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的逆袭之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鬼游魂
高俅气地一扭头,却看到了秦文广巴结的笑脸,顿时有点气馁。
他发现自己被一群来自沂水的糙汉给包围了,有点气恼不过。秦文广倒是个好说话的,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不是来巴结他的,而是看在学士的面子上,才对他好言好语供着。可高俅面对秦文广的巴结,高俅心惊胆战的根本就不敢消受。不仅如此,他还得陪着小心应对。高俅苦着脸,心说:自己福分浅薄,根本消受不起啊!
之前李逵直接了当说了两人的身份。
将门子弟,这个身份高俅是不屑一顾的,毕竟将门在文人面前啥都不是。
他高俅虽然文采堪忧,但也是学士门徒,自然有他的傲气。但他们两人另外的身份就让高俅不敢轻视了,当今官家最宠幸刘氏的姐夫。
高俅也就是最多打着苏轼的旗号在小地方狐假虎威,而且这旗号还经常不好使,不给面子的太多。
高俅说什么也想不到自己还能和宫里搭上关系,可韩大虎对他不假辞色,完全以李逵为马首是瞻,而秦文广呢看着是个简单的人,可问题是这种人哄骗容易,高俅自信能够耍的秦文广团团转,也很难被错穿,可一旦被秦文广发觉自己被利用之后,恨起来也是惊心动魄的主。
高俅有点埋怨李逵,带这么高端的同伴来干什么
这不是给他添堵吗
小心伺候着,还怕对方不乐意。
两个时辰之后。
晚风来袭,春日的风最是阴冷,却总是带着一种俏皮的姿态到来。
伴随着夕阳西下的美景,一辆古拙的牛车从官道上拐下来,顺道上堤坝,朝着他们缓缓而来。
“来了,来了!”
高俅远远的就看到苏轼的那辆车从官道拐到了河堤上,拉车的牛悠哉悠哉的慢悠悠的走着。等车近了,才看清楚,赶车的是个年轻人。年轻人不是别人,是苏轼的儿子苏过。自从苏过成年之后,苏轼赴宴多半是儿子跟在身边照应。在此之前,是高俅。
而文豪……
醉了。
脑袋歪在车厢边上,嘀嘀咕咕的絮叨着什么。
“父亲,父亲到家了。”
主人不在,女主人在家的时候,拜访是忌讳。李逵等人只能在外头等着,和高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文士醉眼朦胧的睁开眼,扶着车把颤颤巍巍的对一棵杨柳挥手:“诸位盛情难却,可相逢终有一别,回去吧!回去吧!”
堤坝的院子里,走出一个俏丽的中年妇人,年纪也不算太大,穿着粗布粗衣,却掩盖不住曾经的美貌。
听到文士如此说话,顿时眉头微微蹙起,叹了口气,急忙赶过去扶着文士。
李逵等人都走到跟前了,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该打招呼呢
还是该装作没看见
年轻人将文士扶进了院子之后,匆匆赶来告罪:“几位,家父醉了,让几位见笑了,不知几位是……”
高俅先开口道:“叔党,这几位从沂水赶来,这是沂水县令周元的弟子李逵,这两位是地方……乡绅。”
“拜见小师叔!”李逵顺势从兜里拿出了周元写给苏轼的信,然后奉上了礼单。
年轻人正是苏轼的小儿子苏过,他从出生之后就一直跟着苏轼,也是苏轼最为喜欢的老儿子。苏过自然知道周元,是父亲在杭州收的弟子。几年前在京城还来过几次,印象还是有一些的。急忙将李逵等人迎入了家中。
奉上清茶之后,闲聊了几句,多半是客套话。
等到茶水凉了,也该是客人自觉告辞的时候。可他很憋屈的发现,李逵是个实在人,秦文广死赖着不想走,韩大虎也只能陪着。
这会儿功夫,苏过只能硬着头皮盛情道:“寒舍已备下粗茶淡饭,还请几位不要嫌弃。”
“小师叔太客气了,吃啥都行。”
“叨扰了主人。”
“我们就不客气了。”
高俅几次想要给苏过提点几人的身份,都没有机会,这会儿他算是看透了。李逵几个根本就不用他给苏过介绍,因为苏过很快就会看出几人的不同寻常来,主要是脸皮贼厚。
临了天黑了,苏轼还没有醒来,李逵这才失望的起身,开口道:“还请小师叔转告师祖他老人家,我们明天再来。”他原本想着等苏轼醒来之后说上几句话,最好能把他们此行的目的解决了。可惜,等了
第112章 露怯
浑浑噩噩之际,只见得头顶上是一个腰带扎着的圆环,有点不太规则,松松垮垮的让人觉得不太牢靠。这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俩说,还会在乎这些
只要把头伸进去,然后双腿一蹬,这辈子就过去了……
啊!
苏轼猛然从书案上警醒,冷汗已经湿透两鬓,虽是梦境警醒,但他似乎浑然不知,双目怔怔地看着被墨染的宣纸,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走到了炉子边上开始点火煮茶。新首发 www m
再次坐在了书案前,思绪虽然平静了下来,但脑袋里空空如也。
似乎只要看一眼徒孙李逵送来的雪花盐,就忍不住会想起十多年前的那场遭遇。几次提笔,几次放下,让他平复的心绪再一次遭受了很大的波动,甚至一度心绪不宁起来。辗转反侧,每每临到落笔的时候,就徒劳无功。对着白纸,他苦笑不已,没想到自己也会落笔六神无主的时候。
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家中老妻已经起来开始煮粥,小院之中升起了袅袅炊烟。
“咦,你怎么起来如此之早”
“酒醒了,睡不着。”
老夫老妻之间的谈话颇为寡淡,妻子只是随口问一句,随后就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想吃什么”
“黍米粥,咸菜疙瘩。清一清肠胃。”苏轼随口道,随后问起来昨日李逵来家里的事。苏轼有一妻一妾,对于这个时代的士大夫来说,苏轼的生活太寡淡。但是能够在穷困潦倒,甚至深陷囹圄之际,还能不离不弃,对于他来说,也未尝不是莫大的安慰。
他当年春风得意的时候在京城可是相当的阔绰,那家里头,歌姬也有。好基友王诜就经常往他家里头送人……网更新最快 手机端:https:/m/
妻子年纪虽长,也是经历风雨的患难之妻,虽性格内敛,但对他的关心也不曾少过。
老夫老妻在厨房的灶台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来:“昨日我那弟子的学生来家里,你见着了”
“是啊!是个实诚的半大小子。就是脾气不太好,不过我也只是猜测,放心吧,没把自己当外人。”妻子笑着说道:“你的朋友子弟之中,能够笑着将家里的米缸都吃空了,这么多年也就见到过李逵一个。”
实诚,太实诚了。
性格执拗。
饭桶属性。
反正苏轼将所有的信息拼凑起来之后,发现李逵简直是个谜一般的少年。想不出李逵的性格,苏轼也不在意,小妾朝云说了,这小子今天还来。苏轼笑道:“也好,今日让过儿去买一些粮食,多买一些回来,我得好好瞅瞅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历。”
“你呀,朋友遍布天下,知心者寥寥。”妻子话说到一半,对自己丈夫的眼光颇为担忧。苏轼明明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可是看人的眼光让人着急。
苏轼有和谁都能成为朋友的能力,也有下一刻拆台反目成仇的本事。
就像是司马光上台之后,他写了一篇文章把司马君实夸的天上少有,地上绝无,就差说司马光是大宋的打救星了。脑袋充血的司马光将苏轼升官,使劲提拔到了京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苏轼再一次惹怒了司马光。
当时司马光为了全盘否定新法,并为了毁掉变法核心——青苗法,开始蓄力。
苏轼极力反对,调侃司马光的行为是【鳖厮踢】,一开始,司马光还以为这是苏轼的四川土话,回去琢磨了很久才想明白,苏轼是把新党和旧党的恩怨说成是老鳖踢老鳖,谁也够不着。司马光知道苏轼这家伙嘴损,好不容易忍住了。
可一回头,又在背地里称司马光为【司马牛】,忍无可忍的司马光只能给苏轼穿小鞋。这才有了之后再度被贬谪离京的始末。
理解他的人,是将他当成了真性情;不理解的人,将他当成
第113章 因为穷
牛车还在老远,但是牛脖子下的木铎(一种木头做的木铃铛),伴随着牛迈腿的晃动,发出塔拉,塔拉的声音,清脆而嘹亮,能传出老远。
河岸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家,更少见耕牛,苏家人在院子里就听到了木铎声,知道客人要来了。
苏轼一如既往的喜欢在朝食之后出门走走,也没有走远,就在河堤上走走停停。他会习惯的看一看疏浚湖泊的工期,如果遇到百姓,他也会高兴的留下来闲聊一阵。
远远就看到了一个人在河堤上。等近了,李逵这才看清苏轼的容貌,年纪不算太大,至少比章惇看着要年轻一些,穿着冬日里的袍子,带着文士非常喜欢的席帽,有点像是后世的草帽。有很宽的帽檐,还可以搭上薄纱等遮蔽阳光。可是在天冷的季节里没人这么干,都是一顶帽子,用绳子搭在下巴上固定。
这种装束后来被高丽人学去了,在很长的一段历史时期内,高丽国的乡绅士大夫都喜欢这么打扮。
就这身打扮来说,看着也不像是个做官的样子,下车前李逵吩咐车夫将车赶进院子,帮忙卸货,而他却径直走到了苏轼面前。苏轼比昨日酒醉的时候状态要好很多,说不上精神奕奕,但至少看着挺和善的一个中老年男人。
李逵在苏轼面前三四步的距离站定,作揖施礼道:“学生李逵拜见师祖。”
苏轼拄着一根细小的石斑竹,捋着胡须,正怡然点头,可定睛看清了李逵的长相,那句在胸口酝酿了很久的——一表人才,四个大字,硬生生让他堵在喉咙里。
怎么说呢
李逵的长相要说奇丑无比肯定是胡说八道了,甚至连丑陋也说不上,只是黑了一点。再黑,能黑得过包拯苏轼年轻的时候可是经常参加包拯举办的聚会,对包拯的肤色有着深刻的印象。
只是怎么说呢李逵长了一张大脸,豹子眼,脸上蓄发如同松针一般坚挺,还不怎么打扮,看着有点毛毛躁躁的样子。身上倒是干净,却和仪表堂堂没有任何关联。倒是给人一种凶猛蛮狠的错觉。要是当年在京城招护卫,高俅和李逵同时来谋求的话,他多半会选择李逵,涨气势,太涨气势了。
苏轼虽然这些年因为一场大变故,让他的性格改变了很多,但他没有学会摸着良心说瞎话的本事。
好在苏轼心思快,临时改为:“好壮硕的小子,入周维希(周元的字)门下多久了,多大了,可有表字”
李逵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忽然发现师祖他老人家也有以貌取人的毛病。似乎他身上无一长处,只有【身体好】这个优点值得夸奖了。
要知道,在后世学校里,老师对着家长夸奖学生活泼好动,体育好,之类的话,并不是褒奖,而是委婉的打脸。家长听了,回家基本上要准备一场混合双打,才能彻底消气。李逵也是无奈,他长相不太讨喜,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回禀师祖,刚满十四岁,表字——人杰。入师门不到半年。”每次说起自己的表字,李逵都有种羞愤欲死的尴尬,这个字根本就不符合他的风格,和长相也有悖。
人杰!
字没毛病,但放在李逵身上合适吗
苏轼头痛的发现,自己想要和李逵好好聊天的心思湮灭了。
想起夫人嘱咐的话,苏轼改变策略,问家里情况,当然不是问李逵的,而是问苏轼的弟子周元在京东东路的境遇。
“人……杰,你老师在沂水做官近况如何”
李逵并不认为老师被沂州知州欺负了,在师祖面前告状有什么用。
毕竟,他用脚丫子想也能猜出来,章惇的战斗力是苏轼的无数倍。章惇连太皇太后都骂,连明显是未来皇后身边人的太监说杀就杀了,还亲自动手,苏轼和其相比,简直弱爆了。
两人就战力来说,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至于周元的情况,他原先在沂水还算顺利,但是自从章惇来了之后,他的这位老师却颇有掣肘的感觉。原先县里的的主簿,县丞还算听话,看到周元被章惇几次三番羞辱和刁难之后,也开始有了不该有的想法。甚至连县里的几个书办也开始心思活络起来,周元对沂水县的控制力大大降低。虽说小心思没有变成大麻烦,但对周元来说也够呛。
李逵实话实说道:“老师去年来沂水,一心为民,耗费月余走访乡间,将沂水风土民生了然于胸。”
苏轼不疑有他,颔首道:“这也算是历练。百姓才是国之根本,他能沉下心来走访民间,老夫甚感欣慰。”
苏轼要是没有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也不会体会到百姓的疾苦。毕竟老苏家原先还是有些家底的,就算是受穷,也只是相对的少了家财而已。苏家的子弟在苏轼年轻的时候,还真没有吃过苦。真正吃苦是他遭受乌台诗案的劫难之后,被贬黄州团练使的时期。
穷到了家里的牛生病了,苏轼都要着急忙慌的团团转。
穷到了连他这个文坛巨擘都要下地种菜,贴补家用。
穷到了吃肉变成了一种幸福。
这段时期虽然困苦,但对于苏轼来说,是他人生中感触最深刻的经历。
李逵继续道:“只是上元节前,新来的知州章惇章相公对老师百般刁难之后,老师颇感身心疲倦,无力施政为民。”
苏轼听着很不是滋味,似乎和他有关系的人都倒霉了。
而且倒霉的原因都是被他害的。
周元和章惇有什么仇俩人之前连认识都不认识,可是正因为周元是自己的弟子,才让他章惇记恨了起来。
至于章惇
苏轼听到这个人的名字还真有点心虚,章惇的为人其实不错,有任侠之风,才能卓绝,同时也嫉恶如仇。当年乌台诗案,苏家都以为要满门抄斩的时候,章惇站出来说了公道话。
当时在天牢里一心等死的苏轼懵了,因为满朝文武就只有章惇一个人站出来了。
要知道当时御史台给苏轼定下的罪名是诋毁朝政,诋毁官家,诋毁变法……数不清的罪名,直接指向的只有两个人,王安石和神宗皇帝。而章惇当时的身份是参知政事,是王安石变法的左膀右臂。毕竟还牵扯到了官家,要是换个小心眼的人,误会章惇背后插刀子,章惇也要跟着苏轼一起完蛋。可以说,当时的章惇为了给苏轼说一句公道话,赌上的是章家的身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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