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制霸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事公
松江二中队估计也是第一次面对如此无赖的战术,韩国仁、卢希夷等人好几次出言激烈,想要把淮安府中队拉入到正常的辩论中,谁知淮安府中队根本不接招,经常是一触即走。即便偶尔接招也是江水源出面,反而招致更猛烈的资料攻击,压得松江二中队喘不过气来。
到了攻辩小结的时候,淮安府中队已经稳稳压了松江二中队一头。
但江水源最担心的就是接下来的自由辩论环节。因为自由辩论时谁向谁发问、问什么样的内容是随机的,事前难以预料,而己方队伍中偏偏有曾平这样实力偏弱的队友,肯定对方重点照顾的目标,但又不能不让曾平说话,这是违反比赛规则的。
江水源稍作权衡,给曾平递过去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少说,慢说,不犯规就是胜利!”
自由辩论每方的时间是固定的,谁回答的慢一点,用来攻击的时间就少一点。但为了不一下子扣掉25分,江水源宁可曾平说得慢点,也不能犯规。
经过这么多场比赛的磨砺,曾平已经洗去部分浮躁跳脱之气,变得沉稳许多。他也知道自己国学功底相对薄弱,对手又是种子队选手,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看完纸条后,他冲江水源重重地点点头,意思是:命令收到,坚决执行!
被动防守终非取胜之道。江水源又运笔如飞,分别给陈荻、傅寿璋写了一张纸条:“稳住阵脚,适当撩拨对方二辩。”
在刚才的相互攻辩环节,江水源察觉到对方二辩卢希夷说话速度很快,说话就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不停,而且性格有些急躁。这就是机会!所谓“言多必失”,一旦被撩拨出火气来,很容易口不择言,说出触犯赛规的话来。
江水源是责无旁贷的主攻手,得到机会马上站起身:“请问对方二辩,《公孙龙子-坚白论第五》中既有‘目能视,手能操,目之与手,所在各异’,也有‘白以目见,目以火见,而火不见,则火与目不见而神见’,‘目能视’‘目不见’同时出现,足以证明‘目不见’与‘目不视’之间的意思截然不同。你方力主‘目不见’与‘目不视’相同,请问在《公孙龙子》中是否有原文证明”
“……”卢希夷一脸郁闷:我他母亲的连《公孙龙子》翻都没翻过,哪知道里面有没有原文证明你他母亲的不就是会背《公孙龙子》么至于这么明火执仗地欺负人吗他滔滔不绝半天也没做出正面回答,最后反将了曾平一军:“请问对方四辩,你方力主‘见’与‘视’字义不同,请问在《公孙龙子》中是否有原文证明”
“有!”曾平干巴巴回答一个字,马上坐了下来。
 
十八、耳光与蜜枣
全省国学论难选拔赛第一天最大的新闻就是淮安府中队爆冷战胜松江二中队。听到消息的人第一反应都是目瞪口呆: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淮安府代表队近十年来的战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正常也就在丙类队中排名靠前,能够挤入乙类队已经算是祖坟冒青烟了,怎么可能一举战胜松江府代表队那可是连续七届冠军得主的诞生地,不是甲类队里的软脚虾,再弱也弱不到哪里去。
惊讶之余,大家又觉得不太惊讶,毕竟淮安府中队的主将在簪花会上表现也是有目共睹的。既然他能灌得韩国仁当场喷水,再逆袭推倒松江二中队也非不可想象。
无论怎么说,第二小组的局势肯定会因此而风云突变,甲类队的排序也将出现不确定因素。
这场谁也没料到结果的比赛,给淮海中学队上下带来巨大压力。——至于落败的松江二中队,他们还能怎样二辩卢希夷当场痛哭失声,韩国仁回去之后直接闭门谢客,中饭、晚饭都没出来吃,估计已经哭晕在厕所,其他人或暴跳如雷、或以头抢地。所有的这些举动都表明一个意思,他们不甘心失败!
不甘心失败的直接后果就是难以容忍下一场失败,所以他们绝对会使尽浑身解数,拿出压箱底绝活,把下一场比赛的对手虐成渣渣,以此泄愤。
而松江二中队下一场的对手正好是淮海中学队!
好在淮海中学队从来没打算在松江二中队赢得一分。即便如此,从主将周元通到候补夏侯安都如临大敌,谁也不知道一心复仇的松江二中队会发什么疯。二辩樊南平说得一针见血:“我们可以接受战败,但绝对难以容忍被对方吊打,乃至虐尸!毕竟咱们下面还要对阵淮安府中队。要是输得太惨,元气大伤,恐怕也难有胜算!”
听到队友提及“淮安府中队”,周元通一阵头疼:亏得自己之前还好心帮忙,想让他们与松江二中队战到两败俱伤。谁成想自己竟成了那可怜可悲的东郭先生,本以为救的是条哈巴狗,喂饱之后才发现对方是条吃人狼!
管德垂头丧气地说道:“人家淮安府中队连种子选手松江二中队都能轻松拿下,咱们名列丙类的淮海中学队算哪根葱还不过对方一口吃的!只怕这回选拔赛上,咱们想要翻身进乙类队的梦想很难达成了。”
夏侯安苦着脸道:“那可怎么办在来之前我可是跟老师和班上同学拍过胸脯的,说是进入乙类队绝对没问题,甚至拿块奖牌都有可能。这要是一场未胜、一分未得,灰溜溜回去,我该如何面对同窗师友、丰沛故老啊”
萧雨晴恨恨地说道:“叫你到处乱吹,现在知道难以收场了吧”
听到“收场”二字,周元通脑袋更疼:夏侯安在老师和班上同学拍过胸脯,难道自己就没有说过什么豪言壮语真正要是一场未胜、一分未得,灰溜溜回去,估计大家笑话最多的就是他这个主将!
周元通勉强打起精神:“诸位何必灰心丧气周某之前预测有误,没料到淮安府中队竟然如此之强,更没料到松江二中队竟然如此之弱!事实上我早就应该想到。在簪花会上,我们只见到江水源横扫全场,却忽略了韩国仁的丑态百出,而这恰恰说明了松江二中队的不堪一击。大家想想,主将尚且如此,其他人又能高明到哪里去诸位难道没看到他们二辩今天触犯赛规,被罚下场的场景”
“可是——”夏侯安欲言又止。
周元通笑道:“没什么可是的!虽然松江府代表队以前一直很厉害,但谁也不能永远保持不败,须知日盈则仄、月满则亏,大家难道没听过《左传》里的‘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只是你我都没料到这个衰败来得如此
十九、惊变
尽管上午淮海中学队还被松江二中队虐得不成人形,个个心中都窝着一团火,此时因为有共同的敌人,也只有放下恩怨,外御其侮。什么叫“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就是!
当然,停留在口头上的建议和猜想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否则纸上谈兵的赵括就不会兵败长平,而是成为战国后期赫赫有名的战将。松江二中队真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居然主动扮作假想敌与淮海中学队切磋,目的是让他们对淮安府中队的战术有最直观的感受。
松江二中队在淮海中学队住处出没,自然瞒不过有心人,当天晚些时候淮安府中队就听到了风声。
对于两队形成统一战线一致对外,施轩的态度是嗤之以鼻:“一个笨蛋加一个笨蛋的结果是两个笨蛋,不会是一个聪明人!咱们不要管,且任由他们折腾,看看他们能捣鼓出什么幺蛾子来。怕只怕淮海中学队别人的战术没学会,自己的看家本领却忘了个干净,最后变成了邯郸学步,那就可乐了!”
傅寿璋对此却非常谨慎:“世间固然有邯郸学步的,但也有博采众长的。纵然他们两个都是咱们手下败将,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更何况他们一个是多年的冠军得主、一个是老牌的乙类强队千万别刚战胜了头号强队,紧接着又输给了丙类队,那才是真正可乐!”
施轩哼哼道:“淮海中学队也不是东西,亏得他们在火车上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苏北各府州要互相交流切磋,共同对付江南那些猛虎。谁知一转脸就为虎作伥,反过来对付咱们苏北人!要我说,当时社长就不该手下留情,直接灌他们十七八碗,让他们过不了长江,以后见着我们就犯怵!”
陈荻也道:“徐州府队反复无常、两面三刀,确实可恨!但正因为可恨,所以咱们才要摆正心态,用尽全力,争取像松江二中队一样狠狠虐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江水源道:“陈师姐说得很对!我知道自从取得第一场胜利以来,外界对咱们的评价骤然提高,觉得咱们不仅可以迈入甲类,甚至染指冠亚军也非难事。真的是这样么我以为太过盲目乐观。我们是一只脚迈进了甲类队的门槛,但另一只脚能不能跟进来,还得看我们大家接下来的心态和努力。不要以为咱们连松江二中队都能战胜,区区丙类的淮海中学队就不足挂齿。
“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我们只不过是刚刚学会捕食的虎,而他们却是两匹真正的饿狼我们现在应该比以前任何一场比赛都小心谨慎,因为要面对的两支队伍一个是不甘心失败的昔日王者,一个孤注一掷的疯狂赌徒。他们是亡命之辈,采用什么样偏激冷门的战术都有可能,从松江二中队对阵淮海中学队的无所不用其极就能看出来。谁知道淮海中学队在松江二中队的怂恿下,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
经过火车上与淮海中学队的诗词接龙、簪花会上的一枝独秀以及对阵松江二中队的运筹帷幄,江水源在全队中的核心地位已经完全确立,不仅陈荻、傅寿璋,连一向喜欢唱反调的施轩也不敢随便玩火。此时听到江水源似软实硬的批评,大家都是肃然接受。
江水源又道:“为了提防淮海中学队剑走偏锋,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尽量结合他们两队在之前比赛中的表现以及可能采用的战术,与大家进行实战演练。输的一方请吃夜宵!”
“你的意思是”
“我一个人一队,身兼主将、二辩、三辩、自由人,你们权当我这个队其他人都犯规被罚下场,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而你们四个一个队,施轩为主将,其他人不动。怎样”
“社长,你要一个人挑战我们全队啊”
“江学弟,那你可输定了!”
“为什么这么说”
“其他三人被罚下,意味着你的总分只剩25分,怎么可能赢得了我们”
“啊师姐,你理解错了,其实我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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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再战
“江社长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说!是不是淮海中学故意派你来扰乱军心的”
“胡说八道,妖言惑众,信不信我们揍你”
施轩、曾平等人挽衣服捋袖子,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围殴的架势。谢碧寿苦笑道:“我真的只是路过,碰巧看到江水源同学才想起这件事!我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至于搅和你们这些中学生的过家家么不信你让江水源同学打电话回家问问!”
对啊,可以打电话求证!施轩小意地说道:“社长,您要是担心的话,不妨打个电话回去问问要真是这个姓谢的胡说八道,看我们怎么修理他!”
即便江水源平时聪明绝顶,骤然听说母亲发生车祸昏迷不醒,也有些方寸大乱。当下听从众人建议,赶紧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老妈的电话无人接听,老爸的电话好半天才接通,随后传来疲惫的声音:“水源怎么这么打电话有什么事”
“我妈呢”
“你妈她睡了,有什么事情么”
“我想和我妈说点事!”
“很重要么不重要的话等你回来再说吧!要不跟我说也行,明天我告诉她。”
“我妈她是不是遇到车祸了”
“胡说什么呢!你比赛怎么样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跟你讲——”
“我妈她是不是遇到车祸,现在昏迷不醒!”
“你听谁胡说的你妈她不过是被车剐蹭了一下,破了点皮,现在在医院治疗。你不用担心,好好安心比赛,等你回来差不多就好了!”老爸江友直越是这样轻描淡写,江水源心里的不安就越多一分。
又说了几句,老爸匆匆挂了电话。谢碧寿搓着手讪讪地说道:“怎么样,江水源同学谢某人没有乱说吧其实我只是碰巧路过,见到你就和你打个招呼,谁知——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谢某还有些私事,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谢碧寿骤然出现,又匆匆离去,仿佛他的出现只为告诉江水源这个惊人的消息。在他出现之前,淮安府中队围在一桌谈笑风生;当他离去之后,桌上却变得一片死寂,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母亲遭遇车祸昏迷不醒,为人子者肯定要在床前侍候,这是天理,更是人情。但江水源对于淮安府中队的重要性也不言自明。他要是缺席比赛,淮安府中队不仅仅是自断一臂那么简单,完全就是半身不遂或高位截瘫,实力甚至不如最差的丙类队,还怎么和淮海中学队比拼
施轩有心想说:社长,你还是留在江宁继续比赛吧!反正你回去也帮不了什么大忙,但留在这里,你就是咱们队伍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可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半天陈荻才试探着劝道:“江学弟——”
江水源此时已经清醒过来,稍稍思忖后答道:“明天上午对阵淮海中学队的比赛,我会参加!然后下午我坐火车回去,如果我妈伤情不严重,后天早上再坐火车赶过来。若是……若是我赶不过来的话,就由施轩师兄担任主将,正好今天咱们也演练过,但不用担心配合的问题!”
“高粱杆当椽子——我哪是那块料儿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尽管施轩好多次为自己怀才不遇、只能坐在候补席上而啧有烦言,但江水源真把主将位置让给他的时候,却把他吓得连连摆手。
“是啊,这怎么能行呢”其他人附和道,显然大家也认为施轩肩负不起主将的职责。
江水源强笑道:“担任主将又不是当总统、做皇帝,还有行不行的想当初我就是一愣头青,什么都不懂,被刘师姐强架到这个位置上,不也坐得好好的么施轩师兄不用妄自菲薄,说不定你到了这个位置上,做得比任何人都好呢
二十一、疑凶
成为甲类队是淮安府代表队多年来一直梦寐以求的目标,此时陡然成为现实,陈荻等人都是欣喜若狂,江水源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喜悦。他甚至连午饭都没吃,便匆匆踏上返回淮安的火车。
气愤忧愁之人往往说自己不饿,其实并非真的不饿,只是心中有事,根本无暇顾及肠胃的感受。江水源此时就是这样。当他坐在火车上,把国学论难选拔赛的事情全部抛到脑后,心里只思考一个问题:老妈遭遇车祸究竟是无妄之灾,还是事出有因
所谓“无妄之灾”,就是你好好的走在路上,既没有违反交通规则,也没有得罪什么人,突然某辆车失控就撞了过来,又或者蹦出个神经病砍你几刀。事前没有任何征兆可寻,事后也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变成鬼到了阎王爷那里也是稀里糊涂的。
如果真是这种“闭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江水源自然无计可施。想想连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都难逃一劫,普通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但真的是无妄之灾、飞来横祸吗江水源清楚记得在离开家的前一天晚上,老妈说过近来好像有人在跟踪她,还被老爸好一通笑话。如果是事出有因,那有可能是什么原因呢江水源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明胜娱乐江淮区经理谢碧寿。
之前他曾找过自己,极力鼓吹投身娱乐圈的日进斗金,同时表示公司对自己的相貌才艺很感兴趣,希望自己能到他们公司参加面试,从而步入红遍大江南北、拥有粉丝无数、踏上人生巅峰的成功之路。不过自己对当明星没多大兴趣,而且家庭条件虽然不算富裕,但手头从没缺过零花钱,还不至于为了点虚荣而售卖自己的青春和尊严。所以当时就婉言谢绝了。
若是背后黑手是他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江家条件只是小康,真要有个病人拖累,一家三口全凭老爸一人的薪金来维持,确实入不敷出。江水源不会为虚荣而售卖自己的青春和尊严,不代表他不会为家庭的贫困、母亲的身体而进入娱乐圈,毕竟娱乐圈确实是最适合青少年白手起家的短平快手段。而且他在江宁神秘出现的时机,三两句话就透露老妈遭遇车祸的直接,也确实诡异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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