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倾城,妖妃毒步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重吾
这……这衣服的材料难道是用白寻蚕丝做的!
怎么可能,她府中一百八十多件衣服,没有一件是用白寻蚕丝做的!
而她之所以能认得白寻蚕丝,还是前年御花园随驾讨了太后欢心,太后才赏了她一块巴掌大的做成了绢子。
她珍惜得只会在重要宴席上才会拿出来使。
一个乡巴佬,怎配把白寻蚕丝做的衣服穿在身上!
离盏看着白采宣吃惊的眼神,轻笑了一声,随即转身对着堂上点了点头:“见过祁王殿下,见过白大人,李大人。”
白采宣暗暗的磨了磨牙:“大胆!你这凶犯,上堂过审为何不跪”
顾扶威张了张口正要帮她说话,没想到她立马蔑视了白采宣一眼道:“白小姐,这堂子是由你来审还是京兆尹大人来审京兆尹大人都没怪罪,你跳脚急个什么劲儿”
白采宣抿着唇,想着该怎么反击她,可反击的话还没想好,就又听她道:“再有一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需得提醒你一声。嫌犯不等于凶犯。还没审呢,白小姐就给我定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私下贿赂了京兆尹大人,早就内定好了结果呢。”
“你别空口诬陷了!”
“我只是好心提醒白小姐罢了,诬陷你什么了”
顾扶威看着满脸通红的白采宣,心想:何必呢,这丫头嘴巴厉害得很,他都未必能说得过,更何况是你……
第三十九章 个个都是栽赃好手
白照芹点头:“离老堂主言之有理。”
京兆尹拿着两份方子,也皱起了眉头。这两副方子的字迹一模一样,真假难辨。不过听他们的辩论,似乎离尺所说,更为可信一些。
“离盏,对此你可话要说”
怎么说……说芹嬷嬷跟她打嘴仗吃了亏,所以陷害她
这种没有证人的事,说出来站不住脚。就算成立了,也只是斗嘴而已,芹嬷嬷在黎府呆了一辈子,不至于为了一时快意闹出人命来,这是说不通的。
倘若把离尺指使芹嬷嬷陷害的事情都出来呢
也不行。
一来,她没有凭证在手,二来,这样更加说不过去。
她才刚来长风药局,跟谁都不熟,为何离尺要处心积虑陷害一个无名小卒
再者,长风药局每年只能选出三到五个挂名大夫。三年之后,挂名大夫通常都会自立门户。
可药局生意红火,时常人手不够。由是,长风药局异常珍惜每一个挂名大夫。尤其是今年,更只有她和离莜莜两人入选。
离尺为何要陷害于她,自断门路
“离盏,本官在问你话,你可还有要辩驳的”
她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在手了。本来还指望着顾扶威能帮她摆平,可谁知道顾扶威这家伙居然说话不算话,还亲自把她撵出了府。
棺材里的男人不是对他很重要吗不是宁可冒着自己中毒惨死的危险,也要把气渡给他么
到头来,白照芹一施压,棺材里的男人也打算不管了
她转头看向顾扶威,顾扶威也同样看着她。
顾扶威:我还等着看好戏呢,怎么,这女人的手段就全用完了
离盏:看什么看!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还有脸跟我对视!
若是白存孝的死,她洗不清罪名,那之后白家的另外三条人命不用再辨,也已是死路一条。
“离盏本官再问你一遍,对于离老堂主所说,你可有异议”
“当然有异议!除了方子以外,我还有证人。我的徒儿离淼淼可以作证,他无意间看见芹嬷嬷调换了药方,这才在箩筐里把真正的方子捡了回来。”
“你家徒儿几岁”白照芹质问道。
……
“六岁”
“六岁……呵呵……”
整个衙门里爆发出哄堂大笑。
“民女不知大人为何要笑,难道年纪小便做不得证人了在民女看来,人越稚嫩,便越难撒谎。”
对于这个问题,白照芹显然早有准备。他昂眉嘲谑道:“倘若他自己不觉得这是在撒谎呢小孩子,最容易被大人教唆。大人教他什么,他便说什么。离淼淼既是你徒弟,当然听从你的指挥。拿他来做证人,在我看来极为不妥,不知李大人以为如何”
白照芹目光阴冷,京兆尹只好恭顺的点点头:“白大人说得极是。”
“你们……”真他娘的官官相护!
离盏气得面腮子有些鼓,好在她知道沉不住气只会然自乱阵脚。
朝堂之上的辩论,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喘息。尤其是对方权大势大,只要稍微被按上一头,很快就会兵败如山倒。
她竭力保持着镇定道:“好,即使淼淼做不成证人,可两份方子字迹一模一样,大人安能辨别哪份是真,哪份是假大人,您怎能以一份真假难辨的证据定民女的罪状”
离尺道:“当然不止这一样证据。大人,草民恳请您让长风药局的芹嬷嬷和当日煎药的小生上堂,与她面对面对质。”
“这……”京兆尹拿余光瞄了一眼顾扶威,见他仍旧面无表情,才放心道:“准,宣长风药局的下人上堂。”
少顷,芹嬷嬷带着一个包着汗巾的年轻人走上堂子来。
大堂的气氛十分紧张,芹嬷嬷少了一惯的嚣张跋扈,低着头有些瑟缩,生怕在诸位高官贵人面前显露了马脚。
“奴才见过祁王殿下,见过各位大人。”
“据离盏所述,她的徒儿离淼淼曾见你偷偷调换过药方,可有此事”
“绝无此事。”芹嬷嬷不带任何思考,一口咬定。
“奴才当时见白公子脸色非常差,取了离姑娘的药方,就赶紧送到了药房,片刻都不敢耽误。好在药房离大堂不远,只需穿过一条廊道。廊道上来来回回送药的奴才很多,老奴若在途中换了药方,必会被人发现。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下手的机会!”
“骗人!”突然衙门门口传来一生稚嫩的喊声,离盏回头,见淼淼挤在人群前头,脸被栏杆压得都变形了。
“你个老骗子,廊道上没有遮掩的地方,你当然不会在廊道上换。你是进了药房,借着灶头的遮挡把药方扔进了箩筐里!我亲眼看见的!”
“住嘴!高堂之上,不许喧哗!”离尺大吼。
芹嬷嬷眼神闪烁,额头渗出了蒙蒙的汗珠:“绝无此事。大人,这小孩鬼得很,定是听了离盏的唆使。老奴刚进药房,就和药方的小生打了招呼,最后也是这位小生接的方子熬的药,途中断没有时间能调换药方。”
京兆尹对着芹嬷嬷身旁的小生道:“你就是那个小生”
小生忙不迭点头:“是。当时芹嬷嬷一进门,我刚好煎好了一副药,手头闲着。见芹嬷嬷手里拿着副药方,就赶紧接过来煎了。药方自打进了药房,就没有离开过奴才的视线,所以不会有调换的可能。”
“你煎的,可是这副药方”
捕快将离尺呈上来的药方递到他面前。
小生看了一眼,“是,就是这副。”
白照芹轻笑:“大人,
第四十一章 什么都瞒不过他
离尺扶额,踉跄退了两步,身子不由抽搐起来。“原来是这样,谢祁王殿下告知了。数年前,盏儿确实给长风药局惹了场不小的麻烦,老夫痛恨她总是违背医理,用毒不用药,用刀不用针的。教诲无用之后便让钱氏给了她钱财,撵她出府。不想这妇人竟起了歹念把她淹在水沟里,想要了她的命。然而这些,老夫竟全然不知啊!如今与盏儿再见,说实话,老夫心里悲喜交加,不知该不该认。可那妇人……那妇人定是怕盏儿报复,所以才起了杀心。”
白照芹满目震惊的看着离尺。话到这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信谁了。
离尺惺惺作态的样子,离盏看得都要吐了。虽然局势已经把控在顾扶威手里,她并无什么好插手的,但鬼医记忆里的仇恨却让她无法保持淡定。
“离老堂主真跟白家三公子的死没有干系吗钱氏不过是深院妇人,她怎么知道白存孝会因心疾登门,而实现把假方子准备妥当呢”她质问道。
离尺顿了一顿,急思道:“这个全怪老夫。头一晚白家仆人找上门来的时候,挂名大夫已全都睡下,管家没得办法便来请示老夫。可老夫当时正在问钱氏账目的问题,怕是被她听了去,所以才做了算计。”
呵,老奸巨猾,不愧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人物。
罪名一下子落到了钱氏身上,案子一下陷入了僵局,京兆伊在堂上显得有些左右为难起来。
他拿眼去看白照芹的脸色,见白照芹坐在席上一言不发,拿着冷峻的目光着在离尺身上来回剥刮。
看来白照芹把大部份怨气全都转移在长风药局了。
既然如此,他也犯不着死揪着离盏不放,凭白把顾扶威给得罪了。
京兆尹咳嗽了两下,朗声道:“事已至此,想必大家已经看明白了,离姑娘蒙受了冤屈,是再清楚不过的事。离姑娘,委屈你了,既已洗清嫌疑之名,本官便恢复你的自由。”
“谢大人。”离盏福了福身子,冲着顾扶威做了眼色。
一旁的白采宣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好不痛快:“凭什么放她走她在我白家还另有三条命案未清。”
“宣儿!”白照芹喝止道。
“爹爹!难道女儿说得不对吗,当晚就是她施毒气,才毒死了三个家仆,还差点害死了女儿!”
顾扶威脱手将茶盏扔回了桌面上,瓷器和楠木桌相碰,发出一记清脆的声响,白采宣一个激灵陡然住了嘴。
“白小姐,你若要仔细计较,本王就与你一一清算清算。”他轻轻勾起的一抹邪笑,不禁令白采宣煞红了脸。
“其一,白存孝的死的当天,你们白府的奴才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把盏儿强抓回白府,若不是本王的侍卫前去请诊,现在怕已经冤死在你们府中了。谁借你们的权力抓人衙门”
顾扶威看向京兆尹,京兆尹连忙摆头。
“其二,你们把盏儿抓到白府,动用了私刑想折磨死她。此案尚且没有开审,更没有定罪,盏儿也不是你们白府的下人,白府凭什么擅作主张,要人性命当真是朝中权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白照芹被说得一脸胀红,朝着顾扶威拱了拱手道:“小女当时不知内情,行事的确欠妥,还望王爷体谅。”
“那盏儿为了求生而出手反抗的事情,白相又可能体谅”
白照芹顿了顿,重重点了点头:“白府有错在前,离姑娘出此下策,也是应当之举。”
京兆尹连忙笑嘻嘻的和着稀泥:“对,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看今日就到这里吧,三公子的死尚需新的证据。先
把嫌犯钱氏押来再说。”
离尺闻言,面色晦暗。
离盏本不肯就此罢休的。可鉴于顾扶威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知他手里根本没有实证能指正离尺,一切全凭推断诈和。能把钱氏拉下水,结局就算不错了。
离盏腹诽一番,便也没胡搅蛮缠。
而白照芹纵然厌恶离盏,可凶手另有其人,也再没心思和机会找抓她的辫子,默然点头应允。
京兆尹对着白照芹笑道:“白相放心,下官一定会给三公子一个交代。”
白照芹不笑也不怒,冷面起身拂袖长去。
京兆尹吃了闭门羹,又转过头来对着顾扶威道:“多谢祁王殿下亲临听审。如今离姑娘沉冤昭雪,殿下便可带她离开了。”
顾扶威也不卖他的账,直挥了下手,许骁便推着他转身离去。那身影纵然坐在轮椅上也显得高贵无匹,不容企及。
路经离盏身边时,轮椅蓦然停了下来。
“盏儿,我们走吧。”
那声音不重,却不容反对。
离盏惊诧的侧头,目光在望向顾扶威的同时,瞥见角落里白采宣艳羡又妒恨的目光,本是要拒绝的,却不由自主的笑着点了点头,莲步跟了上去。
看着二人缓缓离开的背影,白采宣双眼慢慢从通红变作了煞红。
她将手伸进面纱里,来回抚摸着左脸颊上凹凸不平的结痂,恨意便跟金汤一般,带着灼烧的温度一点一点烙入心脏。
离盏,没想到你比那个黎盏有本事啊。
至少在勾引男人这方面,你比她强多了。
可惜啊,你再有手段也不过一个平头百姓罢了。祁王高高在上,对你不过玩玩而已。而她白府纵横朝野,权控京畿,碾死你跟碾死一只蝼蚁一样容易。
耀武扬威是吧!好!你等着,今日的羞辱,我白采宣定当百倍奉还!
炙热的阳光被小巷子的青色砖墙分离了开去。连同街上的闹嚷也一同隔绝在外。
步入这里,温度骤然降了下来,格外的宜人。淼淼一直扇风的小手终于停了下来,举得高高的要去够离盏的手。
第四十二章 冷血的秉性
离盏细细想着他的话,有几分不服气,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做离家的庶女怎么了吃他离家的穿他离家的,何必苦了自己。不想叫他爹,那便不叫。你可以不认他,他却不得不认你,这是他欠你的,谁也不能强逼你。你既这么恨他,是盼着能早日复仇的吧”
离盏不置可否,蓦然别过头去。
“长风药局在京城地位赫赫,离尺非寻常黎庶,复仇得有资本才行。你刚到长风药局就遭人打压,照此下去,得做多久的挂名大夫才有出头之日”
离盏低着头,仍旧没有说话。
顾扶轻笑道:“盏儿,人有骨气很好,但过分有骨气,便是一种累赘。是要学君子复仇十年不晚,还是速战速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自己的路,自己要掂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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