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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制霸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事公

    突如其来的搭讪倒吓了吴梓臣一跳。他扭过头发现是武阳珍,马上转过脸继续摆弄手里的相机:“噢,丑女珍好久不见,不过丝毫不想念。话说你都快初三的人了,周末不好好在家看书写字,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该不会是花痴病又间歇性发作了吧”

    “我是花痴病发作,那你算是什么”武阳珍反唇相讥道,“赶紧起来,给我们让个座!”

    “瞧你那语气,比老太太上公交车找座位还霸道。凭什么我给你让座位我可是奉旨拍照,要留下老大在台上最英俊潇洒、最犀利倜傥的骁勇英姿,所以需要最好的光线、最佳的角度。为了挑选这个座位,我可是大早上七八点钟就过来,千挑万选才最终圈定这个座位的,凭什么一句话让给你这个花痴加白痴那边凉快那边呆着去!”吴梓臣可不跟武阳珍虚头巴脑的客气。

    武阳珍拽着吴梓臣:“我就觉得你坐着这里最凉快。赶紧起来!女士优先,懂不懂”

    这时柳晨雨也挤了过来,看到武阳珍正在和吴梓臣拉扯,赶紧喝止道:“武阳珍,你在做什么”

    吴梓臣听到是柳晨雨的声音,再也不敢托大,连忙起身让座:“呀,嫂子您也来了赶紧请坐!瞧我这笨的,早知道您要来,就应该多占几个座位——”

    一声“嫂子”叫得柳晨雨满脸通红,都不知该如何答话。武阳珍却老实不客气接口道:“你本来就笨!姐姐你坐不坐你不坐,我可先坐着歇一会儿,等会儿再让给你。从家里这一路小跑过来,真是累得不轻,我得好好坐着!”

    见自己表妹如此惫懒,柳晨雨更加脸红,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我还以为一场普通的淘汰赛,应该没有多少观众呢。没成想竟然有这么多人!”

    “是啊、是啊,我也没想到!”吴梓臣连声附和道,“不过仔细分析又会觉得完全在情理之中,你看除了裁判、评委以及报社、电视台的记者外,还有两支队伍的队员、校友和支持者,过来观摩取经的其他各支参赛队成员也不少,再加上老大的粉丝,轻而易举就将这只能容纳两三百人的会堂挤得满满当当!”

    “江水源还有粉丝”柳晨雨有点吃惊。

    “当然有!”吴梓臣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现在那些歪瓜裂枣、唱歌不在调上的艺人都有一大票粉丝,凭什么老大他就不能有老大他可是咱们学校的校草,长得帅、学习好,而且会唱歌、能跳舞,连写诗、写文章都是一流的,这么完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粉丝不妨偷偷告诉你,今儿我们二班的女生差不多全都来了,年级其他班的女生也来了不少。刚才我甚至看到浦潇湘在这里出现!”

    柳晨雨轻笑道:“看来咱们学校这是要出大明星的节奏啊!”

    虽然柳晨雨在笑,但吴梓臣发现柳晨雨明显笑得非常勉强。

    转眼间到了十点钟,比赛正式开始。因为有观众,比赛多了一个辩手自我介绍的环节。之前傅寿璋、陈荻等人自我介绍时,台下顶多就是礼节性鼓掌。轮到江水源的时候,他还没站起身,台下已经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其中不乏武阳珍之类的人大叫“江水源必胜”“江水源,我你”。

    主持人周执笏非但不制止,反而打趣道:“幸好现在是三四月份,不产水果,否则今天这台上非得被小姑娘们扔的水果埋得结结实实!”

    江水源落落大方站起身,朝台上台下微微鞠躬表示感谢:“尊敬的主持人、评委、裁判,对方辩友,各位观众,大家好!我叫江水源,来自淮安府中高一年级二班




六十二、提前到来的决赛(五)
    接下来的相互攻辩环节,既是二辩极力攻讦对方立论的重要时刻,也是千方百计填补己方主将漏洞的关键节点。第一中学辩手久经考验,自然知道自己的职责,但更明白己方当前所面临的巨大危机。

    此次比赛论题是“相由心生”,第一中学作为反方,经过商议后把观点定为“相非心生”。他们觉得有孔老夫子“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这句名言加持,再找几个相貌丑陋却才能卓著、相貌出众却心肠歹毒的历史人物作为佐证,比如无盐女钟离春、三寸丁曹孟德,再比如观看炮烙取乐的妲己、烽火戏诸侯的褒姒,掀翻淮安府中是分分钟的事情。

    对方主将在草拟发言稿的时候也是秉承这个思路,理所当然地认为“相”就是“貌”,就是指容貌体态。所以一上来便着手论述相貌与心性无关,两者无必然联系,认为“相由心生”从而“以貌取人”不过是人们沿袭已久的一个陋习,连孔夫子也未能免俗,比如澹台灭明长得丑陋,可事实证明他的才能和心性都是极好的,足以证明以貌取人是错误的,也证明相貌与心性无关。

    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可是谁也没想到淮安府中居然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撇清了“相”与“貌”之间的关系,瞬间把他们的立论变成站不稳的瘸腿羊。如果不能补充证明“相”既是“貌”,那么接下来的比赛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大家装聋作哑将错就错,咬定“相”就等于“貌”不放松,一条道走到黑;要么二辩、三辩、自由人抛开主将的立论,改弦更张,围绕“相非心生”重新展开论述。

    但无论做出哪种选择,第一中学都注定要悲剧!所以第一中学的二辩顾不上指摘傅寿璋立论中有何不妥,而是回过头老老实实围绕“相”与“貌”之间的关系展开论述,力证“相”既是“貌”。

    可是这该怎么说呢

    要是两个哲学名词,辨析起来当然有一堆话说。如果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也能好好说道说道。可如今两个含义相近、区别甚微的字生生摆在面前,要你板着面孔滔滔不绝地说上三分钟,还真有点强人所难。结果这位二辩啰啰嗦嗦讲了半天车轱辘话,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有些犯迷糊,更何况台下的评委和观众

    就在对方二辩发言的时候,江水源运笔如飞,写了张纸条递给陈荻。

    陈荻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可以首先指出‘相’不等于‘貌’。《说文解字》:‘貌,颂仪也。’可见‘貌’是指容貌仪表(‘颂’在古代与‘容’字通假)。而‘相’在《说文》中解释为‘省视也’,引申为所看到的东西,包括容貌仪表,也包括动作举止、气质谈吐等。隋代慧远所著《大乘义章》中有言‘诸法体状,谓之为相’、‘眼色耳声,如是一切处所形相色像等,现名为相也’,足见‘相’包括‘貌’,但‘相’不等于‘貌’!

    “接着可以辩驳‘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典故。根据《史记》记载,‘孔子以为材薄’下面有‘既已受业,退而修行,行不由径,非公事不见卿大夫’一句,可以着眼于‘受业’‘修行’,指出最初澹台灭明确实‘才薄’,是学习之后才出现巨大改观的;也可以从‘行不由径’‘非公事不见卿大夫’入手,说孔子在断言‘才薄’的时候只看到澹台灭明容貌丑陋,没有看到他后来的举动,即只观貌,未辨相,有失偏颇,所以才‘失之子羽’。

    “最后记得曲终奏雅,再次重申‘相由心生’的论点。”

    陈荻看完后,微微侧过脸用眼神向江水源表达了谢意,丝毫没有因为江水源越俎代庖、指手画脚而心生不满,反而是满怀感激。原因很简单,府一级的初级选拔赛,参加者是普通中学生,你指望他们能临场发挥,说出精辟的辨析、深奥的哲理、大段的论述,真的很难!也不现实!当然,即便他们真的能嘘枯吹生,说的天花乱坠,只怕台下观众和部分评委也欣赏不了,接受无能!

    那观众和评委喜欢什么呢他们喜欢言辞犀利的质问,喜欢妙语连珠的回答,更喜欢辩手们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引用出一大堆听过、没听过的名言名句。因为这是他们能感受、能欣赏的最直接的实力体现方式,也是中学生能够做到的最好的辩论



六十二、提前到来的决赛(完)
    《旧唐书》!又是《旧唐书》!

    坐在台下的常棣华差点叫出声来。自从当日在赛场上被吊打之后,与江水源交锋的场景就成她难以磨灭的梦魇。虽然她曾当场撂下狠话要找回场子,可无数次午夜梦回,她扪心自问:如果再遇到这样的对手,自己真的有把握战而胜之么

    没有!

    常棣华没有欺骗自己,因为两人实力差距是显而易见的,不会你假装看不见就不存在。每当她回想起江水源微微沉吟然后报出某条论据在某一页时的样子,就感觉自己像是拎着骨头棒子的战五渣,想要挑战手握上斩牛笔、下斩傻笔神器的巨巨!

    也正因为她认识到了自己的孱弱和对手的强大,常棣华才会倍加痛苦。尽管自己看不懂钠镁铝硅,理解不了声气光电,考不上淮安府中那样的学霸集中营,但也不笨,顶多就是在私塾出身的祖父教育下比较偏科而已。自己擅长的是之乎者也,只要能玩出花来,照样可以出人头地,进入一所不错的大学!所以她从初三开始就瞄准了国学论难这条终南捷径。

    然后她就遇到了江水源,一个让自己心生绝望的对手。

    如果是普通人,常棣华觉得自己可以轻松取胜。强如第一中学的辩手,也能斗个旗鼓相当。哪怕是不世出的天才,自己踮起脚尖,跳起来,总也可以探试到他的极限。谁知这位对手就如头顶上的天空,抬头便能看见,却怎么也摸不着他的边际。别说打败他,就连靠近他的登天之路都找不到!这如何不让人心生绝望

    其他观众自然没有常棣华那种刻骨铭心的感受。此前他们或多或少听说过某人能够全文背诵《十三经》、《二十四史》的传言,但传言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大家其实都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等听到江水源信口报出“《旧唐书》卷四十三《职官志二》记载”,在现场亲眼见证传言变为现实,所有人先是震惊:原来这世界上真有这等牛笔的人物!然后所有华丽的辞藻全都化为干脆利落的两个字:

    我擦!

    江水源的粉丝们更是浑身血脉贲张,寒毛倒竖,感觉就像三伏天喝冰啤酒,五脏六腑简直无一处不畅快。而心中的兴奋就像火山喷发一样无可抑制,只有通过疯狂的鼓掌、起立、欢呼乃至口哨才能将他们的激动宣泄一二。

    相比之下,评委们则矜持许多。他们面带微笑,手掌轻抚,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但彼此间交流的眼神分明透露着浓浓的羡慕嫉妒恨。作为国学研究者或好者,谁不希望自己能有过目不忘的天赋记忆是所有研究的基础,一堆材料放在书架上三五十年,终究还是一堆材料;而要是存进脑袋成为记忆的一部分,经过三五十年时间的酝酿碰撞,谁知道能做出多少篇重要的论文来只要有成果,名利就会接踵而来,那样的话自己还用坐在区区府级国学论难选拔赛的台下当个区区的评委么

    掌声、欢呼声在江水源坐下后良久才渐渐消歇。对方主将本来就因为立论不当导致全队陷入危局而内疚不已,刚才台下观众如潮的掌声更让他压力倍增,但最让他难受的还是对方三辩提出的刁钻问题,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如何解释唐代选材制度与吏治及国力之间的关系拜托,这么大的题目就是由研究隋唐史的著名教授牵头,申请一个国家社科重点项目,再写本三五十万字的专著都不成问题。你让我一个普通高中生在毫不准备的情况下,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来解释清楚,这可能么

    无奈形势比人强!就算他解释不清楚,现在对方把他逼到了死角上,也只能硬着头皮赶驴上架。

    题目太大,时间太紧,毫无准备,脑袋里空空如也,对方主将回答的情况可想而知,基本上就是大而化之胡乱说几句便赶紧坐下,免得浪费后面人的时间。要知道主将、二辩、自由人回答江水源三个问题的时间累计不得超过3分钟。

    江水源也不在以貌取人问题上死缠烂打,毕竟淮安府中一方的中心论点是“相由心生”,不能跑题。所以他换了个角度质问对方二辩:“根据清代高士宗所著的《黄帝内经素问直解》记载,‘至贵者,莫如君。君者,人之主也。若以十二脏论之,则心者,君主之官也。虚灵万应,故神明出焉’。明代万全所著的《幼科发挥》卷一中也说:‘受心之气为血脉,心气不足,则血不华色,面无光彩。’由此可见,医学上也能证明‘相由心生’的正确性。不知对方辩友是否承认”

     



六十三、第一道裂痕
    评委们的评分不出众人所料,淮安府中队以较大优势赢得了这场比赛。

    虽然在此之前第一中学队已经有所预感,但真正宣布结果的时候还是如丧考妣,有个辩手干脆在台上直接痛哭出声。反观淮安府中队,一个个则是喜不自禁,颇有些弹冠相庆的味道。施轩更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摇头晃脑地说道:“自淮安府中得之,由淮安府中夺之,一饮一啄、一得一失皆是定数,又何怨焉”

    陈荻不屑地撇撇嘴:“看到咱们获胜,开始说漂亮话啦想当初是谁大肆宣扬对手太强不可战胜动摇军心的怪不得国父孙百熙先生在与日本开战前,提议国会先通过‘敌未退出我国土而言和者、敌我未战而先言败者,皆以汉奸国贼论处’的议案,看来真是很有见地的!”

    施轩顿时语塞,满脸青白不定。

    在宣布比赛结果之后,评委们还会对双方各位辩手的表现进行点评,热心的观众也可以趁机与台上辩手互动。以往历次比赛这个环节都是鸡肋,除了少部分观摩比赛的辩手,以及为了写稿子的记者,其他观众基本上都会分分钟走掉,弄得台上的辩手们都好生尴尬。评委们是下了无数次油锅的老油条,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早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可以做到从容面对。

    谁知今天事情有点古怪,比赛结果公布后台下观众还剩下大半。是观众品味突飞猛进,已经知道评委的点评才是辩论赛的点睛之笔还是本场比赛太过精彩,让观众和记者流连忘返只需看一看留下的观众性别比例以及她们热切眼神所看向的方向,个中缘由就能明白个七七八八。

    江水源觉得评委的点评鞭辟入里洞中肯綮,比如韩先汝分析“相由心生”,认为其内核是心先相而生、相随心而变,用西方哲学的观点来说就是唯心主义,其反面自然是唯物主义,但双方在辩论过程中似乎都没有上升到这样的高度;周执笏则觉得“相由心生”可以从先心后相、相不尽心、心重于相等多个角度立论,不必单纯株守“相由心生”这四个字。都让他觉得耳目一新,眼界随之开阔不少。

    台下观众却不这么认为,他们只觉得一群糟老头子站在台上啰里八嗦没完没了,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谋杀生命,而侧着头专心听讲、不时动手记笔记的小帅哥简直萌爆了!恨只恨距离太远、手机像素太烂,模模糊糊地拍不清楚此时的情景,否则存在手机里当作屏保,忽悠闺蜜说是新交的男朋友,馋得那些绿茶们口水四溢,想来也是极好的!

    这时吴梓臣手里带长焦镜头的单反相机就成了无数人垂涎的神器,好些个女生羞答答地递上一张纸条:“同学您好,这是我的电子邮箱,能麻烦您把今天比赛的照片发给我一份吗”——难道这不是男生们梦寐以求的事情虽说吴梓臣品味比较独特,也好悬没乐出鼻涕泡来。至于给不给她们发、给她们中的谁发,就要看他的心情了,比如给长得丑的发、长得漂亮的不发或者把小纸条叠成一摞,一三五发、二四六不发

    在众人翘首企盼中,评委点评环节终于结束。主持人周执笏拿着话筒笑呵呵地说道:“不好意思,刚才耽误了大家不少宝贵的时间。下面我们就进入互动环节,好不好”

    “好!”台下的欢呼声气壮山河。

    话筒刚递到台下,就成为一群人疯抢的兑现,最终还是某位身强体壮、膘肥肉厚的豪放派女子力压群雄群雌拔得头筹,原因在于男的不想和她抢,而女的又抢不过她,结果让女生男相的她坐收渔翁之利。这位将近二百斤的姑娘夺得话筒后,翘着兰花指扭扭捏捏地问道:“江同学,请问你有女朋友么”

    话音刚落,原本指责斥骂她横行霸道的女生们瞬间闭上嘴巴,纷纷扭过头紧盯着台上的江水源,想看看他究竟是如何表态。吴梓臣也放下手里的相机,紧张地望着台上,生怕他真的说出某个人的名字来,让原本完全属于自己的老大突然脱离自己的掌控不翼而飞。

    挤在人群中的浦潇湘没有像其他花痴女一样抢话筒,但这个问题也是她非常想问的:究竟柳晨雨只是他关系比较亲密的普通同学,还是已经确立了关系的男女朋友她心里除了和其他女生一样默念“没有!没有!”,埋藏在血脉里的战斗渴望让她心中燃烧着熊熊斗志:论相貌、论家世、论聪明才智,我浦潇湘输给谁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管你是柳晨雨还是谁!

    柳晨雨更是心跳150以上。她不仅紧张,而且还非常矛盾:既希望江水源在这样的场合光明正大地说出自己的名字,这该是怎样的甜蜜啊光是想想都觉得幸福稠得化不开。可她又害怕江水源真的说出来。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场又这么多人,谁知道传来传去会变成什么样子自己可一直都是乖乖女,谁又知道老爸老妈、亲戚朋友、老师同学听到之后会怎么看自己

    面对着



六十四、名草有主?
    这也是陈荻等人觉得奇怪的地方。

    要说江水源平日接人待物极为和善,那个记者与他又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按理说应该客客气气才对。毕竟这些无冕之王掌管喉舌,操纵舆论,威力巨大,仅凭一张嘴、一支笔便可搅得天昏地暗,连平日里骄横的官差衙役们吃顿饭都得离他们远远的。若是江水源刻意逢迎一下,挠到了那位记者的痒处,说不定真能给他在《淮府晚报》上登个照片、弄个专版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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