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晓风清露
沐华裳疯了,也快要将魏延亭逼疯了。
“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你忤逆我,顶撞我,不要孝顺我,不要将我放在眼里,杀了我!这样你才是一个真正的帝王,一个真正的男儿!不要整日在我眼前惺惺作态,不要!不要!为什么总来看我,为什么要孝敬我,有这些功夫你做点什么不好非要把时间耗费在我这个老婆子身上
第八百零五章 魍魉
许多年没来,她已经隐约不太记得那个老妇人的模样,但是她却清楚记得她的身份,还有她说得那句让她难以释怀的话。
她的运气当真很不错,因为她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孩子。
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是贝哥儿吧,恪纯公主的儿子。
他正守在一个躺在地上的老妇身边,而那个老妇人定然就是上回那个用鹰隼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嘉善皇后。
贝哥儿瞧着忽然朝他们走过来的秋菊很是畏惧,只紧紧抱着嘉善皇后,害怕地道:“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嘉善皇后被贝哥儿抱得生疼,也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借着微弱的月光,恍恍惚惚瞧见个人影,嘉善皇后却忽然闭目笑了:“我是真的要死了吗竟然见到了你,怎么阎王爷派你来跟我索命来了吗呵,那你可找错人了。”
“嘉善皇后说的你,是谁”秋菊缓缓在嘉善皇后身边蹲下。
嘉善皇后缓缓睁开眼,她老眼昏花瞧不清楚,似乎也听不明白秋菊在问什么。
秋菊却聪明的很,只换了一个问法:“皇后娘娘,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嘉善皇后拧着眉头睨着秋菊道:“文音,我没有害过你,你索命也不该来找我。冤有头债有主,你当时为何难产而亡,如今还不清楚你可真是做鬼都是个糊涂鬼啊!”
文音!
蔡文音,太祖皇帝珈妃。
秋菊的呼吸有些急促。
没错,太皇太后并没有骗自己,自己是太祖皇帝的遗腹子,是珈妃的女儿,是公主,是魏明煦同父异母的亲姊妹。
可是太皇太后从来都不曾说过,自己的母妃竟然是被人害死的,秋菊继续道:“不该找你,那该去找谁”
嘉善皇后猛烈得咳嗽着,正要说什么,一旁的贝哥儿却被秋菊和嘉善皇后神神鬼鬼的对话吓得几乎要晕过去,终究是太过害怕,忍不住哭叫起来,秋菊听见外头隐约似有人声,便也不顾多问,急忙起身快步走了。
才穿过永巷,就瞧见恪纯公主引着太医急急忙忙地回来了。而贝哥儿的哭声经久不绝。
秋菊松了一口气,瞧着时候不早了,赶紧要往回走,却忽然撞上了一个人。
秋菊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不是旁人,而是柳溪。
柳溪的眉头紧紧皱着,一向和善的脸上都是怀疑与警惕:“你来这儿干什么”
秋菊登时慌乱起来,却赶紧压制住了自己的心虚道:“姑姑,我,我……”
一时着实找不到一个像样的理由,秋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目再睁开,已经彻底恢复了冷静,对柳溪道:“我来验证一下姑姑的话是不是真的。”
柳溪瞧着这般模样的秋菊,也有些诧异,却还是疑忌道:“当初你不是已经派人去问了给你接生的嬷嬷吗”
秋菊平静道:“那个嬷嬷是姑姑引我去见的,安知不是受人指使,而我今日证实的,是我自己寻到的蛛丝马迹。”
柳溪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不相信我和太皇太后”
秋菊脸上却带了一丝笑意:“从前还总有意思疑忌,如今半点也无了,我已经证实了嬷嬷和姑姑所讲,从今往后,唯太皇太后之命是从,绝无二心。”
柳溪瞧着秋菊的神色,却有些惊疑不定:“你来找她,就是为了问你的身世”
秋菊瞧着柳溪不善的神色,却终究点了点头:“是。”
“你可知道那个老妖妇和太皇太后有不共戴天之仇。”秋菊一惊,继而再想着那些宫廷之争,却也猜得到。
可见问,却道:“从前并不
第八百零六章 有孕
那边魏延显显然也对这眼前的歌舞有些兴致缺缺,而一旁不见了半天的柳溪回来了,跟太皇太后耳语了两句什么,太皇太后便说乏了,由柳溪扶着先走了。
魏延显瞧着坐上林芷萱不在,就连魏延亭都不在了,其他众人也不过凑在一起说话,只是他坐得实在太高,没有人能够得着他,所以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魏延显瞧着那些跳舞的宫女,只觉着十分的刻板无聊,心里却莫名地想起那个坐在坤宁宫里的丫头。
魏延显对一旁的小德子道:“朕去更衣。”
小德子赶紧要陪着,魏延显拧眉:“朕是在皇宫里,你还怕朕丢了不成。”
小德子连忙道:“皇上,您就当可怜可怜奴才吧,这宫里也是有水有树,我倒是不怕您丢了,是怕谁不小心伤着你。”
魏延显无法,只得领着他这个尾巴一同去了。
小德子看着这路的方向似是往坤宁宫去的,只不解道:“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儿”
魏延显道:“没事儿,朕晚上吃多了,散散步消消食儿,总坐着无趣极了。”
说着果真往坤宁宫来了。
坤宁宫外头守着的宫女太监见里头似是睡着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也都偷懒的偷懒,吃饭的吃饭,只打发了一个小宫女在门口看着,若是里头主子叫人,就赶紧只会他们。
魏延显领着小德子来时,只看见偌大的坤宁宫门前吊着一排双喜字大宫灯,鎏金色的大红门上有粘金沥粉的双喜字,门的上方为一草书的大“寿”字,门旁墙上一长幅对联直落地面。
小宫女原本也是坐在台阶上打瞌睡,见魏延显忽然来了,吓得险些爬不起来,赶紧给魏延显行礼,正要跑去叫人,魏延显却赶紧拦住了她,道:“不要惊动人,朕就是来瞧瞧皇后在干什么,一会儿就走。”
小宫女心里七上八下的,却也不敢违抗魏延显的意思,只得应了,上前轻手轻脚地开门。
魏延显从坤宁宫正门进入东暖阁,绕过来东暖阁外过道里竖立的一座大红镶金色木影壁,这影壁东西是一对,取“帝后合卺”和“开门见喜”之意。
魏延显绕过影壁探头进来,正瞧见抱着一个枕头的歆姐儿,已经睡得迷迷糊糊,摇摇晃晃,十分的可爱,魏延显瞧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见她今日浓妆艳抹,不似那日见她时的清水芙蓉,可毕竟年纪小,如今打扮起来,也不显得妩媚,反而有种小孩穿大人衣服的感觉,这样的妆容很不适合她。
而坐在地毯上倚着龙床歇息的两个宫女,一个睡着了,另一个一见魏延显进来,便急忙地推着另一个,并小声地叫着歆姐儿:“皇后,皇后娘娘,醒醒,您醒醒,皇上过来了。”
歆姐儿坐着不舒坦,自然睡得极浅,如今被连翘一叫,即刻醒了,睁开眼看着站在床前的魏延显,一时间只以为是时辰到了,忙晃晃地赶紧要将头上的帕子盖下来,只是头上金翠珠饰繁多,竟然把帕子勾住了,歆姐儿自己又瞧不见,也不敢使劲儿怕扯坏了。
连翘、步摇两个都跪地,魏延显没让他们起来,她们也不好起来帮歆姐儿。
竟然就这样双手牵着帕子,瞧着魏延显,又急又羞,脸红了起来。
魏延显瞧着她可爱的模样,已经移步过去,伸手将挂住喜帕的那颗珍珠从扣里拿出来,喜帕终于被歆姐儿盖了下来。
歆姐儿方才是忙慌觉着失礼,所以要将喜帕盖下来,如今盖下来了,反而为方才的举动感到尴尬,方才明明应该大大方方的给魏延显行个礼,也比这样好些。
歆姐儿在坐福,所以是不能跟魏延显说话的,此刻盖上了盖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给他请个安。
正在歆姐儿犹豫着,魏延显却忍不住笑了,道:“原本是想来看看你,没想到倒是惊扰了你,你继续睡,不过我瞧着时辰快到了。让两个丫头警醒些。”
歆姐儿张了张嘴,正打算说点什么,只听着外头的脚步渐远,魏延显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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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七章 战利
外头闹完了,这一大帮的小辈们就开始闹里头了,头一个的就是九姐儿,早已经与林芷萱说好了,今夜要住在宫里。
林芷萱许了,只让她不许过分。
里头歆姐儿早已经整顿好了衣裳,一动不动地坐在了床上。魏延显近前来,与歆姐儿并肩而坐。歆姐儿瞧不见其他,只从喜帕的缝隙里看着正襟危坐的魏延显。
外头的全和夫人已经开始唱道:“请皇上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永结同心。”
说着已经有宫女将撑杆递了过来。
歆姐儿抱紧了手里的苹果和如意,心里紧张得很,每每想起方才的失礼,就不知该在他面前如何自处。正紧张着,只见那撑杆已经伸了进来,挑起了她头上的帕子,歆姐儿这才瞧见了自己面前的那许多人。
且不说那两位全和夫人,八位命妇,只一众的嬷嬷宫女捧着一排托盘,都是给歆姐儿和魏延显吃的用的,还不知道后头有多少规矩。
德亲王妃瞧了一眼座钟,说坐福的时辰到了,一旁却早有嬷嬷过来,说要领着歆姐儿去重新梳洗打扮,歆姐儿略一抬头,正撞见了魏延显的眸子,歆姐儿一阵慌张,却瞧见魏延显虽然因着当着众人的面,所以还是一副肃然的模样,可是眸子里却是盈盈的笑意。
歆姐儿与他四目相对,也不好即刻转身就走,只对魏延显略微屈膝行了一礼,魏延显一愣,也是对她点了下头,歆姐儿才跟着嬷嬷去了。
歆姐儿和魏延显一来二去的这点小举动,却惹得一屋子的老人笑了起来,只连连说:“你瞧他们两个,真好。”
那扶着歆姐儿的嬷嬷也是极好,瞧出歆姐儿紧张,便一边在一旁不住的赞着歆姐儿,说歆姐儿雍容华贵,每一步做得都极合规矩,是极好的。
说着帮歆姐儿换下在娘家奉迎时穿的龙凤同和袍,又有一位梳头嬷嬷,把歆姐儿披肩的长发挽成“两把头”,如此示意她不再是闺阁女儿,而变成了一位妻子,又给歆姐儿头上簪满了珠饰,再穿上朝袍朝褂。
“皇后娘娘长得真美,真有福相。”一旁的几个嬷嬷也都是满脸的喜意,一边给歆姐儿换着衣裳,一边笑着奉承。
歆姐儿并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笑着,心中的紧张却已经平复了几分。
出来之后,只瞧见太监已经在地上摆好了桌子,魏延显坐在一旁等她,歆姐儿与魏延显对面而坐,要行合卺之礼。
歆姐儿坐在这里有些无措,心里思忖着若是低着头一眼都不看魏延显,是不是十分的失礼,也显得太过胆怯疏离,有失皇后的身份。若是抬头瞧他,会不会更加无礼。
思忖了好半天,歆姐儿才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面带微笑地看着魏延显,也便索性强撑着,大大方方的打量着魏延显,男子长得比女子晚,此时的魏延显个头与她差不多,身形偏瘦,虽不说貌比潘安,面容也还算俊俏,很是白皙。他此刻也看着自己,眸子里依旧是一如方才的笑意,歆姐儿紧张之余,却觉着这一幕有些眼熟。
歆姐儿正思忖着想不起来,一旁的宫女已经捧了酒杯过来,将一个酒杯里头的酒倒入另一个里头,又倒回来半杯,两个杯子里的酒交融,这才给歆姐儿和魏延显各自拿了一杯,歆姐儿端起一杯来,抬袖掩面喝了。
之后又是吃长寿面,吃长生饽饽,九姐儿之流在一旁观礼说笑,种种规矩,十分繁琐,不一而足。
只闹腾了大半日,等这
第八百零八章 凶险
林芷萱眉头紧皱:“胡良卿去了多久了”
刘义躬身道:“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林芷萱道:“你再派人去问问那边的情形。”
刘义应着退了下去。
魏明煦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只看林芷萱仿佛是知道些虚实的:“那个男人是谁”
林芷萱略一犹豫,才将上回林嘉宏与她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魏明煦说了:“……只是那个人的名字,我至今也还不知道,怕是要问了二姐姐才行。”
魏明煦拧着眉头道:“如今孩子都有了,让她改嫁吧。给她备一份丰厚的假装,再引那个人给我看看,若是堪用,就安排个官职。”
这自然与林芷萱当初想的一样,可是:“那梁家……”
魏明煦拧眉道:“梁家怎么了”
林芷萱为难:“毕竟还有个朔哥儿。若是二姐姐改嫁,朔哥儿是梁家的嫡子,自然要回梁家的,他年纪又小,若是没有生母照看,如何能撑得起梁家那么一大家子来。若是跟了二姐姐,那么这些年,二姐姐在梁家殚精竭虑打拼下来的这一切岂不是要拱手让人”
魏明煦拧眉:“梁家芝麻绿豆大点的家业你也看在眼里”
林芷萱道:“梁家从前枝繁叶茂,后来只是发配了梁致远夫妇,并未动梁家祖传的产业,二哥哥这些年任杭州织造,又是多方帮衬,几年下来,二姐姐也是历经了艰险,几要将梁家振兴,那产业大大小小算起来,怕是要百万之数,王爷虽然看不进眼里去,可是当初,二姐姐是拼着命,一门心思给朔哥儿攒下的基业。”
“那她打算怎么办让她不要现在肚子里的孩子与那个人断了”魏明煦道。
林芷萱拧着眉头:“二姐姐怕是知道有了身孕,杭州人多口杂,怕被人发现,所以才赶着进京的,毕竟京城梁家的人要少些,又处处避着人,看那意思是断断不肯不要那孩子的。王爷不必为此事担忧了,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林芷萱头晕得很,昨儿一夜未睡,今儿又闹到这么晚,当真是累极了。唤了秋菊进来更衣,却只瞧着秋菊脸上是难掩的喜意,这大半年都时常见她精神恍惚,或是眉间带愁,倒是少见她这样欢喜。
只是因着魏明煦在这里,林芷萱也没有心思多问,只早早躺下了,魏明煦也一同上了床,瞧着林芷萱脸色不好,原本要让她先睡,林芷萱却不敢睡,心里还是担心着梁家那边的情形。
这才想起了今夜在花阆亭听见的话,觉着有些蹊跷,便一一与魏明煦说了:“孟建秋离京七八年了,是谁忽然要找他”
魏明煦身子微僵,孟建秋从前是魏明煦的心腹,当时念着他对魏明煦的救命之恩,并没有因为孟泽桂的罪而将他处死,只是逐出京城,可是他跟在魏明煦身边这么些年,知道的辛密之事也不少,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为什么忽然要找孟建秋,魏明煦一时也说不好是谁。只猜测道:“难道是谢家在查当初京中天花的事情”
林芷萱心头一凌,当初魏明煦曾让豢养疫症,却误打误撞遭遇了天花,沐华裳利用天花害死了魏明泰和谢文佳,当时宫里的事情孟建秋是知情的,并且帮了沐华裳一臂之力。
林芷萱问了一句:“西北有消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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