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祝十
祝九也没别话,祝方氏过身乃意料之中,也是所谋之中。
理应除去的,不仅仅是一个祝方氏,还有山妈妈。
可即便如此了,她心中也不见半点欢喜。
倘若姐姐在世,又该是如何的模样
兴许,去年便已是瞧着姐姐欢欢喜喜的出嫁了,嫁所喜之人也好,不喜之人也罢,总归人还活着。
金姑姑看自家姑娘没甚的心思,随后退了下去。
此刻北二房门里,各房姨娘姑娘们都在场,哭成了泪人。
祝晴得知母亲过身后,惊的整个人昏厥了过去,二房门里已打发人去知会老爷还有在外的少爷们。
祝堂院的于妈妈带了人过来,北院其他几房的主母夫人都到了场。
大夫见着于妈妈来了,连忙禀话:“这夫人过身,乃是绝息而亡。除外,这檀香里边也添了马蹄莲,让人事先昏厥了过去。”
“这么说,是有人谋害了一房主母”于妈妈先前也知晓,祝方氏的中风有些蹊跷。
可人没过身,在门里也是门里的事儿。
只是没想到,人这般快就过身了。
大夫没回话,这些个门里的事儿他也说不清道不明,是不是谋害,是被谁谋害,他哪里敢妄言。
于妈妈得了话,这才进堂内。
“二房主母如今过身,过的蹊跷,这事绝不姑息。”于妈妈说罢,看向了一旁跪着的山妈妈,“山妈妈,你是夫人跟前伺候的,如今人为何无端端的没了”
山妈妈红着眼眶,哽咽道:“老奴不知,老奴今儿个瞧见夫人时,夫人就已经没了生气,都怪老奴,若是老奴日日守在跟前也就不会出这岔子事儿。”
“今儿个是谁伺候的”于妈妈问过了山妈妈,又看向了丫鬟们。
屋内丫鬟婆子们一个个都跪在地上,今儿个守着主母的,乃是个二等丫鬟叫南环,平日里都伺候在外间。
也是前一阵子才从洒扫丫鬟晋上来的。
南环一听问话,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是奴婢,是奴婢伺候的,可奴婢给夫人净面后就去熬药了,后边再进来时夫人,夫人就没气了。”
“不是奴婢谋害了夫人,不是奴婢”
“哼,偌大的北二房,院里伺候的丫鬟没有二十余人也有十余人。怎么,夫人病了之后,你们一个个都躲起来备懒去了,都是没瞧见是罢”
于妈妈冷哼了一声,朝身边的姑姑交代道:“将这伺候的丫鬟给送去事房杖毙!”
“是。”
南环听得这话,面色苍白不已,哭着求饶:“不是奴婢做的
第两百零九章 处置
此番祝王氏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朝山妈妈走了过去,抬手便是一耳刮子下了去,“你这个贱婢,生了害主的心思不说,竟还妄想往我身上栽赃!”
山妈妈又如何能想到突然生了变故,祝方氏是死在她手里没错。
可她并未让朝北去四库送甚的马蹄莲
这贱人,竟敢反咬她一口,莫不是听了谁的指使
可山妈妈如何猜想也不知是朝北是听了何人的指使,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祝杨氏。
祝杨氏是个不愿给自个留下丁点把柄的,哪怕只是当年帮衬过她一把,也担心她在二房所谋会拉她下水。
便是如此处之而后快
山妈妈如今就算有口也无法辩驳。
如今一房主母一出事,山妈妈也被朝北反了口,门里的丫鬟自是知晓甚的该说,甚的不该说。
为不受牵连,自是一致倒戈了。
“来人,将山妈妈送去事房听候发落。院子的丫鬟婆子全遣散去浣衣房。”于妈妈说罢,看了朝北一眼,“这丫鬟虽说认了错,但也不能如此便宜了她,罚去事房鞭二十!”
“是。”
姑姑们得了话,立刻将山妈妈直接拖了出去,没让山妈妈得着说话的机会。
祝方氏是被谋害的,山妈妈哪能逃得过。
现今祝方氏过身,北方门里其他几房夫人乃是同门几位夫人自是要操持。
祝王氏此事既是受牵连,如今证了清白,也就没必要多逗留。
朝北被发去事房,瞧着祝王氏在前头走着,朝北顿时扑了过去,“夫人,夫人奴婢知错了,这都是山妈妈的主意,不是奴婢要陷害于您。”
“做错了事儿还敢来求饶,如今只是鞭二十算你走运。”瞧着人还敢给自家夫人添堵,六姑姑面色不善的朝婆子呵斥,“都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将人送过去受罚。”
“谢过夫人,奴婢这张嘴定是不会乱说话,奴婢全是听了山妈妈的。”
朝北随后被强行拉走了去。
瞧着人走了,祝王氏心头添堵的厉害,面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一个犯错了莫大错处的丫鬟,只受了二十鞭,我都觉得罚轻了,竟还敢在我跟前求饶。”
“夫人”六姑姑瞧了自家夫人一眼,低声道:“这丫鬟倒不像是要求了夫人。”
“那又是如何”祝王氏也觉得莫名,人被罚二十鞭本就轻罚,何故再来求她。
仔细一想,祝王氏顿了顿步子,拧起了眉头,“哼,也不知这丫鬟受了谁的指示,竟然还敢威胁我。”
她本就没做过甚的事儿,可今日分例只是碰上了祝方氏的死。
人到底是不是死在山妈妈手头上,尚且不得而知,可那朝北能一口咬上了山妈妈,回头指不定还要莫无须有的咬上她。
“那丫头想来也是念着山妈妈早早的没了才好,这般也了结了此事。奴婢想着,这事儿是有人故意拉了咱们受牵连!”六姑姑的话并非没道理。
此番祝王氏岂能想不明白,“罢了,趁早了结了也好。今儿个这事防不胜防,你去交代一声,让人去的干净利落些。”
“是。”六姑姑的话紧着去了事房。
虽是这般交代了,但祝王氏心头哪能忍得住旁人给她下绊子,偏偏这下绊子的人还不知是何人。
平白无故的撞上祝方氏的事儿,光是想想便觉着晦气。
山妈妈送去事房没多久,人便咽了气,还不曾等到祝堂院那边打发人捎话发落。
北院几房夫人得知后,也不曾追究此事如何,人是该早早处置了,免得拖的
第两百一十章 该长长记性了
祝方氏过身,这回的事儿并未牵扯上祝九。
旁人都知晓祝八姑娘是在北三房门里出的事儿,谁又能想到当初祝八姑娘之事乃是受了祝方氏暗手。
故而,祝方氏过身,谁能扯到她身上去。
云夫人得知祝方氏过身时,心里感到无比讶然。
“这事当真只是山妈妈一人所为”
云夫人心头疑惑,刘妈妈点了点头,“老奴暗里询问了,确实是山妈妈所为。”
“是吗”云夫人倒松了一口气,她只是担忧,此事要是祝九掺和了,那可是人命。
祝方氏是一房主母,先前祝张氏一事与她并无干系。
她眼下已跟邵家定亲了,万不可为了自家过身的胞姐铤而走险。
刘妈妈见夫人放了心,宽慰道:“夫人您还是安心就是,如今祝方氏过了身,也是她罪有应得。若非她害人在先,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
“如今祝方氏过了身,先前夫人替人张嘴的事儿便也是过去了。”
祝八姑娘之事,先前云夫人知晓的并不多。
那时她娘家承过祝方氏娘家的情面,这才借了口。
那话本是挑了事儿往北三房门里去,可她又如何知晓,这祝九这般聪慧。
若当初能料定后边的事儿,当初她也不该替祝方氏如此开口。
“前些日子得的书籍可都收着了”
云夫人念着这事,刘妈妈颔首应是,“都收着,夫人惦记祝九姑娘,老奴哪能不上心。”
“收着便好,一会着人送去西二房罢,她平日里最爱看书籍,这些也够她看上许久了。”云夫人先前心里一直压着一块石头,现儿也放下了。
刘妈妈得话,赶忙去交代人将书籍都送过去。
如今祝堂院不掌管府里几院中馈了,老祖宗也得了清闲。
于妈妈瞧着老祖宗今儿个心思好,备上了老祖宗平日里爱吃的几样点心。
“北院的事儿都可平缓了”
老祖宗此次并未过问祝方氏一事,如今北二房缺了主母,人虽过身不过半个多月。
门里的姨娘们一个个挤破了头往祝晴姑娘跟前凑,照料起来一个比一个细心。
于妈妈回着话,末了多嘴了一句,“祝九姑娘心善,这回有意保全了祝晴姑娘。那朝北丫头已是被打发出去了,祝九姑娘那边私下给了不少银两。除外,一并带走的,还有南二房夫人那件陪嫁的名物件儿。”
“不过是个身外物,带走便带走了,有这物件,这丫头离去,也不敢多口舌。”
老祖宗阖眸养神,于妈妈在旁摇着团扇,点头道:“祝九姑娘也聪慧,这般一来既是送了人富贵,又让人往后张不了嘴。”
保全了祝晴姑娘,要是知情的,自是永远开不了口最是好,但这朝北也仅仅是打发了出去。
“她是有些个小聪慧,可她也是拎不清,人总归贪婪。”这回的事儿,老祖宗嘴上挑着刺,但这心里啊,还是顾念祝九姑娘。
于妈妈得话颔首应着,“那老祖宗的意思”
“自是要给她长长记性,总不能每回都得旁人的顾念。”老祖宗摆了摆手,觉着乏了,于妈妈这才默声退了下去。
说起来,祝九姑娘确实少点儿狠劲,在高门里最不能留的便是把柄。
先前的南芬禁不住吓,祝九姑娘有意将人打发出去。这人要是真打发出去了,往后在外只怕是会胡言乱语,自是留不得,便处置了去。
相比起南芬容易胡言乱语,朝北是个心思深的。
如老祖宗所说,人的心是贪婪的,贪了一回便有第二回。
何况,祝家门里嫡出血脉之事也不是小事,怎能让人安安稳稳的离了去。
老祖宗也是想借着这事儿让祝九姑娘长个记性也好,如今在祝家能得老祖宗顾念才平安无
第两百一十一章 费解
北二房门里白事,祝方氏去的突然。
山妈妈在祝家将近二十年,她也是个老人了,断不会行事这般莽撞。
祝方氏是没了,山妈妈也被料理了去。
这事儿看似跟祝九没半点干系,可论起来,祝方氏一去,最高兴的不过也是祝九。
这几日祝杨氏便在思忖这事,那朝北是山妈妈一手提拔的大丫鬟,怎临了了还反咬了一口。
若非这丫鬟反了口,祝方氏一事如何也怪罪不到山妈妈头上。
顶多便是罚了,到头来也就是先前熬药的丫鬟被处置了去。
“夫人,那丫头来了。”林妈妈进屋禀话。
祝杨氏抬了抬眼,“让人进来罢。”
不一会,外头进来了人,手里拿着包袱。
朝北见到祝杨氏,当即跪了下来,“奴婢见过夫人。”
“前头听说你是被打发了出去,怎的,反倒求到我门里来了。按理,你即便有难,该求的也是先前交代你办事儿的人。”祝杨氏岂会不知,这朝北反口定是收了莫大的好处。
若不然,也不必如此。
朝北听得这话,连忙将手里带来的包袱打开,“奴婢只有那么一个同胞兄弟,为人爱赌,如今正是要银子去赎人的时候。奴婢自知没脸面再呆在府里,奴婢求求夫人帮衬一把。”
光是这等事儿,祝杨氏未必上心。
但瞧着包袱里的行头时,人也变了脸色。
林妈妈见着,忙将包袱拿了过来,将里头的物件摊开一瞧,眼里带着震惊,转而呵斥了起来,“好你个大胆的眼尖子,竟是偷了我家夫人的行头去。你没脸待在府里,反而有脸求上门来了。”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朝北跪地磕头嘴里说着讨饶的话,半响后哽咽道:“这物件也不是奴婢偷了去,不是奴婢所偷。”
“既不是你偷的,倒是说个缘故。”
林妈妈说着,祝杨氏这会儿拿了物件在手里,失而复得心里的怒意消减不少。
这些日子,为了这行头的事儿人也憔悴了,每日茶不思饭不想,心头作难的厉害。
朝北抿了抿唇,垂头俯首贴地,犹豫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的开腔:“是,是祝九姑娘。”
“先前祝九姑娘身边的金姑姑私下寻了奴婢塞了细软,后边又是给予了千两银票,还说”
“还说了甚”祝杨氏眼里染着怒意,将手头物件轻放了下来。
“还说这行头拿出去典卖了,便保了大半辈子的衣食无忧。”朝北这话一说,身子也发颤。
祝杨氏冷哼一声,“你倒反应快,知晓上门来。倘若回头是我寻着了你,你便没有在这说话的机会。”
祝家行商,典当的铺面更是不少。
何况祝家是皇商,宫里头平日里赏玩的珍宝多数是民间寻罗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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