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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请长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齐橙

    至于其他的受表彰者,也分别得到了几百元至一千元不等的奖励,虽然与韩、黄二人获得的奖励无法相比,但也足够让人眼红耳热了。

    周衡选择在这个时候召开表彰大会,公开韩伟昌和黄丽婷获得的巨额收入,也是有所考虑的。他要用这样的方法,让厂里的职工看到希望。此前,为了对分流人员形成心理压力,厂里制造了不少谣言,给全厂职工的小心灵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这次大规模表彰,目的在于抵销谣言的影响,让大家明白,在临一机,只要你愿意好好工作,再加上有一些能力,你是能够发财致富的。

    表彰大会产生的效果是良好的,一连若干天,厂里热议的话题都是如何赚钱。尤其是销售处的那些业务员,一个个被家人揪着耳朵教训,质问他们为什么不能像韩伟昌那样搞出一个大新闻。人家韩伟昌压根就不是业务人员,只是一个工程师而已,却能揽回2000多万的业务,提成款拿得手抽筋。你们这些正经在外面跑业务的,怎么就没这个能耐

    至于机关、车间里的其他人员,也都纷纷开动脑筋,琢磨着如何在平凡的岗位上干出一些不平凡的工作,以便让平凡的工资条上出现一些不平凡的数字。

    当然,负面的影响也是不可避免的,比如韩伟昌在抱着5万元现金回家之后,就遭遇了幸福的烦恼,一天之内,他接待了上百批上门祝贺、借钱、提亲的客人。别误会,最后一类人不是来给老韩介绍外遇的,而是看中了他家的两个儿子,一个17,一个15……

    厂里的另外一项重大举措,也在这时候出台了,那就是按照唐子风的提议,厂里腾出了最靠厂区边缘的三幢办公楼,用于向社会出租。时下临河的办公楼租金价格在每平米每天1元左右,一幢办公楼大约2000多平米,一年的租金就有70多万,三幢楼能收到200多万元。

    办公楼租金收入与生产产品的产值可不一样。生产产品是需要有投入的,200万的产值也就能有60万的毛利,其中一多半是工资,净利润还要打个折扣。而租金收入基本都是利润,最多支出一些维修、管理之类的成本,所占比例非常有限。

    “几项措施同时发力,预计今年厂里的财务状况应当是比较乐观的。就算达不到全面盈利的程度,盈亏平衡至少应当能够做到,职工工资足额发放是没有问题的。”

    厂务会上,总经济师宁素云介绍完全厂的收支情况之后,信心满满地说道。

    “真不容易啊!”副书记施迪莎感慨道,“去年这个时候,厂里开会讨论得最多的就是怎么再去找银行协调一下,再贷一些款来发一部分工资。周厂长上任到现在,还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厂里的面貌就焕然一新,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这也说明局党组慧眼识珠,把周厂长这样英明的领导派到临一机来,果然是不同凡响啊。”张舒也凑趣道。

    周衡笑道:“老施,老张,咱们自己内部就没必要这样互相吹捧了吧临一机能够有这样的起色,是在座的各位共同努力的结果,靠我一个人,能干成什么事情”

    “咱们这个集体的成绩,的确是应该肯定的。但周厂长作为咱们集体的班长,应当是首功。不说别的,就冲着周厂长到任之后,果断地卖掉奔驰车,给退休工人报销医药费,这一点就不是其他领导能够想到和做到的。还有一点,就是周厂长敢于大胆地启用年轻人,委以重任,这也是一种难得的魄力啊。”副厂长朱亚超说。

    吴伟钦笑道:“老朱,你说的这个年轻人,应当是有所指吧”

    &




第一百三十章 到临河街上转转
    “这并不是什么步子迈得太大了。”

    唐子风正色道:“企业办社会,是国企难以与民营企业竞争的重要原因之一。咱们背了太重的包袱,人家是轻装上阵,咱们怎么拼得过咱们厂这一次分流了1500名职工,各部门的人员都精简了,效率提高了,这是大家都看到的。但其实,我们的分流还远远不够,像厂子弟学校、医院、招待所这些机构,依然是厂里的负担,我认为,下一轮清理的对象,就应当是这些机构。”

    “国企包袱重,这是国企的缺陷,我也承认。但这些包袱,同时也是国企的优越性。作为国企职工,没有后顾之忧,比在民营企业里打工要强得多,这一点小唐你也同意吧”施迪莎说,“咱们国家毕竟是社会主义国家,咱们作为国企,应当为职工提供这些福利,而不能简单化地把福利都当成包袱甩掉,小唐,你觉得呢”

    唐子风点点头说:“施书记说的有道理。咱们是国企,应当保障职工的福利,这一点我也赞同。不过,保障职工的福利,不等于厂子要提供所有这些福利。现在国家提出要搞市场经济,很多福利是可以由市场来提供的,为什么我们非要完全包下来呢”

    “市场提供的那些,怎么能算是福利呢”施迪莎反问道。

    唐子风笑道:“施书记,你这话,用佛经上的话来说,就是着相了。就拿咱们厂医院来说吧,厂里职工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可以到厂医院去看,这看起来就是咱们为职工提供的福利。但如果我们把给厂医院的补贴,改成为职工买的医疗保险,职工生了病,凭着医疗保险到社会上的医院去看,效果不是一样吗”

    “我倒觉得,效果没准会更好呢。”宁素云插话道,“前几天,我有点不舒服,到厂医院去了。医院的几个医生,对我倒是挺热情的,宁总长宁总短的,全是领导待遇。可问题是,那几个医生的水平,真是让人不敢恭维。我自己身体上的事情,我是清楚的,可他们硬是诊断不出来。”

    “这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朱亚超说,“厂里职工对厂医院的意见由来已久,这里头的事情,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吴伟钦说:“也没啥说不清楚的,就是缺乏竞争嘛。就像子弟学校的情况那样,上次厂里整顿了一下,听说子弟学校的面貌变化很大,我听到不少工人都说厂里整顿得好呢。”

    施迪莎说:“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对医院也整顿一次好了,也没必要像小唐说的那样,全都推到社会上去嘛。”

    唐子风说:“施书记,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医院也罢,学校也罢,厂里关注一点,它们当然是会做得好一点。但现在我们能够有精力去关注,未来如果厂里的业务紧张了,大家没有精力关注,又怎么办

    “现在国家提出了一个概念,叫做建设现代企业制度,这其中的内涵非常多。我觉得,明晰产权关系,明晰职责,是现代企业制度的关键。咱们是一个生产企业,就应当把自己的工作重心放在生产上,而不应当被各种后勤、福利上的琐事纠缠住。

    “就比如说子弟学校吧,经过咱们整顿之后,教学水平有了明显的提升,我听说有一些职工的亲戚也在托关系,想把孩子送到咱们的子弟学校来就读。既然如此,咱们为什么不能把子弟学校改成一个经营主体,外面的孩子想进来就读,咱们就收他们的借读费,用这笔钱来支付咱们聘请优秀教师的支出,从而减少厂里的补贴。

    “至于咱们本厂的子弟,厂里按人头数给子弟学校付钱,把双方变成一种合同关系。子弟学校想挣厂里的钱,就好好的提高教学质量。如果它的教学质量不好,咱们就把这笔钱交给临河市的学校,把孩子送到那些学校去读书。这样一来,校长就该有压力了,那些像赵静静那样的老师,估计就呆不下去了。”

    “可是,你把学校当成一个经营主体,如果它为了赚钱,就不收咱们本厂的子弟,或者对本厂子弟不重视,光重视那些交钱的厂外学生,怎么办”施迪莎抬杠道。

    朱亚超说:“这倒不用担心。学校敢这样做,咱们也不是吃素的,还愁收拾不了一个小学校长”

    “正是如此!”唐子风哈哈笑道。

    “这件事,咱们回头再议吧。”周衡打断了众人的讨论,“小唐说的思路,对我们有一定的启发,但是不是要做得这么极端,大家可以再思考一下。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咱们还不便于把步子迈得太大。

    “劳动服务公司这边,可以考虑把级别提高起来,让它和后勤处平级。张建阳原本就是副处级,这一次分流职工的工作做得很出色,提拔一级,让他担任正处级,也是可以的。施书记,你安排组织部考察一下。”

    “没问题!”施迪莎回答得非常响亮。

    “劳动服务公司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觉得有意思吗
    次日是个礼拜六,而这周又恰逢所谓的“大礼拜”,周六也是放假的。于是唐子风便带上肖文珺和于晓惠,一家三口径奔临河市中心,奉旨逛街去了。

    “唐叔叔,文珺姐,我去书店看书了,你们去逛吧。”

    走过一家新华书店门口时,于晓惠向二人招呼了一声,也不等他们同意,便一溜烟地钻进书店去了。这小丫头可绝对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这一路上唐叔叔对她横眉立目,满脸都写着嫌弃二字,她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这些天肖文珺住在唐子风家里,拉着于晓惠做伴。唐子风无数次对于晓惠许以小恩小惠,想让她晚上借故不要过来,以便自己图谋不轨,结果于晓惠都没有答应。现在肖文珺就要离开了,唐子风难得有一个陪她逛街的机会,于晓惠再不知进退,恐怕唐子风就真的要跟她急眼了。

    “这孩子,挺爱学习的,像我。”

    看着于晓惠消失在书店门里,唐子风满意地点点头,对肖文珺说道。

    肖文珺哭笑不得:“唐师兄,醒醒,你也没比晓惠大几岁好不好怎么这么喜欢装长辈啊。”

    “我本来就是她的长辈好不好!”唐子风争辩道。

    “那我呢”

    “你……,咦,你看那朵云,像不像飞碟……”

    “……”

    “师妹,你明天就回学校了。你给我做了这么多天的饭,我也没啥好谢你的。这样吧,咱们到街上逛逛,你看到有什么特产可以带回去给同学吃的,就尽管买,我出钱,你看怎么样”

    “这没必要吧,我也住了你的房间的,怎么还好意思让你破费。”

    “没事的,没事的,周厂长给我批了经费,200块钱之内,你尽管花。”

    “你是说公款”

    “这个不是重点。”

    “你刚才不是说你出钱吗”

    “是啊,我先出,然后回去报销。”

    两个人说着废话,顺着熙熙攘攘的大街慢慢地逛着。往前走了一趟,两个人手上各有了一支硕大的棉花糖,唐子风一边伸出舌头舔着,一边嘟哝道:“真是的,这么大的一个摊子,居然没发票,太可恶了!”

    “师兄!”肖文珺忍不住了,跺着脚斥道,“你至于吗请女孩子吃支棉花糖还要开发票,你这样做很没有礼貌的好不好”

    “我这不是穷吗”唐子风悻悻地说。开发票这种话,当然只是他的恶搞,他从本质上说属于不太擅长于撩妹的那种人,本想通过说几句俏皮话来显得幽默一点,谁知道却是弄巧成拙了。

    肖文珺说:“你还叫穷,我才是真穷好不好你买一个显示器都一万多块钱,放在那里就是用来玩游戏的,你再说穷就没天理了。”

    “那是我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唐子风说。

    肖文珺哼了一声,直接把唐子风的话当成了空气。唐子风不清楚肖文珺的来历,肖文珺却是对唐子风颇为熟悉的,她的铁杆闺蜜包娜娜在她面前说过无数次唐子风其人其事,包括唐子风做生意的事情,所以唐子风在肖文珺面前叫穷,是没有一点作用的。

    “师兄,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又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肖文珺说。

    唐子风一愣:“什么问题,很严肃吗”

    肖文珺点点头,说:“这些天,我也了解了一些你的事情,包括你对付那个名叫汪盈的女工,还让人编谣言让她和那个叫赵静静的小学老师吵架。我总觉得,你好歹也是人民大学毕业的,成天做一些这样的事情,你觉得有意思吗”

    “你是说,我做事的方法不够光明正大”唐子风问道。他对于肖文珺知道汪盈、赵静静她们的事情并不觉得惊讶,肖文珺这些天在技术处给工程师们做培训,和几个比较年轻的女技术员也混熟了,偶尔会在一起聊聊天。

    唐子风“痛殴”汪盈的故事,在临一机也算是很劲爆的一件事,再至于后来赵静静与汪盈反目的过程,经吃瓜群众们推演之后,也认定必是出自于唐子风的手笔,只是唐子风如何做到这一点,大家还不清楚。

    肖文珺是唐子风从京城带来的,又曾在临一机出双入对,女技术员们也都是八卦心极强的,在肖文珺面前刻意提一提唐子风,也就不奇怪了。

    肖文珺摇摇头,说:“这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把精力用在这些事情上,实在有些不值得。”

    唐子风说:“怎么就不值得了。我们厂要搞职工分流,面临着很大的阻力。汪盈、赵静静她们不过是出头鸟,大家都在等着看厂里会如何应对她们的挑衅。我打破了她们的联盟,也让厂里那些想跟着闹的人有了一些畏惧感,这样我们后面的工作才能顺利展开。”

    “可这种事情没必要由你去做啊。”肖文珺说,“你们厂有那么多厂领导,什么周厂长、张厂长啥的,有他们去做这种事情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要去做呢”

    唐子风有些诧异:“我不做这个,我做啥”

     



第一百三十二章 没必要活得太功利
    听说对方居然是包娜娜的闺蜜,唐子风有一种自己已经被对方看穿的感觉。他沉默了一会,就肖文珺此前的问题回答道:

    “你说得对,其实正处级啥的,对我的确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我觉得我未来有可能会离开体制,一心去经营我的公司。不过,我这个人有个习惯,那就是既然接受了一件事,就要把这件事做好,哪怕它对我可能没有太大的作用。人一辈子,其实也没必要活得太功利的,你说是不是”

    唐子风这话,与其说是在回答肖文珺的问题,还不如说是在给自己一个回答。其实,这些天唐子风有时也会对自己提出疑问,质疑自己为什么要在临一机这样一个地方耗费时光。他的确是给自己找了不少理由,比如目前还不到离开体制的时候,自己需要暂时保留一个体制内的身份;又比如自己在临一机的工作对于自己未来经商还是有作用的,能够多拓展一些人脉,等等。

    然而,他自己也知道这些理由其实是站不住脚的。如果说他最初到临一机来,是有些身不由己,那么到了今天,他其实已经可以随时抬腿离开。他和王梓杰合办的飞亥公司已经初具规模,如果不出意外,“五三”的热销将会给飞亥公司带来上千万的利润。千万级别的利润,即便是放到20年后,也足够他衣食无忧了,他哪里还有留在临一机的必要性呢

    可是,到了现在,他却发现自己已经很难鼓起勇气离开临一机了。他感觉自己与临一机之间有了一些情感上的联系,这是完全超乎于利益考量之外的。这几个月,他为临一机做了许多事情,让濒临沉沦的临一机焕发了生机。他从这些事里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这是一种被人需要的感觉。

    前一世的唐子风,为了发财致富,尝试过各种为人所不耻的手段。那时候的他,信奉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信条。他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而实际上,也的确没有人对他有过正面的看法。在他的眼里,世界是由天敌、竞争者和食物这三者构成的,他不相信世界上存在着善意,也不想向世界释放善意。

    因为阴差阳错的原因,他来到了这个时空。借助于作为穿越者的先知先觉,他掘到了第一桶金,不再如上一世那样穷困潦倒。也许应了那句“仓廪实而知礼节”的古训,他觉得自己的心态没有原来那样焦躁了。他开始愿意给别人一些帮助,初期只是为了在那些弱小的人们面前炫耀自己的强大,而到了后来,这种行为就成为他内心的一种自觉。

    去金车讨欠款那一次,他与宋福来斗智斗勇,纯粹是出于少年人的争强好胜。但当他讨回了欠款,看到临一机的职工们拿到久违的工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时,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帮助他人也是能够让人感到愉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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