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将军锦绣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影
徐策的脸色也不好看。
“若是放在从前,我也就把她就近托付给当地的兄弟了。”徐策道:“只是她是买木雕的人,咱们还要指望着她去寻找卖家呢。”
“是呀,只能带着她一起上路!咱们个个都有几把子力气,多带一个人不成问题,可,可她是个女人……”贺荣道:“我可不带她。无名无分地和她一同骑马,等回了京城,我难道要娶她不成!我喜欢美人不假,可不会喜欢一个心有所属、对我不忠贞的女人!”
边上另外的武士们也表示不愿意。
“张校尉,你呢”徐策道。
张校尉却犹豫了。
其实,他就是昨晚上守夜的人。
不仅如此,何皎皎在被徐策抓包之后,还专程找过他。
“张大哥,我是来和你道谢的。”她抹干净了眼泪,口齿清晰道:“你对我的情,我很感激,但我不能嫁给你。”
张校尉本就喜欢她,又想趁机劝劝,然而何皎皎道:“我命里注定是要跟着徐大叔的。你不知道,徐大叔面上冷心冷肺,实则,实则……”
“实则怎么了”张校尉摸着自己的榆木脑袋追问。
“我早就伺候过他啦!”何皎皎狡黠一笑:“早在……在去泸州之前!”
张校尉一口气没憋死过去。
“这……怎么可能!大将军他说了不要你……”
“嗐,那是他面子上过不去!他说了,让我不要把这事儿嚷嚷出来。你不是和我说过吗,他正在找的这位夫人极厉害,在家里说一不二地。若是半路上带个小妾去见夫人,那他这日子都别想过了。他是没办法了,虽然收用了我却不敢说,还命我也守口如瓶。”
何皎皎笑着道:“张大哥,我如今就是想反悔嫁给你,你难道还敢要了我”
张校尉惊恐地摆摆手。
开什么玩笑啊!大将军的女人他敢碰别说是现在伺候着的,就算大将军真不要了一脚踹出去,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不能捡回来啊!
“哎,不对啊!”张校尉的脑壳似乎又转了一圈,道:“这一路上你跟着咱们,大将军可是洁身自好,绝没有碰过你啊!你半夜偷偷爬床,他还把你赶出来了……”
“那是做给你们几个瞧的。”何皎皎轻描淡写道:“我还听贺大哥说起过,你们几人既对大将军效忠,也要听那位夫人的调遣。你们要是知道了事实,夫人问起来是不敢说谎的。”
张校尉面色愕然。
“嗐,你,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呀……”他挠着自己的脑门。
“所以呀,我来对你道谢,同时也是提醒大哥一声。”何皎皎一副“我为你好”的真挚神色:“你可千万别再和你们大将军打趣我了!大将军表面上不生气,实则……”
张校尉都快被她吓死了,瞪圆了眼睛捂住自己的嘴。
“大哥我先回去了,我言尽于此,你日后可别再打我的主意。”她甩了甩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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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我是一只顽强的八爪鱼
“大叔这说的什么话!”她强压着心头火,嗔道:“大叔对我有救命之恩,若是情分都要用钱来算,那我还要倒过头给大叔付钱!您对我有恩,我眼下却并未帮上什么忙,什么钱不钱的,您以后可不要提了。”
徐策也有些无语凝噎。
“那就不说了。”他慢慢地道,一壁催着马重新飞奔起来:“等到了京城,我请好的郎中给你治喉咙,一并看看有没有别的损伤。然后,不论你是什么打算,我先认了你做远房亲戚。”
徐策知道,这个何皎皎,硬甩是甩不掉了。
若对方真是个有能耐、有心机的厉害女人,他还不必发愁,甚至不必顾忌什么。可问题就是,对方当真是个柔弱少女。
他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都会导致何皎皎丧命。譬如等他利用完了对方的价值,硬把她丢在什么地方,她跳河自尽是极有可能的。
硬的不成,只能来软的。
徐策想着,等找回了傅锦仪回到徐家,他就有很多办法收拾这个丫头了。
先将人安置到徐家郊外的庄子里,请丫鬟仆妇伺候,每日绫罗绸缎、大鱼大肉地养着她。随后,再安排一个合适的年轻人,对她掏心掏肺、互诉衷肠。最后,把死了的小薛氏的事儿说给她听……
日子久了,她自然会做出应该做的选择!
若这样还不成,那就怪不得自己心狠了。城防营里那么多糙汉子,如张校尉这样爬了个小官的,凤毛麟角。有不少男人一事无成又家境贫寒,讨不到媳妇。就找一个喜欢何皎皎样貌的、力气又大的,赏赐给他,让他自个儿调教去。何皎皎落了人家手里,拜堂入洞房,还由得她
比起昨日在山林间跋涉,今日的地形倒是开阔起来了。走了一上午,前头的人回来禀道:“很快就到大汶河了!”
众人脸上都带着笑,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看到这条河,这么算下去还有三五天就能回到京城了。
何皎皎可一点都不高兴。
什么到京城之类的就别提了,她巴不得在路上跑一百天!而过河坐船也是她不愿意的,她晕船啊!
大家策马继续前行,周边的镇子里已经有些繁华了。若是平时赶路,途径郡县都是要休整的,只是这一群人有急事要赶,遂只是找了家上等的酒楼吃饭,并给何皎皎新抓了药;随后匆匆赶路,最后在河边上的村子里停下过夜。
虽是乡下,因着这一带河段里鱼虾丰盛,村民比别的地方的人更富庶。
大家吃饱喝足,晚上就由贺荣去租下了一艘船用作明日上路,预备妥帖;张校尉则领着众人去了村里唯一的大户家里借宿。这一家家主姓赵,人称赵员外。
赵员外本不乐意接引这一群粗人,只是看对方身上的盔甲有些来头,猜着是有官职的人,不敢怠慢。众人被请进宅院,赵员外笑问道:“不知几位老爷是在哪个营供职的”
徐策不动声色,贺荣上前将自己的腰牌解下来了。
“哎呀,您是车骑将贺将军!原来几位爷是京城城防营的!”饶是贺荣只是个五品车骑将,赵员外也震惊不已。京城和地方上不同,眼下大家在山东地界,山东的巡抚大人是三品大员,管着县城的老爷不过是七品县令……赵员外是个做绸缎生意的大商人,花了一大笔钱捐了官,得了个“员外”的名号。
赵员外喜笑颜开,连忙吩咐下人将最大的一间客房腾出来了,并端上好酒好菜招待。
对唯一的女眷何皎皎,赵家更是小心伺候。何皎皎奔波多日,第一次睡在了热腾腾、软绵绵的被窝里,吃上了丰盛鲜美的酒菜,还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她简直快哭了!
只是,若是可以,她宁愿在荒郊野外过夜——当徐策单独给了她一个房间之后,很多事情就不方便了。
“徐大叔,我的嗓子疼……”在夜色落下之后,何皎皎推开了徐策的门。
徐策似乎早就料到她会主动出击,连外头的盔甲都没脱,整整齐齐、端端正正地坐在太师椅上。他眼看对方恬不知耻地跨进来,刚要冷笑一声,却很快愣住了。
“你的嗓子怎么成这个样子了”面前的女孩子,说出的一句话简直像是在磨生锈的刀子!
“徐大叔,救救我,我不想失声!啊咳咳……”何皎皎咳嗽着,捂着嘴的帕子上渗出刺目的鲜红。
徐策觉得事情大条了。
他立刻将贺荣叫了进来。贺荣过来一瞧帕子上的血,再听何皎皎吐出几个字后,也傻眼了。
“她原本就伤了喉咙,这一发烧,该不是给烧坏了!”贺荣大呼小叫道:“你说你,什么时候生病不好呀!偏偏我们进了这样一个偏远村落,连个郎中都没有!你还想着让兄弟们连夜带你去镇子上治病”
何皎皎可怜兮兮地哭了起来:“徐大叔,你救救我!”
“别哭了,越哭越严重!”贺荣呵斥着,扭头去看徐策。
“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懂得医术!”徐策没好气道,旋即却又低下了头:“贺荣,这个丫头于情于理我们都要管的。不说留着她有用,她病成这样,也是跟着我们奔波的缘故……不然,你就带着她去镇子上跑一趟吧!”
何皎皎却眼泪汪汪地摇了摇头。
“大叔,镇子上未必能治。我知道这附近的山上就有治疗嗓子的药材。”她艰难地说道:“我可以去采药,但我一个人害怕……”
徐策忍不住眯起眼睛看着她。
“你个小丫头还不简单呀!还通医理!”徐策这话可不是夸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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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流民来了!
大秦国内乱,京城成血海,落败皇子的党羽们逃出京城后养精蓄锐……这些他都知道!有战乱就会有流民,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百姓们,看似可怜,实则不过是一群所到之处横扫一空的蝗虫……若是几十上百的流民,倒也不怕;怕就怕这样成千上万的!
饿疯了、冻坏了的人们,为了活下去,早已不顾什么律法。他们一路走,一路抢,如果能进入洛阳、邯郸等大城,城中有守军、有无数的名门贵族,大家施粥的施粥、买人的买人、招工的招工,慢慢地就把问题解决了。可偏偏这一带没有任何一个像样的大城,只有村镇。
“这群讨债的……”赵员外骂骂唧唧地,慌忙叫醒自己的老婆孩子,纠集了全家上下的人命令道:“套马车,收拾细软!能带走的全带上,尤其是库房里的箱笼,那都是咱们家的祖产……”
话未说完,身后一人冰冷道:“什么都不用带了,能带上你父母妻女逃出去,就算你的福气了。”
赵员外猛地回头,只见徐策领着几个军士披盔戴甲、手持利刃。
“几位大人来了!”赵员外忙道。
“你自己看。”贺荣上前一步,指着院门外头。
人声已经越发地近了,很多人举着火把在雨中奔跑,黑压压的人群如蚁潮一般扑过来。而这其中夹杂着的凄厉的惨叫声尤为刺耳。
“村头的几户人家,已经遭难了。”徐策淡淡道。
赵员外吓得两股战战,扑通一声软在地上。
“几位大人救命啊!”他哭道:“我们都是文弱之辈,大人们是行伍出身,不知可否……可否捎我们一程!”
这个时候,何皎皎才刚被人从床上叫醒。
她风寒未愈,是两个丫鬟扶着出来的。她披着斗篷看见徐策站在雨水里,连忙扑上去道:“徐大叔!这是怎么了”
徐策忍着气看她一眼:“你的嗓子好了”
何皎皎讪讪地笑了一下子。
她发烧是真,至于嗓子……呃……
多吃海鲜会诱发喉咙的伤口感染,却不会造成什么大碍,多灌几杯子水自己就好了……这种知识她是真不明白自己何时学到的!
“我,我的烧一退,嗓子就好多了!”她解释道:“只是我喉咙的确有内伤,一直没有医治……”
“你不必说了,立即把你的棉袄皮衣都穿好,出大事了!”徐策挥手命令道:“你可不要以为你病着,我就会亲自带你走!”
何皎皎愣住了,嘴角微噙。
“何小姐,流民来抢村子了,咱们要赶快逃难!”张校尉出来道:“赶紧把东西拿上吧!”
何皎皎惊愕地看着他。
“赶紧呀!”张校尉催道:“这可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你要真拖了后腿,大将军不会管你的!”说着自己也不管她了,先去套马车。
何皎皎很快从旁人口中得知了外头的情况。她惊骇地望着远方的人潮涌动,几乎后悔自己为何要故意染上风寒!
流民抢掠村庄……大家忙着逃难……
若是运气不好,她很可能死在这个鬼地方!
“徐大叔!”她强撑着裹紧了大氅和蓑衣:“咱们几日前绕路山林的时候,也看到了一股子流民,可比现在来的这一群少得多!”
徐策目光紧锁,下一瞬,他命令道:“所有人跟我走!”
这是答应了要护送赵员外一家人的意思。赵员外喜出望外,也不敢收拾东西了,连忙拉了全家上下的人一一分派马车。
“徐大叔,我可是患病的人,我没有力气自己骑马!我就上你的马吧!”何皎皎大叫着,在徐策做出反应之前,就抢先跨上了徐策的马。
徐策眼角抽搐地看着她。
“赶紧呀!没时间了!”她伸手下去扯徐策的袖子。
夜色掩护下,一队人马形色仓惶,浩浩荡荡地从村子的后山上绕路出逃。
徐策策马在前,一路上将能救下的村民也一块带上了。遇到了几次小股的流民,贺荣等人架着刀上前一站,也都自行退去。等奔波了半夜、逃出去几十里路后,大家都哭着坐在地上。
不少人嚎啕道:“家里的粮食和财物都没有了,咱们以后可怎么过呀!”
“是啊,咱们不也成了流民吗!”
“今年的赋税还没有交呢,等官府下来收税,我们都会被打死的!不如,咱们也北上逃难,和流民们一道算了!”
村民们跳着脚哭嚎不止。贺荣和张校尉等人面面相觑。
在官场混迹久了,他们对底层百姓挣扎在生死线上的日子是有些陌生的。
徐策抱着弯刀站在高地上,神色冷峻。
“将军,您看这些……”贺荣叹一口气道:“咱们第一次发现流民,是在襄头镇那边。如今在河边上,又见流民扎推进村、抢掠村民。从襄头到大汶河,这一带的百姓都流离失所了,流民的数量,怕是不容小觑。”
徐策回头看了看逃出来的百姓们。
“贺荣,这件事交由你去办。”他突然命令道:“我写一封奏折,你加急送往京城,呈给圣上。大汶河一带受反贼抢掠,灾民遍地,请圣上减免今年全部的赋税。这样一来,至少可以遏制新的流民产生!”
贺荣连忙跪地领命。
“还有。”徐策又叫道:“张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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