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4年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岷森
而且元军门发现,无论是在火炮旁点火的,还是拿着那杀伤力十足的火铳的,还是那看似头领姓朱的,他们全都听一个人的,那便是被他们称之为老爷的一个白白净净的青年。
这青年平时都笑嘻嘻的,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但凡有哪个元军让他不爽了,他只需看着这人皱皱眉,很快便有人将那元军解决了。
于是,这些元军都将高凡视作为魔鬼,而且他们在这场战役结束的时候才发现,似乎,敌军部队,真的只有几千人……
可如今个个都被捆绑了起来,手无寸铁不说,稍有动作就会失去性命,所以就算知道了,也晚了。
那些元军一听这细皮嫩肉的恶魔要将自己送给张士诚部处理,简直是高兴得像是回老家一般,一个个全都对张士诚露出了臣服的表情。
高凡也不傻,这些俘虏自然是经过挑选的,送给张士诚的,都是一些老兵,伤兵,自己留着的都是青年或者伤势较小的。从潜力方面来说根本没得比。
张士诚一听,这些俘虏竟然是送给自己的,自己和高家也好,朱家也好,似乎没有交情吧?虽然这些俘虏看起来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可好带是五万人,拉出去撑门面也不错啊,只是费一些口粮罢了,而张士诚最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多养五万士兵罢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怔怔的看着高凡,“高公子此话当真?”
“喂,我大老远的将这些人带来,不是送给你,难道是给你看的啊?”高凡有些不耐烦了,这几日在外面吃吃不好,睡睡不香,而且好几天都没见着自己的老婆和女儿了,他只想早点把俘虏送了早些回去,哪来这么多废话啊。
要不是自己惜才,会对你这么好吗?
直接将高家的火炮全推来,看你咋办?
“张大帅,别介意啊,我师父脾气不太好。你看,我们带着五万俘虏来送给张大帅,而自己人才几十人,这足以看出我们不是说笑了。”朱元璋打着圆场。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这实在是……这份礼实在是太大了……我张士诚这辈子是从未见过这样事,就算纵观历史,也未曾出现过这样的事啊……”张士诚看着高凡,“不知高公子可有何要求?”
这天下掉馅饼,地上必定有陷阱,张士诚又不是市井小民,见啥小便宜都要贪。
何况这还是个天大的便宜。
“要求?”高凡摇了摇头,“没啥要求啊,我高凡做事从来都是凭心情,不求啥回报。”
张士诚觉得实在奇怪得很,想着这五万所谓的元军俘虏,别是朱元璋部的人伪装的吧?可这话也不能直说啊,“刚才朱将军提起高公子这一路累了,既然几位来都来了,不如来寒舍一坐,在下让下人去准备些粗茶淡饭,吃了东西,休息休息再回去也不迟啊。”
既然不知道高凡要做啥,那不如就吃饭吧,吃吃饭,喝喝酒,这酒后吐真言,看看他究竟要干嘛。
高凡一想,也是,来都来了,而且自己这几天要么吃馍,要么就是吃野味,野味就野味吧,可调料还不齐全,完全比不得自己大舅哥做出来的菜的百分之一啊。
虽说自己也可以点外卖,可与朱元璋同吃同住,突然变出吃得来也不好解释。
倒是高平安一句怨言都没有,吃也吃得欢,也没喊过累,这倒是让高凡对高平安有些刮目相看了。
嘿,果然是我的儿子啊,就是不一样。
想到此,高凡看了看高平安,哪知高平安居然在偷偷的咽口水。
哎,看来孩子也想吃些好吃的了,既然如此,那就答应吧。
于是高凡点了点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张士诚立刻让人派兵来接管了俘虏。
然后一行人再次上马,由张士诚带路,去往了张家府邸。
酒席上,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
高二四和郭芙蓉自然也上了酒席。
本来按理女性是不能和男人们一起上桌吃饭的,可高凡在高家早已习惯在一起吃饭了,于是这一商讨,决定在饭厅里立个屏风,让女人们在屏风后坐一桌,男人们在前面坐着。
见高二四就坐在高凡的旁边,高凡的儿子还尊敬的喊着“二四叔”,这让张士诚捏了一把冷汗,看来这高二四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下人这般简单啊,说不定高二四就是高凡的族兄弟呢。
张士德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张士诚,点了点头,示意没关系,毕竟这和解是由他出面的。
张士德举起酒杯,“来,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我张士德就敬大家一杯。”
说着,便要将杯子里的酒倒进嘴里。
高凡却是伸手,“不对,敬酒哪是你这般敬的,敬酒要有诚意,就要挨个挨个敬。”
说着,还对着高六八使了使眼色。
高六八此行可谓是充当了高凡的贴身护卫的职责,而高六八不仅会看眼色,办事利索,还没那么多溜须拍马的话,这让高凡是越来越满意了。
高六八见此,取出一个通体通透的玻璃瓶子,打开瓶盖等着高凡下一步指示。
“来,给张将军倒上。”高凡又对着张士德说道,“张将军,这酒可是我们高家独家酿制,喝过的无一不交口称赞,你尝尝?”
这不过是白酒罢了,而朱元璋的军队里这样的白酒多得很,本来军队里是不能喝酒的,可在冬日里行军打仗,战士冻死或者冻坏的也常有发生,可这一口白酒下肚,全身都暖洋洋的,朱元璋自从喝过这白酒之后,就觉得这是个好东西,在自己去外面扩充军力的时候就问高凡要了配方,自己徒弟要,高凡自然是不吝啬,配方和制作方法都交给了朱元璋。
只是外面的人却没人知道这酒,所以在朱元璋军中,是个丘八都能喝上这白酒,而在外面,依然是稀罕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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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弟子们来给师父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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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玻璃酒瓶一拿出来就让张士诚等人傻了眼,如此晶莹剔透的琉璃盏,就这样随身携带装酒?
这等通透的琉璃盏张家也不是没见过,毕竟张家也是家大业大,可如今的窑子烧出来的琉璃,几乎都是有颜色的,这等全身透明通透的简直少之又少,若是谁能得到,那必定放在家中视作珍宝,就算用来装酒,那也是来了贵客,才舍得拿出来一看的。
高凡等人可是一路打仗打过来的,谁打仗会带着这样贵重而又易碎的东西?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高家,比张家还有钱得多!
而再看琉璃盏里面的酒,也是通体晶莹,一点杂质也没有,要知道,现在的人大多是喝黄酒的,就算是再好的酒,底部也是有一些沉淀物的。
“高公子,你这琉璃盏……这酒……”张士诚有些不知道该说啥。
“蠢货,怎么只给张将军倒酒,不给张大帅倒酒呢?都倒,都倒,满上啊。”高凡故意这般对高六八说道。
“小的该死,小的这就倒。”高六八说着,给桌上的人每人倒了一杯酒。
这一轮倒下来,酒瓶也空了。
张士诚全程盯着酒瓶看的眼神自然被高凡都看了去,“张大帅,你是喜欢这酒瓶子吗?”
“这等漂亮的琉璃盏,真是难得一见,不瞒高公子说,我家也有一个这样的琉璃盏,可透明度跟高公子这个比,就差远了。”张士诚倒是实在。
高凡手一挥,高六八便明白了高凡的意思,直接将酒瓶放到了张士诚面前。
“张大帅若是喜欢,这瓶子就送给张大帅了,等我回了高家,再托人给张大帅送些来,不过这时可不要只顾着看瓶子啊,这酒,大家也尝尝?”高凡指了指面前倒满酒的酒杯。
张士德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要敬酒的。
他忙是举起酒杯,“对,对,在下敬高公子一杯。”
说着,他便走到高凡面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高凡自也是举起酒杯,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这酒进入张士德的喉咙,他便觉得烧得慌,等进入胃部的时候,更是觉得浑身都要燃起来了一般,等缓过劲来,只觉得口齿回味着一股高粱的清香味。
“好酒啊!”张士德不禁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这时,不知高六八又从哪里掏出了一瓶和刚才那瓶一模一样的酒来,给张士德和高凡将杯子倒满了。
张士诚此时是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样的琉璃盏,竟还有?
高家是有多有钱?
而自己这三弟可是什么酒都喝过啊,那句“好酒”张士诚能看出来张士德绝对不是恭维话,从张士德的眼里的惊喜就能看出来,此时,张士诚也想尝尝这酒了。
不过他也不能失礼,总不能自己就将酒杯拿起来喝了吧?
所以他只能等张士德挨个敬了酒,自己再来敬酒,顺道尝尝这酒究竟有多好喝。
这时代的男儿,特别是军中的男儿,就没几个不爱酒的。
这一桌人除了张家三兄弟,高凡和朱元璋还有高二四。
张士德挨个敬了酒后,觉得还没喝够,又找着由头敬了在一旁帮着倒酒的高六八一杯。
张家的人都是有着好酒量的,所以酒杯也比较大,一杯酒都将近四两,这一圈下来,就差不多喝了一斤酒了。
一般的黄酒,张士德是喝个斤就跟喝白水一般,而这酒一斤下肚,他竟是有些晕晕乎乎的。
他已经太久没有这种微醺的感觉了,一时情绪有些高涨。
“高公子,朱将军,以后随时来咱们高邮做客,我……还有我大哥,十分欢迎二位的到来。”转而他又看到高凡身边的高平安,“哦,对了还有小高公子,来,小高公子,我也敬你一杯啊。”
“平安尚且年幼,不喝酒,不喝酒。”高凡连连摆手。
“年幼又咋啦?我可是一满月就喝酒了,是个男人,就得喝酒,是吧?来,小高公子,喝!”张士德觉得脚底下有些软,踩着轻飘飘的,甚是舒服。
张士诚想喝这酒好久了,好不容易等到张士德喝完酒,哪知道张士德居然开始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想着自家弟弟平日里酒量没这么差啊,“士德,不得无礼!”
随即又对高凡等人露出笑脸,“我代我三弟向大家赔个不是,我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说着,张士诚将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呀,真是好酒啊,相比之下,自己那些酒都是些啥玩意?
等高六八给他将杯中酒再次倒满时,他便拿着酒杯走到高凡面前,“此次多亏了高公子出手相助,若不是高公子,咱们高邮的军民百姓如今不知……哎,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都在酒里了。”
大哥三弟都这样了,那二弟也不能闲着啊。
结果,本是张家请高凡等人吃酒的酒局,成了张家三兄弟蹭酒的局了。
这酒高凡虽多,可带来的也只有十瓶,一瓶就有两斤之多,这两斤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两斤啊,而是这时代的两斤。
所以可想而知,张家三兄弟全都醉了。
这吃过饭,喝过酒,天色也不早了,高凡几人也只能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
高凡也没少喝,这个敬那个敬的,喝到后来都忘了自己是谁了,还是被朱元璋被背着回了房,本来是给高平安单独安排了房间,可高平安担心父亲喝太多,没人照顾,便留了下来和高凡睡在了一个屋子。
……
第二日一早,张士诚屋内。
“起来了,起来了,快卯时了。”刘氏已经梳妆完毕,轻轻拍着张士诚喊道。
“哎呀,别吵,让我再睡会,头晕死了。”张士诚翻了个身,继续睡。
“昨天晚上你还让我尽早叫你去请安呢,好,是你自己不去的啊,到时候人走了坏了事可别怪我。”刘氏见叫不答应,干脆不继续叫了。
不过是几息的是将,张士诚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请安?”
于是他脑子里开始一幕又一幕的播放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两刻钟后,张家厅堂。
张家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
一个个都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刮子。
“都怪你!”张士诚咬着牙低声说道,看张士信的眼神都要冒出火来了。
“大哥,你不能都将责任推到我头上啊,你昨晚还跟我抢来着,说你本就是兄长,拜师也要做我师兄。”张士信委屈巴巴的哭丧这脸。
“都是那酒惹的祸!若不是那酒太烈,以我们兄弟三人的酒量,喝那几斤酒至于喝醉吗?对!都是你的错,你好端端的,敬啥酒啊?”张士诚见让二弟背锅不成,又将锅甩给了张士德。
“大哥,二哥,如今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张士德倒是不想争论什么。
“我看不如我们就当这是酒话,不承认就对了,我不信他们还能拿我们怎么办?”张士诚干脆想抵赖了。
“老太太。”此时,厅堂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曹氏拄着拐棍走进厅堂。
“娘亲。”三兄弟都低着头行礼。
“我这个老太婆懂得也不多,你们三兄弟是要做大事的,所以我也不便干涉太多,可这件事,我今天不得不多说几句了。”曹氏被三兄弟搀扶着坐了主座。
张家兄弟爹死得早,全靠母亲曹氏将三兄弟抚养成人,所以在三兄弟的心中,母亲的地位是无人能比的,母亲的话也是不能违背的。
而三兄弟无论是贩盐还是起义,曹老太太都没有任何意见,都说自己不过是一介妇人,儿子们觉得做得对的,就尽管去做就好。
这还是三兄弟发迹之后曹老太太第一次提出自己的意见。
“娘亲您尽管说,儿子们都依着娘亲。”做娘的难得有些自己的意见,三个儿子自然是恭顺得很。
曹老太太坐定,眼睛扫过三个儿子,痛心疾首的杵了杵手上的龙头拐,“老太太我懂不得什么大道理,可我知道,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说到就要做到,若是心口不一,答应的事常常做不到,将来谁肯心甘情愿为你们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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