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倾城,妖妃毒步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重吾
所以,脸上的花钿便描画得格外仔细,配上她凤眼飞眉,哪怕真的站在宫里堆儿里,也还算眨眼的。
白采宣时而坐着,时而站起来踱步,一脸焦急的模样。
嬷嬷劝她耐心等待,她却按捺不住,直斜身子往外探。
许久,一个小丫头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白采宣瞧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更是着急得发慌。
“你倒是说话啊。”
“回……回小姐的话。”小丫头直摇头:“咳咳……孙公公差人来说了,太子殿下还未回宫,让小姐稍安勿躁。等太子一回去,他定会把信给太子殿下看的。”
“还没回”白采宣把手绢子在手指节上缠了一圈,思道:“殿下手伤着,最近连寝殿都不出,今日却大早上的就秘密出了宫去,到现在都没回……我听着总有些害怕,但近日好像也没出什么大事啊。”
“小姐您耐心些,等殿下回宫看了您的信,一准派人把你接进宫去。”
“等这都闹出人命了,我怎么等”白采宣一掌拍在桌上,脂粉都盖不住她额头的青筋了。
她直拿手帕子朝心窝窝里戳:“嬷嬷你不知我现在有多煎熬,生怕那小贱蹄子搞出些什么鬼主意。毕竟祁王府待她不薄,如今又和千山殿有了瓜葛。万一两者之中有一头肯帮她,我该怎么办才好”
“小姐莫慌,这些门客是老爷亲自招选的,江湖规矩,他们懂。即便被活捉,他们也会想办法自尽,这样还能为家里人多争取点银子。他们又不是傻子,倘若说出来,我们白府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以前好几次,我也以为事情会照我的计划走,这才着急的出手整治他。结果每次都被离盏给搅黄不说,还差点折在她手里,这一次更落了这么大个把柄在她手中,我能不赶紧想办法吗”
孙嬷嬷再也说不出安慰的话。要说这离盏,一次逃脱算是侥幸,但次次都能化险为夷,就不得不承认她是有点本事了、
“你再继续去宫门外等着,一有回话,即刻来叫我!”
“是!”
如此又折腾了一个时辰,小丫鬟再回来时,表情便大不一样了。
“小姐小姐,事成了,殿下看了您的信,要送您即刻进宫去。”
芹嬷嬷跟着松了口气:“就说小姐您杞人忧天,您是东宫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甚厌烦
白采宣很不满意孙公公的态度,但碍着自己这身奴才打扮,不好在路上数落他,一路压着气进到了惜晨殿。
侍卫抬头,一眼就从宫女里把白采宣认了出来,十分自觉的帮她拉开了门。
孙公公心知自己方才得罪了她,招呼得也格外小心。
“白小姐,您里面请。”
“哼。”白采宣发出一个鼻音,把食盒交给里面的丫鬟提着,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
她掀开珠帘,打望了一番,床榻上没有顾越泽的身影,于是又移开视线,在房间里细细扫了一圈,见顾越泽坐在桌边,背朝着她。
一宫娥正帮他轻轻揉着背。
白采宣瞧着那双雪白的小手,一下一下落在他的肩膀上,眼缝儿越眯越紧。
那宫娥也察觉到白采宣递来的目光,为难的朝顾越泽看了一眼。
顾越泽闭眉正享受,离盏不悦的走过去,挥退那宫娥。
“你先下去吧。”
小宫娥小心翼翼的看看白采宣,又看看顾越泽,顾越泽没吱声,于是她轻轻诺了一声,躬身退了下去。
帘子里,就只剩他二人。
白采宣垂头瞧着他,骤然晃见他黑肿的手指并未包扎,大惊。
“殿下,您的手怎么不缠白纱”
”无碍,太医说不用包扎,就这样晾着反而好得快些。”
“怎么又变卦了,之前不是一直包着么”
顾越泽冷悠悠的移开目光,看向桌上那封信。“你不用操劳这些,先想想你自己的事。”
提及此,白采宣不大好意思,祸是她闯的,且还闯得不小。
看顾越泽的脸色,似乎也不太高兴。于是,她不敢像平常那般造作,换了一副委屈的模样,拉了凳子也坐到他身边,把头亲昵的靠在他肩上。
“殿下,你不知那小狐狸精多有本事,她不仅有祁王府撑腰,还能让千山殿的人为她卖命,可她明明就只是个民家的庶女罢了,这其中必有蹊跷。”
“你动离盏做什么”顾越泽的声音略显得有点冷,直把白采宣给问愣住了。
她以为,顾越泽会把重点放在千山殿上,谁知他既不好奇起疑,也不问现下情况如何,直接问她为何要这么做,且还是质问的口气,他胳膊肘在往哪里拐
“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东宫采选上,是她故意让宣儿出丑,宣儿脸上的伤,也是她害成这样的。我就不能给她点颜色尝尝吗”
这话,她以前就在他面前说过了,他也耐心开导过她,现如今又拿这两个借口来念叨,耳朵听起茧子了。
他就不明白了,女人成天妒来妒去有什么意思
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他是未来的天子,后宫百花齐放是迟早的事,若她连这个都看不开,待在后宫里早晚都是个麻烦。
“殿下为何不说话是觉得宣儿过分了“
“宣儿!您将来是东宫的太子妃,何须在这种事上整日计较,弄得自己这般狼狈”
白采宣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定定看着他:“殿下这是在责怪宣儿”
“此事,的确是你鲁莽。”
白采宣嘴皮子颤了颤,提起半丝笑来:“好,殿下既怪罪是宣儿的错,宣儿自己承担便是,不叨扰殿下养伤了。”
白采宣拂袖而去,顾越泽瞧着那忿然离席的背影,心里好生烦躁。
这女人,平日骄纵,倒也显得可爱稀奇,就是生气的时候没个分寸,仗着她爹是宰相,就笃定他每次都会哄她回来。
但次次都是这样,哪个男人受得了
每次都想随她去了,但又恨自己没有能耐离开白家的助力。
尤其是现在,他手指残缺,朝中已颇有微词,这时多一份势力,便多长了一张嘴巴,他未来的这位丈人,在朝中就比皇上的金口玉言差了一小截。
所以,越是紧要关头,越不能得罪了白家。
顾越泽看着那身影头也不回的越去越远,心中很是恼火,咬了咬牙,还是叫住她。
“宣儿!”
白采宣也是憋闷,以前顾越泽叫她第一声,她肯定是不会回头的。
但这回祸闯得太大,要叫她跟自己谨慎古板的父亲坦白,她是一百个不愿意。再加上顾越泽今日心情也不太好,多半是上午出宫,出了什么别的事,她也不敢一直同他怄着。
白采宣顿住脚步,回头望他。
“说两句不好听的,你便使气,本宫还不是为你好,怕你日后再这样莽撞,就收不了场了。”
话虽然没以前哄她时来得温柔,但到底是软了下来。
白采宣瞪了她两眼,最终还是妥协,扭捏两步走到顾越泽面前。
“那现在可怎么办”
“怎么办这么大桩事请,你动手之前也不掂量掂量你派出去的人
第一百六十六章 药水有蹊跷
顾越泽顾不上白采宣的高兴,他迷瞪着眼,仿佛还处身于那条长风药局外的小巷子里。
微风一拂,枝枝叶叶都在眼前婆娑的摇晃,隐约能窥见其中的狐颜魅眼,盈盈的冲他笑着。
如离盏所说,她虽和祁王府走得近些,却也无非是病人和大夫的关系。毕竟他也曾亲自去祁王府探过底,问祁王要不要把离盏的名字从采选的名单上划去,祁王当时的反应再淡然不过,待她似乎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
外面的一些流言碎语,想想应不过是以讹传讹的夸大其词罢了。
就如同当年,他父皇去玄机庵探望削发为尼的燕妃娘娘,外人不知燕妃被安置在此,便传出他父皇中意于庵中的小尼姑,什么修缮庵舍了,又送过小尼姑几只玉托了,几时又摸过小尼姑的手了,都传得有鼻子有眼。
离盏如今的情况,便和这极其类似。谁叫她的病人偏偏是祁王,那是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来的人物,即便围着他转的是只苍蝇,别人也会忍不住多那苍蝇几眼,看多了,就觉得这苍蝇也生得妖艳。
还有这千山殿,那也是说不通的。千山殿门规森严,素来不会纠葛于谁,更不会听命于谁,连朝廷都挨不上他们的衣袍边,又怎么和离盏牵扯在一起
这实在太过荒谬。
此事多半不像白采宣知道的那样,估计是门客因别的缘故而办砸了,怕怪罪才想方设法推辞出来的借口。
又说不定,是那四个门客借此逃离白府的圈控也是可能。
“你以后自己也警醒些,莫再揪住离盏不放了。”
“是,宣儿已经知道,殿下莫要一直板脸数落我。”
白采宣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了下来,欢喜的朝帘外使唤道:“快,把我准备的食盒端进来!”
“是。”
宫娥应声而进。
因着以前白采宣进宫,总要和顾越泽缠绵的缘故,既无别的吩咐,宫娥放下食盒又自觉的退到帘外。
白采宣打开山水蝠纹海棠式样的食盒,那盒子做工极好,嵌得十分紧密,盖子打开,里面的粥还是冒着热气呢。
白采宣拿汤匙匀了匀,把沉在下面的莲子都翻了上来,“殿下快尝尝,这是宣儿亲手熬的碧粳粥。”
“宣儿有心了。”
白采宣低头匀时,他目光自然就瞥了她面颊的花钿。
这画得又是什么玩意儿,花里胡哨的。
“殿下你张嘴。”
“嗯……味道很是周正。”
“那是,粳米都是合着莲叶煮过的,十分的香。”
顾越泽应付式的笑笑。
白采宣一边喂着,一边想起他今早出宫的事请,不由又生了疑问,
“殿下,听孙公公说,你今早有事出宫了。可殿下手伤还没好,火急火燎出宫为的是什么事呀”
顾越泽神色一窒,朝帘子外那隐隐露出的太监衣角看了一眼。
孙福正应该没有多嘴吧
但即使孙福正什么风都没漏,但也不好答。事情往轻了说,她要不信,往重了说,她又要忧心。
但白采宣一旦疑心起来,要比她忧心来得麻烦。避重就轻,要先去她疑心,还是得往重了说。
顾越泽抬了抬手,避过白采宣递来的汤匙,装作自己再没心思用食的样子。
“今晨收到风声,说詹事司直纠集了一拨人,想一起上书请奏,让父皇废黜。”
“啊,有这等事!”白采宣大叫一声,罢了碗儿勺儿,愁思不宁。
顾越泽被她这一叫,叫得头疼,转过面去不想看她。
“这群人是活腻了!殿下可有告诉我父亲”
“无碍,此事已处理妥当,一群宵小之徒罢了,成不了气候的。”
白采宣这才缓了脸色,但还不忘凭空飞了个眼刀出去:“待殿下养好了手伤,这群人要一个一个收拾了才好。”
这时,帘子被人挑
开,孙福正进来禀道:“殿下,周太医来给您看手伤了。”
“这时候”顾越泽瞧了一眼自己未包扎的手,想到离盏交代的那些话,不禁有些犯难。
“宣儿还在这儿呢,你打发他走,让他换个时间来。”
白采宣虽任性,但也知道顾越泽的手伤十分严重,耽误不得。
“殿下的手伤要紧,宣儿去帘外站一会,扮成惜晨殿的宫女好了,不会叫人看出来的。”
“叫你穿成这样,就已经是委屈了你,怎能让你真的站在外面当一个小丫鬟。”
白采宣听了这话,心里可劲儿的甜。顾越泽最近脾气是差了些,但现在看来,他一颗心还是完完全全栓在她身上的。
“只要殿下的手伤能早些愈合,宣儿这点委屈便算不得什么委屈。”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吵翻天
周太医穷追不舍,顾越泽好生为难。
不解释清楚,周太医就一定会把此事禀告给皇帝,把自己从中给摘出来,明哲保身。
父皇向来疑心很重,要是被他知道了,麻烦还在后头。
“本宫……”顾越泽一想到离盏,嗓子就变得有些沙:“本宫确是去长风药局看了手伤,但并非是在堂主那儿看得。配来的药本宫今晨也用过,效果很是不错,周太医不必太过紧张。”
“微臣并非是要出言干涉,实在是殿下您身子矜贵,半点都马虎不得。还请殿下把方子给微臣看看,微臣拿回去和太医院的人商议商议,若是没有问题,殿下再继续用药不迟。“
白采宣已然察觉顾越泽在刻意避讳。
加之进宫时,白采宣曾随口问到此事,孙福正点到为止并没有多说什么,现下合在一起,白采宣疑心更甚,微微侧头朝孙福正瞥去,把他盯得得一个哆嗦。
“方子是没有的,直接配成了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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