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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玄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姬朔

    姜羲漫不经心地听着,眼前却浮光掠影般闪现无数画面——

    那是她昨天做的那个梦。

    虽然病了一场,但是姜羲很庆幸她生病了。

    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从未一次清晰地见过家人们的脸庞,哪怕是在梦里。

    两个时间之间的浩瀚时空壁垒,隔绝的是时间长河,另一端是再深的眷恋也无法抵达的彼岸。

    或许也因为如此,所以姜羲从未做梦。

    昨天那个真实到让她真以为回家的梦,是第一次。

    不过……她又为什么会做梦呢

    姜羲隐隐约约有一些猜测,但她不太确定。

    如果她的猜测是真,那……

    “对了,你知道吗昨天你离开之后,听说杨刺史也去了马球场,跟四皇子一块儿去的。”

    “哦”姜羲的注意力偏到盛明阳身上。

    “没看出来四皇子与杨刺史竟然相交甚好,二人到了马球场之后,还主动提及,说到时候会去参加我们的端午马球会!哈哈!”

    盛明阳一想到到时候能在刺史与皇子面前,狠挫江南书院学子的面子,就高兴得眉飞色舞的。

    “听起来是好事儿。”姜羲没怎么在意。

    “当然是好事了!以前家中大人们都嫌我们是小孩儿胡闹,根本没几个人来看!不然上次我们轰轰烈烈玉山马球一战,江南书院的小子们能嫉妒成这个样子这一次四皇子与杨刺史都要来,到时候又开始一副盛景儿了!”

    反正盛明阳对这种出风头的事情关心极了!

    到时候端午马球会越是热闹,他就是越是开心。

    姜羲哦了一声,随口道:“不过杨刺史有那么多时间吗他身为樟州刺史,不应该日理万机才对吗”

    “日理万机杨刺史哪里来的……”盛明阳咳咳两声,面露尴尬之色,他知道自己不小心失言了。

    “杨刺史如何”

    “好吧,我悄悄告诉你,你可不能出去乱讲。”

    “我能是那种人吗”

    盛明阳低声道:“其实我们江南自前朝大周就是世族聚集之地,朝廷对江南的管束远不如其他州县,杨刺史来樟州好多年了,他最初来的时候还是太后殿下摄政时,后来一路坐上刺史位置,以一个长安人的身份来说已经很难得了。原本来说,一州刺史关系重大,朝廷会让各州刺史三到四年更换任地,但是杨刺史如此艰难做到这个位置,又正好是长安人……”

    接下来的,盛明阳不说也就明白了。

    无非是杨刺史立在这个位置,就是朝廷盖在江南的一块遮羞布。

    所以杨刺史不能走,也不能换。

    这样一个“吉祥物”,难怪姜羲总看他整日笑眯眯的没什么架子,更没有身为一方封疆大吏、堂堂三品大员的赫赫官威。

    不过,姜羲更好奇的是:

    “大云从前是太后摄政吗”

    “对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以前只知道闭门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又远在樟州哪能知道远在长安发生的事情”姜羲随口敷衍解释了几句,好奇心之下又催促盛明阳道,“你继续说啊。”

    “好吧。”

    盛明阳这才说起了这位曾经的摄政太后,宛若传奇的女中豪杰——

    孟太后出身临海孟氏,乃是孟氏嫡长女,当时长安最耀眼的一颗明珠。

    后入皇家嫁给了还是太子的先帝成了太子妃,并随先帝登基后成为皇后,诞下皇长子,便是当今景元帝。

    景元帝生下来便是嫡长,理所当然封了太子,千尊万贵地长到八岁时,先帝宠上了淑妃,还欲废太子,改立当时的淑妃儿子为太子,闹得当时朝野上下沸沸扬扬,怨声不断。

    先帝本就平庸荒唐,此事更是激起众多不满,当时整日与朝中大臣争论不休,竟然意外中风,没多久便去世,改立太子一事不了了之。

    先帝一去,太子年幼,当时的大云朝风雨飘摇,内外都是一团乱。

    便是当时的孟太后,以摄政太后之名,牵着八岁的景元帝登上了龙椅,此后便是长达十年的摄政太后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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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入山
    一个时辰后,一辆朴素的青蓬马车停在了姜羲的院子前。

    姜羲知道这马车是为了掩人耳目,病恹恹地爬上了马车,随意跟叶诤楚稷见过礼后,找了个角落窝好。计星则落在后面,跟另外两个侍卫一起骑马。

    “你病了”叶诤迟疑地扫视姜羲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脸色,“要不然,今天你就不必跟我们去了。”

    姜羲摆摆手:“多谢四皇子关心,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过,万一待会儿遇到危险的话……”

    楚稷倏地出声:“不会有危险的。”

    姜羲若有若无地扫了楚稷一眼。

    叶诤直接把疑惑问出口:“我们还没去呢,怎么就轻易笃定了万事不好说。”

    楚稷懒得解释,一副信就信,不信就算的态度。

    叶诤当然信,他也就是随便说说。

    事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虽然阿稷整日懒散没什么精神,但真论聪慧,比他高出不知道多少。

    “好,听你的。”叶诤作出了明智选择。

    去的路上,叶诤言简意赅地跟姜羲说了一下调查出来的九江村内容。

    他手下的人做事很细致,从县志书籍到街巷传闻,有关九江村的所有内容,不论真假,全部收集整理好摆在叶诤桌案上。

    叶诤从中挑了一些他觉得比较靠谱的传闻,讲给姜羲听。

    顺便也想听听姜羲的意见,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头绪。

    姜羲强打起精神,聚精会神地听了一遍,也如叶诤一样,没发现任何端倪。

    “看来只有亲自去了九江村,才有可能揭开其中的秘密了。”叶诤惋惜道。

    姜羲劝他:“如果这九江村真的藏着什么东西,那幕后的人必然不会让真正的传闻流出来,打听不到也是应该的。”

    “只能这样想了。”

    二人正说话间,马车突然停下来。

    车夫的声音隔着厚厚帘子传进来:

    “到了。”

    叶诤应了一声,便让姜羲先下马车。

    姜羲有些吃力地从马车上跳下,却看见外面是一片荒凉山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面前一座破落的教观。

    “这里是九江村”姜羲生出怀疑。

    随后下了马车的叶诤笑了:“怎么会。我担心这一路过来有人追踪,特意使的障眼法而已。”

    姜羲哦了一声表示明白。

    “那我们现在这座教观歇歇脚吧,等会儿会有另外一辆马车过来接我们。”

    叶诤说完,率先进了教观。

    他那个沉默寡言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侍卫木言紧随其后,楚稷带着那位叫苍术的侍卫也进去了,姜羲环顾了一下四周,准备也带着计星跟进去。

    走到教观门口时,计星的脚步却硬生生停住了。

    “怎么了”姜羲困惑回头。

    计星放慢呼吸,厌恶地往头顶那个磨损得已经看不清楚原来字样的教观匾额瞪了一眼,忽的提气脚尖一点,纵身跃起老高,一把从匾额后——扯出一条颜色苍翠的毒蛇来!

    “怎么会有蛇”

    计星摇摇头表示不知,把蛇盘成一团抓在手里,随手丢了出去。

    姜羲没想到计星还会有这样一面,竟然轻而易举地将那条毒蛇放生了。

    姜羲嘴角舒展开笑意,也带着计星踏入这教观。

    许是这教观位于深山,来往信徒不多,再加上这座教观原本就破破烂烂的,便在某一日被观主遗弃了,经历了日晒风吹,没有修缮维护的教观逐渐在这偏僻的深山中腐朽无人知。

    偶尔成为一些过路人的驻足之地,所以教观里面还有过去生火睡觉的痕迹。

    姜羲进去是,叶诤楚稷的两个侍卫已经先将教观的每一个角落都搜了一遍,确保没有危险,才抱出一堆东西开始布置。

    尤其是楚稷那个叫苍术的侍卫,看着不声不吭,手脚竟意外的麻利,也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那么多东西,短短时间就把脏乱的教观一角收拾得干净整洁。

    姜羲甚至看到他在一个小巧玲珑的香炉丢下一颗的香丸。

    叶诤与楚稷都是习以为常的样子,在叶诤在教观内来回踱步的时候,楚稷已经找好舒服的位置,惬意靠着喝茶了。

    姜羲在心里啧啧两声后,抬头看见高大的陌生神像。

    姜羲小声问计星:

    “这就是那个什么长生教供奉的神”

    “嗯,他们说那是苍天的化身。”

    姜羲的嘴角悄无声息地耷拉一下。

    她来到大云后发现,这个世界百姓普遍信奉长生教。

    包括原身姜元娘被送去的那个教观,也是长生教的女观。

    就连这荒不见人烟的深山也修有长生教的教观,足以见得长生教在大云是怎样的遍地开花。

    听说长生教修的是长生功,练的是长生教,信奉乐善好施,在百姓中多有名望。乃至于许多贫困人家,都以家中孩子能被选中进入长生教成为弟子为荣。

    姜羲也是偶然之下,听阿福提过几句,对其不甚了解。

    “你也信苍天吗”姜羲问他。

    计星摇头,双眸诚挚不似撒谎。

    “那你信什么”

    “你。”

    姜羲愕然无言。

    “信你。”计星生怕她没听见,认真重复了一遍,漆黑眼眸写满了虔诚,唯一倒映的便是姜羲的身影。

    就连姜羲也怀疑不了,只能相信她就是计星唯一的信仰。

    只是此事让姜羲太意外了,她不得不开始深思起计星的来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少年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就展现出不同寻常的一面,主动跟随她不说,还奉上了绝对的忠心与赤诚。

    是恩情吗不至于。

    是缘分吗不可能。

    那是——为什么

    “姜九。”叶诤亲切的声音把姜羲拉回了这个现实的破落教观。

    姜羲只得朝叶诤走去。

    叶诤在楚稷旁坐下,虽不如喝茶的楚稷般悠闲自得,但神情看上去也是十分的愉悦,不禁让姜羲生出一种其实他们是来踏春的错觉。

    “四皇子。”姜羲颔首,也在叶诤另一侧落座。

    “马车大概还有半个时辰才会到。”叶诤说了,又主动向姜羲表达友善,“此行真是麻烦你了,拖着还在病中的身体,还要跟我们跑这样一趟。”

    “应该的。”姜羲唇边笑容的弧度,唯能用恰到好处来形容。

    “毕竟此行隐藏着不知道多少危险,胆敢对监察御史下手的,必然是恶贯满盈的暴徒。”叶诤一脸忧心忡忡。

    姜羲却毫不担心:“对我来说,与其被动承受危险,不如主动寻求真相。”

    “哦你这话倒是与阿稷说得并无二致。”叶诤挑眉讶异。

    这两人的想法,倒是出奇的相似。

    姜羲不由得看了楚稷一眼。

    恰好,楚稷也抬起了清冷的眉眼,那是再寒峭的霜雪也掩盖不了的春晓之色。

    二人的视线不期然撞上。

    姜羲暗自揣度。

    楚稷平静无波。

    虽然两人又飞快挪开了视线,但是刹那间的各怀心思,这二人彼此心里都是通通透透的。

    正如楚稷嗅出了姜羲身上似曾相识的气息,姜羲也从楚稷身上感受到了不一般的熟悉。

    心思诡谲翻转间,到头来是怎样的盘算跟结论,恐怕都只有姜羲楚稷本人才知道了。

    叶诤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两人之间转瞬即逝的交锋。

    他闲来无聊,拆了一包糕点来吃,顺便分享给姜羲,连计星也递了一块。

    计



第118章 九江村
    叶诤此行,特意选了一个长得忠厚老实的车夫。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

    都没用马车里的他们出面,车夫用地道的江南口音拉近距离后,三言两语便让那警惕的妇人打消了怀疑,顺便让妇人相信了他们是来山里探亲的,不过去的不是九江村,而是附近的八合村。

    妇人对车夫的的解释深信不疑。

    九江村和八合村同样坐落在这片华方山中,从樟州过来,前半段儿的路都是一致的,只是中间有一个颇为复杂的岔路口,许多不熟悉路径的都会在那里走错,这一行人并不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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