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来袭:早安,总裁爹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号奶糖
不等我的回应,他自问自答,墨玉的眼中划过失神的迷思,满足地低声笑道:“小公主。”
小公主真是滑稽的称呼。
十二点以后照样还是粗布麻衣的灰姑娘,我没有水晶鞋可供遗落,所以王子也不会来找我。
面前的自己,明明那么熟悉,却遥不可及--眼泪悄无声息地熨帖在冰凉的面具背后。
挽着陆然的手臂来到宴厅,厚重的红木门被侍应生恭敬地推开,记忆中已成灰白的一幕幕画面,在耀目的水晶吊灯下也渐渐染上了丰富的色彩。
耳畔是舒缓的琴音,觥筹交错,玻璃杯相触的清脆“叮叮”声淹没在喁喁不绝的人声里,华服美眷,雍容而糜丽。
一瞬间,我竟是有些退缩,却被陆然一把捏住了手腕--这样的浮香丽影跟我的身份格格不入。
“洗干净了侍寝亦或者是乖乖地做我的舞伴--”陆然顿了顿,坏笑道:“难不成你又临时改了主意”
“……”
哪有这么无耻的威胁!
我恨得牙痒,正要反驳,可视线却不自觉地被舞池中的另一对璧人给吸引--他就站在那儿,挽着她的手,背后是璀璨耀眼的灯光。
“白秀行”这个名字,让我三年的空等,成为一场笑话。
哪怕他对陆素素仍旧是一贯冷然的态度,可两人亲密的姿态同样能够刺痛我的眼睛。
陆然窥破我的心事,闲闲地说着风凉话:“别人的未婚夫,再看下去,可不礼貌。”
我苍白地笑了笑:“陆然,你知不知道,国人素来都觉得一样东西最好,那就是……别人的东西。”
正因为得不到,所以就分外眼馋--更何况,我肖想了他足足三年。
日也等,夜也等,等到绝望心死--我不知道除了等以外,我的生命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身周的气氛陡然一寒。
“哼!”陆然斜着眼角恶狠狠地瞪了我,甩开我的手就大步走开。
他说他喜欢我--我才不信,我对陆然,压根就没任何印象。
早晨的一面之缘也谈喜欢的话,我只能归结为这厮在戏弄我。
我被他大刺刺地丢在舞池里,原本跟陆然同时进场已经够惹人非议,不少人都在猜我的身份,到底是哪家的名媛,面具后又会是怎样的一张脸--不知她们若是知道我不过是一个贪污犯的女儿,还坐过三年的牢,是否会大跌眼镜。
再回神的时候,一曲终了,白秀行跟陆素素已经下场,我躲在不见光的角落里,努力在人群中消除自己的存在感--因为我并不觉得现在的我到底有多值得那么些人来观瞻。
可那些根本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仍旧放肆得刺进我的耳朵里。
“听说那个女人可是苏慕然……”
“苏慕然呦,你说得可是苏大小姐!”
“呸,她爸爸都死了三年了,还苏大小姐还不是照样得放下身段来挣点卖肉也不知陆然到底看上她哪点”
所以说,女人的想象力真心丰富--陆然几时看上我了他分明各种戏弄我,一不高兴就把我当空气。
“啧啧啧,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年闻名整个b市的苏大小姐,当时有多少人围着她转,现在恐怕能想起她的人都不多了。”
“可不是!”
风凉话越说越难听。
“爸爸贪污畏罪自杀,这不孝女的却杳无音讯地消失三年,我听说啊,她竟跑到酒店里干起了服务员来。”
“哎呦,酒店里头的服务员那不是摆明了跟公交车似的,是个男人都能上真下贱!”
我扯动嘴角,轻轻晃动高脚杯,香槟色的酒里映出自己苍白的笑容--呵,真是低到尘埃里的苏慕然。
第58章 永远
一想到陈庭那张猥琐的脸,眯起的小眼里永远都是那么下流的打量,我就觉得恶心。
我是畏罪自杀的贪污犯的女儿,我是坐过牢的身家不清白的女人,所以我走投无路,理所应当就该出卖身体去当别人的情-妇么
我气极羞愤而握紧的拳却忽地被一只温暖的大掌包覆--耳畔陡然插-进的声线异样地清朗、干净:“小姐,你有男朋友了么”
男人的声音隐带笑意。
别以为换了个面具我就不认识你了,刚刚那么凶地把我一个丢在舞池里,现在笑眯眯地回来找我--陆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果断地抽回手,很自持地跟突然出现的陆然拉开距离。
我的排斥却让陆然眼中的笑意更浓,一把将我拉进怀里,语带揶揄,半含戏谑:“那现在你有了。”
“素素想必不知道,”倨傲地把眉一扬,陆然冲怔然在旁的陆素素笑道:“在小爷眼里看来,普通女人跟女朋友的差别在于,前者只有三分钟的热度,而后者,是恒温的。”
“呦,看够了终于注意到我了”陆然皮笑肉不笑的口气怎么听怎么别扭。
“怎么样,刚刚呢,小爷也做了一会儿别人的东西,你这会儿有没有一点点稀罕我”陆然眨了眨眼睛,唇边重新勾起坏笑--很少有人能够将孩子般的干净和成熟男人的痞气演绎得那么好。
“从来不曾在乎过,又何来稀罕一说”我想对我陆然,态度应该已经很明确:我哪怕再卑微再低贱,我也不会真如她们所愿那般,恬不知耻地出来卖-肉。
面对我的毫不在意,他竟也不恼,反是掀唇笑道:“对,就得是这个骄傲的口气。”
“陆先生,记得你晚上答应过我的,说话算数。”距离晚宴结束还剩半小时,在这之后,我便能跟他再无瓜葛。
我不喜欢自己平静得跟白开水一样的生活,受到任何的波折,染上任何我不想要的颜色。
“可小爷我若说不呢”他扬着下巴挑眉,墨玉色的瞳仁里满是戏谑。
“你!”来的路上明明说好的,我有我的附加条件,以后碰到陆然这厮我退避三舍,他也决计不能过来招惹我。
他摆明了说话不算话,我自然也恼怒得不行:“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识。”陆然一脸的理所应当,宛若在嘲笑我的理解能力。
“……”我心中憋出来的那团火蹭得老高。
“除非……”他开始卖关子。
“除非什么”他要是敢提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我想我忍不住了真的会揍他一顿。
“叫我北北。”
“……”这时候谁能给我来一棍子
“苏慕然,你再不听话的话,我会以为,你就是想让我亲你。”陆然挑了挑眉,坏笑。
“……”我能揍这个无赖一顿么!
我抽了抽嘴角,鸡皮疙瘩开始往下掉:“……北北。”
陆然总在不断地刷新我的忍耐底线。
“乖。”他既已如愿,颇有顺毛意味地摸了摸我的脑袋--我都快抓狂了。
我气得瞪圆了眼:“我答应了你,你得说话算话。”
他静默地看了我半响,墨色的瞳孔极具侵略性--仿佛似要透过我的眼睛,寻出蛰伏在我体内的什么东西来。
这样的对视,让我所有的故作镇定都无所遁形,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忐忑,甚至还有害怕--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
却不料陆然忽地掀唇一笑:“要是就这么放你走了,我还真有些不甘心……小慕慕,一刻值千金,真金白银从我身上白捡都不要跟我陆然在一起,好处多得数都数不完。”
“做情-妇么”我讥诮他。
陆然纠正我:“都说了是女朋友。”
“女朋友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朋友,这跟情妇没什么差别。”距离散场还剩五分钟,我试图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手来:“你现在别又告诉我,因为你是陆然,所以我没有拒绝的权力--陆然,我不愿意的事情,没人强迫得了我。”
他俯身在我耳边得意地轻笑道:“不错,就因为我是陆然……你总有一天会心甘情愿,也许是在下个月,也是在明天,也许是在今晚……也许就是在下一分钟里。”
我就不喜欢他这一副无所不能只手遮天似的口气,气急之下,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把将他推开,可身子才踉跄着倒退了两步,双腕却忽地被人从侧面用一个冰冷的东西给铐住。
“咔嚓”一声,金属锁扣阖上的声音宛若惊雷从天劈下--这种金属的质感、形状和束缚时带来的不适,我每每想起,就会惊恐得战栗不止。
面目冰冷的警员,耳畔的声音跟手铐一样,陌生且毫无温度:“苏慕然,现在我们将以非法藏毒罪名将你逮捕。”
耳畔的声音跟手铐一样,陌生、冰冷得毫无温度:“苏慕然,现在我们将以非法藏毒罪名将你逮捕。”
晚宴里嘈杂聒噪的议论声随着大批正装的警员涌入遽然一静,原本打算渐然离场的人们都收住了脚步,面露恐慌。
前一秒尚人人自危,可后一秒他们瞧见只我一人被捕时,如释重负之后,场中所有的人都置身事外,只等着看一出好戏。
我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腕上的手铐--各种不真实的感觉都在面前这名警长的“拘留”二字里变成难以言喻的恐慌,像一面巨大的阴影投下,我无处可躲,连逃跑都双腿发软,连辩解都害怕得发不出声音。
非法藏毒--想到今天早晨在陆素素房间里看到的那些可疑粉末,足够判我十年。
几乎是下意识地转眸,去寻找人群当中的陆素素。
陆素素脸上幸灾乐祸的讥笑,仿佛就在等着我狼狈不堪的一幕。
“快走,还发什么愣!”背后不知被谁推搡了一把,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双臂被人一左一右挟住,一步一步朝大门的方向走,我知道只要走出这个门,门后等着我的就是森然可怖的牢房。
脑中一片晕眩,失焦的眼里忽然映入一个人的脸。
在这个人影熙攘的晚宴中,我能依靠的只剩一个人--可五步之遥的白秀行只是静默地看着我,挺拔的身姿杵立,眉宇蹙起,眼中似有不忍和挣扎,却在陆素素的轻咳声里,最终选择移开了视线。
他抛弃了我。
白秀行从三年前就抛弃了我,可笑的是,我到现在还对他有所期待--心口像是了一把匕首,痛到了极致,便也失去了任何的感觉。
我一无所有,注定在陆素素越掀越高的唇角里一败涂地。
连哭都没有力气,我嘴唇惨白,看着自己这距离大门所剩的最后五步、四步、三步……
我不要坐牢,哪怕下一分钟让我死,我都不要再坐牢,我不要再回到那个阴森可怖,暗无天日的冰冷牢房里,毫无希望地渡过一天又一天--整整十年,我会发疯的!
在鸦雀无声的宴厅里,金属制的打火机被抿响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袅袅淡烟从身后飘来--思绪被瞬间惊醒。
“陆然。”我的声音颤抖得连自己都快不认识。
“等等。”
陆然声音出口的一刹那,我的脚步停在距离大门口一步的位置。
此时,原本尚有些窃窃议论的宴厅重归寂然,所有人都一瞬不瞬地将目光紧凝在陆然的脸上。
陆素素唇瓣得意的笑容也遽然
第59章 呆滞
“慕然,你不能跟他走!”
白秀行的厉呵声让我呆滞地站在原地,有些许动摇和犹豫。
而三步之遥的陆然却只是摇晃着手里的钥匙眯着眼睛冲我无声地笑--我读懂他眼中的笑意:选择权仍旧在我手中,去还是不去。
虽然陆然次次都说给我选择的权力,可形势于我而言从一开始便固定了未来的轨迹。
看了看腕上银白色的手铐,我越发觉得白秀行真是天真得可笑--我不跟陆然走,难道我还要去坐牢么
明明抛弃了我,眼下到底又有什么立场来干涉我
他仍旧紧捏着我的腕死命不肯放,掌心的脉络明明那么熟悉,却注定跟我再无干系。
现实委实很讽刺,我的手上仍旧带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结发同心绳--五年前跟白秀行去古镇,在一个小摊上拿我的一缕长发跟红绳编了两条手链。
五年之后,我的手链里的头发已经稀疏得只剩几丝,而白秀行早已褪了属于彼此的红绳--三年牢狱,恍若隔世。
我看到他露出的那一截腕,空空如也,心头像是被钝物击中。
结发同心,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现在,是时候梦醒来面对现实。
我用力挣开他的手,却再被他一把握住。
“慕然,你不能去!”白秀行眼里的焦乱惊恐无以复加:“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我盯着陆然手中的打火机,那张俊美的脸在打火机盖口开阖的橘色火焰中,一明一灭。
我觉得白秀行其实说得很有道理--可我走投无路,我不想再坐牢,不想再暗无天日地渡过一年又一年。
但是看他一本正经怒火中烧又恨不得替我躺到陆然身边的表情,我觉得好笑,便真的笑出了声,以一种调侃,故作轻松的口吻反驳他:“白秀行,死在温软的床上跟死在冰冷的监狱里,你选哪个”
那个窄小的铁窗之下毫无尊严的九平米的黑屋子,我这辈子也不想再进去了,死也不想进去。
白秀行忽地愕然地松了手,跌跌撞撞地倒退两步,仿佛不能置信我所言。
一夜,免我十年牢狱。
当双腿被分开的时候,我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迷离之中,看见被副丢在床头柜上的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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