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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意千重

    谢大老爷推心置腹:“阿薇,你觉着舅父说的对不对为什么非得硬杠,两败俱伤”

    田幼薇道:“您说得是。但这不是一次两次的事,若是次次都要拿走这么多,我们做了等于白做,甚至要亏本,那不如直接上贡,好歹还能得些赏钱。”

    谢大老爷道:“你说的也是事实,那,舅父再去和吴锦说说”

    田幼薇敛衽为礼:“有劳舅父。”

    谢大老爷却不忙着走,拈须沉思许久,道:“我还有一个法子可以避开吴锦这些人。”

    田幼薇抬眸看着他:“请舅父明示。”

    “拿去我家窑场做。”谢大老爷的眼睛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着亮光:“我家不烧贡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管的着。”

    田幼薇沉默片刻,道:“那您怎么收费”

    谢大老爷道:“除去成本,我抽半成,十两银子抽五钱,你看如何”

    这也是个法子,但其中牵涉到的事可不止一件两件。

    田幼薇道:“我做不了主,明日再和我爹商量,您看这样可以吗”

    谢大老爷笑了:“那行,时辰不早,你先休息吧,我明日一早就去找吴锦,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替你把这事儿再做得周全些。”

    “有劳舅父。”田幼薇送他到门口:“您慢走。”

    谢大老爷注视着她,无比真诚地赞叹:“真是个好孩子。”

    倘若这孩子是他家的,那该有多好!

    当天夜里,田幼薇做了个噩梦。

    她又看到了前世的邵璟。

    海面映着圆月,波光粼粼,他坐在船头,意态风流。

    她远远地看着他,想要靠近却又不敢。

    他回过头来看着她粲然一笑:“阿姐,你看我长得好看吗是不是你要的模样”

    田幼薇被硬生生吓醒了。

    她翻身看向窗外,果然是一轮满月。

    而这个时候,田秉和邵璟确实也在船上。

    她不知道他们是否吃饭了,但很有可能还是饿着肚子的。

    田幼薇睁眼到天亮。

    不断收买吴锦、受他勒索逼迫,或是与谢大老爷合作,她必须做出选择。

    田父喝得太多,直到中午时候才醒来,一直抱着头叫疼。

    田幼薇给他揉着穴位,轻声将谢大老爷的话说了:“……阿爹还记得昨夜酒桌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田父道:“我们喝酒到一半,你大舅父便来了,他和吴锦很熟,称兄道弟……要给钱的事也说了,我没答应。”

    田幼薇就问:“那吴锦发火了吗”

    田父道:“当然是发火了,不然你说我怎会喝成这个样子”

    都是被逼着喝酒赔罪,才喝倒的。

    田幼薇又问:“杨伯父怎么说”

    田父沉默许久,道:“你杨伯父




第117章 出自名家高手
    “总算是说好了,但还是要一百两银子。”谢大老爷带着一身酒气走进来,气愤地道:“吴锦真不是个东西!”

    田父道:“给吧。”

    “……”谢大老爷没想到田父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准备的话全都憋在了喉咙里。

    他吃惊地打量着田父,道:“这个事儿还得你自己想开,不然憋着一口气在胸中,怕是不会好受。”

    田父道:“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嗐!你说你早想通这个不是更好!”谢大老爷喜形于色,用力拍着田父的肩膀,大声道:“你就是太固执!”

    谢氏领着人端了酒菜进来,笑道:“边吃边说!”

    谢大老爷抹一把脸,道:“我今天一早就陪吴锦喝酒,连着喝两场,喝不动了,我看妹夫也还没醒酒,这一顿就只吃饭不喝酒。”

    谢氏恨不得有这么一句话,立刻把酒拿走。

    谢大老爷看在眼里,笑道:“看到你俩感情那么好,我就放心了。”

    田父不习惯和人谈论这个,把话题引开去:“听说你一直在找人制瓷,最近有没有什么进展”

    谢大老爷高兴地道:“当然有了!我之前不是请了好些北方来的师傅么其中有些也是做汝瓷的,我叫他们仿着贡瓷的器型,做了些瓷器出来,倒也卖得不错。

    最近高丽人又要来了,我这就打算拉一船瓷器过去卖给他们,你要不要一起来”

    田父道:“一起来”

    谢大老爷道:“我那个把桩师傅不太行,要是你让张师傅去帮忙,烧出来的瓷器保准更好更值钱。你不好在自家窑场里做仿贡瓷,我们可以合伙做,刨去成本后五五分成,你看如何”

    田父犹豫一回,还是拒绝了:“算了,我还是专心把贡瓷烧好吧。”

    谢大老爷有些不高兴,却也没有强求:“你啊,我刚夸你开了窍,转眼你又堵上了!我告诉你,这八家贡瓷窑场,除了你,家家都在私底下做这事!你不是才去过明州港别和我说你没看见,没听说!”

    田父闷着头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张师傅年纪大了,两头跑累不动。”

    谢大老爷呼哧呼哧生气,憋了半晌,问道:“那阿薇那事呢”

    田父道:“先看看再说,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那成本可不低。”

    谢大老爷气得猛喝一口茶,起身就走:“你个榆木脑袋!你等着,杨大人被调走,吴锦上台,有你受的!没有别的进项补贴,看你怎么办!”

    谢氏亲自端了一道葱爆羊肉进来,见状连忙拦住:“怎么要走饭还没吃完呢。”

    谢大老爷拂袖而去:“不吃了!我好心好意帮忙,倒像是我别有所图似的。”

    谢氏为难道:“老爷,您看这……”

    田父道:“正是因为杨大人要被调走,吴锦要上台,我更要加倍小心谨慎才是。”

    不然那些人随便找个错处,就能把他的贡瓷资格给抹了。

    午后,田父觉得要精神些了,就叫谢氏拿出一百两的银票装在礼盒里,独自给吴锦送去。

    谢氏心疼得眼珠子都红了,这一百两银子够一家人吃穿用度很久了,还够给田秉翻修新房打家具了!

    田幼薇安慰她:“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会赚到更多钱的。”

    谢氏抚着她的背,道:“只盼你哥哥早些考个功名,不叫你爹和你那么辛苦。”

    有了这一百两银子,吴锦总算没有再嚷嚷着要把动物瓷像送上去,却是留下了一半的瓷像,算下来,他还是拿走将近两百两银子。

    田父气个半死,忍气吞声回到家中,对着妻女强



第118章 大主顾
    陈管事追问:“什么名家高手”

    邵璟道:“草微山人。”

    田秉汗颜,草头加上微字,不就是“薇”么这牛吹得真好。

    陈管事抓脑壳:“没听说过呀!”

    邵璟凑近他,轻声道:“你肯定没听说过,因为这位高手不想让人知道她在干私活儿!你仔细看看这釉色,这市面上能找出这样好的货色吗贡瓷还差不多!”

    陈管事立刻懂了,这瓷像瞧着是汝瓷的月白釉色,丰盈如脂,均匀润华,当然是名工巧匠之作。

    所以肯定是田家窑场里烧制贡瓷的老师傅悄悄做的私活儿。

    陈管事聪明的笑了:“知道!这就是个非常有名的名家!”

    番邦人不知道这些,还不是凭着他一张嘴说,只要东西卖得好,不是名家也能炒成名家。

    邵璟很满意,袖着手道:“那就交给你了。”

    陈管事亲自动手,将金银饰过的秘色瓷和动物瓷像放入精美的锦盒之中,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又吩咐伙计:“去把金姐儿请来!”

    伙计一听,兴奋万分,飞奔而去,险些把帽子都跑掉。

    陈管事这才问邵璟:“二位吃饭了么”

    邵璟道:“你不必管我们,我们就在对面茶楼里吃些东西,看你卖货!”

    陈管事晓得他要看自己的本领,摩拳擦掌:“二位等着瞧吧!”

    邵璟拉了田秉一同往对面茶楼里去,叫了些吃食茶水,让平安和如意也跟着坐下一起吃。

    没有多久,只见伙计领着一个装扮妖娆的女子回来,将一张方桌放在门口,再拿起一面铜锣使劲一敲。

    那女子一跃而上,立在桌上清清嗓子,边舞边唱,歌声穿云裂金,优美异常。

    原本热闹的街道突然间静下来,许多人回头看了片刻,纷纷涌了过来,其中便有许多番商。

    一曲终了,那女子接过铜锣边敲边叫卖东西:“嗳!前朝传下来的金银镶嵌秘色瓷啦……贡入宫中的密制描金瓷像啦……精美绝伦,世间少有,送人自用两者皆宜,拥有一个与众不同,拥有一套非富即贵……”

    好些人围到货架前,纷纷询价。

    田秉真是大开眼界:“这是……”

    “这叫歌卖,是从临安那边传来的法子。”邵璟微笑着喝了一口茶,道:“这位陈掌柜不错呀。”

    田秉奇怪道:“你为何与他那样熟悉”

    邵璟道:“不是我与他熟,而是钱与他熟,我和他商量过,代卖货物给他抽半成。”

    田秉真诚赞道:“阿璟,你真能干!”

    吃饱喝足,邵璟伸个懒腰:“我们去找脚店休息。”

    忽见铺子的伙计狂奔而来:“二位客官,好事来了!快随小的来!”

    田秉急道:“什么事”

    伙计笑道:“大主顾来了!有人看上你们的东西,各色物品都要预定二十套呢!”

    二十套光算瓷像,那就是九百六十只,每只三两银,合起来就是二千八百八十两银子,此外秘色瓷还没算在内……

    田秉惊喜至极,邵璟拉他一把,低声道:“不慌,要有大家风范。”

    大家风范那好难的!田秉只能死死咬着嘴唇,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要笑出来。

    邵璟慢悠悠地走过去,果然看见几个扶桑商人站在铺子里,围着陈管事叽叽咕咕说个不停,说的全是扶桑话。

    田秉略通几句扶桑语,依稀听到陈管事说道:“三……不能少了。”

    果然是三两银啊,二千八百八,多吉利的数字!田秉激动得和邵璟使劲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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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想做笔大买卖
    二人饱睡一觉起来,一起上街备了礼,再让人往吴七爷家中送了名帖,约定次日上门拜访。

    邵璟提醒田秉:“二哥,明日我们可以向吴七爷求助。”

    田秉愁道:“我也这样想,但只怕吴七爷不肯。”

    吴锦是个坏东西,蛰伏这么久,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必然狠咬一口,吴七爷与他们说到底非亲非故的,不太可能为了外人给自己树敌。

    邵璟道:“商人利字当头,许之以利,倒也不一定。今日我们的瓷器卖得这么好,不知有多少人眼红着呢,我们将这分利分给吴家,他应该不会拒绝。”

    田秉想了想,咬牙豁出去:“试了被拒绝不过丢一次脸而已,不试就永远没有机会,我来说!”

    二人凑在一起,小声商议妥当,各自睡去。

    次日,吴七爷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你们先生还好”

    二人一同应了,谈到此次来明州港的原因和目的。

    吴七爷听完,赞道:“阿薇姑娘真是奇才,昨日的盛况我已听说,恭喜你们了。”

    田秉笑道:“其实晚辈这次过来,还有另外一个想法。”

    吴七爷笑道:“你说。”

    田秉起身行礼:“我家远离明州港,也没合适的人守在这边长做生意,家中长辈要守窑场贡瓷,我们年幼要读书学本领,没办法很好地打理这些瓷器。”

    说到这里,他有意停下看看吴七爷的表情,见吴七爷听得聚精会神,便又不好意思地道:“若是能交给七爷代理,那就再好不过了。”

    吴七爷笑了:“你这孩子不诚实,大树下面好乘凉,是不是”

    单凭田家,是没有办法和吴锦以及他身后的人抗衡的。

    但若是加上一个吴七爷,那就不一定了。

    如今只看吴七爷接不接招,是否愿意掺合进来。

    田秉见心思被看破,不由红了脸。

    邵璟立刻接上去道:“您慧眼如炬,却没有完全说中晚辈的想法。大树底下好乘凉是一个原因,感恩知恩一起赚钱也是一个原因。”

    吴七爷沉吟片刻,道:“未尝不可,不过,倘若这东西已经送入宫中,这浑水我就不趟了,若是没有,倒是可以合作。”

    田秉就带着邵璟稳重地告了辞,一起离开。

    吴七爷端起茶汤慢慢喝着,目光落在邵璟带来的礼盒上,凝思不动。

    郭管事从一旁走过来,弯着腰小声道:“七爷,您怎么看这事瓷器虽好,但吴锦身后是刘禄,刘禄如今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不好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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