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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十青腊肉

    摸着光滑潮湿的石壁,饶是云无忆也害怕十分,眼前瞧不清楚任何东西,只能听到深处叮叮咚咚的水滴声。

    一阶一阶地往下下着,扶着石壁,才没有摔倒,走了大约小半柱香,眼前才能朦朦胧胧地瞧见光亮。

    云无忆也大概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其实走的并没有多远,只是阶梯环绕,路就显的长了些。

    水滴声越来越响亮,石壁也越来越潮湿,转过最后一个弯,眼界顿时开朗了十分,只瞧,这底下空间十分庞大,也空旷无比,脚下是一方浅浅的水潭,水潭上方错根盘杂着无数的粗壮树根,而这水滴声便是从树根渗透下来所致,一滴滴地滴在下方的水潭上,格外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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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重返故地
    一个月后,云无忆一袭墨色红衫出现在了邺都城外,大雪迷茫,来往客商陆陆续续地进了城,那黑甲城早已变成了红甲城,高高悬挂着东周旗帜的字样。

    十多年前,邺都城破,自此,东周将邺都地界纳入了版图之内,并任原邺都守城将军于都为新的城主,顿时四下流言飞起,都说这于都卖主求荣,当年邺都城破都是这于都串通外敌所致,于都也遭万人唾弃,已经许久不曾出现在邺都城中了。

    “走吧,回府,当年是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几几日后便是你父亲的祭日。”不多时,城门口又多了几位身穿黑袍的人,为首的正是云无忧。

    几人陆续进城,瞧着这阔别已久的城,饶是云无忆叔侄两个心性再坚定,也不禁红了眼睛。

    “叔叔也会哭呢记得上一次还是父亲骂你,你才舍得流几滴泪的!”

    “哪有的事情,叔叔我怎么会哭呢!”云无忧努力地使自己笑了起来,忙擦了擦眼泪。

    “别逞强了,是人,怎么都会哭上几回的,泪又不值钱,留着干什么”云无忆开玩笑地说到。

    云无忧偏头瞧了云无忆一眼,摆手作退了身后的几人,现在,便只剩他们叔侄两个了。

    “你倒是看得开,叔叔这一辈子就哭过那么一会,就算是邺都城破,叔叔我也没落过一滴泪,男子汉大丈夫,哭了,只会让别人瞧不起,邺都人,云家人,更不会在外,让人瞧不起,这是你爹说的,从小对我说的,说这句话时,你还没出世呢!后来,你爹却从未对你说起过这话,不知为何,你从小哭的次数多,泪也流的多,但你爹从未管过,不知为何!”云无忧叹了一声,道。

    半遮掩的脸显得苍白十分,云无忆没再说什么,只是慢慢地往前走着。

    云无忧也没有拦,只是跟在云无忆身旁,滔滔不绝地说着“叔叔知道你从小就受了莫大的委屈,是我们云家对不住你,你爹便是那个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自他接手城主之位后,便对你的管教也疏忽了,一见面不是打,就是骂,你走后,他便像是换了一个人,整日里家也不回了,他开始每日坐在城头上,像你一般,对着星星流泪,你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他都没笑过,我从未见过你爹这样的,你爹终究还是在乎你的……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人都已经死了,你们父子在世的时候,没有和睦过,叔叔只是希望,你不要恨你父亲,你父亲爱极了你的母亲,只是”

    “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云无忆突然站住脚步,问道。

    “没见过,我没见过,只小时候看见她的画像,,与你七分像,是世间的美人!”

    “叔叔怎会没见过”

    “说来也可笑,那时,你父亲年轻时行走青州之上,我和你爷爷都不知他的去向,回来时,已经是一身伤痕,和怀中的婴儿,你母亲从未到过邺都!我们都没见过,不过,你父亲一直珍藏着你母亲的一副画像!”

    ……

    ……

    邺都城,一处别院中。

    “将军,三日后日便是是城主的祭日,我们按往常的规矩祭拜,午时出发,您看可行”

    “照兄弟们的意思办吧!”刀疤男子身批一副黑甲,摆了摆手说到。

    那人正要退去,不过很快又拱手道“将军,前些日子,上头又来旨意,说一位皇子不期便要到邺都,查访邺都军务!”

    “只是为此吗”刀疤男子抬头问道。

    “增税,拆祠!”

    “他敢!”刀疤男子当即便大怒,登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桌子应声而碎。

    “那要不要我们兄弟在他路上下点手脚,邺都他是别想进来了”

    刀疤男子斜眼瞧了那人一眼,道“手脚干净点,别丢了我们邺都的脸面。”

    “得嘞!”

    那人去后,别院中便只剩下刀疤男子一人,他一身黑甲,满脸胡茬,十分疲惫地坐在别院的台阶上,瞧着院中植的一颗雪樱树,很难想象,一个汉子却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他伸出手,捻了捻地上的积雪,叹了几口气,干脆躺了下来,身上冰冷的黑甲似乎与这个城并不相符,这里是东周的领土,红甲才是兵士的配置,可是他现在是邺都城主,他已经穿着这身黑甲几十年了,上面有着他无数的功勋,和血泪。

    “邺都城破,邺都城里破,殒身,至死,云城主,城主,东周,……亡了,身死,”刀疤男子嘴中陆陆续续地说着,看他的样子,倒是怀念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

    ……

    三日后,肃杀寒风。

    别院中,刀疤男子刚刚起身,便听到院子中急急忙忙的脚步声。

    穿衣批甲,手握腰刀,刀疤男子揉了揉眼睛,来到了院子中。

    “将军,我们兄弟失手了!”

    刀疤男子赶紧上前扶住那人,面带忧色,问道“兄弟们如何可有伤亡”

    “万幸,只伤了两个,其他的无事!”

    “那便好,那便好,余下的我来处理,你们兄弟几个暂且躲一躲,你先给我说说,如何失手,那皇子带了多少兵马”

    “只余两人,一男一女,昨夜我们兄弟几个伏击他们,本想着轻而易举,可怎奈,那两人竟会法术,我们近前不得,又被伤了两个,便连夜逃了回来!”

    “可发现了你们的身份”

    “未曾,当时我们易了装,天也黑,应该认不得我们。”

    “知道了,此次行动,也是我们鲁莽了,竟不晓得他们会法术,回去之后,好好照顾受伤的兄弟。”刀疤男子拍了拍前来禀报的汉子。

    “可是将军,接下来我们这么办,他们今日便要进城了,云城主的祠不能拆啊!那可是我们兄弟们最后的念想了!”

    “自然是不能拆的!邺都地界,还是我们说了算,云城主的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的,我们必能护住的!”刀疤男子瞪大眼睛,咬紧牙关说到,浑身散发出一股杀意之气

    “将军,还有一事,底下的人探到,近日里邺都出现了一伙身披黑袍的人,就住在卫香阁的那条巷子里,领头的像极了云无忧将军,还有一人戴着半遮面的面具,与云无忧将军有七分像,底下的人说那是少主云子羽!”

    刀疤男子神色一怔,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幸好身边的人扶住,嘴唇也开始哆哆嗦嗦的,缓缓道“当真少主没死将军也没死”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只是再一次见到少主和云无忧将军,属下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传闻,少主早已经在十几年前死在了幻世门,云无忧将军也不知所踪,他们此次到邺都,想必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那将军你要不要和他们解释清楚,以免……”

    “以免什么我是罪人,没什么好开脱的,就算将军和少主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命早就是是他们的了!”刀疤男子当即说到。

    “可是……”

    “没有可是,我于都早就该死,邺都城破,黑甲军全军覆灭,全是我一人之责,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脑袋早已不是自己的了,要这条贱命又有何用祭邺都,祭死去的兄弟,正好!”

    ……

    ……

    卫香阁,巷子极深,少有人来往,云无忆几人这几天便暂住在卫香阁中,期间也少不了一些邻居的叨扰,可是一瞧他们几人全身黑袍,那些邻居便不敢上前,更不敢搭讪说话了,他们几人也乐的清净。

    此时,阁中比来之前干净了不少,毕竟荒弃了十几年,再瞧着这小时候的避风港湾,云无忆觉得安心了许多,有了几丝家的感觉。

    温了几壶热茶,缈缈茶香丝丝如肺,寒冬里也变得惬意了十分。

    “于都还活着,做了如今的邺都城主,据这几日的打探,他手下还有几个邺都黑甲兵,不过都是见不得人的,平日里,他就缩在城南的一处别院中,很少出来,当年邺都城破,便是他私开城门,引进了大批东周兵士,大哥为了不殃及城中百姓,便带着我们退至城外,直到战死殒身,而于都在此一役中,也受到了东周的嘉奖,一直活到了现在。”云无忧握紧茶杯,说到。

    “叔叔是打算找他仇吗”

    “为何不报当年的仇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可是叔叔有没有想过,报了仇之后呢东周又要派谁来管理邺都城到时增税几何募兵几何这些都是要比现在重许多的,至少,现在在于都的治理下,邺都百姓过得也算是安居乐业,可比外边的兵荒马乱强上太多了,于都一死,邺都必将大乱,战火将会侵袭至此,邺都的百姓呢到那时邺都的百姓又会如何叔叔可曾想过如此一来,我们云家多年来的努力就白费了,父亲可不愿意看到这样!”云无忆抿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嗓子说到。

    “那此仇便这么不报了吗”云无忧当即站起身来,拍着桌子怒吼道。

    “如何报杀了他吗杀他一人又有何用今天你杀他,明天又有人来替他报仇,如此循环往复,日日夜夜,到底何时是个头剩下的,有什么只有累累白骨,和一代代的恩怨,人是杀不完的!”云无忆抬头问道。

    “杀不完,杀不完……你没努力过,你怎么知道杀不完死的是你爹,是我大哥,是我们云家人,云家世代忠烈,此仇怎能不报”云无忧捶着自己的胸口,激昂十分,周身泛着黑气,瞳孔猩红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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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更在乎
    城主府内院,只有几人,皆身着黑甲,腰配钢刀,个个束发规整,他们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膝间,腰杆子挺得笔直,为首的是一精瘦汉子,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直达颚间,他双眼通红,目视着前方一片空地。

    空地上,只余坟冢一座,上覆白雪,十几年前,于都前往碧海青天湖收拾邺都黑甲军尸首,足足搬了两个月有余,才将黑甲军的尸首一一搬回,并一同葬入这城主府里,立碑:黑甲冢

    搬运黑甲军尸首时,于都侥幸发现几具还未完全断气的黑甲军,带回后,一一照料,这才有了如今的黑甲军,连带于都,只余八人而已,三万黑甲军,现如今,只余八人,如此可见,当日战况惨烈。贯通古今,绝无仅有,世人传言,东周与邺都一战,十万东周红甲皆丧命于碧海青天湖上,东周帝王当日便疯了,传位太子,不再出世。

    “将军,有人来了!”

    于都整了整衣衫,站起身来,身后黑甲军瞧了,也纷纷站起身来,右手搭在刀柄上,随时准备拔刀,以防不背。

    转过最后一处廊角,云无忆叔侄两个现身众人面前。

    “将军,少主,于都请罪!”于都双手抱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何须你来这里请罪,你早该死了!”云无忆一个箭步,上前一脚便踹在了于都脸上,将其踹翻在地。

    “嚯”几乎同一时间,余下的黑甲军纷纷拔刀,挡在于都身前。

    “呵,不要忘了你们的本,邺都才是,而不是他于都:”云无忧冷笑道。

    “放肆,都给我退下!”倒在地上的于都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又重新挺直上身,跪在了地上。

    “将军!”几人偏身,瞧了一眼于都。

    “退下!”

    几人这才放下钢刀,退至一旁,静静地瞧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真是好大的恩情啊!于都,人做到你这个份上,也是不易了!”云无忧卸下身上的黑袍,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包括云无忆,云无忧内竟穿了一件邺都黑甲,和几人的一模一样。

    “将军误会了!于都现如今只求一死,也不敢奢望将军原谅,这滔天过错,全是于都为一己之私所犯下,与他人全无关系,还请将军不要牵连他人!”

    “一己之私就为了你的一己之私,害了我邺都三万黑甲军!就为了你的一己之私,害了我大哥,害了你的城主!就为了你的一己之私,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还请将军赐死,于都知道,什么都挽回不了了,可于都至今不后悔,人生在世,是非恩怨,谁都有在乎的东西,将军更在乎邺都,而卑职更在乎其他的罢了!”

    “其他的,权利,,你还在乎什么,为了这些,就可以白白牺牲那么多人吗”

    “将军不懂卑职,卑职也不愿再辩驳,将军,请杀了在下吧!祭奠死去的兄弟们!”

    “好,你不辩驳,我也不再问,只是,是我给你一个机会,我们两个公平决斗,你若赢了,我便放你走,以后再不追究,你若输了,便去死,祭奠所有被你害死的人。”

    “将军不用麻烦了,卑职没有资格再和将军决斗,卑职只求一死罢了!还请将军成全!”说罢,便要拔刀自刎。

    云无忧冷哼一声,只一挥手,一道流光便将于都手中的刀打掉,道“我说了,你若赢了,便可以走,我云无忧说话算话!”

    “将军为何非要如此于都只求一死罢了,于都赢不了将军的。”

    “为什么在今日还未见到你时,并没有什么理由,不过方才倒是有了一个像样的理由,你所在乎的是什么在你眼里比邺都三万黑甲军更重要的是什么,我想知道罢了,其他的,我并无丝毫兴趣。”

    “将军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于都不会与将军战,于都卖主求荣,是邺都的罪人,我死之后,将军尽可光复我邺都,邺都十万百姓,心向我邺都之人十之,往后,邺都全凭将军仰仗了!”于都振词道。

    话音刚落,破空凌光闪耀,一柄长剑从背后直刺云无忧,云无忧想是早有防备一般,只微微地偏身,便躲过了突如其来的袭击。

    那人一击为中,该而双膝肘击,招招直冲要害,云无忧也毫无对于动作,站在原地不曾闪躲,只左右地抬起胳膊防御,那人竟奈何不了,一时间又拉开了些许距离。

    “你还不动手吗那人可就在你的面前!”

    凌空而至又来一女子,正是先前城门口的明镜,明镜转身瞧见身穿墨红衫的云无忆,右手搭在剑柄上,迟迟没有出剑。

    云无忆站在原地,脸上覆有树脂面具,瞧不出神情有何变化,开口道“欠你的,不用你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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