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澎湃二十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司马白衫
“叔叔,喝水。”彭湃用白色的搪瓷缸子倒了一杯水放在陈遇春父亲面前,他那刻满皱纹的脸动了动,但笑容转瞬而逝。
“走吧,我们去找你们校长去,架也打了,错我们认,看能不能不开除。”事情已出,训也无益,彭湃没有从陈父的嘴里听到一句埋怨,只是如何面对,看来这对父子都很硬气,很爷们,有其父必有其子。
陈遇春的父亲拎着一个脏兮兮的人造革手提包站了起来,陈遇春此时没有话说,乖乖地跟在父亲身后出了门,彭湃赶紧也跟了上去,
三人来到中文系,可是并没有见到系主任,班主任袁老师很无奈,“这是学校做出的处理决定,系里也没有权力更改。”
事实也是如此,三人只得来到校办公楼,找到了保卫处郑处长。
郑处长看着紧抿着嘴唇鼓着双眼的陈遇春,叹了口气,接过陈遇春父亲递过的廉价香烟,“这是没办法的事,这是学核的规定,谁也没法改,虽然我很欣赏你的敢作敢当,唉,也就这样了,回去再考一次,孩子还小,就当复读一年。”他劝慰着陈父。
规定龟腚太多,法律也可更改,何况规定彭湃不言声。
保卫处长看着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的陈父,又有些不忍心,他看看门外,小声提示道,“你们没找一下刘副校长”
刘校长陈遇春的父亲一下抬起了头,郑处长看看陈父,无奈地给陈父倒了杯水,那样子他也无能为力了。
三人从郑处长办公室出来,走廊里的阳光很明亮,三三两两的老师学生不时从身边经过,可是陈父象没有看到一样,在他眼里,此时是黑暗的,这一辈子至暗的时刻。
“刘校长马上出来了。”郑处长快步经过,小声提示道,“你们好好说说,或许……”他咳嗽一声自己走回办公室。
“刘校长。”在彭湃指认下,陈父笑着迎了上去,那笑容很尴尬,也很生硬,“我是孩子的爸爸,你看,能不能再给孩子一个机会,孩子犯了错,要打要骂都行,别撵他回家。”
刘副校长看看他们,却停也不停朝卫生间走去,“打架斗殴,败坏学校声誉,他这才大一,到了大二大三那还了得这样的学生我们教育不了。”他打断陈父的又一次央求,“处理决定已经出来了,就这么着吧。”
他态度强硬,陈遇春的父亲一时有些慌神,他紧赶几步又赶上刘副校长,“校长,我求求你,再给孩子一次机会……”
刘副校长脸拉得老长,再不理他。突然,彭湃一愣,陈遇春脸上的血色马上涨红了,陈父竟扑通跪倒在刘副校长面前,他老泪纵横,周围过往的老师和学生无不侧目。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这算怎么回事。”刘副校长脸一板,却没有拉他,他最后看一眼陈父,扭头走进卫生间。
“爸爸,你快起来,快起来。”陈遇春的眼睛再也鼓不起来,他拼命搀扶着自己的父亲,彭湃也用力搀着他的另一侧,陈父这才慢慢起身,他无奈地转过身去,擦着自己的眼角,从办公楼里出来,秋风吹过,陈父头发一片灰白……
彭湃的心酸还没过去,一辆警车无声无息地停下了,两个年轻的警察从车上下来,“你是陈遇春吗”
陈父蓦然转过头来,陈遇春有些懵懂,“我是。”
“跟我们回去一趟,”两个警察互相看看,“有人报警说你寻衅滋事。”
陈父一下慌了,作为农民,这些大盖帽在他们眼中都是高高在上般的存在,“同志,同志,就是孩子们打架,怎么就成了……滋事……同志,同志……”
保卫处郑处长透过窗子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他也很纳闷,自己没报警啊,他马上出来,“同志,怎么回事,校园内打架,还惊动派出所!”
“我们也不知道,可是有人报案了,说打伤了人,我们就不得不出警。”一听是这事,两个警察也松了口气,校园里的报警事件,一般涉及重伤或者死亡,一听是打架,他们又确认道,“没有人伤亡吧”
郑处长笑了,可是心里疑团越来越大,“谁伤了,谁亡了,有事我还能好端端在这坐着”他本来不想事情闹大,现在更同情陈遇春,他大体也猜到了,是那帮自考生搞的鬼,可是他却猜错了。
……
与此同时,校长办公室。
闻校长也接到电话,他皱眉在眼前的纸上写下一个名字,门响了,刘副校长匆匆赶到。
“昨晚的打架怎么处理的”闻校长是典型的学者,没有官威,但他的身上却有一种平静的力量震慑人心。
“一个牵头的开除。”刘副校长笑着又补充道,“陈遇春开除,于冬冬的父亲是我的高中同学……”这种事瞒也瞒不住,还是提前说的好,他相信校长会给他几分薄面。
闻校长有些恼怒,“家长把孩子交给我们,学校就要负责,即使是坏孩子,我们也不能把他们推上社会,那还要学校干什么,学校就是教书育人的地方。”
副校长讨好地笑道,“文件已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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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1998年最后一击(求推荐求打赏)
又到周末。
宿舍里静悄悄的,楼道里间或传来几声喧哗,终又复归平静。
每个人都在看书,看得很认真,早饭是以剪子包袱锤的形式抽出了林晓锋替大家下楼买早饭,这段宝贵的时间大家依然在看书。
噢,不要搞错,不是专业书,而是《寻秦记》、《鹿鼎记》、《大剑师传奇》,这几套书是冯建华从商店里租来的,一本每天两毛钱,大家都看得饭也舍不得吃,觉也舍不得睡,昨晚秉烛夜读,空气中还有浓重的蜡烛燃烧的味道。
高中三年太苦太累,大一当然要把这些书都补上。
彭湃收拾行装,打算悄悄离开宿舍,看着这些熟悉的兄弟,他心里只有羡慕与祝福,他们一个个都沉浸在黄易与金庸大师构建的世界中,两耳不闻窗外事。
可是他不能够休歇,他还要奔跑,在1998年快要到年终岁尾的时刻。
展望将来的二十年,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能在1998年的草灰蛇线中找到蛛丝马迹,当年,那些创业痛哭的、努力的和拼搏的,二十年后都掌控着数千亿美元市值的超级公司,在人类历史中进入了前列。
迷茫的1998,不确定的1998的已经过去,明年就是充满变化的1999。
但他相信,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他也会迎来更大的机遇,就像约翰?列侬说的:“所有事到最后都会是好事。如果还不是,那它还没到最后。”
“老三,给你的。”林晓锋提着七八个塑料袋回到宿舍,手里还多了一个瓶子。
“什么东西”陈遇春这才从书上抬起头,一瓶幸运星搁在了桌子上,他马上笑了,这玩艺只有女生能送得出,“谁”
“不知道。”林晓锋也很激动,好象自己也收到了幸运星一样,“一个女生送的,我也不认识……”
“你就不会问一句啊,哪个系的”冯建华象猴子一样麻利地从床上下来,羡慕地把玩着这透明的玻璃瓶……
身后是欢笑与憧憬,彭湃已走出宿舍。
“你好。”
不期而遇,没想到在楼梯口他又碰到了李子墨。
李子墨嫣然一笑,彭湃也礼貌地报之一笑,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学生公寓,竟一起朝南走去。
彭湃考虑着她是文艺部长,可能,对,肯定是要排演新戏,“彭湃,你考虑一下,这是一个锻炼的机会,将来可以进学生会的。”李子墨放缓脚步,好象等待与他同行,也等待着他的回答。
学生会彭湃笑了,前世就在里面打滚,这一世,他摇摇头,“谢谢,还是把这个机会让给其他同学吧。”
李子墨惊奇地看着他,现在新生哭着抢着进学生会,可是他竟然看不上。
看着李子墨过了马路,彭湃这才快步来到停在校门东侧的奔驰车里,他四处瞅瞅无人注意这才钻了进去,“以后停得离学校远一些。”他叮嘱金兀术。
奔驰车开动了,站在南院大门后的李子墨把一幕尽收眼底,“原来是个富二代。”她有些不屑,但忍不住又回头看去,那辆奔驰早已驶远。
……
飞机缓缓降落在红桥机场。
海茵薇在人群中是那么亭亭玉立,是那么气质出众,让人一眼就看到了她。
“你不必亲自来接机。”彭湃心里温暖嘴上如是说道,双臂更是如大鹏展翅般张开,那个温软的身子马上投在他的怀里,紧接着脸颊一热,那熟悉的感觉又一次把他包围。
“看新闻了吗”两人并排朝外走去,“我有好消息。”
“我也有好消息。”海茵薇蓝色的眼睛里迸发出喜悦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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