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魂诡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立沨
“我......是谁”
江笑茫然了,她确实不知道自己该是谁了。
眼前的这个老男人是她的生父——无论是从哪儿做的亲子鉴定都显示两人血缘极为相近。
眼前的这个老男人也是她第一个男人——自从十二岁被刘有贵从孤儿院领回家后,伴随她的就是挥之不散的梦魇。
对于母亲,她只记得那温暖的声音和七岁那年不告而别的事实。随后五年孤儿院的生活也并不美好,甚至还有些凄惨。直到十二岁那年这个老男人急匆匆的带着孤儿副院长走进小院带走了她,她都一直坚信自己的未来是美好的。
随后......
当天夜里,她就尝到了什么叫做破瓜。
往后六年的日日夜夜里,她都不得不承受这这个老男人的侮辱、殴打、谩骂。
若是年少不懂事时或许还不觉得什么,可随着年龄增长,她才一点点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究竟意味着什么。
惊惶,耻辱,绝望,夜里站在冷水中偷偷清洗满身淤青时的痛哭。
这苦难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十八岁那年,她考中了一个医科学院。既是为了躲避刘有贵那罪恶的魔爪,也是为了内心中一抹渺小的希望。
假如: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她的生父。
她分数很高,却只填报了分数线最低的法医学,为的就是这一个渺小的幻想。
结果随之而来的,则是彻底的绝望。
无论是她自己私底下做的亲子鉴定,还是当面质询的结果,无一不证明同一个结论——刘有贵就是她的生父。
“你是我的女儿。”
江笑猛地闭上眼,双手抱着耳朵:“够了!我不想听到这句话!”
“但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我女儿。”
江笑仰面望着他,两行清泪从脸庞坠地,砸成碎片:“这就是你对自己女儿的方式吗你知不知道你所做的事情够你在监狱里蹲一辈子,吃一辈子牢饭”
刘有贵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你......”
江笑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男人是如此的肮脏又无耻,低贱又下作。
偏偏,他懂得控鬼。
比如眼前这一仓库里悬挂的干尸、骷髅。
刘有贵叹息着:“我的女儿,你什么都不懂。”
他的右手在一个骷髅的幻影中穿进穿出,又推着另一具干尸在她眼前摇曳:“你懂这个吗这个叫幻术,这具却是真尸体,你懂这个吗”
江笑茫然的张着嘴——这种奇诡怪术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所以你懂什么我的女儿。”
刘有贵摇着头:“你什么都不懂,我们刘家的血脉里天生流着能控鬼的本事,这些根本就不是你所理解的常识。”他顿了顿,接着又说到:“倒不如说,你被常识所限制住了。”
江笑怔怔的望着他,只觉得他已经彻底疯了。
刘有贵并不知道她所想的,依旧在讲:“我们刘家人的血脉天生就能控鬼,你为我诞下儿子,好让这天生高贵的血脉留存于世,这有什么不妥”
江笑再也不想听他的疯话,只好打岔到:“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要让我成为杀人犯这一件事吗”
“不,你并不会成为杀人犯。”刘有贵看似温和的笑着,望着她:“你最多也就是教唆姜为民为你出头,这种罪判的不深。况且姜为民那傻小子心里喜欢你,我看得出来,他会扛走大半的罪名,不会让
第二十八章 下死手
大口青见到姜为民是在三天之后。
遵循着安全公开,全程透明的原则,望乡监狱很人性化的设置了专门给囚徒与监狱外亲友们相见的会客室。
安全——犯人和会客者之间隔着五厘米厚的钢栏,绝对保证囚徒与亲友的安全。
公开——四个狱警四面八方的围观、监听,任何人都休想在这里做出点什么意料之外的举动。
全程透明——四面是拳头厚的防弹钢化玻璃墙,配拇指粗的铁丝网护栏,采光极好。
大口青就是在这儿见到的姜为民。
“说真的,我以为姜兄弟你会打个电话就了事。”大口青皮笑肉不笑的:“毕竟教训个小混混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真的不值得姜兄弟你亲自跑那么远。”
“这也没什么,就当锻炼身体了。”姜为民毫不在意:“最近好久没打架,稍微运动一下也是个好事。”
“行吧,就这一件事吗教训一下那个李宗君”
姜为民摇摇头:“不只是教训一下,而且要确保他出狱后不再去打那些歪点子。”
大口青眼睛里寒芒一闪而逝:“比如说”
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姜为民靠着椅子,咧嘴道:“他对江笑做的那些事儿——能把一个女孩子的脸抽得肿起来!我一个大老爷们都看不下去。”
大口青突然想起了自家那该死的婆娘——如果不是她跑去打麻将没看住儿子的话......
“说不定是做错了什么事儿确实该打,女人嘛!打一打就好了!”
“不,你不知道,李宗君这吊人是入室抢劫、绑架、殴打江笑。”姜为民敲了敲桌子:“在这之前江笑根本不认识他。莫名其妙的把江笑绑进了屋子,捆起来就抽耳光。”
“这样啊!”
大口青心思全不在这件事上却又不得不配合着演完这一出戏给狱警看,于是漫不经心的搭着话:“那这人确实神经病,莫名其妙去打女人确实该教训教训。”
姜为民一拍桌子:“对,所以那女人来求我,我一口就应下来了。”
那模样,好像在说什么人间败类。
“说起来,这小子进监狱之后现在怎么样了”姜为民咂了一口烟,唏嘘着:“我记得我当年进这里的时候,新人入狱的第一顿招呼可是把我打得躺了一天一夜才下地啊。”
浓烈的烟雾让大口青微微有些皱眉:“这小子凶得很,吊角眼去找他麻烦被他当场踢死了。”
姜为民瞪大了眼:“这么能打”
“可不”大口青像是在讲什么家常闲话似的:“脖子都踢断了。”
“吊角眼不是混得挺久的吗连个新人都教训不好”
“那小子凶狂得很!”
姜为民挠挠头,一脸惊奇:“他不是你马仔吗你没看着”
大口青摇头:“发生得太快了,我根本没想到他会被一脚踢断脖子。”
“你能忍下这口恶气”
“我捅了他三刀。”
“咝!”姜为民倒吸一口冷气,接着追问道:“死了”
“没死,活蹦乱跳的,嚣张得很!”大口青叹一口气:“现在他缩在医务室病床上谁也不见,说是养伤。老狗和马先寿老大都保他,我也没机会教训他。”
说到这里,大口青故意抬起眼看着他:“要不,姜兄弟给马老大说道说道这人不打服了,我心里的恶气消不了。”
“那行吧,一会儿我去问问马警官。”
大口青点点头:“那姜兄弟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去了”
“行。”
“那我先走了。”
望着大口青远去的背影,姜为民只觉得一阵头疼。
这李宗君凶悍如斯,第一天进监狱就踢死人,这完全是他没想到。大口青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也让他有些犯怵——马先寿要保李宗君。
这是个麻烦事儿。
马先寿要保李宗君,就说明这事儿是陈有为点的头。他认识的人里能和陈有为平起平坐的,只有他哥的顶头上司,崔武。
就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托自己老哥去请他顶头上司帮忙
姜为军不把他皮扒了!
可江笑那边他又不想毁诺——打见到江笑的第一眼他就
第二十九章 马先寿
“滋!”
抿一口老酒,马先寿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的涮羊肉,沾满了酱料混着米饭往嘴里塞。
羊肉极薄,烫到**分熟,口感嫩滑喷香。配上鲜美的酱料、香糯的米饭一并裹了,大口咀嚼。
那滋味绝了!
这里是南华市市中心的鼎铭火锅,是南华市最好、味道最正的火锅店,也是南华市价格最贵的火锅店,没有之一。
反手擦掉擦掉嘴上的油腻,马先寿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爽!”旋即,抬头朝着姜为民笑:“姜老板,这酒也喝了,火锅也吃了,姜老板找我有啥事儿”
姜为民咧着嘴:“嗨!我是个屁的老板。”
“姜兄弟就不要过谦了,你手里拿着个保安公司,哪儿能不是老板”
姜老板三个字叫得姜为民直咧牙:“那公司就一空壳,完全是......”,马先寿不说话,只是歪着脸看着他笑。姜为民自知失言,赶忙一摆手:“不说这个不说这个,马警官,今天我来找你主要是想找你求问一个人。”
马先寿拍着胸脯:“姜兄弟想问谁有什么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
“李宗君。”
马先寿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啥——李宗君入狱不过一个周,却招惹了一群麻烦。刑侦科长崔武、监狱长陈有为、老混子大口青、还有眼前的姜为民都和这家伙不对付。
这人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吗
端起酒杯掩住微微下咧的嘴角:“姜兄弟说的可是刚进来的那个新人”
“对!就是他。”姜为民呲着牙,满眼恶气:“这人和我有点小过节,我请吊角眼去收拾他,结果被这鸟人踢死了。后来我去找大口青,大口青给我说这人现在是在马警官手里做事”
“没有没有!”马先寿连连摆手:“姜兄弟可冤枉死我了,可不是我要保李宗君这鸟人。”
“那是......”
“这鸟人,入狱第一天就踢死了吊角眼,大口青一直叫嚣着要杀他......”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姜兄弟是来帮大口青说事儿的”
姜为民倒也坦然,端过酒瓶给马先寿斟满酒:“有那么一层意思,不过大口青说您和在保李宗君,他不方便,马警官您刚才又说不是您要保他,这是什么个意思”
马先寿眉头一扬:“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一切都是监狱长大人的意思,我只不过是个跑腿的。”
“姜兄弟你别笑话,我已经第三次听见这人了。这人刚来监狱就处处得罪人,谁都和这人有仇似的。”马先寿把空酒杯放桌上,自己斟满:“这人又是怎么得罪的姜兄弟”
马先寿问起,姜为民却猛地一愣——总不能说是他看上了江笑,想要抽李宗君一顿来讨好江笑把
姜为民不说话,马先寿心里一动,知道是姜为民不想说,于是先撑着桌子低声问道:“是因为这小子踢死了吊角眼”
“啊......是这么回事!”姜为民赶忙顺着台阶下:“本来事儿也没多大,就是一点小矛盾,抽一顿也就好了,但现在吊角眼死的不明不白,我也不能置之不理。毕竟大口青跟我关系不错,吊角眼跟大口青混,也算是我半个马仔。”
马先寿笑着,语气说不清是夸还是损:“那你可真义气。吊角眼这种烂人,大口青手底下有的是。”
姜为民呵呵一笑:“这倒是,不过有些事该做还是要做嘛。”
马先寿没接话,只管自己抿着酒。
“马警官,来
第三十章 见崔武
从鼎铭火锅店出来,姜为民抬头看了看还大亮的天,撑着护栏,望着马先寿搭上出租车。
“姜兄弟,多谢款待。”
姜为民笑着点了点头,马先寿也回之一个点头,转过头来看着出租车司机:“师傅,走望乡监狱。”
目送着马先寿搭车离开,姜为民想了想,也从兜里掏出手机:“哥,是我,找你问个事儿。”
电话那头的姜为军的声音有些焦急:“有事说事,你哥我忙着呢。”
“想找你问问崔科和李宗君的事儿,崔科现在人在哪”
“崔科”姜为军愣了愣,看向身旁的崔武:“他搁我旁边站着呢。”
......
时间倒推回一个小时前,南华市第三高中。
三对夫妻为首,七八十个大汉把学校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不准学生进出。三幅骨灰盒捧着,一条白底黑子的横条用长长的竹竿挑着,上书:‘无良学校,还我儿女。’
刚下车警车崔武就被眼前的这阵仗骇了一跳,拉过早就待在这里的姜为军问到:“这咋回事”
姜为军一脸无奈:“崔科,好像是和学校有纠纷。圣彼得医院那宗案子里死的那三个年轻人的家属,来找学校赔款的。”
崔武抬眼望去,那三家人呼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家孩子早上出了家门去上学,结果人就没了,你们校领导不作为啊!”
校长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被这三人围在中间,有苦难言。
姜为军抱着膀子,冷眼旁观着这群人:“胡扯。我家妮儿也是这个学校的,这三人早半年就休学去搞那什么直播赚钱去了。这群人来这里,不过是想乘机讹一笔钱而已。”
崔武心里顿时知道了七八分,心里忍不住骂道:‘这一帮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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