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长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椎名琴月
为何
那少女的话语绕在我的耳边
不要再说
这一切都是命运
我们的呼唤也不过是喧杂而已
————秦濯,偶然间用胡思乱想的内容串成的诗
星期三的上午,平凡的上学日。明知道自己已经无法从昨天的过往中提取出更多的信息,然而秦濯依然忍不住在每一个时刻去回顾它们,去进行顷刻间就会被遗忘的猜想。那首没有被记录在纸上的,偶然之间诞生的诗篇就是证明,尽管这个证明只有秦濯自己知道。
秦濯抬起头来,看向齐黜,今天他们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课堂上的齐黜无比的正常,看上去和其他人一样,同旧神遗物什么的毫无瓜葛。认真地听课、认真地做笔记、认真地与同学交谈,仿佛其他事情都和她无关,她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转校生而已,来这里只是为了换个地方上课,而不是为了其他事情。
再一次,秦濯叹了口气。
他还没有受伤,他还没有去真正面对所谓的敌人和旧神,也还没有被卷入更大的事件,但是就在昨天,他感到自己日常生活中的某一部分被夺走了。
确切点说,应该是一瞬间之内承担起了所谓的命运,就像是在一瞬间成长到了二十多岁一样。
至于那所谓的命运到底是什么,就像齐黜说的那样,永远都无法完全理解。
「秦濯同学。」
「啊」
打断秦濯的胡思乱想的是老师的声音,刚刚放下讲义的化学老师直直看着尚未缓过神来的秦濯同学,眼神和表情告诉了全班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伴随着一阵小小的笑声,秦濯的化学老师说:「起来,解释一下燃烧的原理。」她说。
一个不算太难的化学问题,不过秦濯并没有立刻作出回答。这并不是因为他不懂得或者生疏了,而是因为老师的问题中包含了“燃烧”这个词语,毫无疑问,这勾起了他的记忆,关于火焰的记忆。
「啊......」他说,记忆的泥潭似乎再一次抓住了他。
「燃烧的原理。」化学老师重复了一遍,「解释一下燃烧的原理,秦濯同学。」
教室内响起了一阵音量非常小的笑声,同时齐黜的目光和大多数人一样落在了秦濯的身上。
「额......这个......」秦濯说,现在他才回到现实,回到属于他和大多数人的现实,他开始快速地在脑中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最终他找到了,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在他把找到的答案说出来之前,化学老师就用手势示意他坐下:「好了,坐下,上课认真点。」
随之而来的是音量相对大了一些的笑声,还有缓缓坐下的秦濯。
秦濯看向自己面前的化学课本,它正向自己展示着关于燃烧的知识内容,并告诉它火焰的那个部位温度最高。
用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秦濯叹出了一口气,默默地将课本翻到下一页,尽管下一页的内容这节课并不会讲。
2015-5-20——10:56:06
在下课铃响起之后,在意犹未尽的化学老师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教室之后。秦濯先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发了一会呆,然后他独自走出了教室。和昨晚一样,他想在人群之外寻求一些不存在的安静。
「濯。」姬华贞说,她在秦濯消失在教室之前叫住了她。
秦濯回头看向自己的青梅竹马,她则快步跟了上来,拉着秦濯走出了
第五章:火之进行曲(叁)
2015-5-20——12:11:26
文学社的办公室内。
秦濯按照约定,在放学之后来到了这个房间,他所处的文学社的社团办公室。不出他所料,姚鸣月早已在这里等待着他。文学社的办公室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等待着秦濯到来的姚鸣月手里拿着几张似乎是稿子的,写着一些字的纸张。她一边默读,一边等待着秦濯的到来。
「来了啊。」在秦濯走进门的一瞬间,姚鸣月头也不抬地说。
「有什么事吗社长」秦濯问,他随意坐在了一张凳子上。
「这个啊讨论文学什么的」姚鸣月看向秦濯,脸上的表情显示她在压抑着什么东西,「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对吧」她略有些偏离主题地说道。
「算是吧。」秦濯说。
姚鸣月先是小小地笑了一声,然后让自己的目光回到了手中的诗稿上:「野花述说的罪恶。」
「什么」秦濯不禁打断了姚鸣月的话,那句突如其来的、令人一头雾水的话让他忍不住这么做,「你在说啥」
「诗的题目啊,这算是我们今天中午讨论的内容之一。」姚鸣月回答道,她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已有的,要更多地加给他
没有的,连同已有的一起夺取
内心的火焰永远都得不到所谓满足
相互嫉妒
想要更多
黑暗之中
一切争斗由此而生
我们所想要的也不过是内心的火焰而已」
姚鸣月略抑扬顿挫地念完了一整首诗,停下了话语之后,她手里依然拿着诗稿,眼睛看向秦濯。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和看法,她的脸上挂着一丝奇妙的微笑,那并不是会在正常地谈论诗歌的时候会出现的表情。
「这首诗,你觉得如何呢野花述说的罪恶。」她问道,语气中带有一丝丝狡黠。
「凑合吧。」秦濯回答道,他感觉这首诗有点熟悉,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感觉,「感觉标题和内容有点不符。」
「寓意,不是吗只要套上寓意来解释,随便一个词都能变得很有深度。」姚鸣月笑了笑,「那么,秦濯,你觉得这可以解释出什么寓意呢」
「我已经不想再做阅读题了好吧。」秦濯说,「迎合出题人的意图什么的已经够了。」
「如果作者就是你呢」姚鸣月说,脸上挂着不禁流露出来的笑意。
「什么」一开始,秦濯以为社长在和自己开玩笑,但是随后,他想起了些什么来,这首诗带给他的那种熟悉感让他回想起了一些早就忘却的,甚至是不想要想起来的事情。他低下头回忆思索了良久,抬起头的时候,他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他说。
「连自己写出来的诗都忘了呢,还真是个健忘的人呢。」姚鸣月说道,用白色的纸张遮住自己的笑颜,「既然是你写的,那么你一开始给它的寓意是什么呢」她问他。
「这个......」姚鸣月的提醒让秦濯感到措不及防,他根本没有想到社长找自己来社团是为了谈论一首出自他自己手中的诗篇,「我......给它的寓意什么的啊......」
秦濯再一次低下头,回忆思索了一小会
第六章:战斗的使命
2015-5-20——12:22:45
学校教学楼的楼顶。
姚鸣月和秦濯走到了这个无人的地方,秦濯顺手关上了屋顶的门,走到姚鸣月的身边,准备听她继续表述自己对于他所写的诗的看法。他不怎么明白,为什么这种话必须要到学校教学楼的楼顶来说。
「这里不会有人来的对吧。」姚鸣月双手趴在楼顶的栏杆上,看着缩小数倍的操场说道。
「没有人会在中午的时候来楼顶消遣的。」秦濯说,「不过为什么这种话必须要到楼顶来说,直接在社团说不也可以吗」他不解地问道。
「有些话是不能被别人听见的哦。」姚鸣月回答道,她并没有看向秦濯,「有些事情,也是不能被人看见的哦。」
「这样......吗」秦濯随口应和道,他懒得去想姚鸣月口中的“有些事情”是什么事情。他只是乖巧地站在姚鸣月的身后,静静地等待她开口发话。
「总之吧。」姚鸣月开始把话题引入了正题,「我觉得,你写的这些诗句的确有着深深的寓意,不只是寓意,还有可以被称作“对未来的预知”的语句。虽然在手法上并不娴熟,但是其中的含义一点儿也不会少呢。」
「你想说什么」
「听我慢慢说来吧,这和阅读理解题有点区别的。」姚鸣月停了一下,她回头看了一眼秦濯,「“相互嫉妒,想要更多,黑暗之中,一切争斗由此而生。”前面几句有照搬《圣经》的嫌疑,不过后面几句嘛。十分,优秀呢。」
「是,吗」秦濯说,他并不对姚鸣月对自己诗篇的评价感兴趣。
「是啊,人类争斗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想要更多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将其他人已有的一同夺走。说到底就是内心的**永远得不到满足呢,**什么的,才是根本的原罪啊,同时也是最基本的本能啊。这就是你诗句之中的寓意,对吧」
「你想这么理解的话就算是吧。」
「是的呢,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一个作品的寓意并非取决于创作者,而是取决于观赏它的读者,创作者不过是提供了一个联想的机会和空间而已。」姚鸣月说,她微微闭上了眼睛,「还有就是,你的那一句“内心的火焰永远都得不到满足”,还有“我们所想要的也只不过是内心的火焰而已”,我认为这两句可以说是对于未来的预测。不,应该说是预知,对于未来将要发生之事的智慧的预知。」
「你想多了吧。」秦濯不禁说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作品的寓意是取决于读者的。」姚鸣月重复了一遍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不过啊,我认为,我的联想和你的初衷还算是有几分相似哦。」
「不,实际上一分都没有,当初写这首诗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想把这些加进去。」秦濯否定道。
「这个不是有没有想法的问题。」姚鸣月注视着操场上面的篮球架,说:「有没有具体的想法并不会影响作品的初衷,心中拥有的东西,在写作的时候是会不自觉地加进去的,作为我的社员,你应该或多或少明白这一点吧」
「你从来没有给我们上过什么文学课。」
「我还以为你的悟性超群呢。」姚鸣月说,「总之吧,心中有一些自己感受出来的道理,有自己亲身经历的感情,在写作的时候,除非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小心写,不然肯定会在不经意间加入到创作中去的。你的这首诗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
「我可不记得我有这种经历和感受......」话说完,秦濯咽了口口水,确切地说,在写这首诗之前,他并没有这种经历和感受,然而,在他获得了火焰之后,在他第一次燃起了白炎之后,当他听着姚鸣月评价自己的诗篇的时候,内心总有种莫名的想法:她是对的。
「我知道,你是不会主动说出那些事情的。」姚鸣月
第六章:战斗的使命(贰)
不自觉地、出于本能地、被命运束缚地,秦濯的右手,在他来得及反应之前,自主燃起了有着纯白颜色的火焰。
「我......」
「我就知道。」姚鸣月自言自语道,随后让自己的左手也燃起了白炎,「这也不能怪我啊,秦濯,所谓的命运,人子的命运就是这样。」
「等下。」秦濯大声地说,「你所说的,人子什么的,是什么啊你叫我到社团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事吗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你也有白炎吗」
「什么」姚鸣月显然对秦濯的话感到惊讶,她不相信一个人子会说出这种话,「你是在装傻还是在干什么好吧,我的确是想让你知道我也拥有白炎,我也是人子,不过,我的根本目的并不是这个。」
「那......到底是什么啊」
「还不明白吗」姚鸣月用近乎斥责的语气说,「掩饰自己也要有个限度好吧!」
「社长......」
「我也不用说太多的话了。」姚鸣月摇头说道,「时间拖太久,就不怎么妙了,解决事情什么的就在现在吧,秦濯,话已经够多了。」她在最后的六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社......」
秦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再一次被武力给夺走。这一回,朝着他发动迅捷的攻势的是姚鸣月,他所处的文学社的社长。如同钢鞭一般的腿击朝着秦濯的腹部凶猛地攻击,毫不留情,而且精准无比。依然是出于本能,秦濯用左手勉强挡住了姚鸣月的腿击,同时也给自己的左手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你不会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你的眼前,但都到了现在了,你也应该明白了。」姚鸣月说。
她收回了右腿,再一次用腿技发动了攻击。这一回是朝着秦濯的小腿处,秦濯朝着后方猛烈退去,躲开了这一击,但是随之而来的火焰迫使他动用自己的火焰来保护自己。两股不算太强大的火焰碰撞在一起,快速地在空中消散。
姚鸣月再一次发动了攻势,比起赵天如强而有力的攻击,姚鸣月的战斗方式要更加灵巧,而且以腿技为主,更像是一个正经的武术。但是秦濯在交手的一开始就意识到了,两种战斗方式打起人来是一样的疼。
于是战斗就这样在秦濯意想不到的时候开始了,和上次一样,这回也是他的对手率先发动袭击并不断地进攻,他则处在被动的地位,不断地动用自己少得可怜的格斗技防守着。姚鸣月的腿击如同钢鞭一样迅捷凌厉,同时每一击都能造成可观有效的伤害。
这迫使秦濯转变自己的战斗方式,迫使他转攻为守,迫使他动用白炎,因为这是他对于战斗唯一能做的事情。
他的确这么做了,白色的火焰再一次被作为攻击手段从他的手中释放出来。依然是凭借着贫瘠的战斗本能,依然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依靠战斗来求生,白色的火球朝着姚鸣月快速地飞去。
然而这一招并不会有太大的效果,毕竟对手也是拥有白炎的人。姚鸣月用同样的手段抵挡住了对手的进攻,用火焰化解了火焰。同时,显而易见,在操控火焰上,她要比秦濯更具经验。
「一点儿都不熟练呢,秦濯。」她说。
随之而来的,就是再一次的进攻。
和右脚一起行动的火焰斩向秦濯的身体,姚鸣月往前猛跨一步,同时用右脚朝着秦濯的身侧猛烈踢去,脚尖带动着形状如镰刀的火焰,试图斩断秦濯的身体。为此,秦濯在使用火焰抵消攻击的同时尝试着闪躲,他只成功了一半,火焰冲击的余波给他造成了些许伤害。
「唔......」他的嘴巴发出了痛苦的呼声,但他没有时间去品味疼痛。现在,他的社长正使用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能力和他战斗着,而且毫不留情。
姚鸣月再一次袭来,两人的拳头碰撞在了一起。这是秦濯第一次和女人打架,但他绝不会因此而放松警惕。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