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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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十五章 老虫茧子
这磨刀人的长凳一头,嵌着砂轮和挂着磨刀石一类的,也就是在这一头的最前面,还有一把不知道磨了多少遍的铁刀片子!
那或许只是这个职业用来标明身份的‘幌子’,但此时看在我眼里,不由得将这突兀前来的磨刀老人,和一个会杀人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孙禄上前一步,半挡在我面前,看了丁斜楞一眼,侧过头小声对我说:
是咱们弄错了这磨刀的,才是第五个人是那个杀人剥皮的家伙
看到铁刀片子的时候,我也是一激灵,但这会儿我已经看清了磨刀老头和丁斜楞的表情。
我翻着白眼搡了孙禄一把,你可别瞎想了,他俩就是认识!
见磨刀老头也是被孙屠子给吓到了,我缓了口气,对老头说:
你好大爷,我家的老屋就在这附近,我是回来看看,结果这哑巴……丁斜楞把我包给抢了。我们就是跟着追到这儿,就是想把包拿回去。
磨刀老头眨巴眨巴眼,拧起了眉头问:真的你们不是来欺负他的
我往身上摸了摸,朝孙禄使了个眼色。
孙禄会意,从兜里摸出工作证亮给老头看,大爷,我们俩是警察,这女的……这女同志是律师,我们来这附近就是办私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磨刀老头似乎不是那种爱多说话的性格,只嘀咕了一句小斜愣眼抢包不应该啊
跟着,他从长凳后边的筐里拿出个塑料袋,伸手递给丁斜楞,脸却冲着我们说:
昂,我是他叔,就是给他带口吃的,没啥事,我先走了。
丁斜楞一把抢过塑料袋,我和孙禄看着他翻开,里头是一沓卷着咸菜丝的烙饼。
磨刀老头似乎不愿意多停留,把烙饼给了丁斜楞,又看了我们一眼,扭脸就走。
我这会儿脑子是真够乱腾,但还是下意识的跟了上去,同时也没忘回手朝那个纸箱指了指,暗示孙屠子把骷髅头带上。
我跟到老头身边,把背包往肩上拢了拢,问:大爷,你和丁斜楞是亲戚啊
不是,我就是跟他爹娘认识,看着他从小长大的。这不,他家死的没谁了,就剩这么个傻孩子,我要是不时早午晚给他送口吃的,他不得饿死啊
或许现代人很难理解这老头话里的意思,但我从小在农村长大,也许很多事都落后过一大截,但对这老爷子简练又含糊的话却是能够理解。
我说:您老就是好人,就是常照看他呗。
磨刀老头停住脚步,扭过脸拧着一边的眉毛对着我:
到底咋回事啊我太知道这孩子了,他小时候得过大脑炎,本来就傻气,后来冬天掉到河里过一回,差点淹死,被好心人救上来后,缓过气来就傻到家了。我说,这孩子是傻,可他不是坏孩儿啊他咋能抢你包呢
老头问的直,我也只能直接回答:我哪儿知道我就是回我家老
房子来看两眼,在街面胡同口的时候,看见有小孩儿用炮仗扔他,就把那堆破孩子撵开了,完事给了他一点钱。我刚到胡同里头,他就把我包抢走,一路跑这儿来了。
磨刀老头估计也真就是个好心的大爷,瞅了我一阵,摇头说,这事他也说不清楚,他就是顺道给丁斜楞带口吃的。
我这会儿虽然脑子发懵,但还没忘了,这件怪事的开始,就是丁斜楞先抢的我的包。
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十六章 直击现场
磨刀老头是个好心人,为了能让丁斜楞有个安置,破天荒跟我说了好一阵子。
但是,从他说到‘前街徐家’开始,我就有些魂不守舍。
等磨刀老头走了以后,我赶紧拿出电话,给季雅云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我问:“我……我……那个女人在不在”
季雅云当然知道我说的是谁,也没多问,只轻轻叹了口气,说让我等一下。
不大会儿,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董亚茹的声音,“喂,徐祸,你吃饭了没”
她口气中透着小心,我心里也不怎么舒服,敷衍着说了几句,就问她:“你知不知道我祖父叫什么名字”
我从小跟着姥爷长大,对父母都没多大印象,对于祖父,更是一无所知。
董亚茹明显迟疑了一下,跟着还是小心翼翼的说:
“我也没见过你爷爷,只看过他的照片。你爸说,他叫……叫徐天从。”
我太阳穴猛的一蹦,眼珠快速一转,接着问道:“他多大年纪不,不是,我是想问……他是几几年生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问这个。
对此,董亚茹的回答是,她也不知道我的祖父具体多大岁数。
我又跟她说了两句,刚要挂电话,忽然想起一件事,赶忙又问:“桑岚现在怎么样了”
“岚岚……我正想问你呢,岚岚她上次和你出去,你……你和她没发生什么吧”
“出什么事了”她的语气让我感觉有些不妙。
听董亚茹说完,我呆了好一会儿,最后勉强说了两句,把电话挂了。
桑岚竟然没有回家,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要和潘颖去外地探望一个同学,她跟我从三义园回来后,本人压根就没回去,就只让潘颖替她简单收拾了一些衣物,并且带上了那只叫小福的花狸猫。
想起桑岚受伤的脸,我就想打给她,这时孙禄和吕珍跟了过来,吕珍带着火气对我说,她没时间和我扯皮,问我还去不去老房子了。
我有点忍不住要爆发,没好气的说:去去去去!你想去就去!
为了理清楚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我恨不得多长几个脑袋,偏偏她还削尖脑袋,不怕死的闭着眼往里凑合。
去他妈的吧,老子没工夫客串争夺遗产的狗血剧目。
谁他妈都爱死不死,关我屁事。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边走边问孙屠子,丁斜楞现在怎么样了。
孙禄撇嘴说,那家伙现在正狼吞虎咽的啃烙饼卷咸菜呢。
见他捧着已经重又盖上的纸箱,我嘬着牙花子说,其它都先别管了,就只去老屋。
这趟来所遇到的‘意外’实在始料未及,一时间各方面传达来的讯息又乱又杂,我要是再这么干想下去,就不用干旁的了。
回到前街的胡同里,等吕珍打开院门,包括她在内,三人都同时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古老的胡同,狭小的院落,让我们仨做出这样反应的,是院子里的那栋小楼。
两层的楼房已经十分的破旧,看上去这很可能是解放后我们这边最早盖的楼房,
其年代和城河街的屋子有一拼。
比起现代的建筑,这筒子楼是真不起眼,就算人在胡同里,不进院儿都看不见它的存在。
可我第一眼看见这筒子楼,立刻就想到了石椁棺盖上最后的两幅画!
吕珍指关节攥拳攥的发白,抿了抿嘴唇,对我说:
“我和荣华结婚后,一直住的是我家的房子。加上这次,我来这里总共也不超过十次。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这房子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了;当然,也不属于你。”
“你流汗了,你很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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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十七章 老楼探秘
孙禄呵呵一笑,又和我对视一眼,接着也转身面向镜头,沉下脸说:
“我叫孙禄,现任平古县公安局法医科科员,警员编号xxxxxx。我现在出现在镜头里,是为了陪我的朋友,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徐祸,警员编号xxxxxx……我是以私人身份陪同他来他家的祖宅,找寻他祖父留给他的遗物。如果在此期间,我有任何违背法律的举动,请立刻报警!”
他说到最后两句,拳头已经攥的‘嘎嘣嘎嘣’响。
我能理解他的愤怒,吕珍现在的举动,完全是出于自我保护。
虽然这在我俩看来,很是无稽。
可同时,作为现役法医、在职警务人员,我们都感到深受侮辱。
“马勒戈壁的,就怕她莫名其妙死了,咱有嘴说不清。”孙禄转过头翻着白眼嘀咕。
我扬了扬嘴角:“各有各的命,各人自扫门前雪!”
孙禄又转脸看看周围,“要说这巴掌大的地方,真藏不了什么,你就说怎么找吧。”
他揉了揉鼻子,扭脸对吕珍说:“哎,大律师,请教一下,如果现在我们俩分头行事,你会怎么办”
虽然这明显是揶揄,但我也很好奇想知道答案。
吕珍毫不犹豫,甚至是带着官方口气说:“房子产权不属于你们,现在除了房子,这里的一切物品都是我的,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你们擅自行动,都是违法。”
我和孙禄相视无语,末了,作为‘祸禄喜’三人组里的首要人物,也是目前官面上职称最高的我,终于做出了我认为最正确、也是最不走弯路的判断。
我和孙禄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在楼门前闪开一个空隙,同时对吕珍做了个有请的手势:“听您的!您先请!”
我是真有点佩服吕珍,是个狠角色。
立场坚定,坚持主张,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为了自身利益,无畏无惧。
看着她用钥匙打开楼门,透过她肩侧乍一看到屋里的情形,我整个人忽然木了一下。
不等孙屠子多说,我就跟他说:
“我问过我姥爷,我是在哪儿出生的。他说,我这个大祸害再被扔给他之前,都住在一个农村人都看不上眼的地方。”
“那是,这里……我家的厨屋都比这客厅大。不过,咱姥爷还是忒朴实,他是不知道,这小楼里,光是这些家具,都值老鼻子钱了。”孙禄边说边摸了摸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古朴造型的架子。
吕珍闭了闭眼,睁开眼后,口气颇有些疲惫的说:“这房子里的家具虽然有点年头,但都是近几十年仿造的,并不是真的古董家俬。”
“真的假的我看着这可都是明朝的家具哈,问过价没这当门的圈椅连带条案,整套多少钱”孙禄含糊的问。
“报价四千,这些都不是好木头……”
吕珍下意识的回答了半截,才意识到被套了话,脸蓦地胀成了猪肝色,咬着下嘴唇不再吭声。
“看来你是真缺钱。”
我摇头说了一句,试着去拉门旁的一根拉线开关。
“吧嗒!”
头顶的白炽灯泡居然亮了。
吕珍说:“之前我在中介挂牌,为了方便看房,补交了电费,把电连上了。”
孙禄本来还想对她说什么,可看了看我的脸色,改口低声对我说:
“这里一眼就看完了,东西要是在这儿,除非是埋在地下,要不就是在墙里。”
我让吕珍带着我们继续查看。
一层后头半间,是一个小卧室,同是明清款的家俬,只有一张床,靠后窗一张书案,案前一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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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通过狭窄的过道,打开后门,外头是一个极小的后院。
吕珍或许是仍有些紧张,没话找话的给我们介绍,墙角条石上那两口半大水缸,她头一回来的时候,里头还有碗莲叶子,这会儿就只剩下雨雪时积存的污水了。
沿着屋子的后墙,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下方的那一小点空间,是厨房。
孙禄问:“这院里没茅房”
吕珍捋了下头发,“荣华说,他从小到大都是去胡同口边上的公共厕所的。”
“屋里的家具就算是仿的,那也够讲究了,这屋里的布置,可得算旧社会地主老财家的摆设了。就算是附庸风雅,弄一屋子假的古董家具……上公共厕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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