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肖远征
王显耀说:“一笔100多万,老夏有那么狼”
“要不叫他来问问”陈作业出点子道。
王显耀说:“我们放冷静一点,中午想好了,再想个办法点夏天一下,看他怎么说。”
陈作业表示默许。
王显耀又说:“从刚才洪虎的讲话来说,朱赤儿传真中讲的事,他显然知道。我们用朱赤儿公司的钱支付利差的事,看来已经被洪虎掌握。现在总行的情况也很复杂,我们不能得罪他,以免他往上一捅,我们成了牺牲品。拖一拖,充其量,安延、岸尾公司的贷款收不回来,也跟我俩沾不到什么边。”
陈作业附和着说:“要是这样,那庄宇的问题就更大了,单一个渎职罪
三〇三、和盘托出,规避个人是非
夏天说完离开行长室,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铁皮文件柜,从中拿出一本封面写有《存贷挂钩存贷款业务工作底稿》的软皮抄,迅速翻到组织存款部分,找到蛇口港航公司存入1000万元的记录,看到备注栏里写上“三八公司转安延公司”字样,同时,该页还贴着一份当时自己写的并经陈作业批示的请示。@頂@点@小@说,
夏天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信地说道:“我说嘛,事情不会没有根据的!”
原来,当年的10月24日,夏天看到深圳三八股份公司因为总行的阻滞,已经无法在市民银行办理贷款借新还旧手续,为了留住存款,便写了一个请示给王显耀和陈作业拟解决它组织的引存款问题。当时,夏天在书面请示上写道:
“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于10月17日调来了1000万存款,先补了18‰以上的利差,原拟贷款做下来的同时,转成定期并补足利差。据该公司称:现在没有钱再补了,而他们公司的贷款手续也挡在总行。恰好安延公司也想做800万元贷款的借新还旧,则没有存款到帐。本科建议:在该存款18‰以内的利差由安延公司先行垫付,收据上的金额计算式为:
(18‰-9.15‰)x1000万元x12个月=106.2万元。
妥否请行长研处。”
就在写报告的当日,陈作业与王显耀商量后同意夏天的方案,并由陈作业亲笔批示操作方案:“安延公司给利差支票划还三八股份公司转给存款户。服务社给安延公司收据,而三八股份公司也必须给服务社开收据。”
夏天查实有陈作业的批示后。拿着本子来到行长室,理直气壮地对陈作业说:“陈行长。这是你亲自批准的,你怎么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说完,将该报告的内容给陈作业看了一遍。
夏天看到陈作业看了自己批过字的东西后脸色微红,然后继续对他俩解释道:“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于10月17日调来了1000万存款,先补了18‰以上的利差,没有钱再补了,而他们公司的借新还旧贷款手续也挡在总行不能办理了。而当时安延公司也想做800万元贷款的借新还旧,则没有存款到帐。结果,我于24日请示陈行长由安延公司先垫付18‰以内的利差。其收据上的利差金额按公式计算出来正好是106.2万元。
当日陈行长签字同意我的方案,并要求:安延公司给利差支票划还三八股份公司转给存款户,金融服务社给安延公司收据,而三八股份公司则给金融服务社开收据。第二天蛇口港航公司才将1000万元转成定期。后来到了十一月一日,安延公司交齐准备贷款的材料,准备做800万元存单质押贷款。几经周折,到了十一月三十日,总行冯老刀副行长召集易木子、万中易和你们两位参加讨论,拟以新存单抵押办理借新还旧手续。十二月十三日。冯老刀副行长打电话给我,认为抵押方存单的承诺人和持有人的法律关系不清,没有根据,要求弄清楚。当天下午我们三人到总行解释。但总行认为仍不清楚。十二月二十日,决定不做抵押了。二十四日将800万元定期存单提前支取,打到安延公司帐上后用于支付利差。作为安延公司对湖贝支行的支持。虽然安延公司也没有做下贷款,但是因为这1000万元定期存款算它组织的。也由陈行长批准将安延公司1000万元贷款的逾期利息从18‰降低到12‰,而三八股份公司的贷款利率则没有降。
我这样一说。大家能回忆起来吗”
王显耀听到夏天每句话都点明具体的日期,暗暗佩服他做事细心,有备无患,是个可信赖的同事和部下;但转念一想,他同时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如果让他知道很多敏感的问题,像现在一样,原来金融服务社的问题,连庄宇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唯独夏天记忆犹新,日后不是很难缠他心里这样想,而嘴上则说:“你一说我有印象了,是这么回事。还是老夏办事认真,回忆起来有根有据。”
夏天接口说:“说实在话,不但我经手的存款问题我有工作底稿,就是老卜、老徐搞的存贷挂钩、以贷引存的对应客户,我都有他们的文字根据。”
夏天说完,心里还是有点不高兴,觉得王行长、陈行长两人在一唱一和,演双簧似的,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想:“要是我没有书面记录,像今天这种场面不就栽跟斗了吗而刚刚代行长写的存款利差证明,实际上就有可能成为日后代人受过的把柄。”
陈作业听完夏天的话,虽然觉得这笔利差帐是走清楚了,“但是,夏天是老手,鬼知道他与三八股份公司的陈善为在背后有什么交易呢”——陈作业自个儿在心里想。
夏天找了一个机会离开行长室,回到自己办公室。
夏天联想到刚才陈作业在提到金融服务社开收据时的神态,让他想起了自己准备调动到深圳的时候,移交自己所担任的经济信息公司经理的一个细节。
当年他在移交时,由会计奋儿和支行稽核股长先查实帐项,清理应收应付款项,然后造册移交。当时,查到一张5000元的应收款的传票划到了储蓄所,支行稽核股长忙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也怪奋儿年轻多忘事,一时竟回答不出来。于是,马上成了一个问题反映到新官上任的行长那里。而这位行长恰恰是夏天的竞争对手,在没有提职前,与夏天同是支行三人领导小组成员。这时。他以为发现了夏天的经济问题,竟表现得十分兴奋。以为好戏就要开场了。
这天中午,奋儿偷偷来找夏天。告诉夏天说:“支行查出了我们划出去的5000元,已经报行长了。”
夏天说:“那张传票是什么时候的事”
奋儿说出了大至的月份,夏天说:“你不用急,没事的。当初,我们是按照市公司要求,为了规避所得税的问题,把钱处理到储蓄所,准备给大家买热水器用的,后来不是整顿财经纪律吗加上老行长也出了问题了。我在支部会议提出来,让大家研究是退是留,最后做出决定,退回来了。一划一退两张传票,拿给他们一看,不就行了。
三〇四、庭审:夏天争口气,区大郎抢时间
转眼就到了七月中旬了。∟,
在夏天家里,夏宇这个星期六回来后十分高兴,对他的母亲樊婷说:“妈妈,我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让老师大吃一惊。”
樊婷听后很开心,高兴地说:“好儿子,也让妈妈露脸了”
夏天听到后,怀疑地问道:“你考到多少分,让老师都能大吃一惊”
夏宇说:“不是多少分的问题,而是我的能力让老师不敢小看我。”
夏天笑着说:“你说说看。”
夏宇说:“首先吧,学校考数学,有两条题,很多同学都没有做出来,恰恰是我和几个同学做对了。结果试卷交上去之后,老师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夏宇能发挥那么好呢’班主任的心思就想歪了,以为我作弊,就把我调到前排继续考其他的。我看出老师的怀疑,在心里说:‘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偏要考给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料。’后来在语文中我又发挥得不错。班主任便开始表扬我了!”
夏天说:“读书关键是要坚持努力,一次一次积累,不能放弃。古时候说:‘十年寒窗苦读’,要有苦字的氛围才能成才。”
樊婷接话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要求儿子要把握一个苦字要巧,用上巧劲,四两拨千斤,事半功倍,才是最好的。”
夏宇附和着说:“对了,现在不兴忆苦思甜那一套了。你唱的那歌:‘万恶的旧社会,穷人的血泪恨……’如果在我们学校唱出来。大家的牙齿都会笑掉。”
夏天听罢,也是无奈的笑了起来。
夏天在办公室正看着刚刚收到的省高院对家乐大酒店的终审判决书:
……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经审理查明:1994年11月25日,市民银行湖贝支行(下称湖贝支行)与家乐大酒店(下称家乐酒店)、深圳皇龙国际大酒店(下称皇龙酒店)签订一份担保贷款合同。约定湖贝支行贷款给家乐酒店540万元,作流动资金使用,由皇龙酒店作连带责任的担保,并在此前的1994年9月18日向湖贝支行出具了一份不可撤销担保书,保证期限直至还清贷款本息为止。同年11月28日,保证人皇龙酒店又与湖贝支行签订《贷款抵押补充协议书》,约定皇龙酒店以已抵押在湖贝支行的皇龙酒店房产(粤房字第n2833748号)作为家乐酒店贷款补充抵押。签约后,湖贝支行先后于1994年12月1日划款160万元,12月9日划款300万元。1995年1月3日划款80万元,合计540万元,上述款项均划至家乐酒店在湖贝支行开立的帐号上,家乐酒店除了在帐上备付部分利息外,余款用该酒店支票划往皇龙酒店帐户。贷款到期后,湖贝支行只从其帐户上扣收到26万余元利息。家乐酒店仍欠本金540万元和其余欠息,追收无果,遂向法院提起诉讼。
案经深圳中级人民法院审理认为,上述担保贷款合同、不可撤销担保书真实有效。受法律保护。《贷款抵押补充协议书》是湖贝支行与皇龙酒店对原担保合同的补充、完善和修改,应视为有效。家乐酒店在合同上所盖公章经深圳市公安局鉴定证实无误,且在签约时向原告出具法人代表人身份证明和授权委托书,故其辩称不知道该笔贷款的理由不成立。其将到帐贷款转汇给担保人使用应视为对贷款的实际处分,与原告无关。家乐酒店与皇龙酒店应各自承担违约责任。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合同法》第六条、第四十条第一款第二项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八十九条第一款第一、第二项的规定,原审法院作出如下判决:一、家乐酒店尚欠湖贝支行贷款本金540万元和利息、逾期利息(利息、逾期利息按中国人民银行同期利率计算。逾期利息计至清偿之日止)应如数偿还。并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二十日内付清,逾期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二、皇龙酒店对家乐酒店上述债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家乐酒店到期不能清偿债务。湖贝支行有权依法变卖抵押房产,所得价款优先得到受偿。一审案件受理费43250元。委托鉴定费1000元由家乐酒店承担。
家乐酒店不服一审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称:一审法院对本案事实认定不清。……坚持认为,上诉人对此笔贷款的发生始终不知情。一审法院对担保贷款合同、贷款申请表、抵押贷款补充协议、借款借据、帐号、印鉴卡等文件上盖有上诉人的公章及上诉人法定代表人的私章(“区大郎印”),未予查明和确认。对于以上印章,上诉人均不知悉,对因此而发生导致的各种民事行为和责任均予以否认。故一审法院应对以上全部印章的真实性进行认定。而一审法院仅对合同上所盖公章进行鉴定,未对本案事实作充分及全面的认定。同时,一审判决对贷款纠纷责任认定不清。第—被上诉人并未在贷款证上登记在其银行开户,也没有在《贷款证》进行该笔贷款登记。故此,足以证明上诉人在第一被上诉人处开立帐户、取得贷款、将贷款转给第二被上诉人等一系列行为均不知情。二个被上诉人独自操作制造了贷款事件,此案中,贷款的有关责任应由二个被上诉人负担,与上诉人无关。云云。
本院经公开开庭审理,并委托本省司法鉴定机构对家乐酒店提出的“区大郎印”的私章和酒店公章的真伪重新进行了司法鉴定,结论是:在送检的开户印鉴卡、三份借据、贷款合同等共五份材料中,办理贷款的私章“区大郎印”与送检的本样一致。表明“区大郎印”
三〇五、领导对夏天筑起防火墙
李朝阳敲了夏天办公室的木门,走进来说:“夏经理,有个事情我要向你汇报一下。∈♀,”
夏天平和地看着李朝阳,说道:“有什么事,说吧!”
李朝阳有点不是很自然地看着夏天说:“上个星期,王行长叫我到今日之家公司发动存款,我觉得有必要向你汇报。”
夏天是今日之家公司的开户人,因为办理这家公司的贷款还被总行信贷处误会过,王显耀是知道的。该公司现在成了湖贝支行的存款大户之一,夏天每个月还给它的财务部长梁群小姐一定的费用,听到李朝阳如此说,夏天平静地问道:“有进展吗”
李朝阳说:“我找了公司的郭尚书总经理,他没有正面答复。”
夏天又问道:“要去今日之家公司是你提供的线索,还是王行长先提出要你去的”
李朝阳说:“是王行长叫我去的。”
夏天说:“好了,知道了,不要介意。”说完,在继续忙自己的案头工作。
李朝阳虽然听到了夏天说的不要介意的话,但是心里一点都不轻松。他想:“夏天绝对不是不介意的人,你想,将心比心,自己的客户,让别人插上一手,自己会不介意吗我原本是害怕梁小姐讲回给夏天知道才主动向他说明情况的。”
李朝阳走后,徐东海的告诫又在夏天耳边响起:“李朝阳绝对不是一个讲义气的家伙!”于是,与李朝阳有关的业务活动便像电视画面一样一幕幕地展现在夏天的眼前:
——办理玉凤金龙大酒楼贷款调查时,李朝阳想方设法避开徐东海而直接与庄宇联系上。当时,汪溜宴请庄宇时等在湖贝金融服务社门口接头的李朝阳。真有点鞍前马后的味道。但是,在市民银行接管后竟在陈作业办公室对陈作业说。他不知道玉凤金龙贷款,被自己当场训斥了一顿。
——在处理贵州招商(深圳)发展有限公司拍卖房产的业务中,直接与行长处理;而行长见到自己进来看到个中乾坤都感到不好意思了,他还觉得挺有趣;后来从拍卖款中请行长批示,直接扣除管理费、水电费,王行长要求他“告知夏经理”,但他跟自己说后,自己不太满意,他竟说:“我是来告诉你的。”那意思是说。不管你同不同意,都是这个意思的了。
——年初,他背着自己向行长推荐一个房地产公司的按揭项目,由行长向自己介绍后才知情。此后,自己不动声色,等待李朝阳前来说明,但他竟像没有发生一样,始终不按岗位工作原则向越过的岗位补充汇报。
——牵头处理深圳凝风发展有限公司的所谓借新还旧业务,据说他也是直接带到行长室。谈得甚欢,事后也跟没事一般,不按规矩向越过的层级通报。
——而现在插手了今日之家公司的存款事务,事后还能学乖。前来说一声。这事表明,部门小了有小的好处,无论是自己。还是部下,回旋的空间小了。就说李朝阳吧。他担心万一失去自己的支持,便很难施展拳脚了。
夏天在办公室踱着方步。转而想道:“最近,王行长又是在作什么考虑呢我在行务会上提过今日之家公司卖地皮的事,大家知道该公司有钱,但是,他们也正在缠上是非,甚至为防止法院冻结帐户的应急支票都放在我手上了,就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在这种情况下,派李朝阳去撬郭尚书的嘴巴,能撬得动吗他动用李朝阳,是希望我知道呢,还是不希望我知道”
就这样,夏天一个人呆在办公室,花了不少时间在分析两个行长的想法和取向,判断他们究竟有什么动作。直到徐东海开门进来,才结束了这次思考。徐东海看到夏天有点郁闷,好像不太像夏天的性格,耿直地问道:“老夏,你在想什么呢!有什么不开心的”
夏天说:“我俩在一起共事那么久了,也没有必要瞒你,我总觉得两个行长最近的举动有点怪怪的,让人不好理解。”
徐东海一听来了兴趣,问道:“最近有什么新感觉”
夏天说:“我们俩最近是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应付专案组,给人的印象好像风声鹤唳、大厦将倾的样子。但是,作为行长来说,他们知道我应付过的比这更复杂的事情也不少。就说邵华那案子,越搞越大,最后与北京的案子连上线了,引起中央重视了,下令要彻查,贵州的专案组也因此升了格。到现在已经五下深圳,每次都在深圳呆了不短时间,来我们行也是五次,案情够复杂的。但是,行长当初都没有像现在这样。”
徐东海着急地说:“你说了老半天,我还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究竟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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