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想死(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缓归矣
程晏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无视魏英韶的聒噪。
是他弄错了,颜嘉毓不是那个面具姑娘,压在心头的巨石不翼而飞,程晏豁然开朗眉眼舒展。
落在魏英韶眼里就是:看来老程对颜姑娘用情至深,来的时候还心事重重,见过颜姑娘,人都舒展欢喜了。
算了算了,活了二十来年,老程都没正儿八经地和不是姐妹的姑娘接触过,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情急失态也情有可原。
自己也别逮着冷嘲热讽挫了他的锐气,赶紧想想办法,帮他心想事成才是兄弟该干的事。
魏英韶清清嗓子,另起话题:“陆家人那边就交给你了。”
程晏盯着他看了两眼,想起自己再次唐突了颜嘉毓,便点了点头。莫说这家人现在成了无权无势的破落户,便是没出事前,他也不惧他们。
陆家人顿时遭了殃。搬到这座二进小宅院没几天,陆家人便叫苦连天不迭。住的像猪圈,陆家人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尚且还能忍一忍,可这吃的像猪食真的忍不了。
陆家在吃食上向来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一顿饭几十上百两司空见惯。可现在,厨艺精湛的大厨,没了;上等山珍海味,没了;鲜果佳酿,没了。吃的都是普通菜市场上买来的食材,被养叼了的陆家人哪里吃得惯,小娃娃哭哭咧咧不肯吃,就是大人都觉得味同嚼蜡。
一家人越发怀念以前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三房把火往二房身上撒,二房人多势众不肯吃亏,两房吵得乌鸡眼似的。
吵完闹完,三房有人想起了阿渔。
“外甥女再心狠,还能彻底不管老太太,老太太可是她嫡亲的外祖母,又成了这样。”陆三夫人抹着眼泪:“外甥女最是心软一个人,气了这么一阵,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咱们去说说软和话,没准就原谅我们了。那些腌臜事都是他们干的,我们又没害外甥女儿。”
隔着杀母之仇,长房二房是别想再靠上去的。但是他们三房不同,他们没害颜陆氏也没害过颜嘉毓,他们是无辜的。
陆三老爷眼珠子转了转,是啊,他们又没对不起外甥女,顶多就是花了一些银子,外甥女能把百万家财都捐出去,就知道她不是个在乎钱财。眼下外甥女举目无亲,他们可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陆三老爷抱着希望前往大理寺,被奚落了一顿轰出来,吃了一肚子火,如今连两个小小衙役都敢嘲笑他。
一路,陆三老爷都是骂着陆茂典柏氏一伙人回来的,回到府里,春杏凑上来说老太太的药吃完了,要重新抓。
“吃吃吃,哪来的银子。”陆三老爷气急败坏。
春杏缩了缩脖子,想说前几日,陆明远送来了一些银子,点名给老太太用,可终究没敢吱声,福了福身告退。
“等一下,”陆三老爷忍着糟心摸了一角银子扔过去:“抓药去吧。”老太太活着,陆明远就会继续送银子过来,算他还有点良心。且有老太太在,便还有让颜嘉毓回心转意的机会,她毕竟是老太太养大的,哪能不管老太太,消了气就好了。
今时不同往日,颜嘉毓现在可是皇帝亲封的县主,在皇帝跟前都有脸面。虽然颜家百万家财都捐了出去,但皇帝还是给她留了一些产业维持生活。只要颜嘉毓愿意原谅他们,他们就能继续过上好日子。
要是颜嘉毓真敢不管他们,光脚不怕穿鞋的,他就敢豁出去闹个天翻地覆,端看她还要不要名声了。
陆三老爷发狠地想着,然后被狠狠教训了一顿。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却怕钉子。
程晏找了一群地痞无赖,对付无赖就得用无赖,逼得陆三老爷不得不带着陆老夫人离开京城。作为仅剩下的儿子,给嫡母养老本就是他的责任,至于陆三老爷会不会善待陆老夫人,那不在程晏考虑范围之内。
这位老太太能眼睁睁看着外孙女被毒害,枉顾亲生女儿的冤情,如今再凄惨也无法让人生出丝毫同情之心。
陆三老爷不想走不愿走,可他若是不离开京城,那群无赖就敢闹得他家破人亡,挨了几回教训,陆三老爷怕了怕了。千不甘万不愿地收拾少得可怜的细软,准备带着只剩下半口气的陆老夫人离开。
陆三夫人哭天抹地怨这个恨那个,颜嘉毓也没能幸免。
传到程晏耳里,冷笑一声。三房其他人不说,这对夫妻心知肚明自己吃用着颜家的钱财,吃人嘴短,但凡有点良知,都会多加照顾颜姑娘,可据他了解这对夫妻对颜姑娘就是个面子情。
现如今,颜陆两家结了死仇,这对夫妻夜半还有滋有味地商量着怎么哄回颜姑娘,继续寄生在她身上享福,等她病故接收她的财产。
程晏这个外人听了都气得顶肺,若是颜姑娘知道了,怕是得齿冷心寒病上加病。
三泉进匆匆进屋:“小王爷,陆老夫人怕是不行了,她想见嘉义县主最后一面。”
程晏愣了愣,反问:“不行了”
三泉便说了经过,下午的时候,陆明远上门送银子,后脚陆若灵跟了过来,吵着闹着不肯要拿回来,在陆老夫人面前和三房的人大吵起来,把柏氏和陆茂典的好事从头到尾嚷嚷了一遍。床上的陆老夫人气得吐了好几口血,人眼见的就不行了,请来郎中直接说没得救可以准备身后事。
别的怎么闹都没必要惊动颜嘉毓,只陆老夫人不行了,程晏想着还是得知会她一声的好,走了两步,猛然顿住,他亲自去干嘛啊!
程晏莫名其妙了一瞬,调转脚尖:“你告诉英韶,他会看着办的。”
三泉眼神微妙,他家小王爷这身体可比嘴巴诚实多了,还害臊上了。
半个时辰后,魏英韶风风火火地来了。
程晏诧异地看着他。
“县主到底重情,还是去见陆老夫人最后一面了。”魏英韶催促:“县主只带了宫嬷嬷和两个宫女,陆家一窝衣冠禽兽,老程,你赶紧去啊,晚了,县主就要被欺负了。”
程晏脸色一变:“你就让她这么过去了,没派几个人跟着”
魏英韶老神在在地拉了把椅子坐下:“关我什么事,这不是你该做的事。”
程晏噎了噎:“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对嘉义县主不是你想的那种。”他只是怜惜颜嘉毓的遭遇,并且愧疚于自己对她的怀疑。
魏英韶一脸你编你编你继续编我信了算我输。都这样了还不是,真亲上了才算是吗
“赶紧的,再晚,可能就迟了。”魏英韶二郎腿一翘,大爷似地往后一靠。
程晏气结,指了指他,走出两步,又折回来,拎着他的衣领再折回去。
“哎哎哎,你干嘛呢拉我干嘛。”魏英韶无奈腹谤,又拉他当挡箭牌,谁让他是大理寺的人,素有急公好义的美名,哎!
落后一步的三泉摇了摇头,小王爷就是死鸭子嘴硬。他明明可以派人去,偏偏自己亲自去了,嘴上说着不是我们想的这样,行动上不就是我们想的这样。
啧啧两声,三泉快步赶上。嘉义县主花一样娇弱的美人,可别被陆家那群蚊蝇鼠蟑欺负了。
当程晏赶到陆家,却在院子里看见了一群将陆家人隔离在外的大理寺官差。
程晏盯着魏英韶看。
魏英韶嘿嘿一笑,盯着院子里的歪脖子树看,彷佛看出了一朵花。
心思浮动的陆家人自然也看见了程晏和魏英韶,暗自思量开,他们怎么来了
躲在陆明远背后的陆若灵往里面缩了缩,不想让自己这狼狈模样被他们看了去。二房三房的人想把气死老太太的脏水泼到她身上,她被她们按着打了一顿,头发乱了衣服也脏了。这群不要脸的贱人,吃着她哥送来的银子,居然还敢打她,忘恩负义,恬不知耻。
程晏掠一眼神态各异的陆家人,在满脸沧桑落魄的陆明远脸上定了定,这一阵折腾陆家,意外发现陆明远往这里送银子,略一调查,居然发现他的银子都是晋阳郡主暗中提供。从前靠颜姑娘,现在靠晋阳郡主,陆明远可真够男人的。
程晏掀了掀嘴角露出一抹讥笑,想着是不是该支会安王一声,安王必不会轻饶了陆明远,这个念头转了下,程晏暂且压下了去,凝神细听里面动静。
屋内,宫嬷嬷扶着孱弱的阿渔坐在离床一步远的地方,床上的陆老夫人回光返照一般,嘴巴不歪了,终于又能说话,虽然口齿不清,但能让人听个明白。
“对不起,嘉毓,外祖母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陆老夫人如泣如诉:“外祖母知道错了,你原谅外祖母好不好”
白莲花表小姐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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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跳如雷的六皇子猩红着眼转向程晏,眼里放出不敢置信的光芒,定定看着程晏:“是你,是你害我!”
见六皇子居然真的信了,程晏无语了一瞬,这家伙不只下面病了,上面也病得不轻。
程晏拧起浓眉:“她说的话你也信。”转脸阴沉沉地盯着惶恐万状的晋阳郡主:“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你可真行啊你。你说是我干的,证据呢”
剧烈喘息的六皇子又把视线转回到晋阳郡主身上:“证据呢,你要是再敢耍我,我连你一块杀。”
面色惨白的晋阳郡主抖如糠筛。
血流如注的的安王世子脸色比她还苍白,且顾不得六皇子风言风语将八月桂花宴的事情漏了底,只想着解开六皇子对他们安王府的误会,不然这一次侥幸只是伤了手,下次却未必有这么幸运。
“小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别怕,只管说出来。”虽然程晏也不好惹,但是只要查明是他害了六皇子,皇帝绝不会轻饶他,外甥还能越过亲儿子不成。
晋阳郡主瑟缩了下,上下牙齿切切碰撞,她只知道程晏喜欢颜嘉毓,情急之下就脱口而出了,哪来什么真凭实据。可六皇子怀疑他们不也是没证据,皇帝都调查过了,六皇子真不是他们害的。
惊魂未定的所有人都把视线落在嘴唇开开合合不定的晋阳郡主身上。
晋阳郡主如芒刺在背,抖得越来越厉害,犹如秋风中的落叶。
她久久没有出声,灵堂上众人的眼神越来越微妙,程晏冷笑:“她能说出什么来,不过是想祸水东引,血口喷人罢了。”
六皇子双眼暴睁,神情再次狰狞:“你又想骗我,当初你说的天花乱坠,说我听你的就能娶到颜嘉毓,结果呢!你还敢骗我,你把我当傻子是不是。”
怒气冲天的六皇子力量暴涨,挣脱侍卫的束缚,直冲向晋阳郡主。
程晏冷眼看着,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晋阳就是活该,上次为了皇家体面替她盖了一张遮羞布,教训不够深刻,所以她还敢继续和陆明远暗通曲款,竟敢为了自保拖他下水。
冲过来的六皇子再一次被侍卫拦住,晋阳郡主仍然吓得惊恐尖叫,六皇子狠戾怨毒的眼神就像鬼怪牢牢抓着她的脚,六皇子是真的想杀了她。
连月来的恐惧后悔悲愤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晋阳郡主崩溃大哭:“你凭什么说是我们害了你,你有什么证据。程晏喜欢颜嘉毓,他也有理由害你啊,你怎么不去找他,凭什么认定是我们做的。”
程晏面沉似水:“那郡主你又凭什么说我喜欢嘉义县主凭你上下嘴皮子一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晋阳郡主:“有人看见你抱颜嘉毓了。”
程晏:“何人何时何地看见”
晋阳郡主脱口而出:“若灵看见的,陆家人都看见了,就在陆老夫人走的那天。”
程晏冷冷一笑:“郡主消息倒是灵通,陆家人告诉你的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难道不知陆家人与嘉义县主有不同戴天的血海深仇。那天,嘉义县主去送陆老夫人最后一程,我与英韶正好在陆家宅院附近,听闻嘉义县主在内。人尽皆知县主秉性柔弱而陆家人寡廉鲜耻,难保陆家人不伤害嘉义县主。嘉义县主其经历令人恻然,其高义更令人钦佩,我二人多多少少与她因为公事有几面之缘,不由担心几分。遂顺道进去看了看,正碰上嘉义县主悲痛吐血奄奄一息,情急之下,我略搭了一把手。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到陆家人嘴里怎的就这么不堪了。”
一群人赞同的点了点头,可不是这个理,嘉义县主委实叫人同情又佩服。同时心里转开了,晋阳郡主和陆家人有往来,联系之前六皇子的疯言疯语,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就是六皇子都觉得晋阳郡主是在牵强附会故意转移仇恨。
安王世子亦是心头一凉,小妹居然和陆家人还有联系!
方寸大乱的晋阳郡主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惊骇望向安王世子,撞进他怒火中烧的眼里,顿时手脚发凉,眼冒金星。
恰在此时,因为安王妃病逝而病倒的安王终于赶到,强行平息了这场闹剧。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安王恨不得掐死晋阳郡主,继给家里惹来六皇子这个疯子之后,她又成功吸引了程晏的怒火。她竟然还敢和陆家人往来,她生怕他们安王府过得太好是不是!
安王和六皇子、程晏以及晋阳郡主都被召进了宫。
皇帝的脸是黑的,好不容易盖住了那桩丑闻,六皇子这个棒槌倒好,亲手撕掉了遮羞布,就他说的那些话足够外人猜出真相。马上他们就会知道六皇子和晋阳为了横刀夺爱,设计陷害颜嘉毓,最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颜嘉毓正被全京城的人同情怜悯着,因为捐赠一事,获得上上下下的好感。他们会怎么看待皇室
还有晋阳,犯了错不思悔改,竟然还敢继续和陆家往来。更可恶的是胆敢挑拨小六和程晏的关系。
皇帝把发疯胡闹的六皇子臭骂了一顿,沉着脸吩咐:“关在府里,没朕的允许不许踏出府邸半步。”怜惜他得了病,却不是由着他仗着得了病就肆无忌惮的丢人现眼。出来就胡闹,那就待在里面好好治病。
“父皇!”六皇子一个激灵理智回笼,这不等同于圈禁。
皇帝一个眼色下去,便有宫人上前强行带走呼号的六皇子。
安王额头冒出冷汗,连六皇子都被软禁了,女儿呢
晋阳郡主汗流如水,里衣已经湿透。
皇帝却没说如何惩戒晋阳郡主,而是让安王自己看着办。
安王眼前晕了晕,他宁肯皇帝亲自处罚了晋阳,反而会轻一些,让他自己来,他如何敢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安王妃,皇帝就是轻飘飘的一句由他处置。
胆战心惊的安王带着魂飞魄散的晋阳郡主告退。
殿内只剩下程晏和皇帝,皇帝眸光晦暗地注视着程晏:“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程晏目光真诚:“我没害六殿下。”
皇帝瞪他一眼:“朕想听的不是这个。”他自然知道外甥不可能去害小六,外甥看不惯小六,可能会找茬跟小六打一架,但绝不会下这样的阴招。
程晏唇线绷紧了几分:“起初只是同情,觉得她经历坎坷,不由想多照顾几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上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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