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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专治各种不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柳暗花溟

    他爹变了,性情变了,人品变了,心也变了。

    但,就一样没变……哪怕进了东京城

    这个富贵窝里,各色美食变着花样的做,换着法子吃,他爹还是保留着北人的习惯,米饭吃不饱,必要加馒头才行。

    肉面饱十分,这也是战场上留下的印迹,吃饱了才能杀敌,就算死也是饱死鬼。

    “谁教你说话阴阳怪气的”穆定之有点生气。

    虽然天天在朝堂上见,但他已经许久没有私下和儿子说说话,更别提一起吃饭了。好不容易这逆子回了家,看他忙碌得又黑又瘦,本有些心疼,好歹是亲生儿子,还是亲自教养




225 来了
    但这次不同了,大夏内部稳定,万众一心。

    并且,为了弥补国内斗争带来的亏空,必定集中合国兵力,如狼似虎的扑向大江国。而大江国因为近几年武将不断内调,加之频繁换防,年前还经历了一场伤筋动骨的大疫,却正是最弱的时候。

    幸好,平安是福将,之前铺垫很久的为先帝正名的行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被她这么一折腾,大江国的百姓信心很高,兵将们士气也还好。

    只是又一轮的此消彼长,优势却是在大夏那边了。

    但为了大江国,为了平安,他誓与大夏死磕到底。有优势自然是好,没有优势也要扭转局面。无论胜败,都要一个保持至少二十年不变的局面。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每天想的就是那场大战,无暇顾及其他,平安能忍耐着相思不给他添乱,为什么他爹反倒不可以

    没上过战场吗不知道局势瞬息万变,一点小小的疏漏和马虎都可能战败身死,永远也回不来了吗他爹经常说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但就他来看,他爹的见识和心胸却远不如才十八岁的平安。

    “我自然相信你,谁不知道我穆定之的儿子是百胜将军。”穆定之缓和了下声音,“而且你是我亲生的,你在前方,后方的补给问题,断不能像咱们父子同上战场时的那尿性。你只管杀敌,其余有我。”

    他仍然半文半粗的说话,还拍了拍胸脯。

    这是他最近第一次对战争表明积极电压源,但不知为什么,却并没有让穆远感觉好受些。

    穆远其实更希望穆定之做为一个合格的枢密使说话,而不是一个当爹的。

    “但是……”穆定之话风一转,“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你此一去,还是有风险的。古语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来了!

    穆远放下筷子,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时,眼下已经一定清明,以及无比的坚定。

    “爹,现在让我给您生个孙子出来,只怕是来不及的。”他声音平静,完美地掩藏了语气里的讽刺和伤怀。

    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百胜将军哈,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是不会经历失败的。历史上那些威名赫赫的名将,即便大战全胜,小战上也会有失手。只不过,历史只会记得辉煌,不会记录那些“瑕疵”罢了。

    而且,他一而再,再而三他表达得明白:会为父亲做任何事,除了娶妻这一桩。他也可以为父亲,为家族牺牲,只要一个赵平安而已。

    这样惟一的愿望,父亲也不能成全!

    仍然会为了所谓的利益,罔顾他的心意。此时他忽然明白了三郎平日里父亲的反抗和忤逆,这就像被关在一个笼子里,怎么也冲不出去,唯有拼命冲撞。

    既然要管事儿子如同圈养宠物,又何必培养成材像叶路那样的纨绔不是挺好

    “谁让你马上成亲了”穆定之似乎还有些遗憾的说,“你很快就要出征,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大家闺秀,名门贵女,哪个肯如此将就,像冲喜一般的进门。”

    “那您是想随便找个好生养的女人,让我留个种吗”心里愤怒,哪怕是平时再冷静稳重的人,此时也忍不住出言随便、任性起来。

    而后还嫌不能表达心中怒意,又着补了句,“虽说我此行凶险,九死一生,但为着利益和荣华富贵,宁愿当寡妇也要嫁入豪门的贱人多的是。想来,父亲已经帮我挑好人选了。”

    “放肆!”穆定之对着自己的儿子就是控制不住火气。

    “难道不是吗”穆远却冷笑。

     



226 条件
    啪!

    穆定之再忍不住,上前一步,挥手打了穆远一记耳光。

    他毕竟武将出身,年纪虽老,力气却还是有。兼之他在气头上,根本没控制力度。而穆远明明可以躲过却没有躲,所以这一巴掌直扇得穆远歪过头去。

    唇角,也有血迹流下。

    穆定之登时后悔了。

    这是他的儿子,他的骄傲,他想把最好的一切给儿子,但却容不得任何违背他的意思。

    可是,看着穆远的脸登时肿起老高,但身板还站得笔直,那眼神还是桀骜不驯,毫不让步,无声反抗的样子,心下又刚硬起来。

    不仅是为了自己,为了穆家的利益。儿子这么迷恋赵平安,如果真的让他尚主,不仅是这么优秀的继承人就从此废了,再不能掌权,他还敢肯定,从此穆家夫纲不振。

    什么时候,穆家能允许一个女人当家作主!

    他宁愿自己亲手毁了,也绝不能允许他悉心栽培的继承人坏在女人的手里。

    “婚姻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问你,就是个走个形式,你要记得,这事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你做主!”穆定之忽然冷静下来,不带任何感情的说,“我让你娶谁,你就得娶谁。你这么本事,想必也打听到了,翰林学士院承旨苏意来过我们家,我们已经商定,在你离开东京城之前,就会为你和苏家嫡长孙女苏美华定亲!你凯旋归来,立即成亲。你真的死在战场上,她就是你的未亡人,给我滚进穆家嫁牌位。”

    “照您所说,苏小姐生是我穆远的人,死是我穆远的鬼喽”穆远抬手,轻轻擦掉唇角的血迹。

    脸上,火辣辣的疼,但不如心上像被撒了一层粗盐,然后被一只无形的脚狠狠踩在脚下肆意践踏那么难受,那么痛不可言。

    “可惜,她是人是鬼我都不要。”他淡淡的表明态度。

    但,绝无妥协的可能。

    “我说了,这事你做不了主!”穆定之态度强硬。

    “那您娶她进门吧,反正我娘和三郎的娘都故去了,您也没有正妻。不然……”穆远深深吸了一口气,“苏家要不怕丢了脸面,父亲要不怕与苏家反目成仇,要不怕两相得利的事却为两家结上死仇,您尽管把这门亲事订下。因为,我会在全天下人面前拒绝承认。”

    “你即便那样,赵平安也不会,更不能嫁你。”

    “那就是我与她的事了。”

    “你就为了那臭丫头这么不顾一切么”穆定之冷笑,“连自己的身家祖宗也不要了!”

    “父亲,我的兵法是您教的。”穆远深吸一口气,“我记得您说过,当被逼入绝境,那就不能再退。因为,那关系到命,平安就是我的命。”

    “从家我只以为你三弟是个忤逆的,今天才见识到原来你才是忤逆到底。”穆定之冷冷的摇头,“我穆家风水真是好,竟养出你们两个这样没出息的东西,居然把女人当命。”他胸口起伏,脸上不健康的铜红色更重了些。

    穆远忽然就有点后悔,他不该气父亲,因为他知道父亲的身体大不如前。从前只是在战场上磋磨,都在于皮骨外伤。自从入了京,开始弄权,那真是殚精竭虑,损的是心血。

    可是父亲踩到了他的底线,他真的退无可退了。

    “父亲……”他软下声音,试图讲理。

    穆定之却摆摆手,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息事宁人地道,“好,你要娶赵平安,我答应你。”

    穆远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很快,他迅速冷静,怀疑地望着父亲道,“条件是什么”

    父子之间讲条件,世上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事情吗可父亲



227 饵
    “你这混账到底想要怎样”穆定之终于绷不住了,瞪着自己的儿子。

    “想听听我的意见吗”穆远还没回答,另一道声音却插进来。

    吊儿郎当的,初听似轻佻,细听却似嘲讽。偏他却能说得如此好看,音乐仿佛。

    “居然学会听窗根儿了,你这逆子还能更下作些吗”穆定之有点怒。

    “能啊。”穆耀耸耸肩,“若是爹的心脏受得住,什么事我都做得出来。”

    紧接着,在穆定之脾气发作之前,拐了话风道,“爹在自己家,难免心情放松。我二哥嘛,事关赵平安,他就没一回不乱的。所以,尽管你们全是行武的高手,听不到我过来也情有可原。谁在自己家还提防这,提防那的呢再者说,我也是定北侯府的人,您老人家的亲生儿子,在自家晃来晃去,您的暗卫也没必要拦着,是吧怪只怪,重要的话不该在不重要的地方说。”说着,瞄了一眼站在旁边不吭声的老穆。

    老穆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很冤枉呀。

    侯爷父子如此针尖对麦芒,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缩在角落里,尽量减少存在感。好在做为一等心腹,有些话他是听得的,侯爷并不会特意避讳。只是三公子这么明确提示他的存在,真是有些没安好心。

    旁边的穆定之却并不理会穆耀的暗指,只觉得这逆子说得话有些道理,心气通顺了些。

    “你想说什么”他问。

    穆耀走上一步,拍拍穆远的肩膀,脸却对着穆定之,无比的诚恳,“我想说的是,我二哥说得对。万一他死在战场上,他的身后自然由我这个亲弟弟来祭祀。将来我生了儿子,也可以过续给二哥那一房,继承他的香火。我呢,不仅是清明节给他坟前添土,每逢初一、十五,我还能烧好多纸钱。”

    “滚!”成功的,穆耀一言一语就惹得穆定之暴怒了。

    穆定之再转眼,看看一脸坚定的他的世子,不禁更为烦躁,一连串的挥手大骂,“滚滚滚,都给老子滚远点!我告诉你们,这定北侯府,还轮不到你们作主,除非老子死!”话音才落,穆定之咳了起来。

    老穆赶紧上前,又是递茶,又是捶背。

    穆远担忧的望了父亲一眼,犹豫片刻,却还是和穆耀一起走了出去。而当他们的身影消失,穆定之慢慢止了咳,沉下脸来。

    “侯爷,世子反对得如此激烈,不然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老穆一边继续帮穆定之顺气儿,一边轻声劝道,“直逼得急了,世子会反出穆家,或者在边境不回来了。”

    “赵平安就是个勾搭魂儿,有她在,二郎必定会回来。”穆定之目光阴鸷,“和苏家联姻势在必行,这事我说了算,容不得谁反对。从前顺着他的意,是希望他能想明白,不过是缓兵之计。现在我看出来了,他就是掉进那个坑里爬不出来了。即如此,老子帮他把坑填了。”

    “侯爷,您是想……”老穆伸手在脖子上虚抹一把。

    穆定之摇摇头,“那臭丫头鬼精鬼精的,运道又好。就好像爬山,她走到万众瞩目的地位上去,就轻易动不得。一动,多少双眼睛盯着,落不得好处。得等她犯错,等她跌下愚民们给她堆起来的神坛。到头来她会发现,她不过是个没用的女人,左右不了什么。”

    穆定之轻蔑地哼了声,“且让她得意着,总归有失意处。再者,我看先帝是给她



228 推心置腹
    而另一边,穆氏兄弟直走到远离主院的花园,穆远才停步对穆耀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给你烧纸还是给坟头添土”穆耀斜睨着穆远。

    “说这么狠的话,其实心里也苦对不对”穆远看透了自家三弟的心性,自然不会轻易被激怒,“我谢的,是你给我解围。你这样一犯混账,至少我不用和爹再吵下去了。只是以后真不必如此,爹年纪大了……我看他身子不太好的样子。”

    “身子不好,就该修身养性。弄权最是费心力,纯粹作死。”穆耀毫不客气地道,看到自家二哥皱眉,赶在被说教之前又道,“你也不必谢我,我并不是给你解围,是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穆远问。

    “说话之前,先让我揣测下二哥的心意如何”穆远却没有直接回答,“据我猜,二哥虽然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然下定决心,这回会与大夏死战到底。”

    “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呢”穆远沉默了片刻,饶有兴趣地反问。

    “我虽不曾带兵,也不懂兵,但毕竟出身如此,从小到大,看也看过,逃也逃过,死也差点死过,纵然看不出门道,却有准确的感觉。”穆耀甩甩头,似乎要把突然冒出脑海的那些儿时记忆,那些讨厌又恐怖的记忆全扔掉,“你为这场战事做的准备,不是为了防御,更不是为了俯首,而是为了胜,大胜!”

    穆远没回答,只是腰杆笔直的站着,有点俯视自己这个多智却难以捉摸的亲弟弟。

    而穆耀见穆远不吭声,就又接着道,“这事,那位杨计相和刘指挥必然都是知情的,只是内外上下的隐瞒,一来是怕有细作把消息报到西北去,让大夏有了防备。毕竟,大江国一直就很怂包么,只敢抱头挨打,争取别被打死,从来不敢主动挑战的。大夏人的思维已经固定了,不能让他们警醒。这二来嘛,是为迷惑那些久坐朝堂,已经忘记战争滋味的权臣。省得,他们主战主和又吵个不休,忙帮不上还净扯后腿。”

    “可是,你不就看出来了吗”穆远慢吞吞地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况且你还要调兵,不管是步军,马军,禁军、厢军、乡兵、蕃兵、土军和弓手,也不管怎么搭至、分配,动静都小不了。虽然近来东京城乱哄哄的,你们又做了好多掩人耳目的手段,可是真关心这场战事的人,略聪明点就能发觉。”

    “听你的语气,似乎感觉出我之真意的人不仅有你,还有旁的。”穆远波澜不惊,很快找到其中的关键,“让我想想,那人是不是虎翼水军的都尉王蒙上次你和苏美华联手,想把那女人栽给我,走的就是王蒙的路子。为了此事他被降职,虽然平安心慈,只做了宽仁的处理,但终究从水军被调到我马军司了。看来他在我马军司没闲着,四处收集信报,暗中观察,再结合你对我行事的熟悉,于是推论出这个结果,对不对”

    “那事是我骗他,他跟我大发脾气。”穆耀耸耸肩,一点陷害朋友的愧疚也没有,“不过东南沿海平静,无外患。因民富,内水亦无大匪,为此大江水师无用武之地。他日日嚷嚷说闲出鸟来了,水军不过是帮朝廷运运粮,为皇族游江游河的做个保卫,所以降到马军司当小兵,他其实快活得很。二哥你猜得真准,所说




229 一辈子别安心
    沉默,冷若春月。

    好半天,穆远站起身,“你装混账,让爹赶我们出来。然后说有话对我讲,然而就是说这些没用的”他淡淡的,似乎完全没有被这些话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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