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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意千重
淑色
作者:意千重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田幼薇作为吴侬软语小女子,以为相夫教子就是她的一生。没想到突遭变故,家破人亡,美梦尽碎。 重生归来,她继承家业挑大梁,还搞出了绝世名瓷!功成名就,唯有终身大事让人愁。 田父:童养夫!从小养大最贴心! 田母:附议! 田幼薇一本正经:做人不能太自私,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放手成全是最美! 童养夫什么的,试过一次就够了,这次她坚决不要邵某人! 邵?御前红人?绝世美男?时尚达人?文武双全?精通多国语言?日进斗金?探花?璟淡定微笑:呵呵~



第1章 童养夫
    船行海上,晃晃悠悠。

    田幼薇一觉醒来,身边空空荡荡,伸手一摸,被子早就冷了,邵璟不知去了哪里。

    舱内气闷,她起身推开小窗。

    腥热的海风迎面扑来,海浪拍打船舷“哗哗”作响,她长舒一口气,却听窗外有人低声说话。

    “……你听说了吗谭节度使想把女儿嫁给姑爷,被姑爷拒了很生气,竟然辱骂姑爷天生软骨头,活该做人一辈子的童养夫,就连自家祖宗都丢了,生了孩子要姓田……”

    “这也不是第一次,自从姑爷中了进士,人人都知道他俊美多才又擅长与番人做生意,日进斗金,不知有多少名门贵女想要嫁他,还有人许他锦绣前程,他都没动心,就只念着田家的养育之恩,一心只对主母好。”

    “这算啥还有好些人听闻姑爷和主母还没孩子,就想送姑爷美人小妾红袖添香、传宗接代,这么好的艳福,姑爷也推了!咱主母命真好,遇着这么好的夫婿。”

    “咱姑爷是真有良心,可惜命不好给人做了童养夫,不然公主也是尚得的,只怕前途无量呢……”

    田幼薇扶窗而立,目光透过窗缝,看着静谧的海面发怔。

    是的,她有一个极好的夫婿,高风亮节,一诺千金,人还长得极其俊美能干,多才多艺,待她也很好,忠贞不二,体贴温柔。

    人人都道她命好,按说她应该很知足很开心很幸福,但她并没有。

    因为她知道,邵璟并不爱她,只是为报恩才做了她的童养夫,又因为一句承诺,竭力守护她到如今,撑起行将崩溃的田家,一直做到今天的越州首富。

    恩义如山,压得人抬不起头来,明明不爱,却得承受这一切,必然很辛苦。

    族妹幼兰曾开玩笑地说:“阿姐真是有福,只需貌美如花,将调制瓷釉的配方牢牢握着,孩子都不必生养,姐夫照样乖乖听话,果然是从小养大的最贴心……”

    虽是开玩笑,也是讽刺她除了空有一张脸,懂得调制瓷釉之外,其他什么都不行,更是讽刺她挟恩图报。

    她其实不是这么无用,她有她的长处,只不过邵璟太出色,就显得她平庸了。

    田幼薇的眼睛有些酸涩,将手轻轻放在腹部,她也很想给他多生几个孩子。

    可是她一个都没有,成亲好几年,不知是否聚少离多、境遇艰难的缘故,她一直迟迟不能有孕。

    今年以来,他更是鲜少碰她——人躺在她身边,她知道他醒着,可他一直假装睡着了。

    或许,他并不想要生养姓田的孩子,毕竟对于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来说,“童养夫”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

    人贵有自知之明,这样的情形下,她自然不太敢麻烦邵璟。

    譬如此刻,半夜醒来,他不在身旁,她也不过问。

    不是不想,只是不想让他觉得厌烦。

    窗外的谈话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明月照在海上,静谧温柔,田幼薇将手捂着眼睛,无声流泪。

    要这样彼此委屈艰难地过一辈子吗她不愿意,更不想被人看不起。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沉稳有力,是邵璟来了。

    她迅速擦去眼泪,回身一笑,语调欢快:“阿璟回来了。”

    舱内昏暗,其实谁也看不清楚谁的表情,但她还是努力的笑。

    邵璟累了一天,肯定不想面对一张哭兮兮的脸,她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凄惨可怜。

    “怎么起来了”邵璟的声音低沉悦耳,十分好听。

    他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完美得不得了,哪怕就是声音也比别人好听十倍。

    田幼薇心里想着,飞快地回答:“舱里有些气闷,我透透气,你不用管我,只管去忙,忙完了早些休息。”

    邵璟停下脚步,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沉默不语。

    田幼薇知道他在生气,可她就连他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这就是她的悲哀。

    他们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

    邵璟比她小两岁,六岁那年落难来到她家,之前也没说要做她的童养夫,而是当成弟弟养着。

    他从小就亲她,是她的小尾巴,成天跟在她身后“阿姐、阿姐”的叫,什么好事都记着她,更是不许任何人说她半句不好。

    后来家中接连意外,先是兄长故去,父亲病重,族人想要谋夺家业,父亲便让邵璟做了她的童养夫,招赘在家,继承家业。

    从那天起,他不再叫她阿姐。

    再后来,他添了许多心事瞒着她不肯说,问



第2章 再相见
    “阿薇,阿薇你醒醒……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田幼薇痛苦地睁开眼睛,迎面就是父亲那张长满络腮胡、带着宠溺笑容的脸。

    这是在做梦吧她愣愣地看着田父,没有任何动作。

    她记得自己已经死了,而父亲,更是很早以前就因病过世了的。

    或者她这是和父亲在黄泉之下相聚了

    “阿薇”田父皱着眉头贴近了看她,又将手在她面前晃动,提高声音:“你怎么啦”

    田幼薇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田父。

    突然,脸上传来一阵疼痛,她痛得大叫一声,用力挥开田父的手:“干什么掐我!”

    “我不是故意掐你,是怕你被梦魇了。”田父讪讪收手,干笑着拿出一个精致狭长的织锦扇袋,讨好地道:“你看这是什么”

    小小的扇袋,只得二指宽、一尺长,用金银丝线重重叠叠地织满精致的海浪花纹,十分华美,造价不菲。

    田幼薇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她飞快打开扇袋,看到了里头的扶桑折扇。

    鸦青纸、琴漆柄,扇面上画了飞鹤远山、缥缈云雾,笔势精妙,色彩艳丽,金银交错,精致小巧。

    是她此生最喜欢的,也是唯一一把扶桑折扇。

    阿爹死后,她将它小心藏起,准备留作纪念,却在某一天发现,它不知什么时候被弄坏了。

    现在,这把扇子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而且是崭新的。

    田幼薇看看自己的手,再悄悄去摸自己的肚腹,手是孩童的手,肚腹也完好无损。

    “我去明州港办货,看到有人卖这个,想起你念叨了好多次,一直没舍得给你买,咱家入选了贡瓷,有了些积蓄,就给你买了,喜不喜欢”

    田父絮絮叨叨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和期待,一如当年。

    “阿爹!”田幼薇猛扑到田父怀中,紧紧抱着父亲的脖子不撒手,忍不住嚎啕大哭。

    这不是做梦,而是若干年前真实发生过的事。

    她虽然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又和视她如宝的阿爹在一起了!

    田父被田幼薇这样汹涌的哭吓坏了。

    他只得她一个女儿,又因失去长子,自然是千娇万宠的,当即环抱住女儿,柔声轻哄:“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睡个觉怎么就哭了做噩梦了吧”

    田幼薇使劲点头。

    “梦是反的,不必在意,阿爹还给你买了糖呢。”

    田父小心翼翼地用粗糙的手抹去女儿脸上的泪,变戏法似地拿出两颗胭脂色的糖球。

    “阿爹,是茉莉花味的。”

    就是这个熟悉的味道,唯独明州有卖,每次田父去明州必然给她买,田幼薇傻傻地看着田父笑。

    她长得甜美可爱,眼里总是含着笑意,一双眉毛却极有个性,斜飞如羽,凭添几分英气,此刻带了几分傻气,实在是可人疼。

    田父看着娇憨的幺女,忍不住轻抚她的发顶,低声笑道:“乖囡囡。”

    一个青乎乎的小圆脑袋从门口探了一半进来,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只亮晶晶的眼睛。

    那只亮晶晶的眼睛羡慕地看了田幼薇一眼,又飞快躲回门后,留下一角土黄色的粗麻布衣在秋风里瑟瑟发抖。

    “那是谁”田幼薇叫了一声,指着门口,若干年前的事走马灯似地闪过,心脏狂跳起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阿爹给她买回扶桑扇的那天,正是邵璟初次来到田家的日



第3章 继母
    看到邵璟这个熟悉的动作,田幼薇有些怅然。

    前世,邵璟小时就是这样的赖着她,经常让她给他洗脸洗手什么的,她每次都将他照顾得妥妥帖帖。

    正如田父所言,她待他好,他自然也会待她好。

    他颠沛流离,孤身一人来到田家,心中必然忐忑,谁对他好,他就依赖喜欢谁,但那是纯粹的姐弟情,并非男女之情。

    可这事儿落在长辈眼中,却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以至于家里发生变故之后,田父毫不犹豫地让邵璟做了她的童养夫。

    这一次不能再这样了,该有的界线还得有。

    田幼薇低咳一声,将帕子递给邵璟:“自己洗。”

    邵璟有些意外,先将手里攥着的糖丸收入怀中,才接过帕子往脸上擦。

    他的动作十分笨拙,拿着帕子在脸上东擦一下,西抹一下。

    田幼薇见他擦来擦去总是漏了左脸颊上的一个地方,实在忍不住:“左边脸颊没洗到。”

    “是。”邵璟停下来冲着她讨好一笑,笑容灿烂讨喜,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唇边两个小酒窝,讨好道:“阿姐你真好。”

    田幼薇强迫自己保持严肃:“嗯。”

    邵璟继续擦脸,然而还是漏了那一块。

    田幼薇看得难受,忍不住轻戳了他的脸一下:“这里。”

    邵璟又冲着她笑,这回总算是洗到了。

    田幼薇松了一口气,却见他洗了脸之后,傻傻地拿着帕子看着她,一动不动。

    “洗洗帕子。”她指点他,觉着眼前的邵璟和记忆里的有些不一样。

    她记忆里的邵璟聪明又伶俐,为什么这次见着好像有些呆傻是哪里不对

    邵璟捏着帕子在水里胡乱地揉,有些羞窘地小声道:“阿姐,我不太会,之前一个人在外面……很久没洗脸洗衣服……你教教我。”

    田幼薇一愣,随即叹了口气。

    邵璟现在六岁,年龄也不大,在之前更是颠沛流离,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肯定没人教他这些。

    那时候她一手包了这些琐事,当然没能发现。

    “我阿爹是在哪里找到你的”有些琐碎的事太过久远,她差不多也忘了。

    “在码头上。我跟着爷爷在洪州,靺鞨人杀过去要屠城,爷爷就把我交给师父,说能活命就行。

    听说御驾在越州,师父就带着我往这边来,半道上师父生了病,我去给他讨水喝,回去就叫不醒他了……”

    邵璟神色黯然:“他们把师父烧了,有个很凶的大叔让我跟他走,我们走了很久的路,又坐船到了明州港。在码头上等了好些天,看到田伯父,大叔就让我跟着田伯父走。”

    说到这里,邵璟的笑容重又灿烂起来:“田伯父最好了,给我买东西吃,还给我洗脸洗手洗脚,又给我买新鞋,不骂我不打我。”

    田幼薇记得送邵璟到明州港的那个人待他很不好,经常打骂,忍饥受冻更是常有的事。

    但邵璟从未说过这个人一句不是,最多就是说“很凶”。

    有人问起,他很认真地说:“大叔只是脾气不好,兵荒马乱的,都不容易,他能特意把我送到明州交给田伯父让我活命,就是大恩情。”

    可见其天性之厚道温良。

    田幼薇心里软软的,轻轻拍拍他的小脑袋,安慰道:“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这就是阿璟吧”田家的主母谢氏快步走入,垂眸仔细打量邵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她身后跟着的陪嫁高婆子一脸审视,笑道:“小模样真清秀,老爷也真是的,一路从明州港带回来,就没想着给这孩子换身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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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高兴
    关于穿着这件事,邵璟和田幼薇都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也没觉得谢氏的安排不妥当。

    因为世道太不好了。

    本来田家世居越州余姚,祖传的手艺,做的越州秘色瓷自前朝起就是贡瓷,传到如今虽然势微,但田父勤奋肯干,总是有些积累的。

    但是战火毁了一切。

    二帝被俘,皇室南渡,强虏南侵,又有盗匪横行,越州民不聊生,十室九空,田父不得不拉起一支队伍保家卫国。

    断断续续打了几年仗,田幼薇已经成年的长兄战死,田父落下一身暗伤,家资也差不多消耗殆尽。

    余下一点点资产,既要照顾孤老残病的族人,又要维持家中窑场运转,时时捉襟见肘。

    虽后来又得了贡瓷资格,田父也得了个从九品的小官儿将仕郎,却也只是勉力支持度日,没有太多节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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