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倾城,妖妃毒步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重吾
“殿下,没有写清配方的药您不能用啊。”
顾越泽皱眉。
周太医见他抵触得慌,便收敛了态度,不敢太过激进。
“殿下,药水在么,微臣替您看看。”
“孙福正。”顾越泽声音响亮。
孙福正同白采宣笑了笑,继而掀了帘子走了进去:“奴才在。”
“把那两瓶白药瓶拿来。”
“是。”
孙福正去取药瓶,路过帘外时,余光扫见白采宣正那幽幽的两只凤眸冷冷的看着自己,他赶紧脚底抹油,直溜溜的窜了出去,把药瓶呈进去以后,干脆待在帘内不敢出来了。
周太医接过药瓶来闻了闻,果然是股子甜味,又倒了两滴在手背上看,仔细观察,透明无色,也无沉淀和絮状物,成份应该极其简单,甚至可以断定这根本就不是草药熬制的。
他凝了神,思考须臾之后伸了舌头去舔,除了甜味,其他味道一概没有。
“这……这不就是糖水吗”
顾越泽大愕。
“周太医,你再好好辨清楚了,这不可能是糖水。”
“依老臣所见,这就是糖水,除了甜味之外,别的什么味道都没有。且也不是药草熬成,除了糖水以外,老臣想不出其他。”
“可它的确有效,我用过之后,就不再疼了。”
“断断不可能,糖水能有什么功效”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神情越来越复杂。
“殿下,您是在谁人手里拿的药”
既然药水有问题,顾越泽不敢再瞒下去了。只是一想起那个玲珑曼妙的身影,就觉得那女人根本没胆子敢拿糖水来糊弄他。
“周太医见过她,但可能不太记得她了。”
“殿下说谁”
“长风药局的庶女,离盏。”
“嘭”的一声脆响,帘外似乎碎了什么东西。
周太医回头望了出去,见一个巨大的花瓶碎在地上,连土带叶的散了一地。
顾越泽也看了过去,见状紧紧皱眉。
他知道这花瓶为什么会碎,但碍着周太医在这儿,只好不重不轻的问了句:“怎么回事”
“还望殿下恕罪,奴才不小心碰倒了瓶子,这就收拾干净。”
这声音颤抖着,却不是白采宣的,而是旁的宫女在答。
顾越泽斜眼,见宫娥们都手忙脚乱在拾弄,只有那双与其他丫鬟都不同的绣鞋,正立在一地的碎瓷片前动也不动。
顾越泽随即给孙福正做了眼色:“你也别杵这儿了,跟着下去一起收拾,本宫最烦地上落了泥。”
“是。”
孙福正接下眼色去到帘外,见白采宣一脸憎红得站在角落里,立得像根冰条子。
孙福正挥了拂尘,扬高了声音使唤道:“你几个麻利点!再是这样笨手笨脚的,就把你们送到浣衣坊当下等奴使
!”
“公公不敢。”
孙福正抬脚迈过渣滓,走到白采宣身边,白采宣缓缓抬头,两眼跟恶鬼似的盯着他。
这看得孙福正心里一个激灵,真生怕她突然喊出来,由是赶紧笑着给她做颜色:“春香,你随洒家出来拿几块绒布来擦。”
白采宣定住不动,抬手朝帘子那头指了指,又再指了指孙福正。
孙福正那叫一个胆战心惊,连忙凑在她身旁低声道:“白小姐,您且息怒,周太医还在里面呢,要是叫旁人发现您偷进东宫,您的清白岂不是不保。再说,殿下他并非是……”
白采宣照着他的眉心狠狠一戳,差点把孙福正戳了个人仰马翻,还好后面有个柱子把他抵住。
她趁机大喇喇的冲出惜晨殿,完全失了仪态,孙福正怕她在宫里乱跑,又赶紧追了出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假意的和好
她和顾越泽好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对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而今,他竟然为了离盏那只狐狸精同她大发雷霆。
现在,就算他解释他二人之间没什么,她也是不肯信的。
白采宣手抖了抖,抬起头来哆哆嗦嗦的看他。
“你喜欢她是吗”
顾越泽见她情绪激动,怕她使性子回去告状。
“本宫只是去看手伤……”
“你什么时候看上她的是东宫采选的时候吗”
“宣儿你讲点理好不好”
“还是说更早”
顾越泽不耐烦的移开目光,刚巧就落在她面颊的花钿上,心里愈发烦躁。
要她毫无背景,随便是哪个普通官员的女儿,他怕已经忍不住动手教训她了。
可白家的权势太大,如同一座巍峨连绵的大山横在他身后,关系好些,就成了靠山,关系不好,崩下来就能玉石俱焚。
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付出的代价已经极大了。杀了黎家两百多口人,包括他的亲生女儿。
所以,他得忍,忍到无需再忍才行。
他费劲儿的咽下胸口堵着的一口气,再强行把紧皱的眉头舒开了些许,声音和缓了不少,却听起来很闷,很沉。
“宣儿,你不要使脾气了。本宫从来就没喜欢过黎盏,怎会因为舞姿相似,就看上她了”
“谁知道呢,当初殿下就是在黎将军的生辰宴上赏了离盏的双云巧臂舞,才把黎盏娶进门的。天晓得殿下是不是就好这一口”
“本宫以前就同你解释过了,我娶黎盏,是看重她黎家兵权大,子嗣又不多,且父子二人都为人老实,处理起来容易。”
“可这京中大夫何其多,殿下为何不找旁人,偏偏要找离盏来既然去的是长风药局了,找离尺也是好的。难道离尺还敢推辞了殿下吗”
顾越泽清了清嗓子,哑声道:“本宫起先就是去找离尺的,离尺帮本宫看后,他也没什么法子,这才叫离盏来替我诊病,最后配了这些药。”
白采宣终于舍得回过头来,半信半疑的瞥了他一眼。“真的”
“千真万确。”
“那殿下之前怎么不说,我问孙福正,他也闭口不答。”
“本宫知道,一说,你肯定使气,你叫本宫如何向你解释”
这话反而说得白采宣有几分不好意思。
她手里的帕子缠了缠紧,瞄着顾扶威又哼了一声。
“他离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离尺就不是个好东西,一心就想着攀权富贵,自己没本事治殿下的手伤也就罢了,还不望把自己的女人拉出来和殿下你见面。”
“离盏那个小贱蹄子更是下作,什么勾引男人的招数都使得出来,祁王向来不沾女色都被她迷得团团转,殿下您千万别着了她的道。”
“宣儿你多想了。她不过是个平民百姓的庶女罢了,做宫女还差不多,哪配做什么妃子。宣儿才是将来东宫的正妃,再以后……”
顾越泽伸了手臂,半揽她在肩上轻声地道:“再以后,宣儿还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同她一个村医出生的女人计较,岂不跌了身份”
这话哄得白采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头在他胸口轻捶两下。
“殿下惯会哄人,那以后殿下有什么,都要提前同宣儿说。”
“好,都依你。倘若这药真的有效,我也绝不会用了。”
白采宣顿了顿,这话明显点在她的软肋上了,她急道:“别,你傻啊,倘若有用,为何不用”
“你不生气吗”
“殿下的手好不了我才生气。至于那小狐狸精……哼,她还不配跟我比!”
“宣儿知道这个道理就好。”
话到浓时,二人又忍不住拥到一起,顾越泽与她缠吻许久后,呆滞的看向桌上的碧粳粥,眼眸字里泛起一丝疲乏之色。
长风药局这头,离盏回了小兰院,同巧儿和淼淼用了午膳。
桌上一共五碟小菜,是淼淼花了一百五十文去小酒楼里打回来的。每道菜都是荤菜,偏偏油水却没多少,想来是淼淼个子小,又贪玩,一路东走西逛,没把食盒拎得好。
离盏对这唯一的小徒弟一向严苛,就怕他随性惯了,走了自己上辈子的老路。
但惯例性的说上他两句吧,他又要撇撇嘴委屈巴巴地说:“师
父,人家才六岁……”
这就完全拿他没了辙。
用完膳后,云姨娘又来了一趟,先是十分震惊于昨夜刺客的事请,啰里啰唆的缠问一通后,又提醒离盏赶紧提防着点离晨,说自己听见风声,老太太正准备请个做法的人来小兰院驱邪。所以那些不太见得光的药,万千都要藏藏好。
离盏称是,为了鼓励她通风报信,又从首饰盒里挑了一朵极其艳丽的玉簪花送给她。
云姨娘喜欢穿红戴绿,推脱两次之后,欢喜的收下离盏的馈赠,走了。
留下他三人,坐在寝卧里疲态满面。
淼淼说:“师父,我听说人说,今晨有个有钱的公子找你治病,阵仗排得忒大了,随行侍卫都是十几个。谁呀该不会是昨儿夜里那些人的主子吧”
淼淼一贯机灵,她起初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等见了顾越泽之后,这个想法就彻
第一百六十九章 离晨的奸计
至于如何试探呢
离盏敛着眼睫,拎着茶盏又转了一圈。
各种办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她拈来掐去,也没挑出个十分好的。
只有一个,算是勉强将就。
她直起身子,眼光精了精。
“淼淼,你拿一锭碎银子,到东市找一个跑腿的,帮我送一封信到祁王府。”
“师父这是打算做什么你有话跟祁王讲,怎么不直接当面说呢”
淼淼说完,眼轱辘一转,惊道:“莫非是情书!”
情你个大头鬼,离盏白了他一眼,如此大费周章,肯定是有道理的。
她想把离晨要算计她的事情写在信里,看看祁王府的反应。
倘若祁王要杀他,那这封信递出去,必然是没有回音的。
倘若祁王想利用她,那自然会想方设法的保着她。
离盏对淼淼道:“我不确定要杀我的人是谁,但除了祁王,我现下也想不到谁会对我下手。如果真是祁王要杀我,我亲自登府,就无异于自寻死路。”
“祁王”巧儿大惊,惊恐的一张小脸儿颤了颤,不禁回想起她主子从祁王府回来时,一副劫后余生,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当了真。
但回头一想,又觉得祁王殿下待她主子十分上心。每次她主子有难,让祁王帮忙,祁王可有过半分推诿
“不能吧……奴婢见祁王殿下对小姐十分好的样子。不过最近出了点小误会,小姐当天也跟殿下解释清楚了。再说,小姐可是殿下的救命恩人,怎么着也不可能对小姐起杀心吧”
离盏苦口婆心的教导:“祁王不是一般人,你不能拿一般人的想法来看他。你别忘了他的身份,他是西域的王,但凡能吃下西域的人,本事一定很大。你知道西域是什么地方吗”
巧儿摇头。
“孟月国最广阔却又最兵荒马乱的一块地界。那里年年打战,年年闹分家,最折腾的那些年,被分成了十几个势力各自盘踞。西域老祁王能坐拥西域十几载,就已经是了不得的传奇人物了,而如今这位祁王,年纪轻轻就从他父亲手里接过衣钵,不仅将封地守到了现在,甚至还统一了西域。你觉得,能在各方势力里斗智斗勇,游刃有余的人,能是个不谨慎的人吗”
巧儿顿了一下,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就对了。人但凡谨慎,就一定会多疑,他当时相信了,回头发现我话里有破绽,又起了疑心,再杀我是很正常的人。”
巧儿被她说得忧心满面,淼淼却不以为意。
“徒儿觉得王爷欢喜师父,断不可能会害师父的。”
“你懂什么,他之前待我好,是因为我一直有用,现在长音公子病也好了,我也没用武之地了。要杀要剐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男人看男人的眼光最准,师父总不信徒儿。”
“为师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要你在这儿多嘴,你只管送你的信去。”
“哼,送就送。巧儿姐,你先拨一锭银子我先。”
“但小姐,您知道离三小姐要怎么算计你吗”
离盏摇头:“不知道。不过知不知道,这信都得先寄出去,最该防范的人,还是祁王。”
“是。”巧儿诺下,即刻拿银子去了。
长风药局北院,离尺愁容满面的坐在院子里叹气。
云姨娘在一旁看着,知道他在为钱氏的尸体发愁。
自打钱氏畏罪自杀,长风药局的名声就跟那洪水里的桩子一样,眼睁睁的一截一截的往下没,却什么办法都没有。
下个月的药师大会轮到他来操办,他身为京城里最德高望重的大夫,正妻却干出下毒害人的腌臜丑事,到时候医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要来,还不得背地里聚成一块戳着他脊梁骨骂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