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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魂诡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立沨

    她是怎么在尸检结果之前就确认这是一具男童尸体的

    即使身为刑侦科科长的崔武,手上经办的凶案不计其数,见过的尸体也各种各样,但在第一眼看见那‘堆’尸糜的时候,也完全不能确定那是一具男童的尸体——甚至他都不能确定那是人尸。

    切得太碎了。

    不知道凶手是个什么样的疯子才能做出这么下作的行径,每块尸体的大小不会超过一个成年人大拇指大,最零碎的部分甚至完全就是肉沫、骨茬!

    凶手必须要有极其凶残的性格,沉着冷静的心理特征,才能将一具尸体连肉带骨头打成这种碎末。而这样做的目的也非常明显——迷惑视听。

    崔武之所以能认出那是一具人尸,完全是因为刚才刚才他所见到的那些细碎的头发——动物可不会和人一样长出头发。而进一步锁定这是一具童尸,则完全是因为它的肉量刚好与一个小孩子的体格相当。

    但问题是,江笑是怎么认出来那是一具男童尸的。

    这本来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问题——江笑是法医,她是专门做这个的,更专业。经过仔细的辨认能认出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就是这么一个无关痛痒的小问题反而打开了崔武的思绪——这个能坐上刑侦科科长的男人的敏锐嗅觉几乎可以和疑心病划上等号,让他逐渐联想起最近发生的种种。

    站在巷口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崔武掏出笔记本,在纸上写下两句话:

    1:李宗君为什么要去打江笑是不是真的为了防止江笑说真话,为了让她闭嘴,不泄露商伯的死因

    2:姜为民在这件事当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打手

    是的,崔武连姜为民也怀疑上了。狠狠的咂一口烟,崔武开始回想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法院门口,姜为民当着他面跟江笑的亲昵举动。姜为民单独请自己吃饭,并且明确表示要搞一搞李宗君,并且来试探自己是不是要保护李宗君。

    想了想,崔武翻过一页,在笔记本上单独写了两个字:江笑。

    然后又在这两个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一个足够囊括这两个字的圈。

    正如江笑所说的,凶手没有把尸体丢进河里喂鱼,而是坦然的留在原地等待他的发现。换而言之这个凶手根本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而是为了立威而杀人。

    那么问题就变得相对简单了——要么是做给他看的,要么是准备借他的嘴传给其他人。

    脑子越转




第三十五章 蠢哔与疯哔
    无罪。

    对龙大全的审问结果是这人确实不知情。

    对嫌疑人的暂时拘留问话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即使崔武和姜为军轮流上阵,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没让他合眼,这个人也始终没有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当然,也有可能是崔武激怒他的举动使他变得强硬,才一点也不松嘴。

    不过崔武也不是什么都没闻出来,实际上在长达二十四小时的车轮战问话战术中,最后而四个小时里龙大全已经快被他和姜为军逼疯了,不得不说出了一条相对有那么一点价值的东西。

    那间仓库是他租给一个他也没见过面的神秘人,而那个神秘人则为此付出额外百分之二十的溢价。

    老街的物产都不好租,毕竟那是一块混混寄居其中的烂地方。再加上那间仓库并非临街,反而是相对背街,这意味着更容易被混混敲一笔不菲的保护费。面积不大也不小,装不了太多东西,但如果进货太少的便利店租来当周转仓库又会闲置。

    种种条件导致了那个仓库相当不好租,龙大全甚至做过降价招租的举动。

    所以当有冤大头上门,愿意以高出市场价百分之二十的租金稳定长期租用的时候,龙大全会怎么做已经不言而喻了。

    其实在开租的时候龙大全就有过疑惑:神秘人并没有与他见面,而是通过电话联系就爽快的确定了要租的意愿,并且一口气付了一年的租金和半年的押金——通过转账的方式。

    如果说唯一有什么让他心生疑惑的地方,就是神秘人特意要求不要开发票。

    ‘我当时就想着,如果要租那么久,一定不会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我才放心大胆的租了嘛!我哪知道会有杀人这种要命的事情!这下那间仓库怕是几年都租不出去了,损失最大的是我好不好’——这是龙大全的原话。

    贪婪,唯利是图,有一点漠视人命,很恨自己的父亲。

    但没有说谎。

    经验告诉崔武,这个叫龙大全的八字胡没有说谎,也完全没有跟他对着干的意思。

    这家伙巴不得尽快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来,然后再把那间该死的仓库卖出去。他故意说假话哄骗自己的概率无限接近于0,但谨慎的崔武依旧把这人的名字记在了笔记本上,并且在末尾标注为:【浅灰色】——这意味着这家伙和凶案相关的概率不会高于百分之十,是凶手的概率不会高过百分之五。

    嗯,就是基本排除在外的意思。

    随后他带着姜为军在龙大全的配合下,迅速查了他的银行账户,一切与他所说的分毫不差,就连存款余额、转账记录的金额都能和他的口供对得上。唯一的问题是......

    转账方的银行账户是江笑的。

    但龙大全信誓旦旦的说,和他通电话的神秘人声音是个男人,有点沙哑的男人。

    江笑的声音崔武非常熟悉,婉转清脆好听得似黄鹂,怎么可能是沙哑的男音

    这给崔武对江笑的怀疑又添了几分,江笑在这桩案子中一定知道些什么。

    “头儿,这桩案子现在怎么办”

    姜为军把笔往桌上一丢,就连这个军伍出身的糙汉子也发现了事情的不正常,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诡异的蹊跷。

    “先把新闻公布了。”崔武斟酌着词句:“就说:老街的仓库发现一具无名男尸,案情还在进一步调查。其余的什么都别说。”

    “好。”

    崔武这样想着:如果凶手试图通过我的嘴往外公布一些信息,传递给什么人,那一定不能如他所愿。稍微拖一下,制造点麻烦,说不定能有不一样的效果。

    望着姜为军转身而去的背影,崔武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

    “近日,龙家寨一间仓库中发现一具无名男尸,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对此,姜警官表示:该案件性质恶劣,凶手手段残忍狠毒,警方将会加大侦破力度,严惩凶手......”

    随着按钮按下,电视画面迅速暗淡,江笑狭窄的小出租屋里很快又只剩下了绯靡的气



第三十六章 为敌
    时间回到南华市老街仓库碎尸案的第二天,正好也是李宗君入狱的第十天。

    卧在病床上,李宗君捧着一本《道德经》随手翻着。龙猛靠在囚房门口盯着他,确保他的安全。

    经过这几天的监狱生活,这个男人已经变了模样——脸庞变瘦,微微发白,冒出了一层短短的胡茬,但那双如鹰一般的眸子依旧狠辣。

    这个男人行事风格狠辣不羁却又相当精明——刚进监狱就踢毙吊角眼,硬生生承了三刀六洞不死。为了能躲进医疗室里,硬生生扯开了刚刚愈合的伤口。马先寿保他,现在将龙猛也派来给他看大门。

    一桩桩,一件件,都透露出这个叫李宗君的男人的凶狠与神秘。

    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马老大,在想啥”

    短暂的安全生活让李宗君微微放松了些许,声音也不再如刚进监狱时那般狠厉。

    兴许现在是个问话的好机会

    龙猛眼珠脖子一抬:“马先寿要保你,但他让我替他问问,但我更想知道你的来历。”

    李宗君一抬头,那双冷色的眼对上了龙猛的眼珠子:“是马老大想知道还是龙老大想知道”

    龙猛冲门外的小弟吩咐把住门口,这才施施然走进来,坐在李宗君身侧:“我想知道,但马先寿也想知道。”

    李宗君瞟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眉,漫不经心的看着手里的书:“何德何能,能让龙老大惦记”

    龙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就凭你三拳两脚打死吊角眼这本事儿。”

    “我是因为打黑拳打死人才进来的,要打死人需要多大力我自己心里清楚,你能一脚踢死吊角眼......”他舔着干裂的嘴唇:“宗君兄弟练得是哪路腿法出脚够重啊”

    李宗君默不作声,准备装傻绕过去。可龙猛并不打算绕过这个话题,冷冷一笑:“兄弟,我给你守大门,你却话都不跟我说,是不把我北狼放眼里”

    李宗君眼皮微微一跳,心知这龙猛今天是来者不善,于是开口道:“龙老大言重了,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戳脚,听过吗”

    戳脚,又称戳腿,是古武术中一门极为刚猛的腿法。练至高深处寻常的红砖一脚能踢碎七八块,踢到人身上那自然非死即残。

    不过李宗君学的并非这门功夫,他不过是随口扯了这个名来糊弄龙猛。

    “宗君兄弟倒是痛快,可惜我没听过。”龙猛并没想过那么深,只觉得李宗君是个好拿捏的。于是干脆问到:“宗君兄弟,这望乡监狱里关的,都是和我北狼相差无多的重刑犯,就连王富贵那老狗也是因为jian淫fu女才被关进来的。兄弟你是犯了......”

    李宗君言简意赅:“站错了队。”

    “站错了队站错什么队”

    李宗君冷笑一声:“就是管了不该管的麻烦事儿,惹到了惹不起的人。”

    这十天里,李宗君思前想后,打心里认定了自己是被崔武迫害进来的:认定了江笑出具的验尸报告有假是崔武的授意,他找江笑麻烦,崔武就把他丢进监狱。

    判他三年半——三年半之后商伯的案子已成定局,该结案结案,证据该销毁的销毁,那他还查个屁!

    在他看来,崔武就是那个暗害了商伯的真凶——商伯身死,他正好上位,一切水到渠成。只是崔武无意中发现了商伯的遗书和他留下来的令牌信物,才来试试他会不会出手。

    照这般说理,倒也完全说得通——他前脚接了阴案去查,当晚就被人御凶灵堵在南华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停尸间。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刚开始追查江笑就被崔武盯上,前脚从江笑手里拿了资料,刚打电话给蓝可可,后脚就被他堵在茶楼,连资料也一并夺去。

    李宗君也是个轴的,越是认定崔



第三十七章 另一种可能
    当天晚上。

    熟识的邻里大婶热情洋溢,举着手里的菜篮子:“崔婶,接鸾鸾放学”

    崔婶赶忙笑着点点头:“诶!”

    “崔婶好贤惠、好顾家啊,相夫教女的,崔叔真幸福。”也不等她答话,邻里大婶上来就先摸了摸崔鸾的小脑袋:“小鸾鸾,有这么个妈妈你可真幸福呐!”

    崔鸾没说话,一脸不愉——小孩就这样,所有的心事全摆脸上。

    不过邻里热情的大婶也没指望崔鸾说点什么,反而转过头朝着‘崔婶’开了腔:“崔婶儿,听说老街那边......”

    崔婶脸色一变,正要说些什么,崔鸾却先插了嘴:“鸾鸾不幸福,爸爸每天只知道工作,从来不陪鸾鸾,就连......”

    猛地拉了一下崔鸾,崔婶脸上不自然的笑了笑:“叛逆期,孩他爸又忙,没时间管......”

    邻里大婶笑了笑:“哎呀!我懂,小孩儿不都这样嘛,我家里那个小子也成天跟我犟。”

    “还忙着给当家的那口子做饭,回头聊哈!”

    一拢耳鬓的几根白发,崔婶赶紧拉着崔鸾进了门:“当家的,还在忙呢”

    走进书房一看,崔武已经趴在桌上睡死了。满桌、满墙贴着大大小小的各类纸条,一个写了一半的牛皮笔记本摊在桌上,上面涂涂画画写了一大堆崔婶没见过的术语、人名。

    提及最多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叫李宗君,女的叫江笑。

    ‘可能是查案子的资料吧还是不要乱翻的好。’

    “当家的......”

    轻叹一声,拾起崔武掉在地上的衣服。给他搭好,这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刚走出书房,崔婶就见着女儿站在门口,噘着嘴,一脸不高兴:“妈妈,爸爸说好今天来参加我的运动会的......”

    “鸾鸾乖,爸爸最近工作很忙,不要去打扰他。”

    “爸爸说话不算话!我再也不相信爸爸了!”

    把书包一丢,崔鸾一下子跑进了卧室。

    崔婶只能回以苦笑:“你这孩子......”

    崔鸾不知道的是:上头对老街碎尸的案子催得很急,可查案难度极大,进展极慢——南华市虽小,流动人口却也是数以万计的,这给取证造成了极大的困难。无法进行dna比对、老街的监控也是常年损坏的,这些又进一步加大了追查的难度。

    蓝局被害的案子也陷入了僵局,案情扑所迷离。

    这些事儿都沉甸甸的压在崔武心头,让他根本没有时间来照顾家人。甚至就连睡觉,这几天都是极为紧张的——崔武已经连着三天没能好好合眼睡一觉了。

    可同样,从崔武开始暗中调查蓝局被害一案开始,也已经半个月没过问女儿的生活、学习了。崔鸾正值青春期,正是最需要父亲教导的年纪,崔武忙得没空理她,自然会闹小情绪。

    “忙过了这阵或许就好了吧。”

    将女儿的书包拾到沙发上,崔婶把围裙一围,转身走进了厨房。不管怎么说,家人的营养要保证好,至于女儿的小情绪只能回头再处理了。

    ......

    “衣服......”

    书房内,崔武已经醒来,正捏着手里的衣服发怔。倒不是崔武在感恩老妻的照顾,而是他忽然想起一个细节:

    南华市老街仓库碎尸案中的那一滩尸糜,上面残留着不少的衣服碎块,看起来就好像是连人带衣服一起切碎的。

    崔武微微呢喃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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