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胖子似乎也同样从震惊中缓醒过来,皱着眉头沉默了一阵,才沉声说:
“我是人,是昨天来的,可我现在好像不能离开这里了。你们几个小鬼听我说,这栋楼有问题,趁着还能走,你们赶紧离开,以后也千万别来这地方了!”
“你为什么不能离开这里”黄海林问。
胖子神色一黯,苦笑说:“不知道,反正就是走不了了。可能……可能我已经死了。”
吴浩等人互相对视,彼此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
胖子这时又挥舞着双手,让他们快走。
如果说先前胖子的出现三人还能勉强接受,可胖子的忽然消失和如同鬼魅般的再次现身,已经彻底击溃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三人谁也没胆子再待下去,急慌慌的走出了那间屋子。
等出去以后回头再看,屋里又变得空荡荡的一片黑暗死寂,哪还有胖子的身影。
……
听完吴浩等人的述说,猛子和三炮对视一眼,同时拧着眉毛瞪着四个青年。
“小朋友,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和警察叔叔开玩笑好玩吗”猛子嘴角带笑,口气却已经严厉起来。
吴浩和黄海林刚才说的起劲,这会儿见两个人高马大的刑警瞪眼,都不敢吭声了。
反倒是周晓萍托了托眼镜,嗫喏的说: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就是因为怕你们不信,所以我们商量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来报警。”
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把手伸进衣兜,摸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这个就是塞着那间屋子门的纸片,我当时捡起来做证据的。”
猛子拿起那张折成豆腐干的纸片,展开来看了看,再次皱紧了眉头,把纸张反转举到周晓萍面前:“就这么一张草纸,上面连一个字都没有,算什么证据”
“给我看看!”我脑筋儿一蹦,急着把纸抢了过来。
上下看了两眼,转向猛子疑惑的问:“你说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猛子同样疑惑的盯着我,摇了摇头。
周晓萍又托了托眼镜,小声说:
“这纸上是没有字,可这确实是用来塞那扇门的,你们可以找人化验一下,说不定上面有指纹呢你们相信我们吧,我们真的见过那个胖大叔,他一直催我们走,他应该是好人。他可能是被人害死在那栋楼里了,所以出不来……”
三炮不耐烦的打断她:“够了!你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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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阴阳术第三十一章 月白衫,千层底
警车停在屠宰场对面,却意外的发现前面已经停着两辆豪华的轿车。
三炮看了看对方的车牌:“咦是杜老板的车!”
杜老板杜汉钟
我不由得一激灵!
之前听高战说,鬼楼是杜汉钟的产业时,我就觉得有种莫名的疑惑。
等到他说,原先的学校是由杜汉钟的伯父筹建时,更是隐约感觉这中间似乎有着我想象不出的关节。
直到这会儿见到杜汉钟的座驾,把杜老板本人和鬼楼直观的联系起来,我脑海中猛然跳出两个人的两句话。
其中一个是三白眼,他在变成鬼鸮前说过:老东西在鬼山。
另一个是歌女梦蝶,他告诉我:初一子夜,鬼山相见。
假使梦蝶说的鬼山,就是那晚我和潘颖见到的塔楼;或者说是真实存在、有着血腥历史的学校鬼楼,无论两者间如何变幻,都至少可以确定一点——这个地方和杜家有关系。
那以前在背后操控了那些个诡事凶事的老东西,又会是哪个……
因为这次的行动没有上报,所以来的只有猛子、三炮、我,还有临时拉来的孙禄。
出于某个原因,来之前我让猛子帮孙禄借了身警服换上。
孙屠子本来就粗壮,穿上警服倒是比我更像真正的警察。
四人下了车,穿过巷子直接来到鬼楼外。
院子大门是开着的,透过大门,就见七八个男女站在院中说着什么。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是杜老板、杜汉钟。
我本来想按照原先想的,直接过去以警察的身份说明情况,对鬼楼进行搜查,可不经意间看到一人的侧脸,不由得就是一愣。
等到他旁边一人转过半边脸,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猛然转过了身子。
“咋了”孙禄小声问我。
猛子和三炮也都奇怪的看向我。
“我不方便进去,你们按照咱在车上说好的,如果能搜查,尽量多拍照。”
我低声快速的说了一遍,一边迈步往另一个方向走,一边忍不住抹了把冷汗。
我之所以临阵退缩,是因为刚才看到的两人让我感到发自内心的惧怕。
这两人一个是朱安斌,或者说是荫木傀;另外一个,居然就是那次我和桑岚一起通过灵觉见到的降头师‘刺猬头’!
关于降头,我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却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降头的邪异。
我倒不怎么怕死,可我怕一旦和两人正面相对,立刻就会有更多难以应对的麻烦随之而来。
最主要的是,直觉告诉我,随着和鬼楼的接近,似乎以前的一些诡事和悬案就快要有答案了。
在得到这些答案前,我真不想再横生枝节。
话说回来,朱安斌和刺猬头居然跟杜家有交集,这似乎更能证明杜家不简单……
思索间,我竟不知不觉来到上次的石料厂外。
想了想,既然来都来了,还是去找趟老陈。
收起脾气软磨硬缠,说不定臭石头也会开化呢
我正想进去,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我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接通。
就听一个操着浓重陕西口音的男人声音说:
“哎,你是徐祸吧”
“我是徐祸,你是哪位”
“额(我)叫卢金川,是老陈滴同事。”
我一愣神的工夫,就见石料厂内,一个粗壮的半大老头从上次老陈进去的那间屋里走了出来,倚在门框上,举着手机大声说:
“老陈有东西让额交给你嘞!”
我走进石料厂,冲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半大老头愣了愣,放下手机扯着嗓子问我:“你就是徐祸你咋来咧”
我点点头,“您是卢金川……卢大叔”
卢金川朝我身上看了一眼,“耶……还是个公安的么,你等哈。”
说着,转头进屋,不大会儿捧了个灰不溜的小包袱出来。
“这个是老陈让额交给你地,额刚还说打电话让你来拿咧。”
我接过包袱掂了掂,疑惑的问:“老陈人呢”
“走了么,说是干不动咧,回老家咧。”
“回老家”想起昨天遇上老陈时,他手里拎着的那个大包,我一下懵了。
这老东西也太绝了吧
居然跑路了
卢金川看了看我,撇了撇嘴说:
“他除了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还让我跟你说两件事咧。”
“什么事”我问。
“一个事是,你租滴他的房子呵他说咧,房子到期,他会来收房租滴。”
我无语的点点头。
卢金川忽然挠了挠头说:“还有件事额也不知道他是甚意思,他只让额跟你说:死鬼都是要穿故衣滴。”
死鬼
穿故衣
这句话我不是全然不了解,但也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所谓的故衣,就是指旧衣服。
在丧葬行当里有个说法,一个人死了,发送的时候要么穿寿衣,那是阴间的衣服;如果不穿寿衣,那就应该替死者换上以前穿过的衣服,也就是故衣,因为上面有着死者的味道,穿着更‘舒服’。
老陈为什么让他转告我这个
我给卢金川递了根烟,帮他点着,问他老陈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说是今天一早。
我又问他知不知道老陈的老家在哪儿。
他说不知道。
我本来还想向他多打听些老陈的情况,可交谈下来,发觉他就是个普通的石匠,自然也问不出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我心说得,这下连最后一个老家伙也没影了。
可是刚冒出这个念头,我就不由得愣住了。
为什么要说‘最后’呢
仔细想,在阴阳行当中,我接触的人并不多,能算得上前辈的更是屈指可数。
野郎中死了;
第七卷 阴阳术第三十二章 数目
“我倒要看看,这鬼楼有多邪性。”窦大宝走到我身边悻然的说。
我想了想说:“别乱来,我们今天晚上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高战。”
两人走进巷子,并没有见到那天的七层塔楼。
来到鬼楼的院外,大门被用一条婴儿手臂粗的链条锁锁着,就连小门上也从外面锁上了。
里面没人
我一下想到了头一次来时见到的那个穿蓝布工作服的老头。
连他也不在
不知道怎么着,想到那个老头,我忽然又想到了吴浩和周晓萍他们几个述说的经历。
他们四个来的时候,貌似也没见到那个老头。
不光如此,现在回想起来,我怎么突然感觉,在他们的述说中,似乎还少了点什么呢
“已经过十一点了,现在咋办”窦大宝问我。
我想都没想,就说:“翻墙进去。”
院墙是为了保护老楼建的,约莫有两米多高。
但这当然拦不住我和窦大宝,两人没费什么力气就爬了进去。
窦大宝四下看了看,回过头小声问我:“祸祸,你有没有觉得这儿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我反问。
窦大宝摇了摇头,皱着眉低声说:
“我也说不上来……就感觉吧……感觉……我真说不上来。”
我愣了愣,点点头,“万事小心。”
窦大宝边说边不自觉的活动着手脚,样子看上去很有点无厘头,但我却隐隐约约体会到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其实从脚一落地,我也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是……就是觉得浑身‘拿得慌’,感觉浑身紧绷绷的……就好像是裹着被子睡觉,在梦里想干什么,却施展不开手脚似的。
刚开始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对身上这套不符合时代的衣服不习惯,可是听窦大宝一说,才发现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感觉,不是衣服的事儿。
“那个歌女……梦蝶在哪儿呢”窦大宝问。
我看了看眼前的两层老楼,就差没苦笑出声了。
现在已经过了夜里十一点,也就是过了子时。
我前来赴约,却没能见到上次的塔楼,而是只有眼前这栋黑洞洞的老楼。
当时梦蝶把我引到巷子里,就只说‘下月初一子时,她在鬼山等我’,现在想来,这话是真有些含糊,甚至是有些混账了。
她指的鬼山,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指塔楼,可如今塔楼并没有出现。
而且我有种莫名的感觉,那天见到塔楼,似乎是一次意外。
对于那样一栋在现实中根本不存在的楼,我可能没有第二次见到的机会。
那‘我在鬼山等你’,鬼山是指哪里
貌似同样的位置,就只有这样一栋老楼了。
窦大宝看出我的疑惑,小声提议说:
“都过点了,那女的到现在都没出现……要不咱单一目标,找高战”
“好!”
我下意识点头,随即抬眼看向二楼最右边的屋子。
老楼是旧时的学校建制,是筒子楼,两边都有木质的楼梯。
我特意问过吴浩和周晓萍,两人一口咬定,他俩是从左边上去,直走到底才发现最后那间屋的门没锁,只是被一张纸片塞着。
而且吴浩和周晓萍还说,他们是原路返回跑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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