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倾城,妖妃毒步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重吾
打扮虽怪异,可论惊艳,却不输给任何人。论狂野,这满京城怕是独她一个了。
女子起身朝着离盏走过去,身上的环圈,铃铛就随着动作丁零当啷作响。
她伸手擦着离盏的面庞抚了过去,似是在观赏一件稀有的奇珍。
“你就是殿下选中的人”
“我……”离盏不太懂她在说什么。
“世人都说中原女子肤如凝脂,水灵娟秀。可皮肤好归皮肤好,五官都生得太平凡了。但今日得见姑娘一眼,啧啧……竟生得跟书中的狐魅子一模一样,要不说祁王殿下孤身二十多年从不近女色呢,原来眼光毒辣着呢。”
“西琳。”顾扶威冷声道。
那女子立马收回手,退到顾扶威身后。“西琳开个玩笑,王爷莫当真。”
顾扶威闭目:“带她去见人。”
“是,殿下。”
西琳领着离盏和淼淼出了北院,绕过几条长廊,越过几座假山,到了一片竹林中。
竹林盎然,生长力极强,由是,才没有被别的野草野藤侵占。
竹叶密密实实,随着夏风轻轻荡漾,光影在叶间来来回回的拂动,从下往上看着,似乎是陷入了一片汪洋,只能看见浪平浪迭。
越往里走,空气便越是寒湿,与外头的炎炎酷暑想比,似乎是不同的季节。
离盏隐隐约约觉得不大对劲儿。
“就是这儿了。”西琳停住了脚步。
二人面前立着一尊石头雕刻的公狮子,乍一看没什么特别,只是雕工比寻常石狮精湛一些。
可石狮子一般是镇门用的,哪会伫立在一片孤林里。况且,狮子讲求成双入对。有公狮子就有母狮子,眼下只有一只狮子踩着个绣球,近处看着,有种说不出的狰狞。
“这儿这儿没有人啊。”离盏提防的摸了摸手腕上的血玉镯子,她算了算时间,十个小时已过,镯子的空间的应该可以启用了,要是万一有危险,可以进去躲一躲。
但前提是,速度一定要快。切不能像上次在白府一样,还没把功能用出来,手就被制住了
西琳瞧着她警惕的样子,倒也没说什么,只从小短褂里摸出一枚铜钱,顺手一扔。
铜钱翻转着身子,以一个完美的弧度掉进了石狮的大嘴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嗷”,似是石狮子大吼,又似地裂发出的声音。脚下的地面猛烈的颠簸起来,离盏拉着淼淼连忙后退两步,地面就震开一个口子来,把石狮子吞了进去。
地道
“跟我来。”西琳率先走了下去,离盏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头。
西琳拿着绕了布头的木棍浸了油,再用火舌子点燃走在前头引路。
地道里曲折蜿蜒,阴冷无光。离盏心想,不是让她来救人吗,什么人会住在地底下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才走进一个密室中。淼淼已冻得不行了,呼出的气都发白。
西琳拿着火把一挥,跳动的火光一一照过空落落的的密室,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口大棺材。
死人他们该不会以为她有起死回生,白骨生肉的本事吧。
她不禁走仔细一看,棺材侧面凿了很多小孔。
西琳一掌拍起棺材盖,再横脚一踢,棺材盖直接飞到了地上。
火把放低,朝着棺材里一照,映出棺材里的男人来。
男人披着一身樱色的长袍,身下枕着一大块冰块。冰块冒着白烟,却因为密室的寒冷而不融化。
他一头青丝泄开,如水藻般柔软,脸上带着金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弧度美好的下巴。
就从面具上嵌满的宝石来看,这男人应该身份不菲。
密室里极其安静,离盏微微俯身就能听
第三十七章 祁王真是好心机
祁王府的大门口被围观路人堵了个水泄不通。再大的日头也消减不了众人看热闹的心情。旁边店面的小二见人越围越多,便擅自端了茶水和瓜子来卖。三文一碗,两文一碟的,不过须臾便全都卖光了。
堂子中央,站着白照芹、离尺以及管着京城大大小小事物的京兆尹。
白照芹和离尺一个家仆都没带,孤立立的站在门前,谦卑的佝偻着身子,扮得一副弱势群体的样子。
而京兆伊为官在身,不得不按规矩调派人手押解离盏回衙门过审。按律法,出了命案以后,押解一名嫌犯起码要派六个捕快才行。
但鉴于是向祁王府要人,实在不敢得罪这尊西域大佛,堪堪只带了三个捕快来。临头了,还不忘让他们掩在人群里,千万别被祁王府的亲卫看出来。
“唉……听说白相的三公子死的惨啊,这大热天的,尸体摆了那么久了还没落葬,腐烂得都不成样子了,就等着凶手伏法啊。”
“可不是嘛,听说凶手是个女庸医,本就喜欢用毒治病,这下好了,把好好一个大活人给毒死了!女人嘛,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来做什么大夫!”
“咳……你们听说没,这个女庸医好像跟祁王有一腿。”
“嘘,你小声点,这种事情无凭无据怎能乱讲。人家祁王乃一代宗室亲王,不过是请她问诊罢了,怎么会看上一个乡野女子”
“唉,都别说了,祁王来了,出来了!”
熙熙攘攘的人堆儿突然止了声,一种无形气场立马铺散开来,压得人穿不过气。
抬头,只见几个下人合力将一张木轮椅抬过阶梯,推到了人群中。
轮椅上坐着个气宇不凡的少年。不管是从华丽的衣着,还是四平八稳的气势来看,这人都应是祁王无疑。
而此人的身侧,站着一个和他一样打眼的人儿。
这人儿不笑时,嘴角自然微微上翘着,眉尾似烟尘一般轻轻上飞着,眼睛生得跟狐狸似的,顾盼间灵动又不失媚态。
她着一身端霞紫的冰蚕舞天裙,蹬一双月白色的双面绣丝鞋,头发挽成个简单的发髻,再由一根霜色的珊瑚钗斜插了进去。
众人看了看顾扶威,又看了他身后的妙人,目光在二人之前徘徊来去,根本挪不开。
这真似九天上的碧人,登对至极。
白照芹看着大变样的离盏,满脸诧异。离尺更是张了张嘴,惊讶得没说得出话来。
惊讶归惊讶,但心里装着恨意,看一眼也就过去了。不像旁人还乐滋滋的看个没玩没了。
白照芹躬下身去,众人也连忙跟着行了大礼。
“微臣参加祁王殿下。”
“草民参见祁王殿下。”
“都起来吧。”他声冷如冰。
“谢殿下。”
京兆尹觉得顾扶威的神情似乎太过于严肃,本想上去关心关心病情,拍两句马屁的,这下也只好畏缩在一旁讪讪笑着,真巴不得自己在顾扶威眼里就是个屁,能放就放了。
离尺也是个人精,低着头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此次前来,最着急要人的是白府,负责抓人的是京兆尹,他不过是碍于公道才出了面。最不需得罪人的,也自然是他。
白照芹冷视了离盏一眼,随即挪了视线看向顾扶威。目光中满含敌意,却又不**为臣者的敬意。
“王爷,五日不见,您的病情似乎好了许多。”
顾扶威轻笑:“托白相的福,还未能彻底从轮椅上站起来,救命的大夫就要被人带走了。”
话里埋怨,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如此一个翩翩少年,倘若因此而只能以轮椅渡过余生,是个人都会觉得惋惜。由此,本来朝着白相一边倒的民声又向顾扶威这边斜了斜。
离盏看着议论纷纷的人群,心里默默的想:就说他好端端的身子,怎么非要让下人用轮椅推着出场,感情是跟白照芹比可怜。
啧啧……他不仅过河拆桥玩得漂亮,扮猪吃虎也是一流。
这话说得白照芹尴尬不已,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去接。
奋力的咳嗽几声,才给了自己一点周旋的时间。
“王爷误会了,今日来祁王府讨要罪犯,并非老臣之意。我儿死的当天便报了京兆伊府,按照孟月国的律法,报官之后,最迟三日便要依法受审。但考虑到王爷病情的需要,已经一延再延了。倘若照此继续下去,律法颜面何存啊”
又拿国家拿律法来压他,结尾时还带着颤音,此情煽得颇有水平。
顾扶威不耐烦的用食指点扣在扶手上。“京兆尹,原来此番全是你的意思。”
“微臣……”京兆尹瑟缩了一下。
一个是祁王,一个是白相,烂摊子一甩甩他脸上,他辩又辩不过,说也说不清。不想接着,也只能接着了。
他额头微汗:“微臣不敢,微臣也只是按规矩办事。”
顾扶威不再看他一眼。
“我西域律法与中原不大相同,本王初来乍到,不是十分清楚。若按规矩要上祁王府来要人,直接派人告知一声就行。本王自会把人送到衙门去,你又何必带着两个老人家在我王府门唉声泣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一个废人能把堂堂白府给欺负了。”
废人又扮弱势群体
离盏心里叹道,这男人真是攻于心计。不带任何思考的时间,脱口而出的话竟滴水不漏。
三言两
第三十八章 舌战群儒
京兆尹心里有了计较,不由对离盏存了几分忌惮。
直到人押到了衙门,他手里拿着的金堂木都不敢很重的拍下去。
衙门大门敞开,看热闹的人只多不少。
倘若此案只关系到白府和长风药局恩怨,那大可以关起门来审问。反正白府一手遮天,想要衙门怎么审,衙门就得怎么审,不过走个过程而已。
可现下顾扶威也参合了进来,京兆尹便很难做了。由是,干脆把大门敞开,让民众也参与进来,压力自然而然便传到了白照芹和顾扶威的身上。
他只要察言观色,顺从民意就好。
京兆尹看了看坐在左边的顾扶威,捏着的惊堂木的手犹豫了几下,最后轻轻的搭在了桌子上。
“咳咳……升堂。”
“威武……”
一阵棍棒敲击着地面,京兆伊道:“堂下何人”
白采宣莲步款款的走上前来,白纱遮着下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将脸颊上的疤痕掩得严严实实。
“民女白采宣,见过李大人。”
按理说,见了青天大老爷该跪下行礼才对。可白采宣仗着家室显赫,只微微的点了点头。
京兆尹哪敢追究,赶紧堆着一脸的褶子,笑道:“白小姐有伤在身,快快请起。”
一听白采宣的名字,一时间,衙门口的看客们沸腾了开来,所有人争先恐后的往里挤。
“哟,这就是白相之女,京城三大美女之一的白采宣”
“让我看看,我看看!唉,怎么还遮着面纱呢”
白采宣听见人群里的议论,伸手将面纱压了压严实,眼皮子微微抖了抖。
她心里不由愈加憎恨起来,都是离盏那个贱人。杀了她弟弟不说,竟然还弄伤了她的脸!
她活了十七年,除了黎盏那个贱人以外,还没人能让她这么不痛快过!
猖狂是吧呵,不过一个乡巴佬罢了。
黎家手握十万兵权,曾在京城风光无限。但抢了她的夫君,她该灭,还不是照样灭了。
那个黎盏死的惨烈,这个离盏又能好到哪去
她莞尔一笑,凤眸里划过一丝厉色。
“白小姐,不知你状告的是何人,那人又是犯了何罪”
白采宣道:“小女子状告的是长风药局的挂名大夫离盏。毒死我三弟不说,还在我白家闹事,用毒气害死了三个家仆。一共四条人命落在她手里,还请李大人还我白府一个公道。”
京兆伊点了点头,不由转头去看顾扶威的脸色。只见他冷淡的坐在轮椅上,什么情绪也没显露。
京兆尹吃不准他什么意思,只好继续按着流程走下去。“来人,将嫌犯离盏带上堂来。”
说罢,在一个捕快的陪同下,一抹妖冶的紫色缓缓的走至堂前。
白采宣正洋洋得意的等着她跪在自己的留仙裙下,没想到,她既没有上手械,也没有锁脚镣,就这么端然的跟她站在一块。
凭什么这京兆尹是不是有病,竟把白家的仇人照顾得跟客人一样!
离盏一出场,本就闹腾的衙门口,一下子轰动了!
“哇,美人啊,没想到这乡野庸医竟生的这般好看,我这辈子没见过比她还漂亮的女人!”
“这身打扮,不输白家的大小姐啊。”
“何止是打扮不输,我看白家小姐扯下面纱,未必能有这姑娘好看!”
“就是!”
白采宣紧紧咬住了后槽牙,看着她这身打扮。
这贱人拾掇拾掇,竟能好看成这样。
头上戴的钗子,脚下穿的鞋子,腰上系的带子,无不奢华明艳。尤其这身衣服,她细睇一眼,差点没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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