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鹰作死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山鹰寂寞飞
好奇心使然,我点了点头。
小姐姐目视窗外的车水马龙,轻轻抿了口卡布奇诺,陷入沉思,幽幽地开始诉说。
她说,自己长相平庸,那年,暗恋了另一幢楼办公的帅哥,为了能匹配他,学习了精致的化妆技术,化完妆,真的,美到自己都不认识。
有了自信,于是托人介绍,谁不想脱单啊,那帅哥开始暗中留意自己,当然,他看到的,永远都是自己上完妆容的一面。
于是见面顺理成章,开始了一些简单的约会,感情也在逐渐升温。
那天,帅哥约她去清溪漂流,忘乎所以的时候,帅哥假装无意把她撞进水里,悲剧发生了!
自己出水后,一抹脸,妆花了,帅哥很关心的帮自己清洗面颊,还拿出一瓶卸妆油帮忙涂抹…结局你懂的,画皮没了,原型毕露,平庸的面貌真真实实的展现在帅哥面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停了下来,我忍不住问:故事结束了
小姐姐苦笑了一下,道:一年后,帅哥结婚了,新娘很漂亮,我很嫉妒,正在心理失落时,他俩却闹起了离婚!
我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说说看,是帅哥某方面不行吗你现在上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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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卖炭童
中学有篇课文,叫《卖炭翁》,句子朗朗上口: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当时对伐薪烧炭不大理解,煤炭不都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么怎么会是伐薪烧炭
老师告诉我,有部分炭确实是人工砍树烧制而成,把树木截成段,放炭窑中点燃,烧到一定程度,封闭空气进入炭窑,余热使木材水分及冒烟的木焦油馏干,木柴就会炭化成木炭。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祖国的花朵总有那么几朵奇葩,我由此竟悟出了一个商机。
那时的中学,攀比风已经盛行,谁有钱买零食吃,就能获得大多数女生的暧昧权,为此不少同学宁愿第二天变成猪头三,也不惜在家里做摸钱校尉来满足虚荣心。
钱财都是父母的血汗,以我这种人品好到每天自然醒的五讲四美好少年,怎么能做偷偷摸摸之事(当然偷也偷不着),富贵皆从商贸来,北方寒冷的冬季需要大量的木炭生火取暖,这是一个大商机啊!
游说了好几个同村的伙伴,以日产木炭五百斤为例,当时市价是八分一斤,一天就是四十块,一月一千二,三个月冬季收入就是三千六!有了本钱再春倒青蛙夏倒黄鳝秋倒稻谷,年入至少过万!到时就可以娶最美的班花看最黄的录像!
几个伙伴对娶班花毫无兴趣,目光短浅的说只要挣钱了能不穿带补巴的裤子,买个洋车子,早饭能到饭店吃五个肉包子就行。
不管怎么说,反正帮手是有了,一放学,我们疯了似的跑回家,拿上斧头锯子就往山上跑,那里有的是木柴,没人管。
一群光头强砍的砍锯的锯,大的搞不动,就搞树枝,用绳子捆好,拉纤似的拽回家。
顺子家有个废弃的佩奇圈,清理清理,在没顶棚的露天处,挖了个圆窑子,我们架上劈成段的树棍,都是油松,略微引火就着,火光熊熊中,我们的小脸个个因为即将来临的巨额财富而兴奋的发红。
浓烟滚滚的,当然有大人前来制止,听闻了我专家讲座般声情并茂的阐述,个个笑呵呵的“随它,日玛卖不掉俺们自己烤火用…”…“注意点别烧着房子哈……”
市场经济的合法化,让我们干劲更足,眼看木柴半焦,我们抬起早就用绳子拴好的倒扣废旧陶缸,“哟嗬嗬哟嗬嗬”的抬到木柴上,严丝合缝一扣,弄点泥巴把破漏处一堵,估摸差不多了再抠掉泥巴注点水,大功告成。
第二天是星期日,我们掀开大缸,哈哈,乌黑发亮的一大堆木炭,赫然就在眼前,我们兴奋的难以自已,迅速装袋搬上架子车,拉的拉推的推运到集上,铁蛋拿起他爸做道场用的大锣,嘡嘡嘡的敲着吆喝:卖炭喽!卖炭喽!又香又甜的木炭喽!……
不一会挤满了人,生意挺好,近一百五十斤炭,很快卖完。
十多块钱啊,五个人每人两块多,拿到钱的伙伴都哭了,逗比的顺子哭的最有特色:“我黄麻子…(丝丝丝吸气)活了小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吸气)这么多钱啊…这该咋花啊…”
咋花有的是花钱地方,找个饭店大大咧咧一坐:“掌柜的,用最大碗兜碗稀饭!油条油脚子糖糕大油馍各来一份!”…
吃完每人还剩一块多,狗窝放不住剩馍馍的几个家伙,撑的冒屎又买了袋装果汁,边从喉咙漾着稀饭边从袋角嘬着回家了。
还没到村口,几家大人早早守在路口:“卖完了钱呢”
“钱都下饭店了!”
大人恼了:“日玛都是叫花子的命!好吃都是好样的!”
“衣裳回家都自己洗!洗衣粉都不要钱回家找破褂子穿!糊的跟黑鬼样…”……
自己洗就自己洗,有啥大不了的!关键是找着挣钱路了。
继续砍柴,完全不管手上都是血泡,当天又烧了三缸,足足五百斤木炭!
凡事涉及到钱,亲人都会反目,顺子的猪圈他爸一天要收三块租金,拉不动,老爸趁火打劫,牛租给我要五
第五十一章爱显摆的堂哥
二伯家的堂哥,大我四岁,貌甚寝,长的地包天,下巴突出的那种。更奇特的是,他的额头也是向前突出的,具体形状大概类似独门兵器月牙铲。
他上四年级我还没上学,等我上四年级,和他同班同学了。
他块头大,个子疯长,和老师一样高,打架却不行,下不了狠手,常常被一群孩子獵狗围长颈鹿一般千年杀捉弄。
老实人其实更想表现自己,只是机会较常人要少而已。堂哥也一样,那天快放学时,他忽然惊世骇俗来了一句:老师,你作业布置的太少了,我天天都不够办,七点就办完了!
全班“我靠”的哗然,一齐扭头朝他看,学渣的眼珠子都要掉了!
老师教鞭猛敲桌子:看见没看见没就这点作业还有很多同学办不完!黄大铜同学表现不错,今天大家写篇两百字的日记再加抄写一篇课文,放学……
出校门不远,事来了,一大群同学等着揍堂哥,乌泱泱的,我对堂哥说,快跑,你个子高,他们追不上!
堂哥抬腿就往另一条小路撒丫子,没想到对方还有伏军,小土包后面又出来一群同学!对方群里有狗头军师,布的是驴磨之阵!包围住了……
想打他的人太多了,人人争先恐后,场面一度混乱,都怕自己打少了憋屈坏了,这样反而没怎么打着。
你觉得奇怪是吧其实你想啊,就像现在的黄金周景点一样,别说打仗,想转个身都难,咋打很多人都打到友军身上引起骚乱了。
所幸老师也来了,远远喊了句:不老实的把昨天课文也抄一遍!
忽啦鸟兽散,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没一个人搭腔。
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从此作业加重的同学,第二天又围住了堂哥,裤子猴皮筋都拽坏了,提着裤子干的架…那伙同学倒霉就倒霉在把堂哥的一个日记本壳打坏了。
那个日记本,是班里同样留了几个四年级的憨妞,本着好汉配好汉、赖猴配赖猴的心态送给堂哥的。
堂哥怒了,体内小宇宙爆发……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问我堂哥哪像染病!沙钵大的拳头打的那群孩子到处找牙,有个孩子稀饭就萝卜干子都打出来了,脑震荡……
于是被劝退,堂哥要不是心里挂着憨妞,早就不想上了,趁机退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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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笨了,下学干啥营生呢费心巴力去学木匠,做了个狗笼把自己做进去出不来了,学泥水匠,砌的墙倒了砸坏了工头,干脆种田吧二伯这么想,谁知犁不好田怪牛,牛不服,在水田里和牛打起来了……
真正做到了初从文三年不中,后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的境界……
二伯急的挠头,后来托人去找做丧事道场的头,交了点学费学唱道。
上帝关上了你的门,必然会为你踹倒一堵墙,堂哥那么笨的人,唱道却学会了,哪里有丧事,他披上道袍,大钗拍的震耳欲聋,刮了光头,虽然老气的头型甩不脱幼稚,但也威风凛凛的。
关键还有好吃的,谁死了都少不了他的一顿饭。
这货表现欲又上来了!常常听他谈论丧席上的酥肉如何外焦里嫩如何肥而不腻,八大碗如何油滑可口香辣适中,每次听得我们的口水一条一条的在阳光下亮晶晶飘动。
在那个只能逢年过节才吃肉的年代,几乎天天有肉有酒席吃,王八儿骗你,真动心了!
我那时候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个道士,当然还有娶肖老师那肥猪似的女儿,虽然他女儿看不上我。
我问堂哥:学唱道难吗那么多依依呀呀的道词你是咋记住的
堂哥瞅瞅左右无人,附耳告诉我:谁能记的住会的唱大声点,不会的哼哼叽叽别让人听出来就行了!
我一惊:师父是这样教你的堂哥说对呀,师父他自己都记不完,都是糊弄人的。
我虽如醍醐灌顶,但出于对死者为大的敬畏,训堂哥:人家花钱办个道场就是想超度人的,你们这样就不怕下地狱
第五十一章爱显摆的堂哥
二伯家的堂哥,大我四岁,貌甚寝,长的地包天,下巴突出的那种。更奇特的是,他的额头也是向前突出的,具体形状大概类似独门兵器月牙铲。
他上四年级我还没上学,等我上四年级,和他同班同学了。
他块头大,个子疯长,和老师一样高,打架却不行,下不了狠手,常常被一群孩子獵狗围长颈鹿一般千年杀捉弄。
老实人其实更想表现自己,只是机会较常人要少而已。堂哥也一样,那天快放学时,他忽然惊世骇俗来了一句:老师,你作业布置的太少了,我天天都不够办,七点就办完了!
全班“我靠”的哗然,一齐扭头朝他看,学渣的眼珠子都要掉了!
老师教鞭猛敲桌子:看见没看见没就这点作业还有很多同学办不完!黄大铜同学表现不错,今天大家写篇两百字的日记再加抄写一篇课文,放学……
出校门不远,事来了,一大群同学等着揍堂哥,乌泱泱的,我对堂哥说,快跑,你个子高,他们追不上!
堂哥抬腿就往另一条小路撒丫子,没想到对方还有伏军,小土包后面又出来一群同学!对方群里有狗头军师,布的是驴磨之阵!包围住了……
想打他的人太多了,人人争先恐后,场面一度混乱,都怕自己打少了憋屈坏了,这样反而没怎么打着。
你觉得奇怪是吧其实你想啊,就像现在的黄金周景点一样,别说打仗,想转个身都难,咋打很多人都打到友军身上引起骚乱了。
所幸老师也来了,远远喊了句:不老实的把昨天课文也抄一遍!
忽啦鸟兽散,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没一个人搭腔。
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从此作业加重的同学,第二天又围住了堂哥,裤子猴皮筋都拽坏了,提着裤子干的架…那伙同学倒霉就倒霉在把堂哥的一个日记本壳打坏了。
那个日记本,是班里同样留了几个四年级的憨妞,本着好汉配好汉、赖猴配赖猴的心态送给堂哥的。
堂哥怒了,体内小宇宙爆发……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问我堂哥哪像染病!沙钵大的拳头打的那群孩子到处找牙,有个孩子稀饭就萝卜干子都打出来了,脑震荡……
于是被劝退,堂哥要不是心里挂着憨妞,早就不想上了,趁机退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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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笨了,下学干啥营生呢费心巴力去学木匠,做了个狗笼把自己做进去出不来了,学泥水匠,砌的墙倒了砸坏了工头,干脆种田吧二伯这么想,谁知犁不好田怪牛,牛不服,在水田里和牛打起来了……
真正做到了初从文三年不中,后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的境界……
二伯急的挠头,后来托人去找做丧事道场的头,交了点学费学唱道。
上帝关上了你的门,必然会为你踹倒一堵墙,堂哥那么笨的人,唱道却学会了,哪里有丧事,他披上道袍,大钗拍的震耳欲聋,刮了光头,虽然老气的头型甩不脱幼稚,但也威风凛凛的。
关键还有好吃的,谁死了都少不了他的一顿饭。
这货表现欲又上来了!常常听他谈论丧席上的酥肉如何外焦里嫩如何肥而不腻,八大碗如何油滑可口香辣适中,每次听得我们的口水一条一条的在阳光下亮晶晶飘动。
在那个只能逢年过节才吃肉的年代,几乎天天有肉有酒席吃,王八儿骗你,真动心了!
我那时候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个道士,当然还有娶肖老师那肥猪似的女儿,虽然他女儿看不上我。
我问堂哥:学唱道难吗那么多依依呀呀的道词你是咋记住的
堂哥瞅瞅左右无人,附耳告诉我:谁能记的住会的唱大声点,不会的哼哼叽叽别让人听出来就行了!
我一惊:师父是这样教你的堂哥说对呀,师父他自己都记不完,都是糊弄人的。
我虽如醍醐灌顶,但出于对死者为大的敬畏,训堂哥:人家花钱办个道场就是想超度人的,你们这样就不怕下地狱
第五十二章二哥的一生
同村的堂二哥,出生在60年代,和我并无血缘关系,比我大了近二十岁。
二哥出生时其实是健康人,一岁时坐枷椅被猪拱倒后,摔下廊沿沟造成后背骨折,当时没钱给他医治,勉强活了下来,就成了单峰插云的驼背。
当时正在长身体,驼背拉住了前面不能长直,于是又成了鸡胸。形状酷似上尖下尖中间鼓出的大纺锤。
关键是相貌也丑陋,在那个没有电视及其它娱乐活动,回家就睡导致子女众多的年代,这样的残疾人是不讨父母喜欢的,二哥的失宠于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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