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专治各种不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柳暗花溟
“这位王都尉也真是胡闹。”赵平安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我公主府的侍卫长找水军借船,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因为我要游湖。即便如此,你三弟让他撞船,他就做了就不考虑一下我的安危吗他到底做的是赵家的官,还是穆家的官”
“臣已经找王都尉询问过了,因三郎对他说,是大长公主要玩个游戏,吓吓船上的贵女们。所以他考虑船身只是轻晃一下,不会出大事,就答应了。”
“你三弟还说和王都尉是朋友这简直坑人啊。”赵平安哼了声,“他为一己之私,就陷朋友于不忠不义的境地,也太任性了。倒真难为了那位都慰了,确实一腔热血,为朋友两肋插刀,穆耀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呀。那么我该说什么呢说王都慰与朋友肝胆相照,从不相疑,还是说他太过轻信,不能胜任我大江国的水军之职”
穆远沉默了片刻。
因为,确实是他那三弟太过胡闹。而且,异想天开。可怕的是,若不是平安会洑水,这样的简单的奸计,就很可能成了。
“事后第一时间,三郎就找过王蒙,把事情的原委全说了,也请了罪,说所有的后果他一力承担。王蒙揍了三郎一顿,言明只此一次,再有下回,连朋友也没得做。臣去问他,他早写好了请罪书,任大长公主如何责罚也无怨言。”
“哼,他还敢给我有怨言谋害皇族,我抄他的家都不算多!”怎么着,还真让花三说对了,她收请罪书收上瘾了。
车帘一动,穆远已经把那折子递进来。
赵平安伸手去拿。
偏这时候,马车轧到个石子,小小颠簸了下。她重心不稳,啪一下把折子打掉,却下意识地握上了穆远的手。
皮肤触碰,她却鬼使神差的没有把手挪开。
穆远也没有,反而无意识的捏住赵平安的手指。于是隔着车帘,谁也看不见谁,但两手交握。若手能说话,此时一息之间,就能说出千言万语。
他的手又大又暖,好像手心里烧着两团火,会把她融化似的。瞬间,四周好像全静了下来,静到赵平安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明明都被他抱过了,还湿着身,还穿得少,肚兜也没了,但拉个小手,怎么还会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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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非她不可
“臣,会转告。”穆远语气轻松,有点啼笑皆非。
可他,就是爱平安这样的活泼心思,古灵精怪,实在可爱到他的心都不能跳了。
“至于你,明天到我府里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吩咐你做。”赵平安接着说。
穆远怔了怔。
他没想到是这个条件,沉吟了半天才道,“大长公主,东京城已经有不少流言。”
他没明说,但赵平安知道,不就是说她和穆家两个儿子不清不楚吗可将来她招了穆远当驸马,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不用理会。”赵平安很豪气,“你尽管大大方方的递贴子,进府求见。本宫身为大长公主,还不能托臣子办点事吗”
所以,走自己的路,不对,恋自己的爱,让别人说去吧。
“好。”穆远应下。
反正,今天他骑着马,跟了大长公主的车架一路,只怕有不少双眼睛看着呢。
他本不在意这些,可怕影响平安的名声。
但现在这样,其实也好得很,他就是要表现出对平安的在意。那么除了他爹之外的其他势力,如果想对平安不利的话,就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吧!
他的右手无意地握起又松开,松开又握起,平安温软的小手带给她的感觉似乎不在皮肤上,而是在心里。就像有一百只小虫子在爬似的,痒痒的,让他的手无处安放。
平安对他有意,这是最让他狂喜的事情。若非如此,他也不能在街上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着她走。他并不怕自己如何,就怕对平安不利。
她整天笑嘻嘻的,其实心里的难过从没减少过。她整天大咧咧的,其实日子很难。
这些,他都懂。
所以他不敢靠太近,那会更让她成为众矢之的。他需要时间,所以他得死忍。
可他很忧愁,因为再这样亲近下去,他就要忍不住了。
穆远就这样一路心乱如麻,送平安回府,自己也到家后,心绪仍然不能平静。然而,他才踏入羽林居,就看到他爹正坐在前院等他。
“非得是赵平安吗”穆定之阴沉着声音问。
果然,他爹是派人盯着他了啊。
“非她不可。”他语气温和,可态度强硬。
“宁愿跟你三弟抢女人”穆定之再回。
“根本不是抢,我与三弟的意思都不重要,是看平安的选择。”他也不退让。
“哼,东京城都传遍了,说我穆府的两个儿子,文武中的翘楚,都被大长公主支使的团团转。你三弟干脆成了人家的家臣,你天天鞍前马后。你们这样,到最后是要闹笑话吗”
“爹难道不是为此高兴吗”穆远的语气略带嘲讽。
都说穆家会养儿子,可谁知道当穆家的儿郎要承受什么呢
赵平安,大长公主,当今的亲姑姑,还是罕见的两国公主,对别人不假辞色,偏偏与穆家儿郎纠缠不清。这事,对平安的名声有损,对穆家,对父亲却是值得炫耀的事。
“我有什么高兴的我只想正正经经娶儿媳过门,你和三郎都不小了!”穆定之绷着劲儿,转而又试图软和点说话,于是劝,“苏家,苏意的嫡长孙女很不错。”
“爹娶她吧。”穆远却直接冒犯了。
穆定之被噎住,气得猛然站起,“混账!”
“爹才五十不到,又一直没有续弦,如果苏家的力量对爹那么重要的话,于苏家而言可是高攀了穆家。”穆远很平静。
苏美华有心机,对自己也够狠,正是父亲良配。
“你哪那么多歪心思,给我收一收!哼,你想尚主,除非我死。你若真能做到不孝,我才服你。”穆定之火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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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别管我
但,看着这样的父亲,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或者,他找到了对付父亲,又不伤害穆家,最终还能娶到平安的办法!
“那一切如爹的意吧,除了,我的婚事。”他叹息了声,把才冒出的想法掩盖了去。
这一回父子交手,又是各退半步,无胜无负。
穆定之气咻咻的走出羽林居,想了想,又去了听涛阁。
穆耀正“闭门思过”,坐在窗边做画。
最近他只画人物,画平安,画前世记忆中的她,还有现在的她,想找出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那异同之处,总让他觉得有点别扭,好像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
这样对比来,对比去,居然真的让他发现了特异之处!
前世,平安的性格与行事有个分水岭,就是先帝驾崩。
先帝在时,她就是个被娇宠着的公主,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似的。可先帝去后,她整个人彻底变了,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失去了少女的天真气息,变得阴冷而沉郁。
所谓相由心生,最终,她的长相都有了巨大的差别,看起来有些严厉。
那时,她扶持了十四哥儿赵昊上位,皇帝可不是现今的这位九哥儿赵宸。
而他重生后发现,这一世先帝就算离开了,平安的性情也没有发生大变化。除了事事显得珠玑在握似的,性子还是那般野,不受管束,随心所欲,加上小小的狡猾与嚣张。
怎么会不同了如果说大事件发生扭曲和意外,他还能理解。毕竟他能重活,好多事自然也可以推倒重来。
但人,怎么会走向另一个极端
甚至,平安还好似更明朗了些,身上有股子一往无前的勇敢和果决劲儿。
这就好像走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有两个选择,前世她向南走,今世她直接就向北了。
难不成她也是重活的所以想试试另一条路,就像他这般。
啪的一下,画笔掉在了桌上,墨迹有如乌云,掩上了他正画着的,平安的笑脸。
生生的,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随即他又苦笑摇头,觉得一定是他多想了,是他太在意平安了。连他的重生都是上天的奇迹,怎么可能像板画那样再行复刻一版呢
他嘲笑自己,却发现这个念头就死死粘在心上,怎么也拔不掉了似的。
可能他太异想天开了,太闲了造成的。
“在画什么”穆耀考虑赵平安的“异常”太专注,倒没注意他爹何时进来了。
而看到他书桌上的一张张人像,穆定之的脸色立即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红,就像开了颜料铺子那般精彩纷呈。
“原来你是真的想娶她。”他突然想明白了。
幼子根本不是为了讨好他,是自己想得到赵平安,所以最近才如此乖顺。
“当然是真的。”穆耀耸耸肩,毫无被“误会”的惊讶,“从小到大,爹就说我忤逆,不过是因为我从不强迫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不像二哥,爹说什么,就做什么。”
切,老家伙真以为他是为了穆家,为了当爹的朝堂斗争吗哈,笑话。
“一举两得不也挺好。”他无所谓地笑笑。
穆定之瞪着穆耀,忽然有点恐慌感。
因为这两个儿子,他仅剩下的两滴骨血,似乎都不是他认识的,他知道的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因为一个女人,儿子都不是他的了吗
穆定之闭上眼睛,平息着思绪。很快,他心如磐石般坚硬。
“真喜欢,就别让你哥抢走她。”
“难道爹治服不了二哥”
“我是绝不会让他尚主的,但你也别太没用。”穆定之哼了声,不管这样说话会不会伤害幼子的自尊
106 打破常规
第二天,穆耀有意顶着半边红肿的脸,骑着马到公主府点卯。
一路上不知多少姑娘和妇人的心都要碎了,那盛世美颜怎么能被损害是谁干的但见大名鼎鼎的花三郎毫不在意的样子,推测必定是家中长辈动的手。
于是群情滔滔,几天之内,所有人都议论开,都说穆侯打仗是把好手,管教孩子却过于简单粗暴。这样冲动不讲理,对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的人掌着枢密院,实在令人怀疑是不是会有害于国家。
穆定之怎么也想不到,他不过扇了幼子一巴掌,居然还能影射到他的执政能力,更被同僚那些大佬倌,特别是叶良辰明里暗里的嘲讽,生生憋了一口暗气,头更疼了。
而赵平安看到穆耀的脸,也着实吓了一跳。
“天哪,这是怎么啦”她关心的问。
不过穆耀所期待的,她的小手抚上他的面颊这种事,始终没出现。
“被我爹打的,因为我说喜欢你。”穆耀貌似老实。
赵平安不上他的当,“那不是正好”她挑挑眉,“你这样表面上没用的,拿来当联姻的工具。你二哥那个冲锋陷阵的,拉出去大杀四方。何况,文臣那边的苏家,不还有个京城第一美连命也不要,非要嫁你二哥吗”
“你都明白”
“废话,连这点也看不清,我干脆死去算了,反正早晚没好日子过。”赵平安没好气。
“基本上,大家心里明镜似的,但谁都不会明说的。”穆耀捂着腮帮子,吸了口气。
刚才要笑,动作太大了,就疼得像扯下面皮。
“就因为都不说,我才挑明。弄一层窗户纸用来遮羞,好意思么遮掩着,磨叽着,全玩暗箭伤人,打起来也不够劲儿。当面锣,对面鼓,就像在战场上,不期而遇,拎着刀硬干才有趣味是不是”
切,要打,当然动作大点,不然她这个众矢之的才倒霉。
摊开了,揭了盖子,她反倒不用缩手缩脚。
“嗯,大开大合正是你的风格。”穆耀点点头,心中暗暗得意。
他东拉西扯,又带了伤,终于让平安忘记要惩罚他的事。
落水事件是他想得太简单,毕竟平安可不是困于后宅的人,那些手段就像用纸包火,不烧穿就怪了。他发现了,跟平安直来直去,反倒更容易接近她。
她不是不懂,却懒得搞那套阴谋的玩意,也懒得计较罢了。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见赵平安穿着利落,但头发有点散乱,小脸兴奋的红扑扑,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他不禁问。
“我的喷瓶研制成功啦。”赵平安乐呵呵,倒也不瞒穆耀。毕竟从不想自秘,何况他还是她府里的侍卫长。
“用的是极薄的竹片圈成小圆筒,上了几层桐油防渗水。瓶口是铁片制成,上头还加了皮质的盖子。”虽然有成功的预期,但真的很兴奋。
喷瓶在工艺上并不是很难,只要有创意和想法,古代能工巧匠的本事超出她想象。现在还只是稚型,她相信往后会做出更省时省力省钱的来。
想想中国人就是聪明哪,她记得在现代时看过一个文献。说是郑和下西洋的时候,所造大船就是刷以桐油防水,工艺十分先近。在郑和之后几百年的西方航海家,船上还用猪油等动物油脂涂抹,往往遇到大风浪,船就解体了。
“有了瓶子也不成哪,药汤怎么办”穆耀问。
“想知道吗”赵平安卖了个关子。
哮喘喷雾是西药,她的空间没有工具,无法提炼和培养,那是需要大型设
107 不慈又无德
初冬的时候,东京城似乎有了些悄然的变化。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从前冷清的大长公主府门庭若市,虽说大部分是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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