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长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椎名琴月
「呵........」
在黑暗之中,荒不禁进行了一下深呼吸。从战斗一开始到现在,除了最开始的两个人在意外之下被发现之外,其余的自己在路上所遭遇的敌人,无一例外,自己都是通过潜行暗杀的方式来夺走他们的性命,是他们不能够接着挡住自己的去路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明明这座山的另一面正处在战场的火海之中,明明这可以算是这些使徒的主使亚歌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但是就是在这个地方,还停留着相当一部分的使徒,就像是无所事事一般地巡视着四周,好像从山的另一边传过来的爆裂之声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这着实是让荒感到诧异,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来不及思考这么多。自己更应该在潜行的同时挤出一些精力来思考的,还是关于自己那个出于不明原因被掳走的妹妹巡子,以及那个不知道为何,持有着自己父亲的那一个深红色的剑鞘的,剑术在自己之上的神秘男人。
而且,虽然说在今天下午的时候,自己看的并不清楚,但是自己还是看到了,那个男人,对着奈里亚,在一瞬之内使出了天舞这一招数。虽然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也是一个可以使用天舞的人,但是在那个男人挥出第一刀之后,甚至是在他出现之后,随后的景象自己也就没有看见一丝一毫,除了奈里亚的浑身上下被刀剑攻击中,鲜血飞溅而出的情景。在荒的映像之中,天舞不过是以超越了人类的极限的速度如同暴风一样对着敌人的全身各处进行极快速的斩击而已。若是旁观者,那也应该能够看清楚一道一道的刀剑残影,至于什么也没有看到,除了第一剑以及终结之时的场景,那是违反自然规律的事件吧。
就好像是时间被暂停了那么一秒钟,特地为那个男人的天舞准备出一个完美的舞台一样。
「呼.......」
在探出头之后迅速地缩回,荒已经知道了某三个人已经很接近了自己
第381章 山中之月(叁)
一边努力地让自己脑袋之中的所有的杂念离开,随后,荒紧紧握着八咫鸟,走进了那一个从入口处看来幽暗深邃,似乎永远都不会到达尽头的岩洞之中。不过,这个地方明明在六千多年前是供奉火之神的祭坛,但是,当荒走进这个洞穴的时候,却奇怪地感受到一种寒冷的感觉,就像是在寒冷的冬日之中,所有的灯和火焰都已经熄灭,只剩下雪花纷纷飘洒落地的感觉。或者说,是那种在敌人的刀剑距离自己的身体只剩下那么一点距离之时,所感受到的钢铁刀剑的寒意。
也许,在那深埋地下的巨人之城之中,如果没有霜风的侵袭,也不会有这种让人发自内心地颤栗的寒冷。这么说,明明是火神的地盘,为什么还会有这种钢铁一般的寒意呢。
荒不知道,但是洞穴之中让他几乎无法看见东西的黑暗使他更加地担心受怕,进而有了一些心思去思考这些最好不要去思考的问题。在走了几步之后,少得可怜的来自于洞穴之外的光线已经消失,再往前走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地。荒看了一眼身后,又看了看前方的黑暗之地,默默地掏出一个功率不大的小型手电筒打开开关,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接着往前推进。毕竟灯光很有可能会将敌人吸引过来,所以,自己也必须做好在洞穴之中正面交战杀敌的准备。
(这地方还挺深的.......)
在洞穴之中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吧,洞穴之外,人子与旧神战斗所发生的爆裂之声已经随着自己的深入而渐渐暗淡了下来。这个洞穴,要远远比荒想象的大。不过,照理说,自己听到的爆裂声已经愈发小声,自己应该是越来越往下走的才是,然而洞穴的道路却一点也不见得宽广起来,就好像这其实不是洞穴,而是人为造就的地道一样,蜿蜒交错,让入侵者只能够摸不着头脑地前进。
不过,好在,在洞穴之中,自己到现在还暂时没有遭遇到一个敌人。自己探索这个幽暗深邃的洞穴的路途还勉强能够算得上是顺利,也许,就和自己在进入洞穴之时,悄悄猜想的一样,所有的使徒都已经跟随着亚歌走上了与人子之间的战场,或者是留在山的后方以备万一,在这个洞穴之中,可能已经不存在别的敌人了。
这么说来的话,自己找到巡子,应该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啨——!
(什么.......)
就在自己的心思离开当前最主要的任务的一瞬间之内,自己手中的手电筒突然之间就不再继续放出光芒。同时,自己拿着手电筒的那一个手臂还感受到了一种震动,这种震动和遭遇到了敌人的刀剑袭击别无二致。荒不禁害怕惊惧地把手电筒拿到眼前,虽然说在黑暗的洞穴之中自己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凭感觉,和手摸向手电筒之时感受到的触感应该可以判断出,自己的这个小小的手电筒,在一次敌袭之中,被相当精准地斩成了两半。
「可恶.......」荒咒骂一声,同时将手电筒丢在地上,在黑暗之中双手紧紧握着刀剑,调整全身上下的一切视觉之外的感觉来感知四周黑暗的世界。刚才,自己完全没有趁着手电筒还在发光的时候看见敌人的身影,敌人的刀剑就这样子在眼前一闪而过,趁着自己不注意之时,就只留下了一个感觉让自己去体会。这种程度的剑术,当然不会是那些说不上姓名,也没有任何显眼的特征的使
第382章 火之洞
与此同时,在这座山的另一边.......
「呵........」
秦濯不停地喘着粗气,现在的他已经无暇顾及自己身上的伤痕,也差不多要忘掉了自己在来到这里之前曾经说过了什么无关紧要的话语。现在,他、要与还有奈里亚三个人,距离亚歌已经只有一步之遥。突破了重重叠叠的火焰的障碍之后,与火焰的旧神的正面战斗即将在下一秒钟到来之时展开。在正式攻上去之前,奈里亚看向秦濯,给他使了一个眼神,这个眼神大体的意思是:“按照计划行事。”
秦濯无声地表示自己已经了解,尽管秦濯实际上并不知道所谓的计划具体是什么东西。现在,他只是知道,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在这个战场之上,拼尽自己的全力,竭尽生命燃烧起那白炎。
(额啊啊啊啊啊!!!!!!)
在内心大喊着可能没有任何意义的战吼,以此来为自己的白炎加油助威。在冲上前去的那一刻,秦濯不自主地偏离了目标的视线看到了,在自己的两旁,还有两股力量,一黑一白,朝着名为亚歌的敌人袭去。在秦濯的眼中,此时此刻的亚歌早已在自己不断逼近之时,早已在他不断地尝试着用火焰来灭绝此时此地一切敢于站在他的对立面的生物之时,几乎完全展现出了自己的原本的模样。
这,也许算是一个永恒燃烧着的生物。除了那如同流星陨落的,总长度接近百米的火焰的六翼之外,在化作人形的身体之上,某些的部分相当像是一个永远都不会熄灭下来的,一个极其微小的恒星,一个永世不灭的火焰。这种高傲的力量解放的姿态,与奈里亚全力使用自己的力量之时,所露出来的那深渊一般的黑色的纹路,还有那如同鱼鳞一般的黑暗部分,有着十分的相像。
轰——!
不同颜色的火焰,不同属性的力量,在同一时间之内开始了混乱的碰撞。比起在巨人之城的内部所感受到的王者的、死者的霜风,这种力量要更加的直接,要更加的炽烈。它不会完全地深入骨髓侵蚀深处,让灵魂感受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炙热。但是它所带来的碰撞却足以让任何一个视觉将其铭记。这种火焰,相比在今夜遇见过、感受过一次之后,今生今世,都不想要再遇上第二次。
「啊........白炎啊........生命的白炎啊.......」在自己的炽烈的火焰和敌方人子的纯白之炎碰撞之时,亚歌不禁在激烈的战斗之中发出了如此的感慨。就好像,在自己的眼前熊熊燃烧着的,并非是一团又一团试图夺走自己的生命的烈焰,而是一副足以勾起内心最深处、最震撼的回忆的美景。作为所谓“多余的”人子的秦濯,在这种时候当然不会突然之间就意识到,白炎的颜色,和虚树是一样,和生命之源是一样的。毕竟,身为人类的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理解这些早该退出名为世界的舞台的神明。
再继续,亚歌就好像是永远都不会精疲力竭地那样子去战斗,他疯狂地、近乎是用浪费的方式来释放出神明的火焰,丝毫不在意这样子可能会让自己更快地燃烧殆尽,或者说是战败。人形形态的他是一个外表美型的少年,不过此时此刻的他,毫无疑问是一个“不为光明或者黑暗而战,只是想战斗”的战斗狂的形象。火焰的力量如此的强大,以至于奈里亚也好几次差一点要无
第383章 火之洞(贰)
来不及回头看去,但是亚歌已经些许猜到了到底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自己的身后,布兰卡-托迪兰,以及赵天如,一个人子,一个后裔,操控着无与伦比的白炎和罕有如此强度的烈风。以背后突袭的姿态,将刀剑一般的力量深深刺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光凭观看,奈里亚可以感受到亚歌的生命在这个攻击之下迅速地流逝,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得逞了的笑意。这也就是他在出发之时,没有跟秦濯还有姚鸣月解释清楚的“按照计划行事”。
由自己,还有秦濯和姚鸣月两个相对比较弱的人子在正面战场上和众多后裔一起突破使徒的重重包围,与亚歌正面作战,在拖延时间之时竭尽全力去用白色的火焰和深渊之水去伤害这个旧神。在亚歌手上并且放松警惕的时候,就由早已在暗中积蓄力量不知道多久的两个分别擅长暗杀和突袭的人,布兰卡还有赵天如,一起释放出最强大的力量,从背后贯穿火焰旧神的生命。
这个计划可能并不完美,但是它依然是十分的有效。在遭受了攻击之后,亚歌就好像是真的被击杀了一样,在将头转回去,把偷袭者的相貌收进眼底之前,他的头便在一次无力的晃动之中垂了下去,即便没有死去,想必也是中上的状态。在赵天如和布兰卡放开了手,将如同刀剑一般的力量从亚歌的身上拔出来之后,亚歌便瘫倒在了地上几乎一动不动。
毕竟,火焰的力量破坏力再强大也是不稳定的、不擅长防御的。一旦放松了警惕,一旦一动不动地对自己的背后松懈了下来,那么就没有任何的方法,可以在他遭受背后的致命突袭之时挽救他了。如果这一回人子们应对的敌人是当初那个大地的旧神拉纳亚的话,这个行动方案,估计是很难成功的。
亚歌倒在了地上,属于旧神的血液流了出来,浸湿了赵天如和布兰卡的鞋底。也许是因为化作了人形的关系,这个旧神流出来的血液和人类的一样是鲜红色的,不过,却散发着一种如同熔岩一般的,让人难以忍受的热量,让站在一旁观看着现场情况的人都产生了一些尽早离开这里的思想。奈里亚看着一滩血液流到自己的脚底,默默地走了上去,用自己的鞋尖踢了踢倒在了地上的亚歌。在看到亚歌被自己踢了几脚之后依旧一动不动之后,奈里亚带着一点消不去的得意默默地说:
「这样子就死了吗.......」
奈里亚收回了自己的脚,往后退了一步,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个旧神。这个看上去已经死去了的神明所流淌出来的血液依然在散发着如同熔岩一般的气息,而在此时此刻,战场之上,几乎所有的使徒,都被敢于上战场的后裔清除的差不多了。现场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片死寂,经过了长时间的战斗之后,这个突如其来的安静既让人觉得如释重负,又让人觉得有点不习惯,甚至回想起了对于喧闹的习惯,甚至是依赖。
「虽然说有点可疑........不过........」姚鸣月蹲下来,看着亚歌被地面遮挡住了的脸,想要从这个旧神的身体上面找到更多的关于生与死的证据,「不过你那个什么计划还是成功了吧,奈里亚........就是感觉还有点不祥的预感就是了.......」
「算是.......不过有不详的预感也是
第384章 火之洞(叁)
和父亲之间,互相使用天舞进行对决啊.......现在回想起来,当天舞的第一刀落下之际,整个世界也是如同这个肮脏的洞窟一般黑暗呢.......
而且,亚歌曾经对自己说过类似于“你什么都不知道”之类的话语。他说自己对自己的家族一无所知,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家族。自然也永远都不会知道到底为什么,自己的家族会遭受火焰的旧神所带来的厄运。不管走了再久,自己对于自己的父亲七濑神集的了解,也紧紧局限于他手中的剑而已。
敌人的攻击一刻也不停下来,而自己的优势也在逐渐地丧失。荒也许是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即将到来,每过一秒钟,自己死在敌人的倒下的几率就越大。事到如今,也许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抗的必要,而且自己反抗地越激烈,所遭受的痛苦就越猛烈。如果将一切放下,待在原地等死的话,也许还能够更加的轻松一点,不至于遭受着如同凌迟处刑一般的,完全没有将对手放在眼里的剑击。
不过.......同样也是因为自己的死期将至,无论如何反抗也可能迎来不了希望的到来。在这个黑暗之中,也许自己还有这一点坚持下去,战斗到死亡夺走羽翼的必要。那就是那早就不被任何人给重视的武士道,早就不被任何人所重视的刀剑的原则。这个父亲从小到大对自己言传身教的原则,不允许自己在此等绝望之中,放弃战斗、放下刀剑。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自己的对手,留在战场之上。
铿——!
「荒........」那个男人奇怪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音色奇怪就好像是坏掉了的老式收音机一样,让人感到厌恶和害怕。这个声音随着一个在幸运之中迸发出来的刀剑碰撞声落地,荒的耳朵同时遭受了钢铁碰撞声和敌人的低语声两种声音的刺激。荒在黑暗之中,紧紧握着而自己的刀剑,对着那个看不见的敌人大声地吼道:
「你到底是谁啊——!」
在这一个句子被大声吼出来的一瞬间,四周就好像化作了深渊,陷入了无边的沉寂一样。敌人的刀剑和脚步划破空气的声音突然之间就不再响起,不知道在这黑暗的沉默之中度过了许久,这个人才张开口,不知道从哪里对荒说道:「一个你所不熟悉的人........」说话只是,从他的口中吐出来的,依然是那种让人厌恶和害怕的,如同坏掉了并且被不正规的技术修好二次利用的老式收音机一般的声音,「看着吧.......荒.......」
话音落地之时,又一声铿锵有力的刀剑碰撞之声落地。从这一击碰撞出来的火花之中,荒微微感受到了一点轻松之意,就好像是对手刻意放缓了力度一样。与此同时,荒能够感受到,敌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前继续自己的进攻。荒连忙挥舞起刀剑,仅仅凭借着直觉和敌人互相攻击着,用完全凭借着本能的进攻和敌人的刀剑一次又一次地碰撞。剑刃的碰撞之声突然之间就一次再一次地传进荒的耳朵之中,尽管自己依然能够感受到一些攻击划破了自己的皮肤,温热的鲜血丝丝流出。但是,在骤然响起的刀剑碰撞声之中,荒似乎感受到了一种所谓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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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时之舞
「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不管他的口中在说些什么,刀剑挥舞的运动都没有停止下来。他一步步地,将荒逼近到了接近墙角的位置。伴随着又一声清脆响亮的碰撞声,荒感受到自己的背部撞到了一面墙上。但是在碰撞产生的那一瞬间,荒突然之间意识到有一点点不对,自己并没有感觉撞到了冰冷肮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前来拜访的岩石之上,而是感觉,撞到了一个厚重扎实,上面刻着许许多多看不懂也摸不清楚的纹路的巨大木门之上。在自己撞上了这个木门之后,刀剑的碰撞之声暂时停了下来。那个男人再一次开口,对着荒说道:
「你还记得,在那一天的黑暗之中........」刀剑的碰撞之声暂停了下来,但是很快,伴随着这一个语言的落地,男人手中的刀剑划破空气的不详声音再一次传进了荒的耳朵之中。在黑暗之中,荒无法看清对面出剑的动作,但是荒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的敌人突然之间,就朝着自己挥出了足以决出胜负的一剑。荒从四周感受到了一种风起云动,刀剑化作一阵烈风侵蚀自己的感觉。这就像是自己已经置身于完完全全的,就连时间也停了下来的黑暗之中,感受着如同天的舞蹈一般的剑法将自己置于死地。
所以........这个男人的问话,只是为了让自己,说出一句遗言吗.......
并不,当敌人突然之间就使出来的,类似于天舞的招式结束之后。在停止了吹拂的钢铁的风暴之中,荒并没有感觉到死亡的来临。相反,就和自己每一次使用天舞的时候一样,当所有的攻击结束之时,覆盖了整个世界,整个时间,作为给一瞬千击准备的最佳舞台的黑暗就骤然消失,留下整个世界静悄悄看着刀剑的杰作。黑暗结束之际,一股刺眼的光亮进入了荒的眼睛之中,让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双眼感受到一种温和的刺痛。与此同时,自己背后的那个厚重的木门在那个男人的刀剑之下被斩成无数的碎块轰然倒地。
(这.......)
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亮光突然之间就照亮了整个黑暗的眼前,让那个男人被破旧的面罩遮住的面孔再一次显现在荒的眼前。正当荒还在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犹豫害怕而不决的时候,这个男人却伸出一脚踹中了荒的腹部,将其踢到了木门之后的位置。
荒匆忙地爬起来,同时,木门之后的这个房间四周的景象也进入了他的眼帘。这是一个大的出奇的室内空间,在矩形的室内的角落处,点燃着一簇又一簇的火把,正是这些火光照亮了整个场地。这个地方,比起其他肮脏黑暗的洞窟来讲,完全就是一个已经破败不堪,但是依然保留着神明的威严的神庙。而在这个室内空间的正北方,坐落着一个如同棺材一般的,已经破落不堪的祭坛,和一个早已被破坏的连最基本的底座都不剩下的雕像,在那雕像之下的祭坛之上,躺着的一个活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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