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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剑永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方帝暝

    程瑶在常曦耳边悄悄道:“河图叔叔与姑姑以前是一对恋人,后来两人似乎因为一些争执便互不搭理了…”

    两人悄悄话自然瞒不过金丹境的神识,紫姨脸上红晕一直沿到耳根,嗔怒道:“瑶儿,不许多嘴!”

    程瑶吐了吐香舌,拎着茶壶坐回紫姨边上。

    紫姨稍稍平复心绪,指尖轻扣,缓缓道来。

    原来程家之所以能够在大小宗门林立的徽州为甲一方,与河图的汗马功劳脱不开关系。

    河图资历极老,在程家十几年前仍未崛起时就已经同紫姨位列程家供奉之位。当年程家老祖欲裂土开疆谋取一城之地,河图修行的是修仙界中玄之又玄的观相望气术,以自身秘术为程家夺得气运加身,而后程家一路凯歌猛进,吞并周围大小势力直至雄霸一方,其中河图的功劳不言而喻。

    程瑶有些苦涩的道:“瑶这一字,就是当年河图叔叔为我取的,他也是看着我长大对我关照有加,我真的不愿相信河图叔叔会对我不利。”

    紫姨捏了捏生痛的眉心,显然也对此事难以理解。

    秉烛夜谈良久,其中过往曲折常曦也已经明白大半。紫姨与程瑶身处局中,顾忌颇多难分利弊,其实倒不如他这个局外人看的通透些,终归也只剩下摊牌一种办法。




第168章 河图
    何书堂推开门扉走入院中,虽说他今日起的比平时早些,但也不至于见不到半个仆从的踪影。

    晚秋萧瑟的秋风中厚厚落叶铺满庭院,他突然觉得有些冷。血气上涌着驱散微微体寒,他快步走向林涛住处。

    房舍中两人隔案而坐,桌案上两枚玉简黯淡无光。

    何书堂面色不善道:“按理说昨夜贾家兄弟和用针那娘们就该回信,却不曾想到时至今日仍是杳无音讯,真是气煞老夫!”

    早已年过半百的他大动肝火,当即抬掌就要把手边的黄梨木案拍成粉碎用以泄愤,忽的想起这里不是自己住处,这才悻悻然的放下手掌。

    林涛约莫比何书堂还要年长些许,他摸了摸看不出任何仙风道骨风范的花白胡子笑道:“若按照时日推算,大小姐昨天日落前就能回到府上了,而如今迟迟未归又杳无音讯,不正说明他们成功了吗”

    何书堂闻言细细一想,的确是这么个理。

    脸皮满是褶皱的林涛显得有些阴冷,不屑道:“要不是这方面百里无人马可用,老夫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贾家兄弟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代为出手的。”

    林涛又道:“绣花姑这人老夫我倒是使唤得顺手,办事利索不留把柄,非贾家兄弟之流可以比拟的。更何况这绣花姑出身风月,那**红唇能叫铁树生花,老夫一声令下,她莫敢不从,焉有不用之理”

    何书堂真有些惊讶了,“那用针娘们的修为虽不入眼,但胜在手段歹毒无比,寻常人畏她如蛇蝎,难道林兄竟能御得此女”

    心思歹毒不下蛇蝎的白胡老者眯了眯眼得意道:“金丹境和筑基境之间的差距就摆在那,天堑之前,由不得她不低头认命。以她残花败柳之躯能够听命侍奉于老夫,那是她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林涛顿了顿又笑道:“就是没眼珠子,瞅着怪瘆人的。”

    两人言语间愈发火热,豪言壮语张口就来,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夺取程家大权后逍遥其乐的美好画面了。

    若想在修行路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其中需要付出多大代价,何书堂和林涛心知肚明。如他们这般年近古稀才迈入金丹境之人,不说自身潜力被压榨的还剩多少,光是修行路上激流勇进的气魄都已不复往昔。

    原本他们入瑶城做供奉,甘愿被程家驱使,就是存了就此养老的念头。不仅每月都能分得不少修行资源,还能受人敬仰,不用去做那无名无分的散修野修,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人的贪婪和**是无穷无尽的,程家近年来上下疏于管理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大量修行资源落入他们二人口袋,哪怕是如他们这般的末流资质,在海量资源的堆砌下也渐渐有了突破金丹境中期的迹象。

    他们心思活络起来,假如他们能够暗中掌控支配程家的资源供他们修炼,待有一天他们能够借此修炼至金丹境圆满,那时便是程家家主和老祖亲至,也不见得能够把他们如何。而眼下程家又只是一个不到双十年龄的丫头片子持家,还有比这更好的动手机会吗

    于是这便有了观音山下伏杀程瑶的血腥一幕。

    何书堂忽的道:“今日怎不见河图兄,莫非他也不急”

    林涛脸上浮现疑虑神色,“此事河图兄谋划献策良多,怎到了这时他反倒有些置之不理的意思他观相望气术玄妙非常,莫非已是算到了什么”

    林涛心中有些焦躁,霍然起身,“走,瞧瞧去。”

    两人前脚刚入院,院中已有儒雅青衫的男子伫立在火红如潮的海棠花树下,伸手揽过枝头,一青一红,相得益彰。

    何书堂立刻殷勤的凑上前去,“河图兄,今个你可来晚了。”

    河图面色白净,说不上英俊,但多瞧几眼后倒也觉得颇为耐看。他勾住海棠花枝的指头松开,花枝回弹一颤,海棠花瓣簌簌落下,白净男子似乎未卜先知,手掌早已摊在胸前,花瓣一片不少,悉数落在掌中。

    他笑了笑:“情况尽在掌握,河某自然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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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交手
    黑衫猎猎作响,常曦身形暴起,手中秀剑掠过海棠花瓣,在河图眼前递剑而出。

    河图脚下向后掠去,不惊反喜道:“瑶儿的剑”

    程瑶根骨抱恙自幼畏寒,身边所携之物大多至阳至烈,秀剑赤影由赤焰铁精锻而成,通体细长炙热隐有火光流转,表里俱是不俗,是程瑶贴身的心爱之物。

    常曦储物袋仍不能开启,所以这才借来程瑶的佩剑,因赤影与月虹的模样有异曲同工之妙,施展起来颇为顺手。

    河图以神识御登龙。

    御剑术在金丹境中亦可跻身算作一等一的绝活。

    寻常金丹境修士御剑不过数十丈,动作除一刺一削外再无其他花样,着实枯燥乏味的紧,光是御剑绕身几圈都能让他们气机大散,更别提对阵厮杀了。

    但反观河图的御剑术却让人惊从心底起,刃宽五指的登龙剑剑势凛然,无论是朴实剑技亦或是花哨路子皆是信手拈来。登龙剑上雷声滚滚,凛然剑势蔚为大观,几道雷弧随剑斩下,庭院中焦痕累累,生生逼退常曦十丈。

    登龙剑上雷光氤氲吞吐,河图依旧负手而立,半点不急。

    赤影剑上沾染的霸道雷弧渐渐消散,常曦耸了耸有些发麻的肩膀,眼中满是凝重与戒备。

    先不提河图本人如何,光是这柄登龙剑就让他棘手万分。

    登龙剑气机饱满剑势霸道,浑然天成的剑击中破绽难寻,但这些都并不是最大问题。他修行岁月不长,但胜在后来居上,剑道一途上亦可称作后生可畏。尽管赤影并非自己佩剑,灵力运转间生涩难免,但要抵挡登龙剑也绝非难事。

    问题在于登龙剑的剑意十分古怪。

    寻常剑意如风如电,高深剑意如江河如山岳,但登龙剑的剑意却飘忽到难以形容,剑意好似美人脸着面纱,让人看不清其后是何光景。

    两人一番交手,常曦感觉不到河图对他有半点杀意,但刺出的登龙剑却是剑剑惊险毫不留情,常曦越发看不透此人。

    河图低头看向常曦的储物袋,摇头道:“可惜。”

    常曦不去深思这句“可惜”意指何物,赤影剑上火光流转尤甚三分,脚下泥土溅射,庭院中火光与黑衫拉成两道残影,直扑那袭悠然青衫。

    擒贼先擒王。

    何书堂见象征自己身份的供奉居所被紫姨一掌轰成漫天木屑,终于不再掩饰心中杀机骂道:“臭婆娘!”

    他一甩攘金袖袍,一枚光华流转的翠绿珠子浮于掌心。

    御风珠乃是他祭炼多年颇为倚仗的本命灵器,翠绿珠子表面光芒闪动,庭院中忽有大风起,院中厚厚落叶与尖锐木刺卷入风中势如龙卷朝着紫姨扑去。

    紫姨凤目冰冷,身旁三匹九尺环天绫攒射而出,环天绫非绸非布却比金坚。龙卷风暴中环天绫摇摆不定,紫姨掐诀引动,三匹绫布间互衔首尾在飓风中生生止住颓势,而后环天绫上灵光暴涨,互衔首尾的环天绫围成圆环模样,骤然锁紧,竟将声势惊人的龙卷风截断两段!

    歹毒尤甚蛇蝎的林涛自打进了程家做了供奉至今,除去欲鸠占鹊巢纳整座瑶城为己所用外,最大的念想就是寻思着如何爬上紫姨的床榻。绣花姑屈服在他的淫威下与他盘肠百曲委身求全,但终归只是残花败柳的玩物,如何比得上紫姨风韵犹存的清白身子来的可口诱人

    只是奈何他如何明示暗示,紫姨对他根本瞧不上眼,而如今程家四名供奉只剩她一人苦苦支撑,推翻程家可谓近在咫尺,待那时整个程家都要任他捏扁搓圆,区区紫姨也只不过是他的囊中之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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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望气登龙
    头顶鹰唳入耳,河图再一次流露出凝重神情,拂袖又挡下常曦手中火光流溢的赤影,赞叹道:“好俊的鹰儿。”

    不远处已成一摊碎肉的何书堂他视而不见。

    常曦身后盘踞起金龙虚影,灵力滚滚注入赤影之中,剑身在澎湃如山河的力道中微微颤抖,赤色剑气激旋鼓荡,庭院中被剑风席卷肃清得空无一物,常曦一剑递一剑,剑剑斩在惊雷上,渐生分庭抗礼之势。

    泥丸宫中剑鸣钟轰鸣急转,剑势气机蓄至顶峰,常曦眼中灼灼金光宛如实质,剑指抹过赤影,刹那燕返,登龙剑上玄之又玄的剑意瞬间为之一滞,继而黯淡。

    常曦全身气机系与登龙剑上,金色瞳孔急剧收缩,刹那间隐有明悟。

    那竟然是以气运凝聚的剑意。

    河图面带笑意,伸手召回剑身已有不稳的登龙剑,常曦有心想贴身游斗,但此举同样风险颇高,意味背部要空门大开。以他目前神识强度想要分神御剑并非不可,但若要阻拦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登龙剑便真是痴人说梦了。

    登龙剑上气运再度勃然,永远一副风轻云淡模样的青衫男子脸上笑意更浓,“你就是我要寻的那人。”

    常曦只觉得云里雾里,手中赤影不敢松懈,疑惑道:“晚辈自问接下这御剑术便已经是全力而为,先生恐怕认错人了。”

    林涛失去何书堂这一大助力,两人交手间已经完全由紫姨占据上风。河图这才扭过头道:“除去这御剑术,河某其他术法不过雕虫小技,与你也只在伯仲之间罢了。”

    这番话常曦自然不信,但是方才河图转头看向紫姨的目光中的情意歉意不似作伪。截下一位成名已久的金丹境修士怎么想都不会是件简单的事,两处战场中反倒是他这处雷声大雨点小。

    他细细琢磨起登龙剑的一招一式,杀伐占少,点拨居多。

    常曦心中古怪,此人到底是敌是友

    但只这微微愣神的功夫,他神情蓦然剧变,全身上下忽然再不得动弹,气运凝结的丝线编织成一张肉眼不得见的大网将他束缚其中。常曦骇然之极,欲催动胸膛间金色血海与丹田中剑意破开束缚,却发现全身里里外外已皆如死水一潭。

    常曦双目赤红奋力挣扎,河图鬓角黑发蓦然花白。

    凄声鹰唳传荡,天空中一线金光速度暴涨,俯冲而下就要取他项上人头。河图难得苦笑面朝天空抬指虚按,金光停滞,他额上有皱纹悄然浮现。

    河图神情肃穆双手合十,以观相望气窥得天机。

    黑衫青年头顶上气运如柱,乃他生平仅见。

    金蓝两色气运柱上龙凤虚影交替交融,浩荡直入巍巍苍穹,剑啸龙吟与凤唳响彻四野八荒,浮游于九天之上。

    天生一副慧眼的他眼角血泪流淌,那本不是他该看见的天地异象。

    他看向常曦泛起紫金的眉心,好一个天人相。

    他全身气机奔腾如洪,合十双掌摊在胸前虚按,像为自己关上一扇窗,身后登龙剑上气运凝如实质,而后冲天而起!

    一剑引气登天龙!

    眼前生得天人相的青年身负常人不可见的莫大气运,金蓝两色的通天气运柱非他所能撼动一丝一毫,如此一来想引气运反哺常曦修为无异于痴人说梦。

    河图面颊消瘦,屈指再引登龙,登龙剑尖朝下龙汲水。

    脚下整片大地都在颤抖,恍惚间,一缕细如发丝却又厚重如山的气运在他身前缓缓凝聚,待他将这缕非比寻常的气运凝聚成型,河图满头黑发已经尽数花白。

    以人力逆转天命,这缕以他百年阳寿为代价抽取的九州气运浮现眼前,河图胸膛鼓荡,连忙将这缕异常宝贵的气运打进常曦体内,他一口浓郁黑血喷出,



第171章 吐露实情
    迈入金丹境意味着修士阳寿几近两百年,河图挥手间用去大半,光是这份魄力就足以让常曦为之动容。

    远处林涛御使黯淡无光的金刚杵在愤怒至极的紫姨手下连连败退,仅凭他一人能在紫姨手下坚持如此之久也实属不易,可惜他只转头瞧见河图黑发变白霜,那袭意气风发的青衫被一树海棠折了腰,他又惊又怒,哪还不知自己的苦心经营化作泡影,慌不择路的朝程府外远遁而去。

    生死厮杀间一旦有了败逃的念头,那便真与死不远了。

    常曦侧过脑袋问道:“有把握吗”

    端得神俊的金色雄鹰站在常曦肩膀上高出小半个脑袋,它俯首在主人脸颊上亲昵的蹭了蹭,轻轻嘶鸣一声,旋即展翅化作一线肉眼难及的金光朝林涛追去。

    远处金光闪耀,传来一阵惨绝人寰的撕裂声和哀嚎声。

    青衫男子好似累了,身形随海棠花瓣一同落下。

    “河图!”

    紫姨花容失色,掠至河图身后紧紧搀扶,紫姨顾不得他胸前腥臭血污帮他擦净嘴角鲜血,手心哆嗦着取出诸多灵丹妙药给他服下,怀中这个她曾经深爱的男人如今满头如雪,泪水在她眼眶中不停打转。

    “紫儿,这些年对不住你了。”河图摸了摸紫姨耳边青丝,虚弱的他每一句话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紫姨心底一颤,再忍不住,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滴落在他胸前。

    程瑶跌跌撞撞的跑来,瞧见河图苍老衰败的模样,顿时模糊了双眼,捂住嘴巴泫然欲泣。

    程瑶腹中不断温暖着全身的炙热河图看在眼中,他扯开嘴角笑了笑,视若珍宝的将紫姨的柔夷握在手心,紫姨手掌触电般一颤却没有拒绝,任由河图握住。河图心中安定,抬头看向常曦,“常公子可是有诸多疑惑不解”

    常曦恭敬的弯下腰身,不仅是他,紫姨与程瑶也完全不知其中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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