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将军锦绣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影
“你也别想着跑了,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我不会让你吃苦的。”男子低低道。
少女抿着嘴唇笑,道:“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这一路下来,做牛车、坐船,我可何曾忤逆过一回那小翠儿,红花,张小娘她们三个,都想着法地逃跑,和你闹,不听你话。我可闹过一
第二章:大叔,救救我!
女孩皱起眉头。
“你们怎能这样,分明是我们先来……”
她话未说完,身边的男子忙挤上前:“退钱退钱!”一边抓着女孩子的手:“赶紧把钱退了,下头的人咱们惹不起!这菜又贵的离谱,我要你别点,你偏偏……”
女孩子却猛地一挣,冷冷道:“我们先来的。”
“你闹什么!”男人目露凶光:“你听话成不今日吃不成,明日再来吃!或者,你再点个旁的,都行!”
“你知道我,什么都好商量,唯独吃穿用度,不能不顺着我的心意。”女孩轻轻抬了抬下巴:“我的好父亲,今儿要不给我吃,我可就赖在这儿撒泼打滚了,看看究竟是丢谁的脸!”
男子身上顿时冒了一层冷汗。
撒泼打滚……这女孩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了,不顺着她,她就闹出被拐的事情来!
“算你狠。”男子咬牙切齿扔下一句话,扯了店小二道:“我加价,就匀一份给我们,成不”
“嗐,下头的人可是军爷,咱家这小店……大哥,我们再多退您点钱都成!”
女孩闻言站了起来。
“那我们下去,和他们理论。”说着朝楼梯口走。
男子在身后简直要跳脚。
女孩子一路不疾不徐地走下去,男子在身后想生拉硬拽又不敢,怕她当真会躺地上撒泼。等下了楼,女孩眉头一挑。
五个身强力壮、披盔戴甲的大男人,凑在一处喝酒。老板小心翼翼在侧伺候着,其中一个武士掏了一大把的碎银子出来,唬得老板眼睛都直了。
这伙人……当真是军爷!也当真有些势力!
她并不是真要为了一盘蜜蜡肘子就要下来理论的。
若下头这群人并非军爷,她还不想理会了。可军爷的话,匪盗、拐子、小偷这样的案件,遇上了都是要管的,自有一份责任在肩头;兼之又是孔武有力之人,足以为她提供庇护。
“是你们把店里的肘子都买了”女孩一步一步上前,平缓却清脆地喊道。
“我的小祖宗!”男子高喊一声,率先冲上去,朝着那几个武士抱拳:“几位大人慢用,我家女儿不懂事,大人万万不要计较……”
男子兀自赔罪,只是当他抬头,一眼瞧见了中间坐着的那位、貌似是头领的武士时,他还是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大,大爷,息怒……”他跪在地上颤颤道。为首的这个军爷,实在是长得太凶悍了。身形高大壮硕、一身腱子肉不说,一张脸黑如包公,剑眉上扬,轮廓冷硬,望之威仪顿生;更遑论,他架在桌上的右手上还露着一道狰狞的黑疤。
这人站了起来。
“大将军,这些市井之徒不必计较。”边上一人劝道。他瘦瘦高高地,面目年轻白净,伸手指着男子和女孩:“赶紧管教好你家女儿!”
这人话都撂下了,男子自然吓得磕头如捣蒜。寿县小城,鲜少有阔气的人物;自己又是个人人喊打、过街老鼠一般的人,平日见了捕快都吓得屁滚尿流。
可问题是,他想息事宁人,那惹祸的小女孩可偏要与他对着干。
“几位军爷莫不是欺我年幼体弱”她居然再次朝前跨了一步,身子戳在了那高瘦武士的手指上:“军爷,不就是一盘肘子么,就当是小女子请军爷发个善心,让出来一盘子吧。”
“哎你这丫头片子,你不想活了!”那几个武士还未发话,酒肆老板先跳了起来。比起得罪军爷,这一大一小父女俩看着就是庶民,得罪也就得罪了。他挥着帕子驱赶道:“还不赶紧滚……”
少女心里一揪。这群武士的确凶悍,可……这一次的机会若是失去了,日后怕是再也……
如今已经到了淮南,看男子的样子,不多日就会把自己卖出,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军爷!”她撑起浑身的力气,再次朝前跨了一步。这一步,她站到了那为首的军士面前。
饶是做足了准备,她这会儿也忍不住双腿打颤。
她的记忆里,还没见过这么凶悍的人。
“徐大将军,算了吧,您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什么身份。”另一位武士道:“这个小女孩也就是个刁蛮任性的小丫头,别计较了。咱们不是还有正事儿要办么!您领着兄弟们南下找人,这都多少天了,毫无结果……”
“大叔,救命呀!”突然间,女孩扑通跪地,抱住了眼前武士粗壮的腿:“大叔,我并非故意与您抢一盘子菜,只是我被拐子拐走,实在无法脱身,求大叔救救我呀!”
在座皆惊。
几个武士们都愕然地看过来,后头跪着的男子两只眼睛瞪得老大,而被女孩抱住的徐策,他的眼角正抽搐着。
大,大叔……
他今年才二十七岁好不好!天啊!
焦灼之时,身后那男子一咬牙,爬起来冲上前,一手扯住女孩如拎小鸡一般拎了回来。
“闺女,你做什么呀!”他老泪纵横:“你心心念念要和那个穷小子私奔,我唯你一个闺女,你是要挖我的心呀!”说着又朝武士磕头:“军爷,万万不能听她胡说,她就是想趁机离家出走,叫我再也找
第三章:一路同行
“这也是巧了,通州何家是我的连襟。他们家的女儿,我于情于理都要帮的。”徐策说着,认真看向女孩道:“只是,若你想立即回你的通州老家,是不成的。我们这群人出来是办正事的,我手底下却只有四个人,没有多余的人分出去护送你。把你一个人留在当地,我作为何家的亲戚,心里也放不下。不如你就跟我们一同上路,让我的下属贺荣照顾你,等我们办完了事,也要打道回京城,顺路护送你回家。”
贺荣立即领了命,也朝女孩道:“姑娘且放心,咱家都是正派人,不会冒犯了你。只是我们行事匆忙,身边没有带仆从奴婢,都是一群大男人。你要是不嫌弃,就先跟我们走。”
女孩瑟缩了一下子,还是千恩万谢道:“您肯收留便是大恩了。”
第二日。
一间不大不小的客栈里头,院里头拴着十几匹良驹,一间正房外还有护卫把守,瞧着颇有些排场。
“等会儿你吃过了,再去瞧瞧那个小丫头。”徐策咬了一口葱油饼子,抬手吩咐道。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从昨儿夜里开始,您都问了好几遍了。”贺荣笑道:“也就是个萍水相逢的小丫头,您交给属下照料,又担心什么嗐,我说,这个小丫头的确生得秀美,可您不是出来找夫人的吗您从前和夫人恩恩爱爱,难不成,看上了这个小丫头……”
话未说完,他脑门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你这张嘴是越发不把门了。”徐策冷冷道,一壁将筷子搁下了,却沉着声色问了一句:“你不觉着,这个小丫头似乎有些……”
“有些什么”贺荣揉着脑袋道:“她是通州何家的,倒是很巧的。何家咱们不是去过吗我知道,夫人的姐姐是当家大奶奶,他们家里有好几个女儿。这个女孩子十三四岁,年龄都对得上。您若不是看上了她,就是在怀疑她昨日那个男人拔腿就跑,分明是拐子……”
徐策抬手打断他。
“何皎皎的身形,实在是像。”他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像什么呀”贺荣又塞了一大口,嘟囔道。
然而徐策的下一句话险些惊掉他的下巴。
“傅锦仪和她一样,生得柔弱,瘦小,看似十三四岁。”徐策说道:“你觉得,会不会……”
“大将军,您想什么呢”贺荣愕然:“您不是想夫人想疯了吧这个何皎皎,面貌和夫人完全不同呀!哦对了,您该不是以为……夫人当初是用易容术逃出去的不假,但其一,这都快两个月了,她并非习武之人,不可能戴着一张不舒服的面皮生活!其二,她是易了容,可您不曾呀,她不至于认不出您吧其三,人家说的很清楚了,她是通州何家的小姐,名叫何皎皎!”
分别两个月就不认识了,这还真是……
至于戴面皮,这就更不可能了。易容术使用的时候很痛苦,尤其面皮刚戴上的一个月,一张脸火烧火燎,又痒又痛!这种感觉会随着时间而减轻,那是因为脸和面皮越发相融了。可不舒服就是不舒服,即便减轻了,也会时常疼痛。
除了花朝那样为了活命没有办法的……寻常人不可能偏要选择不舒服的状态生活着!
夫人逃出后,肯定会把面皮揭下来的。她或许没有药粉,但面皮这玩意儿,只要用水泡久了,或者用手一点一点地抠,一晚上也就折腾下来了。
“我知道。”徐策垂头丧气。
“您这就是……想出心病了。”贺荣赔笑道:“您放心,夫人福大命大呢,很多时候没有消息不就是好消息吗!王统领那日说话不中听,可您还是派了人去护城河里、乱葬岗里、焚烧的宫殿下头都细细地找了,没有找到夫人的影子,至少说明夫人还活着。”
徐策闻言点了点头。
“说得也是。”他喃喃地道。
他真是想出毛病了。何皎皎与傅锦仪。她们真的是两个人。
身形的确相似,但天底下相似的人太多了。
而其余的,不说那张完全不一样的脸,就说言行举止……何皎皎性格极沉闷,根本就不爱说话,和傅锦仪圆滑聪慧的性子截然相反;路上引她闲聊两句,她谈的都是淮南的风土人情,偶尔提及通州城,对京城全然没有了解。
她的确通晓宫廷礼仪,还识文断字。可她的记忆似乎很空洞、匮乏,没有丝毫有价值的人生阅历,分明是个养在深闺、懵懂无知的少女。
也罢,也罢……
徐策吃过早饭,领着四个下属出门上马,道:“把何小姐叫出来,咱们该赶路了。”
一顶马面青帘车轿晃悠悠地穿过热闹的街市,周遭众人纷纷侧目。
倒不是这轿子有甚稀奇,只是马车边上那几个骑着汗血宝马、身披铁甲的壮汉很是惹人注目。
“何小姐,您身子怎么样每日上路奔波,若是不舒坦,您可早些说出来。”
贺荣正坐在马车跟前充当车夫,回头撩起轿帘,认真盯着何皎皎的面庞。
何皎皎面上一红,本能地低下了头不敢说话,心里却纠结起来。
这群军士们……怎么动不动就盯着她看啊……
自从昨日得救,她一颗心就放下了。但是很快,她的心又悬起来了!
诚如贺荣先前所说,陪着她的是五个糙汉子,没有女性仆人。这样的五个大男人,血气方刚地,她又生得好看,呃……
 
第四章:五头饿狼
毕竟徐策从前对这位姨娘的宠爱有目共睹!而且,徐家祖传的家风摆在前头呢!
徐策面色一凝,随即道:“舅父就别问了。”
林知府的脸沉了下来。
“你当真是在找那个花氏”林知府语重心长道:“贤侄,你母亲这辈子吃了多少苦,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还想走你父亲的老路我告诉你,你不喜欢你的正室也就罢了,但嫡妻该有的体面是不能缺的。三纲五常,人伦天道,嫡庶之分,这都是不能违背的。从古至今违背了这些道理的男人,哪一个得了好下场我劝你迷途知返,不是为着你那个正室,是为了你自己呀!”
徐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多谢舅父关怀。我的妻妾二人都走失了,我若是能找着两个,那自然最好不过。”
“唉,你呀!”林知府摇头叹息。
徐策一路走着,微微阖了眼睛。花朝被他藏在明园后院,重兵把守,不会有人发现的。平日里都要立这么个幌子,如今非常时刻,更是不能松懈了。
傅锦仪一个人流落在外,天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艰险有花朝名声在前,也好蒙蔽那些别有用心、想要拿她当人质的乱党们。
一行人不多时到了地方。林知府早知道徐策要来,特意拾掇了客房,一应摆设器皿置办妥帖。徐策领下属入住,又给何皎皎添了一间屋子。
何皎皎也跟着拜见了林知府,徐策没将什么被拐的事儿说出来,只解释道是傅家的亲戚,半路上遇上了。
林知府是林家人,文臣儒雅,对何皎皎以礼相待。
如此安顿下来,门一关,何皎皎扑到窗棂上望着徐策的背影。
这家伙……还有一妻一妾!
何皎皎这一路上听贺荣聒噪,早已知道了领头的这位徐大将军是为寻妻南下的。她一开始还心生敬仰:一个大男人虽然看着凶神恶煞,却是个痴情种。而且如此一来,人家记挂着心上人,怕也不会对自己感兴趣了吧
五头饿狼变成四头,少的还是最可怕的那一头,无疑是一件好事!
但没想到!
林知府一番话说出来,自己才知这家伙似乎不是来寻妻的,而是寻妾!
妈呀!又是个宠妾灭妻的混蛋!后院起火,妻妾相争,在妻妾同时落难的时候竟然选择去救小妾!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这样的男人,人品道德是有问题的,八成也十分好色。那自己的处境岂不是更危险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是不是应该再逃一次啊!
一夜辗转反侧。等第二日被人拍门叫醒时,她两只眼睛都是青的。
“何小姐昨日没睡好”贺荣连忙关切问道。他本就苦于找不着借口和林皎皎套近乎,但凡有了机会,又怎能错过。
何皎皎如今最怕的,还是这个无事献殷勤的贺荣,连忙后退了一步赔笑道:“多谢贺大哥关怀,府台大人这儿置办地极周到,只是我思乡心切,这才浅眠。”
“哦,何小姐原是想家了。”贺荣点点头:“小姐放心,我们都是京城人,和通州算老乡呢!我们办事儿还需要一些时候,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但你可以时常找我说说话,相信会排解你思乡之苦的!”
何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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