,不叫发现,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谁成想这位殿下疑心这样重,偏又不肯待在车里头说话了,且他下了车,还要绕着这马车走一圈儿,非要看看方才到底是什么人躲在外面,如此一来,她自然无所遁形,叫齐王殿下给拿住了。
这会儿齐王问话,她上下牙齿打着颤,却真不知道要怎么回话。
黎晏冷眼看着,见她那副模样,神色越发古怪起来。
素日跟在魏鸾身边儿服侍的丫头,当珠和尤珠是最得脸的两个,只是这两个丫头性情又不大相同,当珠是个沉不住气的,也是年纪还小的缘故,纵使有齐娘诸多提点,她也改不了那个毛毛躁躁的性儿和模样。
可是尤珠不一样。
从前黎晏也是蛮愿意高看尤珠一眼的,这丫头年纪也不大,经历的事儿也不算多,可就是能稳得住,遇上事儿不骄不躁的,反倒能规劝着魏鸾,能帮衬着魏鸾。
今日尤珠在他面前做出这番做派来,显然的确将他二人所言听了个一清二楚,且丫头心中知道其中厉害,所以才不敢露面,一味的躲了起来。
广阳王府的大总管,背地里跑到了齐州城,何况赵隼前头所言,分明指的是齐州知府衙门的大牢,但凡是有些脑子的,也大抵猜得出来,郑归眼下就关在大牢之中。
而且这里头,还牵扯到他齐王府。
看似闲云野鹤的齐王殿下,如何对府衙大牢中情形了如指掌呢
如果不是他早安插了眼线在府衙之中,哪里能晓得监牢中抓进去了什么人,还有盯着广阳王府的事情,他解释不清楚的。
看来尤珠果真是个懂事的,不然也不会晓得这里头的厉害。
黎晏心中不快,可也怕一时真把丫头吓的紧了,她越发嘴上没个把门的,这些事儿不能给外人知道,尤其不能给魏鸾知道。
他从一开始就是背着魏鸾做的,给她知道了,一定会追问到底,这些事儿要从头与她说,少不得牵扯出她身世之谜来。
是以黎晏对抄着手,叫了声尤珠:“你起来说话。”
可是丫头早吓的双腿软了,哪里站得起来。
黎晏又丢了个眼神给赵隼,他三两步上了前,几乎是架着尤珠站起身的。
“好丫头,不管你听见了什么,我看在阿鸾的份儿上,不处置你,但你跟在阿鸾身边服侍这么久,我一向觉得你是个沉稳持重的丫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比当珠有分寸多了。”黎晏的口吻,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可却又是字字珠心,“人家都说,祸从口出,这道理你一定明白,且有些祸端,不单单是把自己坠入深渊,还会连累了身边人。你是个忠心的丫头,从不愿拖累了阿鸾,对不对”
“殿下您——”尤珠呼吸一窒,这话里是威胁她,可又拿了她们姑娘来威胁她吗
尤珠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想挣开赵隼的手,却无果。
赵隼死死地钳制住了她,抬眼去看黎晏,见他无动于衷,便也就没有撒开手。
黎晏稍稍往后退了两步:“你别想错了。我不会对阿鸾不利,可有些话你但凡说给旁人知道,都会给阿鸾惹祸上身,哪怕是你心里想不明白,我为什么做了这样的事,转头跑去告诉阿鸾——尤珠,置身漩涡中的人,哪有那么轻易得善终的我心疼阿鸾,也从来都只想护着她一个,可她要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风雨欲来时,我未必能为她遮风挡雨,听得懂吗”
尤珠死命的咬紧了下唇。
她听得懂。
齐王殿下无意对她们姑娘不利,这十几年的真心也做不得假,她今日所听见的一切,看似与姑娘无关,但是齐王都这么说了,这风从哪里起,雨又在何处降,分明是他们男人们之间的事,怎么会需要他为姑娘遮风挡雨
尤珠伶俐,当下反应过来,齐王纵使不愿言明,可这狂风暴雨,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时,首当其冲的便会是她们姑娘。
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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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秦昭的盘算
第278章秦昭的盘算
郑归不会无故出现在齐州,更不可能无端的被抓进大牢里去。
这一切,除非是秦昭早就安排好的。
不然按照常理来说,郑归就算是被抓起来,也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在牢里待着。
郭闵安每年是要回京述职的人,哪怕秦昭这些年来,从不轻易赴谁家的宴,也不轻易对朝臣有什么示好亲近的举动,可他毕竟还是广阳王,郑归总要替他在外行走,郭闵安不会不认得郑归。
黎晏深吸口气:“赵隼,你觉得,郑归被抓到牢里去,是意外吗”
赵隼果然不假思索的说不是:“这未免也太巧了,而且郑归就算被抓起来了,也没有闷声不吭的道理。”
黎晏说是啊,扬声长叹:“如果换做是你,只怕早亮明了身份,且端着气势,叫郭闵安到牢里去见你了,对吗”
赵隼一时拿不准,愕然无言:“主子……”
“不是编排挤兑你。”黎晏又回了头看他,面上是淡淡的,“你是齐王府的大总管,你在外丢了人,就是丢了我的人,无缘无故的被抓进牢里去,总不会辱没了齐王府的名声。”
这话是正经的道理。
他们这样的人,不会在外胡作非为,仗势欺人,可要有人欺负到他们头上,那气势势必是要端足了的。
更何况郑归他……
赵隼一抿唇:“更何况,郑归是从战场上杀伐下来的人,他骨子里是有戾气的。他跟奴才这样的人不一样……”他拖了拖尾音,“奴才做了一辈子的奴才,打小就是这样的人,可郑归不是。从前军中行走,他在广阳王殿下麾下听用,谁不尊他一声郑将军。眼下被抓进大牢,要说是他跑到齐州滋生是非,奴才的头一个不信的,可既不是他的错,他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呢”
“郑归这样的人……”
黎晏把这几个字在唇畔呢喃,又细细的品过一回,觉得赵隼这话其实说的很有意思。
郑归是什么样的人,赵隼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赵隼生而为奴,纵使不是他情愿的,可从小仰人鼻息,看人脸色,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尊者在上,他习惯了用和善的面孔去对待每一个上位者,只要不丢了齐王府的气度和架子,他都会与人为善。
那郑归呢
除了秦昭,郑归应当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
人家从前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黎晏是没在军中行走过,可这道理他却都明白。
郑归肯心甘情愿的以秦昭为主,正是因为他曾在秦昭麾下听用,本就奉秦昭为尊。
可是后来他跟着秦昭回京,又进了广阳王府做总管,在郑归的眼里,从不会把外面的任何人,当做他的主子去看待,他也不会俯首为奴。
想叫这样的人忍气吞声,大概是不可能的事。
黎晏倏尔笑了:“我再问你一件事。”
赵隼啊的一声:“主子又想到了什么”
“其实我一直都很费解,一直都没能想明白,只是近来烦心的事情也太多,这念头总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匆匆过去也就过去了,我也没能沉下心来细细的想,直到今日——”
黎晏面不改色的盯着那平静的湖面:“直到今日你说起郑归,我才恍然大悟。你说广阳王府的异动,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第三百七十九章:扣住他
第279章扣住他
赵隼听的不禁毛骨悚然。
如果主子猜想的不错,那其实早在月前,广阳王就已经盯着他们齐王府的举动了不成
可他是图什么,又想要干什么
广阳王府有很多年不和他们齐王府走动往来的,他曾经猜测,也许是为元乐郡主之故,广阳王有心避这个嫌,也不想惹得陛下猜疑,毕竟那位世子迎娶的正妃,出身的确不好,说来实在是高攀不起世子爷才对的。
广阳王有心从朝中抽身而退,不想叫陛下猜疑他,才会有此考量,是以从一开始,他也许就并不想叫郡主娘娘做齐王妃,是以多年来少与齐王府走动,即便是主子每年回京,他也几乎不打照面儿。
就说上回太后寿辰时,主子回京为太后祝寿,在京中小住了几日,京中权贵纷纷设宴,一点儿也不避讳,反倒热情的很,说来也是主子鲜少回京,他们有心宴请,落在太后和陛下眼中,倒也无可厚非,偏偏是广阳王府,不为所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显得那般冷淡。
既然这样避嫌,那盯着他们王府干什么
赵隼惊骇不已,又想起他主子那句话……郑归是到牢里见魏家的什么人,所以才会在这种时候到齐州去,他大抵是隐藏了行迹,不欲与外人知晓,且他本就为牢中人而去,所以才不声张,没有惊动郭闵安罢了。
“照主子这么说,广阳王府一来盯着咱们王府的举动,二来岂不还盯着魏家了”赵隼张大了嘴,显得万分惊诧,“不然他们怎么知道魏家出了事,魏家的人被关进了大牢里去”
“那不然呢”
其实想来黎晏是有些生气的。
秦昭这些年到底是真的无心朝堂事,还是躲在暗处,韬光养晦,筹谋着什么呢
要说他盯着魏家倒也罢了,从湖州流言之后,他当年和孙夫人既有过那样一段传闻,究竟发生过什么,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想弄清楚,这无可厚非,不过也正好印证了黎晏先前的猜测,只怕魏鸾身上果然是藏着秘密的,而魏业一早就知道才对,恐怕那些流言,并非是空穴来风,而孙夫人和秦昭之间,也确确实实发生过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他无心对孙夫人不敬,只是秦昭的表现,显然也在怀疑,魏鸾是他的女儿,不然他何必费心思费工夫,搞这么多事情出来。
但秦昭还派了人盯着他,这便说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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