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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肖远征

    “好吧,你重点叫信贷部三个经理去落实,明确告诉他们:这事办好办坏,跟他们的前途和我们的命运绑在一起,让他们去争取表现。”朱赤儿说完,停了一会儿又说:“我准备后天到hain去,在深圳我还要处li好岸尾村的事,防止后院起火。我走后,全权委托肖一林处li深圳的事务,你有什么事跟他联系。”

    庄宇问:“朱总打算在hain呆多久”

    “出了门,说不好。”朱赤儿答道。

    晚上,庄宇带着秘书王花和夏天到了阳光酒店,在酒店二楼一个包房里,黄忠惠和另一个长得敦厚结实的先生站起身欢迎庄宇等人。大家坐下后,黄忠惠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跟我一起来的是我公司的律师罗加日。”然后,他向罗加日介绍说:“这是湖贝金融服务社的庄总、王秘书、夏经理。我




四十二、人民银行的训诫谈话
    1994年6月7日,庄宇在湖贝金融服务社吃过早餐,急忙叫司机钟梅昌开车把他送到中国人民银行深圳特区分行。

    庄宇到了人民银行上了电梯,来到金融管理处。他走进办公室,对一个正在全神贯注看着报表的年轻人说:“你好!沈科长,处长在吗”

    这位叫沈科长的人,放下手中的报表,抬头看了庄宇一眼,小声说:“哦,庄总来了吴清处长在里面。”沈科长用手指了指吴清的房间。

    庄宇走到吴清处长的办公室门前,用右手轻轻敲了两下房门,里面传出“进来”的应答声。庄宇打开门,谦卑地说:“吴处长,您好!”

    吴清抬起头,看了庄宇一眼,像显现上级的尊严似的,说了句:“来了”

    庄宇说:“是。”

    吴清说:“坐下吧。”

    庄宇将一张活页椅打开,然后坐下。

    这时,吴清开始讲话了:“庄总,不是我说你,按理说你们开业才一个来月,我就是对你有再大的意见,也不会现在就找你的麻烦。但是,你们做的事,确实不怎么漂亮,而且一干就是惊天动地的。让我这个处长坐在凳子上都觉得摇晃。大家都不安稳哪!”

    庄宇看到吴清讲话诚恳,便说:“给处长添麻烦了,但还是要请你多帮忙,才能过关呢。”

    “我问你,”吴清说,“你是怎样跟朱赤儿打上交道的”

    庄宇答道:“还不是年初的时候,市政府二办由经发局主持,搞了一个项目论证会,我听了朱赤儿的汽车城项目推介。当时,市经济发展局的领导因为深圳没有汽车生产企业,对这个项目也很推崇。会后,我找他聊上的。”

    “他过去的情况你清楚吗”

    “不清楚。”庄宇答道。

    吴清又说:“我这里有一份人民银行总行的简报,你先看一下。看完后,我带你去见马应龙副行长。”说完,将简报给了庄宇。

    庄宇接过简报,慌忙从公文包里拿出老花眼镜戴上看了起来。

    这时,吴清看到庄宇的手有点颤抖,便安慰道:“不要紧张,今天叫你来,是商谈怎样把这个事处li好。”

    庄宇感激地说:“谢谢您!”随后看那简报,只见标题印着四个红字。下面就是人民银行总行对广省人民银行关于机电商场营销手法的调查报告的“编者按”。

    庄宇花了二十多分钟看完了简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吴清说:“这些情况我还第一次知道。”

    这时,吴清说:“现在,我带你去见马应龙副行长。你要记住:不论马行长说什么,你都少说为佳,不要添乱。啊”

    “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做,争取一个好的结果。”庄宇说完,跟在吴清后面,到了马应龙的办公室。

    马应龙长得十分魁伟,在他身上不难找到北方汉子的阳刚之气。他剃了一个平头,一对大眼睛炯炯有神,脸上戴了一副粗边近视眼镜,让人觉得在他身上力量与知识结合得浑然一体。

    吴清、庄宇进了办公室,马副行长客气地让座。

    大家坐下后,马应龙说:“庄宇同志,不论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国家财经学院最高学府毕业的人才,本来不应该我来说你。其实,我早就跟你说过,搞银行要注意风险的防范。人民银行也出台了很多制度、规范。你倒好,全然不听,我行我素。就说单一贷款与股本金的比例的规定,我们是要你们好,才制订出这个规则,不是想卡你们。因为你们好了,我们才好。不是有一个广告词这样说吗:‘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如果人民银行监管的专业银行、信用社、金融服务社、信托公司,一个个都不按制度办事,我们人民银行能好起来吗所以,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按制度办事。实际上,按制度办事就是维护自己的饭碗。这点,你应该理解得到吧”

    庄宇点点头,应答道:“是。”

    马应龙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我问一下,你们服务社单个企业贷款最多的放了多少”

    庄宇迟疑了片刻,答道:“也就是几千万吧!具体数字没有出来。”

    “几千万”马应龙反问道:“你们的股东才给了不到二千万股本金,剩下的钱都是社会给你的。一个贷款户就扎下几千万。你敢说拿得回来老兄,如果是你家的钱,我想,你就不敢这样扔了。”

    马应龙又喝了一口水,对吴清说:“你们金管处、会计处抽个时间,去他们那里看一看,看有什么值得我们学习的。不要到时候他们创造了经验,全国都知道了,我们还蒙在鼓里。就像里讲的,‘独瞒了徽宗皇帝一人,’闹出笑话来。”

    庄宇听到马应龙挖苦他,暗暗叫苦。而吴清觉得马行长今天讲话比想象的要温和。

    是的,马应龙想到:庄宇这届毕业生参加工作已近三十年了,他的不少校友已经在国家金融战线占据着核心岗位,不少人成了国家正部级干部。反观庄宇,在一个集体金融组织里混饭吃,多少有点心酸。另一方面,官场之道也不得不让他留有后手。有时候事情做过头了,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觉间,无形中你就落进别人的套里了。

    ……

    临走时,吴清认真地告诉庄宇:“排除贷款风险的工作要抓紧去做。朱赤儿的贷款,能清贷的话,要抓紧清贷;如果能减少余额,就要坚决减少余额。你自己要主动把这个事情处li好。”

    庄宇握住吴清的手,真诚地说:“谢谢你!”

    风险,查帐——这是庄宇到了深圳特区人民银行后,牢牢记住的词。

    下午,庄宇不动声色继续着他的活动。

    刚上班时,他坐在转椅上思考着:为了应付人民银行的检查,有必要提前做好以下准备:一是有关人民银行风险考核的单一企业贷款数额限制问题,要按朱赤儿的意见,找十几个企业来顶替一下,这要落实在信贷经理头上;二是考虑到可能把事情闹大,来个停业整顿,那个时候,不能放贷款了,利率倒挂,就更难向股东交代了。因此,当务之急是要抓紧贷出一批贷款;三是要调整一批信贷员。最坏的打算,在停业后,这帮人如果还能抓存款进来,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

    庄宇在笔记本上写着开会提纲,思路渐渐明朗起来。这时,办公室的员工伍冬至敲了庄宇的门,然后,探了个头跟庄宇说:“庄总,深圳泰荣公司的蔡总来电话,问你今天有没有时间去他那里走走”

    庄宇说:“你进来说话。”

    伍冬至走到庄宇的对面,庄宇问他:“蔡总怎么说”



四十三、与官场和泰王室有关系的客户
    他们走后,庄宇向夏天介绍了当年在中国银行怎样受到这个林处长打压的事,大概能讲的都讲了,心里的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庄宇讲完,准备出发,便对夏天说:“怎么样,我们现在走”

    正在这时,办公室主任王抗日的大嗓门传了进来:“今天是什么风,把曾行长吹来了”

    庄宇听到声音,知道又走不了咯!两手一摊:“你看——”,与夏天苦笑了一声。

    这时,王花领着曾行长和他的朋友进了庄宇的办公室。

    “你好!曾行长,”庄宇十分热情地站起身跟曾行长打招呼。王花也把一杯白开水送到了曾行长的手上。

    庄宇接着问:“这位是”

    曾行长说:“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叫邵华。现在的年轻人有本事的不少,你看他——身兼贵州招商(深圳)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深圳泰山工贸有限公司总经理职务,还在珠、北有公司,后生可畏呀!”

    这时,这位名叫邵华的人,谦虚地说道:“不是我有能耐,这么说吧:可能我们这一代人出生的环境好,赶上了发展的时代;也可能是我的运气好,碰上了像曾行长、庄总这样的朋友太多了。”

    邵华看到庄宇、夏天都在听他的讲话,继续说道:“我的公司有一定的根基,泰山公司有军队的背景,是全国性的公司;主要业务在深圳、珠、北;贵州招商公司是贵州省在深圳的窗口。两个公司都是全民的。”

    夏天说:“我们金融服务社主要对象是集体企业和个体户,全民企业虽然安全,但还不是我们的服务对象。”

    “有这样的规定”邵华不解地问。

    “是啊!”庄宇说。

    “这点你不用担心,庄总有足够的智慧解决这个问题。关键是你的项目要好。”曾行长说。

    话说这曾行长大概有五十七、八的年龄,在中信银行一个支行当副行长。近年考虑到差不多退休了,应该谋个副业解解日后无聊之闷,便在湖贝金融服务社筹备过程中为庄宇出谋划策,有相当汗马功劳。而庄宇也是知恩图报的人,在服务社开张的当儿,就聘请曾行长为顾问。这个顾问头衔不是说说而已,而是有工资福利待遇的。

    还是曾行长明白事理,觉得这事如果让领导知道了,不是一件好事,便跟庄宇说:“你有什么事找我商量、商量,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要正而八经地当顾问,还是等到我正式办理了退休手续后再说。”

    庄宇依了曾行长的话,并对他更加感激起来。

    却说邵华听了曾行长的点拨,重拾了信心,跟庄宇说:“庄总,我们现在是第一次见面,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我自小在军营里长大,为人处事一是一、二是二,十分痛快。我现在从情报的渠道,了解到南朝鲜有一家生产轴承钢的企业将倒闭,有大量的产品急于处li。大家知道,南朝鲜的工业基础不错,产品zhi量过硬,而轴承钢是我们的紧缺物资,国家有关部门已经示意要把他们的产品买过来搞军工生产,所以,销路不愁。我只要拿到货,就有两倍的毛利。这是一个机会,所以找你来了。”

    庄宇听了邵华的话,觉得有点道理。就连喜欢抱着怀疑目光看人的夏天听了,也觉得是个商业机会。

    这时,庄宇说:“货在国外,有什么确实的把握能一手钱、一手货,把事情办妥呢”

    “这个不愁。”邵华说,“我的货款在广州中国银行结付,而货物在哈尔滨交给我,不用我去南朝鲜接货。”

    “如果贷款,有什么东西抵押吗”庄宇问道。

    邵华说:“我考虑过你们和我初次打交道的感受。我可以用贵州招商(深圳)发展有限公司和深圳泰山工贸有限公司的房地产抵押,如果还不够,我自己在深圳也有几套房地产,加上就是了。”

    庄宇对夏天说:“我看邵总的想法还比较实在,到时候你看看他公司的情况。”

    夏天说:“好的。”

    庄宇又对邵华说:“邵总,这样来可以吗:你与夏经理多协调,他们那里要调查、办手续,我们看着办”

    邵华说:“好!庄总和我都是北人,没有什么花花肠子,我喜欢!”

    其实,庄宇和夏天也觉得曾行长带来的这个名叫邵华的年轻人在北有根基——掌控着有军工背景与省际国有窗口企业,人也大气、好打交道。正因为这样,深圳湖贝金融服务社对他领衔的贵州招商(深圳)发展有限公司和深圳泰山工贸有限公司有了好感,产生了发展贷款业务的冲动。由此一来,邵华先生与湖贝金融服务社便粘在一起了!

    看官!这被人粘上的感觉如何他们是如何越粘越紧的您还得慢慢往下看。

    却说当日好不容易送走曾行长、邵华他们,庄宇对夏天、王花说:“走,我们抓紧走,去泰荣公司。”

    庄宇、王花、夏天、伍冬至上了钟梅昌开的奔驰sl320轿车,拐上深南路向西开去。不到二十分钟,到了位于深南中路南边西丽大厦侧面的一栋稍矮的楼下。上了楼,蔡总在四楼电梯口迎接庄宇等人。

    庄宇经伍冬至介绍蔡总认识时,庄宇握住蔡总的手,很内疚地说:“真是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跟你说,琐事缠身,不能自主。”

    蔡总说:“没有关系,像我这种江湖中人,也一样不能左右自己!来,来,来,到办公室喝茶。”

    于是,庄宇一行跟着蔡总到了会客室,蔡总招呼大家坐下。然后,给庄宇、王花、夏天发了名片。发完后,对伍冬至说:“你是老熟人了,就不用名片都能找到我了。”

    伍冬至点点头。

    夏天看那名片上写着:

    深圳泰荣实业投资发展有限公司

    蔡荣董事长

    泰国电话:xxxxxxxx

    深圳电话:xxxxxxx

    手机:(深圳)



四十四、临危受命拉客户
    第二天,当夏天来到湖贝金融服务社上班的时候,包括庄宇在内的同事们还在陆续前来吃早餐。夏天在办公室坐下,拿出日记本,补写昨天的日记。

    他写道:“今天全天接见九个客户,很累。坦率地说,我是一个体能充沛的人,从高中毕业以来,无论是农村劳动或工作,还是在学校的学习和在银行的岁月里,我只会为打开工作局面而忧虑和担心,在自己胜任的工作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到累。……”

    这时,在隔壁办公室吃早餐的庄宇的手机响了,庄宇放下饭碗,拿起手机按了对讲键,说道:“啊,是。你说,蔡总,我在听。”

    庄宇听了一会儿,又说:“我这边是没有这事的,贷款要我们调查过,能贷才贷,没有什么先决条件。你刚才说的,我会了解清楚。”

    庄宇放下电话,脸蛋微红,草草地吃完了早餐。随后,告诉秦现虹说:“秦总,你通知部门经理和营业部的黄林、吴冬梅,九点半钟到会议室开会。”

    然后,他又到行政办公室找到伍冬至,对他说:“过十五分钟,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伍冬至以为泰荣公司的贷款有了眉目,很高兴地应了一声:“好。”

    随后,庄宇迈着匆匆的脚步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后面跟着的是穿高跟鞋的秘书王花,王花几次跟不上庄宇的步伐,害得她两手收在腰间,做小跑步状才勉强跟上。

    王花走进办公室,为庄宇开了空调,擦了桌子,倒了白开水。刚在自己的接待间坐下,伍冬至进来说:“花姐,早上好!”

    王花看了一眼伍冬至,说:“庄总在里面。”

    伍冬至小心地轻轻敲了两下门,小声说:“庄总,我是伍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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