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倾城,妖妃毒步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重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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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就是这么霸道
顾扶威下人们不是说他已经睡了吗,怎么突然跑了过来,而且这人走路怎么半点声响都不带的,轻功好到了什么地步了
咦不对,方才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既要对长音公子上心,又不能这么上心
这话听起来跟在宣誓主权似的,当着旁人的面,他也不嫌臊得慌。这哪像个正儿八经的皇室子弟,简直跟个登徒子没什么两样。
长音公子一顿,看了看紧拉着离盏不放的顾扶威,“姑娘……莫非你和这位公子……”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离盏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离盏!”顾扶威从牙缝儿狠狠挤出两个字来。
他极少叫她全名,突然没来由的正经一喊,倒叫得离盏极不习惯。
这人八成是疯了吧,她好不容易把长音公子给救了过来,他应该高兴才是,突然凶神恶煞的做什么
离盏本是想翻脸的,但对上他那双冷冷的眸子时,冲动的思绪也不禁冷静下来。
算了,翻脸谁能翻得过顾扶威
他回头一个不高兴就把人全给杀了,自己一没权势,二没武功的。要是死了,岂不白白便宜了离家
离盏压着心头那股委屈,扭了扭手腕像把手给抽回来,可顾扶威攥得忒紧,扭了半天纹丝不动。
她干脆放弃了,小两步走到顾扶威面前,顾了长音公子一眼,不由把手挡在嘴边轻声问道。
“我可是依照王爷吩咐在办事,王爷您这是生得哪门子气”
顾扶威手劲儿一紧,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胸前,顾扶威很高,她头顶的发髻刚好抵在他下颚上,他却不让,任凭那削薄的嘴唇抵着她柔软的发丝儿。
炙热的男人气息从自头顶而来,只听得男人用命令的语气道:“盏儿,你可知‘负责’二字意义重大”
顾扶威擒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她只能以一个“反弓”的曲线艰难的和他保持着最后一缕缝隙,只觉得腰都快仰断了。她思了片刻,不明所以道:“我……我很负责啊,我不负责,他能在一夜之间就醒过来吗”
这话说完,只觉腰上一紧。
“本王不是指他!”
离盏被顾扶威狠狠一勒,整个人失去重心,拼着命的踮起脚想要稳住身形,却还是稳稳跌进他怀里。
两颊吃痛,撞上两块硬硬的胸肌,那人却跟没事人似的,自上而下逼视着她。
她也很无辜,她也很无奈啊。
离盏坚守着最后一寸耐性,仰头无比认真的问道:“那王爷指的谁”
顾扶威唇角抽了抽,随即脸色就变了,变青了。
“离盏,你是真笨呢,还是存心跟本王兜圈子你前不久摸……摸过本王,本王绝不允许碰过我的女人,再去碰别的男人!”
“咳咳……”离盏侧过头咳了两声,连倏地就憎红了。
这本不是件能让她害臊的事,治病嘛,该下手时就下手,摸哪都是为了疗伤。可眼下还有个大活人站在旁边呢,而且人家还是个极有涵养的男人,这让她的脸面往哪搁。
离盏别过羞红了脸,勉力保持着老江湖的做派,极为随意的摆摆手说:“咦,王爷又再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大夫,危机关头,特殊处理,无意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况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离盏轻薄了王爷,可这世上只有男人对女人负责,哪有女人对男人负责的道理”
说罢,干脆豁出老脸的往长音公子面前探了探:“长音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长音公子看看顾扶威,又看了看离盏,人虽躺着,神情倒颇为自如:“姑娘说得即是。大夫不应有男女之别,行医更不应拘泥于男女大防。既然离姑娘都不愿追究,这位公子……不……这位王爷又何必追究呢”
好家伙!果然没辜负他眉眼间的那股子正义。
离盏对长音公子报以一笑,随即看向脸色又青了几分的顾扶威。
“王爷”
顾扶威瞪了正得意的离盏一眼,鼻息轻哼了一声,甩手松开了她。
离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有病”,顾扶威已小跨两步走到长音公子面前,这时他站在了烛光里,离盏才堪堪瞧见他身后还负着一柄剑。
当即心口一颤,有种铤而走险后的凉意从后背丝丝泛起。
顾扶威自上而下,打量着躺在棺材板上的长音公子,语气不冷不热地道:“这才刚醒,长音公子又训斥起本王来了”
训斥离盏诧异的看了他二人一眼。这长音公子到底是谁,怎么感觉他和祁王的关系,非同一般。
长音公子微微蹙了蹙眉,瞳仁用力缩聚着,似乎在努力识别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盯了半响,最后吐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来:“王爷认识在下”
“何止认识别蒜了,本王最讨厌你们这群名门正派的矫情劲儿。”
“恕在下愚钝,我实在想不起王爷是哪位殿下了……”
这话说得十分诚恳,顾扶威似乎与他是老相识,听他这么一说,不由顿了顿,转头看向离盏。
离盏知道瞒不住,只好实话实说:“我还没来得及禀告王爷呢,人是救过来了,可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
第七十章 殿下生气了?
“多谢王爷好意,我还是现在就回去吧。”
“现在现在长风药局已经关门了。”
“我爬墙!”
长音公子咳嗽了两声,也合着劝说起来:“离姑娘,你一弱女子半夜回门,恐多有不妥。而且爬墙对于姑娘这体格来说,实在是桩险事,要是让家人知道了,咳咳……必定会更加责怪,何不就依王爷所言,在这里歇上一晚。”
离盏自嘲一笑:“长音公子不知我家境况。我在家中是最没地位的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若是翻墙摔断了腿,他们怕是要把嘴都笑裂了。若明朝再回,我那两位尊贵的嫡女姐妹,必定会搬出家法来让父亲好好训斥于我。我父亲前日老来得女,心情很是激动,这次下手只怕会比以前更重。我要是现在回去,待她们明日找上门来,我尚且可以狡辩一番,称我白日是拉稀如厕去了,才不见人影。但若明日再回,免不得要被她们堵个现行,按离家的家法,夜不归宿,是乃失节,是大错!惩罚是什么来着,我有些记不住了,总之比爬墙摔断腿要险得多。”
长音公子半张着浅樱色的唇,久无后话。
倒是顾扶威,撑着墙堵住她的去路,邪魅一笑:“可惜今日宵禁,你连王府都出不去,还想什么爬墙”
“王爷惯爱说笑,京畿素来繁荣,治安良好,何曾有过宵禁之日”
“不巧,黎家人头被劫,恶徒却查无下落,陛下龙颜大怒,严禁所有人夜行。”
这话着实把离盏这张妙嘴给彻彻底底的封上了。
此事关乎她自己的性命,莫说出不去祁王府,就算出去了,也要被逮住,她可不想再把脑袋别在腰间乱晃了。
“也只好这样了。”
离盏回头瞥了长音公子一眼,像看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一般,想着明日要走,心中多有不舍。
“长音公子的身子尚且虚弱,若是调理不当,极有可能落下遗症。交给旁人,我有些不放心,反正今日留宿已铸成失节大罪,那索性便多留几天……”
后头的话还没说完,顾扶威故意举起长袖,遮在他二人之间。
“这才认识多久,盏儿怎地对他如此关心”语气里是浓浓的嘲讽,掩着股不易察觉的酸味儿。
自打被太子顾越泽骗得满门抄斩以后,离盏最痛恨的就是男人假意的狎昵,她当即收回目光,对着顾扶威正色道:“我以为长音公子对王爷极其重要,可王爷觉得没必要,那就算了。长音公子正输着液,你派几个仔细点的小丫头守着她,瓶子里没水了,把针头拔去,拿棉布按住皮肤即可。”
顾扶威催促的做了请的手势。“盏儿的房间在南边,出了密道自会有下人带你过去。”
离盏暗地里斥了他一眼,拂袖往密室外走去。刚迈得没两步,一道极其温纯的声音从后叫住她:“离姑娘!”
离盏顿住步子,回眸望去,只见长音公子杵着那剑鞘奋力的支起半边身子,“离姑娘,你救了在下性命,在下却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
“唉你这人别蹬鼻子上脸,本王都叫她小盏儿了你还……”
“我姓离,离别的离,名盏,灯盏的盏。”
二人眼神交错,全当顾扶威是个透明人。
“在下记住了。”
长音公子眸色明动,似是牢牢将这字锁在了心底。
雨水打落了刚刚移栽的昙花,又随着青石板一直往池塘里流,淅淅沥沥的惊了在莲叶下躲雨的青蛙。
一片呱声,聒噪得紧,扰了离盏一池清梦,她揉了揉眼靠坐在床梁上朝窗外看去,天已大白,就是落了大雨,略显阴沉。
还是没能梦见父兄……书上所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她这儿全不奏效。
她越是想,就越梦不见,越梦不见就越是想。
她懊恼的翻身下地,惊动了外头久候的丫鬟们。门从外被推开,一群丫鬟端水捧衣的成串儿拥进来,领头的是雀枝。
离盏瞥了雀枝一眼,那丫头平平淡淡的迎着她的目光,并不怯懦。
她麻利的指点着下人为她洗漱,将一切打点得妥妥当当,离盏仔细看着也揪不出半分错处来。
“姑娘真是好睡眠,这都已时了才起。咱们打西域来的,太阳还要升得晚些,但也睡不了姑娘这么长时间,雀枝真是好生羡慕。”
言下之意,是说她懒。
雀枝手下的小丫鬟们想笑,可一个个都怕她“鬼医”的名号,硬生生把笑憋回肚子里,她看着都觉得辛苦。
离盏伸开双臂,十分自然的接住下人披来的襦裙,俨然一副当惯了主子的样子,颇令下人们吃惊。
离盏瞥了一眼丫鬟们惊诧的神情,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袖子:“早睡晚睡,早起晚起,何时轮到一个做奴才的来羡慕了早知祁王府的大丫鬟如此不懂礼数,我昨儿夜里就该爬墙走的。要不是王爷执意要留我,我还懒得留呢!“
离盏知道雀枝喜欢顾扶威,才故意把‘王爷’二字提得极重,果不其然,雀枝的脸迅速垮了下去,笑得十分难看了。
雀枝低头抿唇想着该如何回怼,不知想到了什么,抬头间突然斗志昂扬:“姑娘何必样样都已王爷为何要留姑娘,姑娘心里不清楚吗还不是因着宵禁的缘故,王爷怕姑娘半夜出门,给祁王府惹了什么不该惹的麻烦。所以,也只留了姑娘一晚而已,今日就让姑娘回去了。倘若王爷真舍不得姑娘,就该来送送姑娘才是,这大下雨天
第七十一章 网已经织好了
难不成,还要她上赶着巴结顾扶威
不过顾扶威乃皇家子弟,也不是她想巴结便能巴结得上的,就冲他那捉摸不定的性子,就不是个好讨好的主。
再加上她上辈子锦衣玉食,自己就是人上人,根本犯不着去讨好别人,在攀关系这方面实在生疏得很。
离盏眉头微微蹙了蹙,这件事情还真有些难办。
且罢,还是先回府,把离家两个嫡女应付过去再说,大事,还需从长计议。
离盏接过下人递来的口脂,夹在唇间轻轻一抿,本就娇艳的唇瓣一时殷红如血。
雀枝恨她,尤其恨她那张脸,直想拿刀子把她眼睛、鼻子、嘴巴挨个儿给戳个稀烂,可奈何自己是祁王府的下人,私下里再怎么恨她,明面上也不得对她有任何不敬。
指桑骂槐的出出气也就罢了,若是真被抓住什么把柄,告到祁王面前,主子可不是个会念及旧情的人。
真正该有的礼数,一样是少不得的。
雀枝上前,蜻蜓点水般的福了身子,接着便将桌上的食盒打开,一叠一叠的帮她布菜。
那手法极其随意,砸得桌面砰砰作响,离盏看着也烦,再好的菜也失了口味。
“不用布了,我这就走了。”
雀枝正巴不得她快点离开,如今长音公子已无性命之忧,这一走,以后和祁王怕就没什么联系了吧。
雀枝心头暗喜,连劝说都省了,难得的露出几分真切的欢喜。
“我代主子送送姑娘。”
“不必,你还代不成你家主子,取把伞给我就成。”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雀枝面子有些挂不住,可当着下人的面也只好故作坚强的僵笑着,差使了一个小丫头取来纸伞。
正午的雨颇大,离盏打发了奴仆,偷偷绕到北院去与父兄惜别。
那小土丘是新垒起来的,十分明显。离盏伫立在前,不敢跟父兄说话,也没准备什么东西,思来想去只将老太太送给她的一对黄玉钗子,取了一只,深深的塞进那堆小土丘上。另一只揣进袖中,仿佛如此便有了点联系。
“爹爹,哥哥,盏儿一定会常来看你们的。”
她心里暗暗发誓,这次才舍得转身离去。临走时,经过那二重的小楼,有意无意的朝楼上瞧了一眼。
那人俊逸的身姿投在窗纸上,手中似乎执着一枚棋子,缓缓的扣在棋盘上,他对坐之人顿了半刻,突然发出爽朗的笑声:“祁王不仅会行军打仗,算计人心也是步步为营。”
顾扶威只是谦虚摆手,将吃掉的棋子一一收进身侧的棋篓中,就是这么偏头一瞥,目光似乎从半合的窗缝中递了出来。
就像被针扎中了眉心似的,离盏慌忙提了裙子跑去,待奔至拱门,才借着枝丫遮掩,躬着身子回头偷偷瞄了一眼楼上。
那人又在举棋笑谈,似乎从没看见过她。
倒是她自己,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乱了分寸,把鞋都给踢湿了。
长风药局大门紧闭,时不时有急匆匆的人冒雨前来请诊,扣门良久,却被门缝中的仆人打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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