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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将军锦绣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影

    如此想来萧云天便应允了,而傅妙仪那边又有另一个主意等着他——那就是用邹大学士弟子的机会暗中卖傅家一个人情,既能拉拢傅家,又能把傅德明这个傅家下一任的继承人收归己用。

    萧云天一听,高兴地将傅妙仪抱了起来,夸她深谋远虑。于是,就有了萧云天拿着父辈的情分给傅德明换来求学的机会、傅妙仪又用它换回了谢氏性命的事情。

    傅妙仪在娘家救母的事情,萧云天听说后并未责怪她,苗氏不过说了傅妙仪两句日后不要私自出府,便放下了。

    傅妙仪既救了母亲,又为自己的弟弟博了个好前途,还得到了丈夫和婆婆的宠爱,是一箭三雕。而萧家更是靠着傅妙仪拿出来的巨款,缓慢地渡过了这次危机。京城中关于苗氏的流言渐渐消散,而那些趁势为难萧家的人也纷纷偃旗息鼓,萧云天一心扑在公务上,指望着把今年的政绩做得更好些,让皇室重新赏识他。

    如此一来,可谓皆大欢喜。唯有傅家的产业出现了巨大的亏空,那三太太执掌中馈的日子短,一时不曾察觉。直到到了这一年的年关,三太太一对账,才吓出一身冷汗。

    “你说什么,亏了二十五万两!”傅老夫人的拐杖咚地一声戳在地上,朝着跪着的三太太大怒道。

    二十五万两是个什么概念那几乎是傅家全部的家底了。几乎所有的铺子和田产都出现亏空,甚至有两处价值最高的千倾良田,那是傅家的祖产和老底,竟然不知不觉被人私自出售,卖给了别的大户人家!

    二十五万两啊!一个高门大户里所有的产业也就这些了,傅家如今完全成了一个空壳子!甚至连铺子里伙计们的酬劳都发不出来,府中丫鬟婆子们乃至上头夫人小姐的月例银子也发不出来了,另外还有好几家债主上门催债!

    三太太也实在是慌了,才不得不兜底给了老夫人。傅老夫人一听几乎气得晕厥过去,她拍着桌子喝令丫鬟们传家法,先把那倒霉的三太太打了十板子。

    三太太从没挨过打,但这顿打她可是挨得心服口服,如果挨一顿打




第九十八章:追债
    三太太吓得哭,好歹没糊涂到底。她一边摸着后头的伤,一边咬牙道:“老夫人,傅家的产业亏了是我罪该万死,可先大嫂的嫁妆,我可是没动半分的啊!您当年把这些东西都归到了大侄子名下,这些年都存在库房里不动弹的,我连进都没进过这个库房啊!”

    傅老夫人缓过神来,这会儿也明白了。她脸色阴冷道:“这些嫁妆都是存在库房里不准动用的,如今不翼而飞,定是出了内贼!”说着喝令道:“来人,把掌管库房的人都给我捆上来!”

    便有七八个管事媳妇和十来个粗使婆子被带过来了。傅老夫人动了大怒,不留情面,全部丢进柴房里由白嬷嬷做主审问。事出紧急,白嬷嬷也不客气,个个打得浑身是血,审了一天后就什么都供出来了。

    原来偷盗这些嫁妆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前的谢氏。那几个管事媳妇里有两个是谢氏的人,她们用了两三年的时间把陶氏的嫁妆一点一点地搬空了。至于这些嫁妆去了哪里有的被谢氏偷着塞给三个儿女做私房钱,大半被谢氏拿到外头去或存着、或卖了换成能经营的铺子,悄声地攒了起来。

    这边的库房查出眉目,傅老夫人虽气得浑身发抖,却也压着不声张,再把傅家祖产的铺子的掌柜们悄声地查了一遍。因着前头有经验了,这回专查和从前的谢氏来往密切的掌柜,果然很快就查出了真相——

    竟是武安伯府的傅妙仪指使了那些掌柜们,从账面上把钱都套走了。

    面对这个结果,傅老夫人和从官署回来的傅守仁都气得不轻。

    傅守仁在官场上,对近日萧家四处打点的事情也略有耳闻,他听说萧云天出手阔绰还有些费解,心想这萧家发家才多少年,哪里这么些钱如今面对自己家里的亏空,这才什么都明白了。

    傅守仁拍着桌子跳脚,说是要将傅妙仪和萧云天两个一块儿捆来,当面质问。傅老夫人则脸色铁青地骂傅妙仪简直是傅家的讨债鬼,偷了娘家的钱去贴补婆家,亏她做得出来!她还不是偷个几万两,是把傅家的老底都偷光了,这是想要把傅家折腾垮么这样的女儿,按着宗法也该出族的!

    两人一时大怒,立即命人套了马车,要即刻去武安伯府。傅锦仪却慌忙止住了他们,劝道:“祖母,父亲,为今之计是解决掉这笔亏空,而不是去伯府上兴师问罪啊!三姐姐犯下大错,但现在也不是着急的时候,若是您贸然去了,打草惊蛇之后,怕是更追不回银钱了。”

    傅老夫人听着勉强压下了火气,问傅锦仪她有什么主意。

    傅锦仪道:“傅家的产业铺子如今都被三姐姐倒卖了,伯爷又花了巨款四处打点,这笔银钱怕是早就花干净了,咱们去了也追不回来。”

    说着眼看傅老夫人又要动气,她继续劝道:“只是,我母亲的嫁妆怕是还没花出去呢。翠鹃这个人,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别人,即便那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应该不会把所有的银钱都交给傅妙仪掌控,她自个儿肯定在外头留了不少。另外还有五弟弟是男孩子,她在五弟弟名下怕是存了很多。”

    傅老夫人和傅守仁一听有理,忙又坐下了,先急急地吩咐人去调查谢氏和她三个儿女手中所有的产业,另外把赵姨娘院子里的翠鹃捆了过来。

    翠鹃在采薇院里住了一个多月,已经被折磨地死去活来。只是赵姨娘手段不凡,从不在她身上留下什么伤口,后来又看她憔悴地形销骨立,竟每日夜里给她灌三大碗玉米粥,催得她多长了好几斤肉。她被带过来的时候,身子和脸都是圆的,倒比当初送进去胖了不少。

    翠鹃身上的衣裳很干净,又长得胖,傅守仁见了心下感叹赵姨娘宅心仁厚,对翠鹃就更气恨了。他也不客气,命人将翠鹃带到先前审婆子们的柴房里,要手底下的人不必顾忌随意审问。

    翠鹃被打得死去活来,浑身都没有一块好肉,尤其傅老夫人痛恨她残害嫡长子傅德曦,特意下令要好生“伺候”她。她两手的指甲都被扒光,手骨被拶指夹得破碎不堪,最后两条腿也被夹棍夹断。她私藏的财产本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那酷刑却是她承受不住的,终于是断断续续地把那些产业都吐出来了。

    的确如傅锦仪所猜测的,她被贬为通房后,把安插在傅家产业中的心腹们都交给了傅妙仪,指望着傅妙仪能有大用处;而陶氏带来的嫁妆则早在多年之前就都被她顺走了,这笔钱并没有给傅妙仪,而是被她悄声卖掉折成现银,全部在淮北地界买了许多铺子。

    这些铺子大半在翠鹃自个儿手里,剩下的在傅德明名下。

    正如傅锦仪所说,翠鹃是个过于精明的人,她手里总会留下最后一笔老底,连儿女都防范着。只可惜,她的女儿傅妙仪却比她更精明,在拿到她的产业后立即全部私吞,挪用去了婆家!

    傅妙仪贪墨娘家产业贴补婆家,事态败露后必定难逃严惩,翠鹃会受到何等折磨也是可想而知的。然而她



第九十九章:白氏
    白氏原本并不姓白,这只是她的汉姓;她的出身颇为传奇,其父亲是匈奴人,母亲是汉人。

    她是当年萧云天在北疆征战时救回来的女子。她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匈奴左贤王,她的母亲只是父亲上百位姬妾中的一位。当时她父亲被老侯爷射杀,她的大哥把她和其余十几个姐妹一起打包卖给了秦军,以换来一条活路。她的姐妹们都进了秦军营做营妓,只有她被萧云天看上了。

    然而……被俘虏的敌军之女只能充当军妓,更何况这个女人是匈奴的皇族、左贤王的女儿,真要迎娶回去就是犯了通敌之罪。

    萧云天疯狂地爱上了她,纵然不敢娶回去,却也将她带回京城,安置在京郊的庄子上做外室。这些年来,萧云天一直在想办法给白玉莲伪造一个汉人的身份,但京城里的户籍管理制度非常严厉,并不好钻空子;而白玉莲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一看就是匈奴血统,又去哪里给她套一个非常合适的身份来遮掩这一点呢更何况,她是匈奴皇族,一旦被查出来,萧云天将面临抄家灭族的惨烈后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冒险。

    只是想不到,竟真有一个天赐的好机会撞在了萧云天手里。就在刚过完年的元月初五,陕北地界上的一个采石场因私自炼铁犯下重罪,那经营采石场的商人家中参与炼铁的男人们全被斩首,商人的妻妾女儿们也因在狱中受了凌辱纷纷自尽,尸首被扔在了府台后山上的乱葬岗里。

    这个消息是萧云天的心腹亲兵特意禀告给他的。按理说一个满门惨死的小商人家里并没有什么特别,但唯一值得萧云天关注的是——那商人死去的妻女中有一个十七岁的女儿,这个女儿的生母是个妾室,而这位妾室身上带有匈奴血统。

    带有匈奴血统就意味着……生出来的女儿若有着琥珀色的眼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萧云天听了后大喜过望,心道竟有这样合适的人选,简直就是上苍给他准备的。他立即遣人前往陕北,在那乱葬岗里把死去的商人妻女尸首都拖回来,把其中那个十七岁的女儿焚尸灭迹,然后对外宣称此女没有死透,被自己所救。自己又倾心于此女的美貌,纳入后宅做妾。

    被抬进萧家的妾室,自然是那位匈奴皇族女子。

    那个采石场的商人姓白,这位匈奴郡主自此之后就叫做白氏了。但萧云天还是保留了她的本名——译作汉文是玉莲二字。

    白玉莲,这是她的新身份。

    站在正房厅堂前头的傅妙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被丈夫挽着手臂进来的女人。对傅妙仪来说,她早已看清萧云天将她视作玩物的真相,对所谓的情爱不抱什么希望,对萧云天纳妾的举动也视作平常。但……直到她真正看见了白玉莲这个女人,她才大惊失色。

    这并不是因为白玉莲生着一双和常人不同的眼睛,也不是因为她身段柔弱、气质清浅、容貌堪称绝色,而是因为……

    跟在白玉莲身边一同进来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

    傅妙仪如遭雷击地呆立着。她讷讷道:“伯爷,这,这两个孩子是……”

    “他们都是我和玉莲的孩子。”萧云天今日心情极好,连傅妙仪脸上无比震惊而愤恨的神色都忽略了。他握着白玉莲的手,指着傅妙仪道:“她是我的正室,你日后面上守着规矩就成,她性子还算温婉,不会为难你。”又将那约莫六岁的小男孩抱起来道:“宝儿,这就是你的家。你看,这里很大是不是爹爹没有骗你吧将来这个宅子都是你的,爹这个位置也是你的。”

    听着萧云天口中一句一句吐出来的话,傅妙仪的脑子嗡嗡作响。她不敢相信,萧云天竟然无视她正室的尊严,将那妾室捧在手心,指着自己和妾室说话;她更不敢相信,萧云天已经将那个妾室所出的男孩子视作将来萧家的继承人……

    天啊,天啊……

    傅妙仪觉着自己快晕过去了。她无助地看着身材挺拔的萧云天,看着依靠在萧云天身侧的美丽柔弱的女人,看着被萧云天捧在怀里的小男孩……

    她突然看到了自己无比黑暗的将来。这个新进门的妾室……和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

    萧云天从前纳过不少妾室,她进门之后不还找了那个花魁潘玉儿,后来还收用了两个丫鬟。只是……那些女人再美、再得宠,都无法威胁她的地位!因为萧云天从来没有爱上她们之中的哪一个,总是宠过就抛在脑后,他心中装着的只有**没有情分……在这种状况下,大家都一样,只要自己占着正室名分、自己的心机手腕比她们高,那最后赢的一定是自己!

    可是今天……

    白玉莲出现了。萧云天看她的眼神是那么温柔缱绻,那样的目光傅妙仪见过,那就是自己的父亲曾经看着母亲的目光!那是……真正的爱!

    而那个被萧云天抱着的小男孩……难怪萧云天年过二十五膝下没有男嗣,却并未十分着急,原来他早已和心爱的女人生了儿子,并被他视



第一百章:贼人
    外头早已等候多时的孙嫂子和柳儿等,人人拿着木棍、铁锹、扫帚、鸡毛掸子等武器,勇猛地冲了进来。大家一拥而上将犯迷糊的黑衣人摁倒在地,噼里啪啦地打起来。众人对他拳打脚踢一顿,那柳儿揪着对方的头发逼得他抬头,孙嫂子则去扯他脸上的巾子。

    对方大惊失色,拼命挣扎反抗。然而傅锦仪和小蓉在蒙汗药上下了那么大功夫,怎能让他轻易逃脱那黑衣人浑身酸软,胳膊提不起来不说,眼睛都快闭上了。眼瞅着一群仆妇们又来扯他的蒙面巾子,他大喝一声,手掌一翻伸出了一抹闪着寒光的刀刃。

    傅锦仪只看见眼前一刀亮光闪过,吓得倒退一步,以为这贼人要开杀戒。只是对方却没把刀子刺向她,而是一刀扎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那细长的小刀似乎也是什么绝门暗器,黑衣人扎了一刀,顿时清醒了,气沉丹田双手用力,瞬间挣脱了仆妇们的钳制。他慌乱地捂着脸上的巾子,跳出窗口头也不回地逃了。

    看着黑衣人远去的身影,仆妇们都气急败坏,孙嫂子还抡着扫帚追出去了。七夕拍着大腿道:“哎,还是让他跑了,这个狡猾的毛贼!县主,您看这可怎么办啊”

    傅锦仪跪坐在地上,盯着那模糊的影子看了半晌。等对方彻底消失在黑夜之中,她冷冷一笑,站起来道:“想逃没那么容易。”

    七夕不解道:“都跑得没影儿了啊……”

    “哼,他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傅锦仪满面鄙夷:“方才他挣脱之际,本县主我已经在他身上撒了一把蜜合香的香粉!蜜合香是宫中的赏赐,香气奇异容易分辨不说,常人只要沾染上了,无论怎么洗,七天之内都无法洗去它的味道!而且,这样女人用的脂粉胭脂,男人未必懂得。很多男人沾上了还浑然不觉呢!”

    为了预备这蜜合香,傅锦仪花的功夫可比蒙汗药更深了。

    她花高价从宫中女官手中购得,这样精贵的东西,差点赔了她一半的私房钱。只是如今看来是真值得,她早就料到这黑衣人武艺高超,怕是蒙汗药都奈何不了他,这才不得不做第二手准备。

    现在这人身上已经沾染了蜜合香了!只要她在七天之内能遇上这个人,就一定能确认他的身份!呵呵呵,还想逃

    “县主,您真是太高明了!”七夕和孙嫂子都听得肃然起敬,忍不住给傅锦仪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傅锦仪双手抱在胸前,得意地笑道:“敢和本县主作对的人,哪个能有好下场你们就等着瞧吧,等我抓住了他,非要把他打成猪头再扭送刑部大牢,哼哼!”

    孙嫂子等人自是又奉承一番,七夕道:“好了好了,闹了一夜,县主快就寝吧!”说着去收拾地上的狼藉。然而刚将傅锦仪掉下来的被子捡起来,就从那被子里头掉出一个黑咕隆咚的东西,吓得七夕缩回了手。

    “哎哟,这是什么”七夕叫道。

    四周心腹们都凑上来,其中一人道:“应该是方才那贼人携带进来要吓唬县主的东西。”

    傅锦仪冷笑一声,道:“你们把蜡烛点上!我倒要看看,他这一回又带了什么东西!”

    大家便点了两根蜡烛,屋子里顿时明亮起来。傅锦仪凑上去瞧那东西,这一瞧差点吓得她魂飞魄散——竟是一只手掌大小、翅膀和腿都很长的黑色大蝈蝈!

    “天哪,哇——!”

    “要死啦,来人啊!有虫子啊,好大的虫子啊!!”

    “快跑啊,快跑啊!”

    芝兰堂的闺房里一时大乱。平日里端庄娴雅、还被太后册封为县主的傅锦仪就是那个叫得最惨的。她往后跳出去一丈远,嘶哑着嗓子惨嚎道:“快来人抓虫子啊,吓死人了,啊——!!!”

    而这疯狂的一幕,其实还没达到**。

    若只是个大虫子也就罢了。方才七夕去看的时候,那东西一动不动地趴着,还以为是死的。真正的问题是——它是活的啊!

    大蝈蝈本是不想动的。但这么多人一叫起来,就把它惊着了。

    它惊慌失措地用那强壮的后腿一蹬,朝着房顶飞了上去。

    “哇——!天哪,天哪,它是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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