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和孙禄形容的不同的是,如果不能醒来,我并不会爆炸,而是有可能被梦中的怪物撕成碎片。
孙禄的脑筋还停留在小栓子身上抹不开,我想了想,对他说,静海曾说过,小栓子曾被鬼彘附身,也和小柱子一样变得不同寻常。
只是,这狗崽到底怎么个不寻常法,我们俩是谁也不愿意在此刻向静海询问了。
我告诉孙禄,我的确做了个噩梦,而且差点在梦里死掉。这很可能和我随身携带的两块灵牌之一,其中的魇婆有关。
孙禄弄清来龙去脉后,狠色毕露,说既然留着是祸害,不如干脆点,把两个不安分的家伙灭掉。
我立刻否决了他的提议。
现在白长生和魇婆被封印在灵牌里,想令二者灰飞烟灭并不难,可别人不知道,我对这两个鬼中另类的来历却一清二楚。
两人都是鬼山的受害者,虽然不确定为什么变了习性,但可以
肯定,两者本心并没有恶念。
一眼瞥见手机,我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拿起手机,边拨号边对孙禄说,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静海说的做。旁的先不管,我得先联系徐荣华的前妻吕珍,去徐家的老屋里,把祖父留给我的另一样东西找出来。
这次电话没关机,但是响了好一阵,对方才接了起来。
“您好,请问哪位找吕律师。”
我听出这女人不是吕珍,就说:“我是徐祸,吕律师不在吗”
对方说:“您好徐先生,我是吕律师的助理,她现在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
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九章 人性本贪
听了吕珍一连串的发问,我不由得“呀”一声,重重的靠进了椅子里。
要说以前我没少经历诡事,但这一次,却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幻。
我才去过三义园,在那里,我不但见到了徐荣华和吕珍,还和徐荣华之间有过一段极怪异的对话。
可是,那只是通过六觉**阵,所见到的,十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发生在三义园中的情形。
也就是说,现实中,正如吕珍说的,那时的我不过是个毛头孩子,那晚并没有真正到过三义园,也就绝不可能和她有过真实的会面。
然而,吕珍居然说,她真的和我见过面!
关于这点,最具说服力的证据是——我出于意气,曾在她和徐荣华面前冒充先知!
吕珍面对我沉默了一阵,忽然一挑眉毛,问我:
“那天晚上我不光见过你,还见过你母亲的女儿,那次和你们一起的那个,右手受伤的大胖子又是谁”
这番问话对我来说,无疑像是又一个重磅炸弹。
‘我母亲的女儿’,指的自然是桑岚。
右手受伤的胖子,当然是史胖子。
吕珍百分百没有和我们一起进入活死人墓,但在她的记忆当中,不止见过桑岚,竟然还有史胖子的存在……
我只能是哑口无言,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完全不合逻辑。
或许是出于职业病,相比我的震撼和疑惑,吕珍选择了另一种更直接的探寻方式。
她隔着桌子,直视着我,像是想要看穿我内心在想什么:
“那次你告诉我,将来我会拥有自己的事务所,还会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原来是真的。你说荣华会和一男一女死在旅馆的房间里,一丝不挂……这也是真的!你既然知道他会死,为什么不想办法救他他到底是你父亲啊!”
吕珍抬高了声音,显得十分激动。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勉强平定了一下思路,试着反问她:“你不觉得,你拥有这段记忆是不正常的吗”
我这么说,是因为我觉出,吕珍多少有些失去理智。
这不怪她,任何人在忽然遇到这种事的时候,第一反应自然都会集中到自己在乎的人身上,从而忽略其它的细节。
吕珍和我刚才的反应一样,重重的坐回椅子,整个人脱力似的靠在了椅背上,脸上只有一种表情——疑惑。
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睛,我隐约想到了重点,又试着问她:
“你以前见到我的时候,可没有问过我这些,你是什么时候想起见过我的”
吕珍眼珠缓缓错动,一手扶着额头,苦恼道:
“我一定是疯了,那不过是梦……可为什么梦里的情形会那么真实,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做梦”我虽然仍把握不住重点,但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近。
吕珍点点头,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一包女式香烟,抽出一根送到嘴里。
片刻,才道:“对,就是做梦。我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好,只要一睡着,就好像重又回到了十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又再经历了一次当晚发生的事。不同的是,在梦里,多了几个我不应该见到的人,发生了一些让我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的事。”
孙禄隔着椅子拍了拍我的胳膊,把头凑过来,小声对我说:
“会不会是她当年也有一部分意识留在了三义园里现在活死人墓被毁,她那份意识回来了”
我微微点头,作为知情人,孙屠子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
十三年前的那场订婚宴,表面风平无波,实则暗藏玄机。
可以肯定一点,意识作为一种‘抽象’的东西,是可以单独分离出来的。
关于这点,并不难理解。
就比如,有的人会失忆,但因为某个意外,失去的记忆忽然会恢复。
很难说这是不是因为一部分意识脱离本体,在外游离了一段时间后,再一次回归。
作为医科生,我和孙禄似乎更容易接受这种解释。
只是,发生在吕珍身上的情形,似乎更加特别。
那就是,她脱离的那段意识,在回归之后
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十章 哑巴抢包
从律师楼出来,直到上了车,我的眉头都没有舒展开。
吕珍刚刚很直接的向我宣布,既然当时我没有接受遗产,那么老房就都是属于她的。
虽然房子已经出手,但只是办了手续,房屋本身还没有正式交接,也就是说,此刻房屋,包括房子里的一切物品,还是归她所有。
这在我心里早已认可,但听她郑重其事的说出来,心里还是相当不舒服。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女人这么贪心呢
孙禄把着方向盘,犹疑着问我:
“吕珍刚挂牌卖房,杜汉钟的婆娘就接手了,你说,他们会不会也知道,老屋里有你爷留给你的东西”
我仔细想了想,说有这个可能。
眼看一辆奶白色的‘甲壳虫’从地库里开出来,孙禄边发车边咧嘴说:
“可别告诉我,这娘们儿是因为财政危机才惦记你爷的遗物。开这么骚情的车,呵,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我让他别废话,赶紧跟上去。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任何意义了,不管因为什么,吕珍摆明是财迷了心窍,要不然也不会接受‘十三年前就见过我’这样的荒诞事,甚至连缘由都不问。
跟着吕珍的车一路开到城西,我脸色越来越阴沉。
说是‘徐家老屋’,但我从有记忆起,就住在董家庄,可是连老屋在哪儿都不知道。
董家庄就在这个城市的西南角,距离现在的位置,最多不超过二十里地,相隔这么近,我却是直到徐荣华去世,才在停尸房里见到他的样子。
这对我们这对父子来说,算不算是讽刺
吕珍把车停在一个胡同口,招手示意我们跟她走。
我和孙禄下了车,刚要跟着走,忽然听到一阵小孩儿的喧嚣声。
顺着声音一看,就见不远处,几个毛孩子正各自拿着烟花炮筒做的‘枪炮’,对着一个男人咋呼。
那男人满脸胡子和鸟窝似的头发连在一起,看不出年纪,人又高又瘦,套着一件肮脏不堪的破棉袄,敞着怀,看上去就是个乞丐。
一个小孩儿在火柴皮上擦着一个擦炮,甩手扔到那人脚底下。
擦炮炸响,几个小孩儿跟着比划着大叫:
“跪下!”
“缴枪不杀!”
“给我们磕头!”
……
那男人被炮声吓得一蹦,跟着像是迟疑了一下,居然真走到一边,在一块石头上跪了下来,拢着两手冲着小孩儿们低了低头,算是磕头了。
我和孙禄都看出来了,这人应该是精神有问题,也就是人常说的傻子。
类似这些小孩儿干的事,我和孙禄小时候不是没干过,当下对视一眼,都没当回事。
可接下来,孩子堆里传来一声叫喊:“射击!”
下一秒钟,其他得到命令的小孩儿,都各自点起大大小小的炮仗,朝着傻子扔了过去。
傻子被炮声吓得上蹿下跳,极是狼狈,但却只从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
敢情他还是个哑巴。
“这些倒霉孩子,过分了哈!”孙禄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挥着手把那帮捣蛋鬼轰
开。
有两个年龄稍大,‘不识时务’的,还学着电视里‘二狗子兵’的模样,用‘枪’指着孙禄顽抗。
孙屠子一瞪眼,俩人差点当场吓哭,屁滚尿流的跑了。
我调侃孙禄说:“你这是越活越倒退了,跟他们起劲,你倒是稳赢不输。”
说着我从兜里摸出一点零钱,冲傻哑巴招了招手,把钱放在了一旁的地上。
走进胡同,我回头看了一眼,傻哑巴正站在我放钱的地方往这边看。
孙禄瞄了前头的吕珍一眼,语带双关的说:
“知道钱有用,还没傻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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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十一章 纸箱里的人头
孙屠子从昨天夜里就憋着一肚子气,见我的包被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等傻哑巴忽然回过头,翻着两只白眼底多黑眼仁少的眼睛冲我俩怪笑,孙禄却是吓得‘嗷’一声,一蹦三尺高。要不是我扶着,他就得仰面栽到屋外头去。
孙屠子绝不是胆小,而是在大学期间,因为那位精神病学姐的事,留下了阴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精神病。刚才带着气追人还没怎么,这会儿是反应过来了。
我咽了口唾沫,松开扶着孙禄的手,“甭哆嗦了,他好像没有恶意。”
“不行,我是真怵的慌,咱……咱赶紧走吧。”
我也正有此意,既然是精神病,举止出人意料反倒是正常的,在意一个精神病人的行为,倒是我犯糊涂了。
两人打定主意,刚要走,没想到我刚一转身,那哑巴突然起身蹿了过来,竟一把攥住了我的胳膊!
虽然是冬天,可这么近的距离,他身上那股子味儿还是差点把我熏吐了。
我想要甩开他的手,哪曾想他那瘦骨嶙峋的爪子硬是抓着我不肯松开。
“呃……啊呃……”
哑巴一边发出难以理解的声音,一边比划着另一只手,将我往角落里拉。
孙屠子在哑巴蹿过来的时候,已经吓得蹦一边去了。也正因为这样,他的视线变得比我宽阔。
他抬手指着哑巴刚才跪着的那个角落,往后缩着对我说:
“他好像是想让你过去。你去看看,那边有什么!”
我这会儿也又被傻哑巴的举动激起了好奇,低眼看看他抓着我的手,心说埋汰都埋汰了,就甭管了。
偏过头,绕过哑巴定睛一看,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
一个傻子的窝里能有什么
不外乎是一些堆积的破纸壳子、肮脏的一次性饭盒之类。
这些我刚才就已经看见了。
刚才被傻哑巴遮挡的位置,也只有一个纸箱子而已,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就是,那个纸箱子是撑开的,而且比较新,看样子像是刚捡来不久。
仔细看,外边还印着‘xx电饭煲’的字样。
“走走走!”
我实在受不了傻哑巴的气味,也是怄的不行,怎么着就和一个傻子较上劲了
这回我是下定决心要离开,但是刚一转身,门口就忽然一暗,跟着就听一个女人气喘吁吁的问:
“怎么回事要不要报警”原来吕珍也追了过来,只不过她穿着职业装、鞋也是半高跟,跑的慢,所以才晚到了一阵子。
我摇头,“不用。你怎么也跟来了”
吕珍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先拽了我一把。
说也奇怪,就在她拉住我的时候,哑巴居然把我松开了。
吕珍看了哑巴一眼,表情紧张的小声对我说:
“这一片的人,都叫他丁斜楞,他是个疯子,平常看着没什么,可一犯病,他可是会打人、会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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