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晓风清露
当初她并没有将林芷萱看在眼里,也信了魏明煦当时娶她是迫不得已的言辞,找个身份低微的家碧玉摆在王府里做个样子。
可是后来,她一朝有孕,怀了魏明煦的孩子,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再后来,纠察出林芷萱的身世,前朝林氏之后,当真匪夷所思。
再加上前儿魏明煦在太皇太后面前的那番辞色,太皇太后是知道魏明煦多么想要个孩子的,那是他这么宝贝林芷萱的主要原因,也可以是他宠幸别的女子的缘故。
可是,虽然那日魏明煦并没有严词拒绝,但是他明明是犹豫的。
他犹豫什么,有什么好犹豫的,寻几个女子传宗接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太皇太后有些弄不懂儿子的心思了。
而在她看来,能左右自己儿子的,就只剩下林芷萱一个人。
这未必是什么好事,一个女子若是当真如外头传言那般,有那么深的心计,有那么高的手段,连她最得意的一个儿子都能摆弄于鼓掌之间,这哪里让人能放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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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九章 伤害
谢夫人方才也是因着林芷萱的忽然造访始料未及,言辞上有些顾前不顾后,如今只得继续应着:“楚楠这孩子自来能干些。”
在座的也都瞧出了这两位尊主之间的明枪暗箭,只觉着谢夫人竟然连请柬都不往林芷萱府上送,着实太过失礼。众人都不太敢话,还是王佩珍站了出来,招待着林芷萱坐,又拉着她的手问,含混着道:“想是府里事太多忙得忘了。”
没有提是谁,遮过去也好,林芷萱也不想让楚楠为难,只是谢夫人太过可恨,前番在重阳节上怂恿左夫人让太皇太后难堪,如今又将不是都推给楚楠。
所行的伎俩与前世一般无二。
尤其是自己才嫁入谢家的时候,谢夫人对自己的百般刁难,又何止于此。
林芷萱瞧着这里的厅堂物什儿,只觉得恍若隔世。可如今时移世易,堂上坐着的那个,不再是自己的婆婆,一旁立着的那个,也不再是自己的长嫂。
外头二门接客的谢文栋,林芷萱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王佩珍笑呵呵地拉着林芷萱上座,将自己的坐席让给了林芷萱,一边道:“既是早知道了,怎得才过来”
林芷萱就着王佩珍的手坐了,在自己家人面前,林芷萱还是习惯叫王佩珍姨妈的,可是出了外头,当着一众臣子外客,自然要按魏明煦的辈分排:“嫂子不知道,王府里事多,昨儿又才出了一件急事。王爷身边的老人儿蔡侧妃昨儿突然殁了,府里事多,我虽然有心来给谢夫人贺寿,可是家里那摊子事也轻易离不开我。”
谢夫人一听林芷萱这话,面色又白了起来,她年纪大了,最忌讳那些丧葬之事,林芷萱如今府里出了丧事,却过来给她贺寿,那岂不是带来邪祟,特意来咒她的。
林芷萱面色不改,原本就是为了膈应她来着。
王家老太太坐在一旁,含笑听着众人言语,只看谢夫人与林芷萱一个照面,心中已经立见高下。
王佩珍也是宠溺地瞪了林芷萱一眼,这孩子也太过淘气了,非要闹得谢夫人在自己的寿宴上背过气去还是怎样。却也没有多,只起了蔡侧妃的事:“怎么这么突然,我只前儿听不好,怎得就去了,也是可怜见的。”
又跟林芷萱了,赶明儿过去送送她,蔡侧妃是魏明煦身边的老人,早道她刚跟魏明煦成婚的时候,王佩珍在京城也与她见过几面,觉得是个很可怜的孩子。又端庄又稳重,怎得这么久没了。
着众人竟然跟着王佩珍叹起蔡侧妃之事来。
谢夫人面色十分的难堪,好半晌这话头才渐渐从此事上出来,开始起了今日谢夫人寿宴并旁的喜事。
林芷萱端着架子,毕竟今日来谢夫人寿宴上的,没有几个自己能瞧得上眼的,多是谢家的党羽,旁的也有些如庄亲王一样中立一党的王妃公主过来。林芷萱今日借着这个由子过来,一则是因为王家老太太的事,二则是为了来瞧瞧楚楠。
众人着话,林芷萱片刻便寻了因由出来,雪安也陪了出来,楚楠也托词累了,离了正堂,三人一同去了楚楠屋里,话。
上回楚楠见林芷萱的时候,林芷萱才怀着身孕,如今孩子眼看着要过百岁了。
林芷萱给楚楠带了许多补养的药来,聊是楚楠想来身子康健,外头谢夫人很好很好,可此番瞧着,也是憔悴了许多。
林芷萱拉着楚楠的手,道:“他对你可好”
楚楠听林芷萱这样问着,默然垂泪,不再言语。
林芷萱瞧了也是心酸,道:“都是我的不是。”
楚楠苦笑
第五百七一章 信鸽
雪安惊讶:“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其实因着我前些日子又不好,娘特特地将他请了来,扣在府里了。成日里有三班小厮轮流看着,他插翅也难逃。”
雪安说着也是忍俊不禁。
林芷萱也很诧异,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雪安含笑道:“我或许明年开了春就要走了。”
楚楠忍不住拉了雪安的手,道:“你要道哪里去”
雪安有些为难地看着楚楠,有些话如今能跟林芷萱说,却不能再跟楚楠说了。
雪安只粗粗说了自己身子不好,道真要将自己化了去,与他脱离凡尘俗世。
楚楠也是一脸的惊诧,可才要劝她,复又止住了言语话:“若是当真能出去自由自在的,也保全了你的性命,总比跟我似的在这深宅大院里熬着的好。我只是怕你做姑娘小姐做惯了,哪里吃得了那个苦。况且若是当真忽然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如何是好。”
雪安含笑道:“正是如此这些日子才忙了那老道和二哥哥,二哥哥想尽了法子想让爹娘放心,也好救了那个老道出去,正照着那老道的法子驯养信鸽儿。若是能成,来往传个消息也会快许多。”
林芷萱听了也是新奇,道:“从前只在野史杂谈上瞧见有那样的奇人会驯养这个,只当是那些人想当然信口胡诌的,难不成还真的有会传信的鸽子吗”
雪安笑着道:“我哪里知道,只瞧着他们捯饬得热闹,只是要不少的时日来驯养。道真若是当真想将这信鸽养成了,怎么着也要再我家住几个月,也算是将人留下了,娘也没有反对。况且我日后若是当真出去,他们也能放心些,就由着他们闹了。”
楚楠听了也觉得有趣,道:“这个东西好,若是以后驯成了也送我两只。”
雪安摇头:“既是在我家训的,那这鸽子日后只会往我家它自己的巢里飞,去不了别处的。”
林芷萱也觉着好,便道:“那是怎么驯养的,你给我个方子,我也学着驯养两只玩。”
雪安点头,道:“这个容易,等我回去细问了他究竟,给你送去。”
林芷萱没有应声,只是想着不如就借着这个由子,改日去庄亲王府上坐坐,也瞧瞧这个道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三人又细细碎碎地说了些琐事,多是劝着楚楠如何好生保养云云,外头来人说快到了午宴的时辰了,让林芷萱等人过去用膳。
楚楠不好与林芷萱显得太过亲近,就让林芷萱和魏雪安先出去了,自己稍候就来。
林芷萱应了,便和雪安出了门,林芷萱忍不住叹了一声,雪安也劝她道:“朝廷上的事都是些没有办法的事,你愁也没有用。”
林芷萱道:“我是瞧着她这个样子心疼她。”
雪安道:“那你还不如好生心疼心疼你自己,我可是听说了,王爷这些日子在闹什么新政,方方面面的阻力都很大,正是最艰难的时候。”
林芷萱点头应着:“这个我知道,只是这事儿急不得。”
二人一边说着,已经到了宴上,觥筹交错了一番,林芷萱自然是与谢夫人一桌的,林芷萱也与她说了寿词,只是谢夫人却一直是在强颜欢笑,因为林芷萱与坐在她身旁的王家大老太太这一整日都相谈甚欢。
用过了午膳,谢家安排了两班戏班轮番地唱,单子先被捧给了林芷萱,林芷萱点了一出南柯梦,谢夫人听了越发胸口发闷。可林芷萱却
第五百七二章 骑马
这般想着,王夫人也没有多留,只又叮嘱了林芷萱两句,就走了。魏明煦这几日回来的都很晚,有几次林芷萱都等不了他,就累得睡着了。
蔡侧妃的丧事闹了大半个月,林芷萱冷眼瞧着来来往往的人,同情的居多,若说当真伤心恸哭的,却只有蔡夫人一个。
林芷萱忍不住叹了口气,世态炎凉,就连自己都成日里忙着这些庶务,没有那样的空闲去悲春伤秋,这人生生死死的多就成了一个寿宴,一个丧事,给活人看戏热闹,人情往来。
林芷萱疲累的很,随手拿起了给太皇太后的衣裳继续绣着,已经好些日子都没有动过了,今日林芷萱早早地处置完了琐事,旁的小事只让回了李婧处置。林芷萱才偷出这样一点空闲来。
魏明煦今夜回来的比平日里略早些,林芷萱做针线做得累了,就躺在床上等他,魏明煦有的时候夜里怕折腾林芷萱不得安寝,若是太晚就在外头的书房里睡了。
林芷萱听着外头给魏明煦请安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他真的回来了。
魏明煦换了衣裳,轻手轻脚地上床,却不小心吵醒了林芷萱,林芷萱睁了睁眼,瞧着那人已经躺在了自己身侧,林芷萱下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天已经有些凉了,还是他怀里暖和。
林芷萱闭着眼睛,喃喃地问他:“要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魏明煦顺势揽过了林芷萱,软香金玉在怀,才能一解乏忧,魏明煦与她玩笑道:“怎么了想我了”
林芷萱睁眼柔柔地瞪了他一眼,都累成这样了,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林芷萱轻轻倚着他,不太敢用力,怕给他把手压麻了,何况他这些日子那么劳累。
魏明煦道:“明日我休沐,哪儿都不去,只在府里陪着你和九姐儿如何等明年春天,我带你们娘俩去南苑围猎去。你会骑马吗”
林芷萱竟然要闭门谢客,怕是外头这几日缠着他的人很多。这几日借着蔡侧妃的丧事,往王府送礼的人也不少,有些过于贵重了。
况且又在这个时候,林芷萱行事十分的谨慎,每家也都给了回礼,只比他们送来的礼略薄些,也不至于落人话柄。
毕竟林芷萱也没有都见,也说不好哪个是为了给魏明煦送礼,求法外开恩,哪个是受了谢家的指使来故意陷害的。
林芷萱也没有与魏明煦再说这些糟心的事,只睁开眼瞧着他,道:“我又不是乌兰公主,怎么能会骑马呢”
隐隐带着酸气。
魏明煦唇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道:“那到时候,我教你。”
林芷萱被魏明煦抱得很紧,贴得魏明煦很近,隐隐地能觉察出他的动情。那教骑马的时候,他难道要与自己同乘一匹,那岂不是会贴得更紧。
马儿轻轻地颠簸着,林芷萱的面颊有些羞红。
魏明煦瞧着在自己怀中红了脸的林芷萱,也仿佛总能与她心有灵犀,他低沉而温暖的声音在她耳边痒痒地响了起来:“在想什么呢”
林芷萱的面颊越发的红,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起来,魏明煦将那颗夜明珠一直随手拜在床侧的柜子上,如今不过随手打开了罢了。
林芷萱面色更红,魏明煦轻轻含住了林芷萱的耳垂:“要不要跟我学骑马呢”
林芷萱娇羞地躲着他,道:“不要。”
魏明煦问着她:“为什么不要嫌我马骑得不好,教不起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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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三章 柳溪
林芷萱也不过是才接手府中庶务的时候紧抓了一些时日,然后便一桩一件地渐渐简拔出得力的婆子看着,林芷萱也少了些心思。
林芷萱断断续续地做了会儿衣裳,一针一线,极是恬淡安静,魏明煦坐在一旁瞧着,瞧了好半晌,林芷萱连一个火球都还没有绣完,魏明煦有些替她着急。
却复又看看自己衣裳上繁复的纹饰,对林芷萱道:“你们女人家成日里做这个也当真是费功夫的,只你这班,一件衣裳要做多久”
林芷萱忍俊不禁,跟他说着闲话:“就王爷身上这件都够三五个绣娘做上半个月了。”
魏明煦有些诧异,甚至有几分不能理解。又静静地瞧了林芷萱半晌,九姐儿也又睡了,魏明煦才劝林芷萱歇歇眼,说要与她去后花园走走。
林芷萱点头应了,着实也是有些眼酸。
入了深秋,后花园中除了红色枫叶,还有几株秋海棠此时还有三三两两的花儿迎风而立。
魏明煦与林芷萱过了福池,没有往玉泉湖走,而是从竹子院,过了牡丹园,去了密云涧,小瀑布水声哗哗地响着,只是秋日里略微有些凉。
魏明煦与林芷萱说着:“已经拿到了廖家和梁家的罪证。可是谢炳初也终究怂恿着将王家的事闹了出来。”
林芷萱担忧道:“王爷可派人去查了当真确有其事吗”
魏明煦彳亍片刻才点了点头,道:“的确有这一桩事。只是却也不都怪王家。王家二房要买那一片地,出价也还算公道,并非全然以势压人,只是张家这户人家,因着祖坟埋在了自家的地里,所以张小天的父亲死活不同意买地。
王家也派人出来交涉过,多出银子让他们迁坟,可是张家不同意。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百十亩地罢了。紫霞湖那一片的稻田原本已经都归了王家,只是张家这样一闹,有许多以前答应买地的庄户人听说给张家价高,就反悔了,要多加银子。
王家二房自然不许,这才闹了起来,王家二房的老爷只知道生气动怒,也想不出个好对策来,便只骂底下管事的管家和把头。后来底下的人也是被逼急了,便怒从胆边生,一不做二不休将张家上上下下几口人给打死了,只有张小天一个逃了出来。”
林芷萱拧眉听着,有些担忧。虽然不能说是王家耳房老爷的指使的,是底下的奴才自作主张,若是平时压一压交出两个奴才打杀了,就完事了。
可如今这个朝局,怕是要平定下来不那么容易。
林芷萱道:“那王爷和朝中的大臣商议着如何处置这个事”
魏明煦没有领着林芷萱从瀑布底下的二龙抢珠石壁底下过,而是绕道去了后头的福厅,一边与林芷萱道:“有些棘手,如今这个事已经不单单是抢占农田除了人命的事,谢炳初已经领着忠勇公一党的人,开始深挖王家的罪证,打算对王家发难。
想要以此来冲淡我对廖家、梁家和工部龚家的发难,而且廖家毕竟是义亲王妃的母家,义亲王一党也对我十分的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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