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长诗

    「这是什么」

    「蛇是退化的龙啊，很多传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好吧。」齐黜说，尽管这貌似和今天的主题没有多大的联系，「他的真身是石神的大蛇，如果能够突破自己的话，成为石神的龙也是有可能的吧。」

    「嗯......土到掉渣的龙......」秦濯说，这并不是在嘲讽敌人。

    这是大实话。

    毕竟是土龙啊......

    （咳咳......）

    「那么，我......」秦濯再一次开了口，还想对齐黜说一些什么，比如既然自己无法一个人解决事情，那么到底该如何去寻找援助。

    话还没有说出来，援助来了。

    秦濯突然感觉到，有个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并朝后退了一步，他看见了两个自己见过、也知道名字的人。

    布兰卡-托迪兰以及跟在他身后的黛雅-斯特拉。

    四只眼睛看着手里拿着手机，正在和齐黜通话的秦濯。布兰卡他并没有说话，秦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如果他是来找自己争斗的话，刚才他就应该杀死自己了。

    「嗯......你们......」

    「来找旧神的，和你一样。」布兰卡看似轻描淡写地说道。

    「怎么了，濯」齐黜的声音从手机的听筒处传来，秦濯再一次看向自己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通话时间早已超过了他的预料。

    「没什么......好像......会有人帮我了......」

    「嗯，这样吗」齐黜在电话的另一头说，「那么，濯，我刚才的话，你都有听进去的吧」她问道。

    「你说拉纳亚有可能会在......山顶的那个只剩下几块石头的遗迹那边吧。」秦濯回答道，说话的时候，他自觉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布兰卡和黛雅，同时没有忘记瞥向他们，提防布兰卡突然做出某些自己无法应对的举动，「然后他是为了......」

    「重塑自己的本体，然后在王的城市开始真正的复仇。」齐




第131章 残破长廊
    「啊......」

    2015-6-5——17:38:12

    北山接近山顶的一段山路上，布兰卡、秦濯和黛雅三人，站在永远都不会有太多行人的石砖路上，目光不自觉地投向比自己高的地方。

    这里，还看不到那个“只剩下了几块破石头”的神庙遗迹。但布兰卡这个经验老到的人子，已经感受到了愈发浓烈的旧神气息，以及心中浮现出来的，越发强烈明显的不安全感。用不着齐黜提供的情报，他也可以知道，这里绝对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或者将要发生。

    「嗯......」三人都停在了原地，观测着自己周围的风景。虽说除了布兰卡以外，这里没有任何经验丰富的侦查好手。在看向高处，尝试着感受更多关于旧神的气息的同时，秦濯不住地看向布兰卡。

    「你有发现什么吗」秦濯问道。

    布兰卡没有立刻回话，他也没有停留在这里进行过多的侦测。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走过秦濯的身边，接着往山顶的那座遗迹走去。

    他只是对秦濯说:「接着走吧，看样必须到那边。」

    作为新手，秦濯和黛雅也只能乖乖地跟从经验丰富的布兰卡。

    一会儿之后，北山的顶上。

    根据齐黜提供的情报，在布兰卡的引路之下，三个人达到了遗迹的边缘。遗迹并不大，一眼就可以将所有的景色，也就是几块看不出原样的破石头收入眼底。这些石头的岁数可能要比当今世界的大部分国家都要大，没有人说得清它们是在什么时候被搬运到这个地方的。大多数人也不会认为这几块摆放的有点规律的、有点像是建筑物的残骸的石头曾经支撑起了一个祭祀大地之神拉纳亚的神庙，就和拉纳亚至今还没有得到完全复苏的本体一样，它们原本拥有的所有早已烟消云散。

    同时，由于年代太过久远，线索太过模糊，即便是知道真相的游人，站在遗迹周围，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凄楚感情，不会为旧神那悲惨的历史感到凄切。

    更何况，这三人都是来执行任务的。

    「黛雅。」布兰卡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这次短暂合作中走到最前头的人，从开始到现在，带路的人也是他，在走进这片遗迹之前，他伸出手拦住了身后的黛雅，转过头去，对她小声地说:「接下来你就不要参与了。」

    「诶，为什么啊」

    「不用问为什么。」布兰卡不想花任何多余的功夫来解释，他只想快点达成目的，「离开这里，起码找个安全的地方。」

    「嗯......你还挺在意这个孩子的啊......」秦濯评价道。

    然后他就被布兰卡回敬了一声:「闭嘴。」

    「嗯......」黛雅的脸上显然带着不满的意思，但同时，表情中也蕴含着对于布兰卡的担心和丝丝理解。尽管自己有种帮助布兰卡的心（虽说好像完全没法子帮......），但她也些许明白听从布兰卡的话就是对他的最大帮助。

    毕竟这个男人总是习惯于用最快速度达到自己的目的，总是习惯于一路上没有阻扰。而黛雅，可以说是目前唯一一个他无法下手的人物。

    黛雅最终选择了听从布兰卡的意见，悄悄地离开了现场，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将任务留给这两个男人。

    「额......那现在，我们......」

    布兰卡没有理会秦濯的话，自顾自地走上了遗迹的中心地带，几块破石头的中心。本来他选择和秦濯合作也只是因为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而已。

    他早就做好了秦濯对自己没有任何一点帮助的准备。

    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他的右手就燃起了白色的火种，随时准备着应付战斗。他来到了遗迹的中心，根据齐黜的情报，拉纳亚很可能就在这里，准备着将最初的复苏，在这人子全部出现，虚树的觉醒渐渐完全开始的时间，对王城展开一场巨大的复仇计划。

    作为大地的神，他当然有着能够在数个人子的阻扰之下给人类带来巨大伤亡的能力。更加令布兰卡不安的是，他可能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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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残破长廊（贰）
    「什么」

    布兰卡往前走了一步，再一次选择了无视秦濯那些对他完全没用的话。他右手的白炎在时间流逝之中积蓄着生命之火的力量，所有的神经几乎在刹那间进入了戒备的状态，准备着战斗。

    他感到了敌人的声音，虽然这声音在正常人的耳朵里不过是极其普通的树叶摇动声。在这被荒废了几千年的遗迹周围，的确有许许多多的树木看着这片早已不神圣的土地，它们之中，有几个可能是上古时代神木的后裔。

    至于那些相对低矮的灌木，此刻很可能藏着敌人。

    布兰卡一时无法判断出是谁，但只要是敌人，和可能是敌人的人，都有戒备的必要。

    又一声树叶摇动的声音响起，从对方借助植被隐藏身形的举动来看，是拉纳亚或者堕灵使徒的可能性不大，也不可能是动物，只可能是一个有着智谋的人类。

    那么，到底是

    结论只有在战斗的第一击打出的时候可以揭晓。

    凭借着超人的直觉和一点点转瞬即逝的线索，布兰卡察觉到了敌人已经脱离了藏身处准备放手一搏，并且正朝着他的方向极快速地移动着。看样子，敌人是将首要目标定成了布兰卡，率先解决强者，的确是一个有效率的方案。

    刹那间，两股力量碰撞到了一起，前兆短的让一旁的秦濯的肉眼无法察觉。

    然后，两人先前都没有预料到，出现在布兰卡的眼前的，会是一个两人都熟悉的身影。

    「啊，这个见面礼如何呢，托迪兰先生」

    两股碰撞在一起的力量都是白色的，都是燃烧的。

    两个刹那间开始了战斗的人，都是人子、都是肩负命运的。

    都是秦濯所认识的，都是给了秦濯深刻的映像的。

    魏灵蔻。

    这场战斗开始的前兆几乎为零，结束时也快的不像样子。魏灵蔻在自己的手刀与布兰卡的白炎碰撞之后，快速地收回了力量，避开了余波，朝着后方一个迅捷凌厉的躲避闪退到了两人对话的安全距离。

    她也收回了昙花一现的敌意。

    「惊讶吗不过先别激动，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来找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打架是吧」她看向秦濯，「是吧，秦濯十六号」

    「蠢货。」魏灵蔻的行为换来了布兰卡嘴里吐出的两个字。

    在这种情况下做出这种游戏一般的行为，的确是不怎么理智。而且魏灵蔻还是一个看上去十分严肃精干的英语老师，光靠眼神就能把睡觉被抓的差生吓得半死，乖乖地写出一千二百字检讨的那种。

    「别这么粗鲁，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魏灵蔻对布兰卡说，「我想......你们现在是只有两个人对吧，可能本来那个女孩是跟着你的，但是你让她离开了」

    「那个......老师......」回复魏灵蔻的并非布兰卡，「你......是来......」

    「不是说了吗，算得上顺路来帮你们的吧。」魏灵蔻看似轻松地回答道，「我想，对付那个旧神，光凭你们两个人的力量应该不足吧。上一次某位亚神搞事情的时候我没有来帮你还真是对不起了啊，秦濯。」

    「这个......」

    「既然是来帮我们的，那也不用废话。」布兰卡说，「这件事解决的越早越好，越迟可能的损失就越大。」

    「好好，mr.托迪兰。」魏灵蔻说，「在我来之前，你搞出了什么成果呢」

    「没有。」布兰卡如此回答道。

    「除了我们目前的情况很紧急......很可能。」秦濯替布兰卡补充道。

    「和我想的一样呢，看样子这次的事件要比上一次的严重许多啊。」魏灵蔻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看着眼前的遗迹，比起布兰卡和秦濯，她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担忧，这也许能说明她实际上是一个擅长伪装内心的女人，「不愧是从四年前一路活到现在的旧神啊，心血来潮想要复仇一番也能让我们人子如此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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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残破长廊（叁）
    话已经不必多说，三人依照魏灵蔻的建议走上了各自的位置。布兰卡留在原处，魏灵蔻和秦濯这一对师生则走上了相反的方向，带着相同的目标和力量。尽管现在他们的眼睛还没有看到任何明显的旧神活动迹象，但是内心中的所有直觉，都告诉了他们答案。

    只是不知道，拉纳亚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了某人还是为了某物或者只是单纯地为了力量

    他迟早会在人子面前说出来的。

    秦濯暂时和那两个勉强算得上是伙伴的人分开，自己走向了南边的山路。他就是从那里来到了残破的连废墟都不剩下的山顶的古老庙宇，他之所以选择这一片区域的理由显而易见，这是他来时的路。

    （是沙子......）

    这一回，秦濯并不是毫无收获，象征大地的力量的沙子在山间的路上清晰可见。秦濯不知道这是否又是拉纳亚故意所做的事情，他只是知道，自己全身而退的几率似乎相当之低。如果自己之前听到的所有话都是真的，那么......

    也许这不是一个适合他战斗的地方。

    感觉有点像是玩rpg游戏的时候一不小心走进了后期才会去攻略的高难度地图一样，为了回家还要用自己差的可怜的装备和个位数的等级杀或者逃出一条血路来，一路上死掉的次数绝对要上两位数。况且，秦濯并没有什么存档读档的游戏主角能力。

    简直就是......

    不，等下。

    本来还在有些漫无目的地走着，秦濯却突然停下来了自己的脚步。一阵来自于身旁不远处的声响传入了他的耳畔，经过时间的锻炼变得有一些敏感熟练的直觉下意识地将这骚动和路上的那些不寻常沙砾联系在一起。

    话说回来，自己之前的确是面对过拉纳亚的堕灵，那些状如骷髅，手拿武器的堕灵要与撒安的，和自己在梦中见到的那些大相庭径。它们死去之后、被召唤之时，也不是无影无踪，被大地召唤出来的战士，就是比别的堕灵朴实一些。

    所以，地上的沙子是......

    秦濯的战斗直觉先于他的大脑推理得出了结论并作出了反应，他快速地看向响声传开之处，并在本能反应的刺激之下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让白炎再一次燃烧在自己的右手手掌上。等到战斗开始又结束之后，他也许会暗暗庆幸，这一次行动给自己的见面礼好歹是一个自己能够不费多大力气对付的。

    从响声的程度来看，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沙之骷髅吧。

    不，只有一个堕灵好像才是不寻常的事情吧。

    管不了这么多，先......

    （咳......）

    事情的大体发展如秦濯的脑回路所料，他看见一个状如骷髅的沙之战士从灌木丛中一路跑出来，带着大地之力的黄沙不断地洒落，暴露着它的行踪。和其他大地的堕灵一样，它的手里握着一把武器，那是一个生锈破损的宽刃短剑，显然不是人子的白炎的对手。

    不知道为什么，大地的堕灵们貌似都很喜欢破烂的武器。

    秦濯握紧了拳头，等待着堕灵过来，对付这么一个腐朽的骷髅，他还是能够展示出一个战士应有的镇静和勇武。

    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地之堕灵的话......

    那个堕灵疯狂地朝着秦濯冲来，没有自我理智的身体让它永远都不会去顾及身后的情况，只知道朝着自己眼前的敌人发动最勇猛的进攻。腐朽的短剑被它有



第134章 大地的沉默
    此时的魏灵蔻和秦濯一样，一个人默默地走在山路上，寻找着旧神存在的迹象与线索。她的行为明显要比秦濯的更加熟练，在她寻找着的时候，白炎的火星始终缠绕在她的双手掌上，时刻准备着迸发出强大的白炎，哪怕眼前没有任何敌人活动的迹象，甚至连一点黄沙都没有，只是平常模样的山路而已。

    论白炎的数量，她当然要胜于秦濯，同时，知道她杀过几个人子的人恐怕不多，因为那些人基本上都死去了。

    「没有吗」她停在了路中间，张望着周围，小声地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