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季雅云脸一红,神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竟拉住桑岚不让她再说下去。
我冷眼看着段乘风说:
“就算是外八行的同道遇上了,也没有出手相助的义务。先不说她和我没关系,你这样陷害一个女人,不觉得的很……”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段佳音,临时改口:“这样很不好。”
段乘风摇了摇头,“我也知道我这样做很卑鄙,可我当初已经算到了,当时只有那个男人能够救娟子,如果他肯出手,娟子就不会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出手,可我算到,他不出手,势必会遭来果报,将来一定会报应在他儿子儿媳身上。”
“呵呵,报应说的好。”我点了点头,冷笑:
“你骗我来帮你,对我们每个人都说了谎。从上车开始,铁算盘就一直在你身上。从餐车出来,你就算到了一些事。我不管你算到了什么,我只问一句,你是不是看到了那个白脸小鬼!”
段乘风身子一颤,神色惨然的点了点头。
“别人看出蹊跷,是见死不救。你明知道那小鬼会对你老婆孩子不利,为什么不出手别告诉我你连对付一个小鬼的手段都没有!”
“有!我不光看到了那个小鬼,还算到了它想对娟子做什么;也算到了娟子会怎么样!”
段乘风眼睛通红的看着我,声音发颤的说:
“没错,铁算盘一直在我身上!可是兄弟,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把算盘带在身上”
他抬手抹了抹眼角,才继续说了下去。
蛟鳞河那件事,是段乘风那些年唯一一次使用铁算盘。他在这里过的很知足,没想过再帮人卜算,只想和娟子一起在这山村终老。
可娟子怀孕后,忽然有一天对他说,自己的大限就快到了,等自己死了以后,让他带着孩子离开蛟鳞河,好好把两人的孩子带大。
娟子是萨满,对一些事有着特殊的预感。
他对娟子的话深信不疑,毅然决定带娟子离开蛟鳞河,希望能够帮娟子安然度过劫数。
上火车前,段乘风就感觉心绪不宁,所以把铁算盘拿了出来,随身携带。
等到‘怪人’上了车,段乘风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该来的躲不掉,这是祸事追来了。
离开餐车后,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不惜违背‘六禁上三’,也要算出娟子将来的命数。
他以自己的十年阳寿换来了答案,但这个答案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那就是,娟子真的在数难逃,活不过十二个时辰。
他是可以收拾白脸小鬼,可如果由他亲手除了小鬼,娟子的命运非但不会改变,就连肚里的孩子也同样保不住。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逆天而行,算出了结果,却无力回天。
老天爷几乎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力。
“我能怎么做我该怎么做啊……”
说到这里,段乘风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
或许不是算门中人,不能完全体会他的苦衷,我没有心软。
等段佳音陪着他哭了一阵,我沉声说:
“既然早算到了结果,你就不该再骗我。更不该害季雅云,她是最无辜的。”
段乘风有些失控的说,他当时算的很细,算到了唯一可能的变数。
那就是和他们同在一列火车上,能够看到白脸小鬼的一个同道中人。
虽然他算到这个人出手的概率几乎为零,但同时他也算到,如果这人不出手,必定会遭到果报。
而应在这人儿子、儿媳身上的报应,却能够让他在多年后和娟子重新相见。
“那人到底还是没有出手,二十四年过去了,我遇到了他的儿子…就是你…我没有算错……”段乘风喃喃道。
“你算错了,你机关算尽,还是没能和娟子再见一面!”瞎子冷冷道。
“刘炳!”段佳音急着想要拉住他。
瞎子猛地甩脱她,看着段乘风冷然的说:
“你骗祸祸,连同别人在二十四年后的同一天、同一列火车上布下阴阵。想用季雅云的命,通过阴势替换娟子,让两人的魂魄运势一点点的交换,直到最终把娟子换回来!可你觉得这应该是那个男人、是祸祸他老爸徐荣华遭的报应吗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说到最后,瞎子重重的一拍桌子。
见段佳音脸色惨淡,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行了瞎子,这事翻篇儿了。回去告诉我阴阵是怎么回事儿。”
“就和你见到的鬼楼鬼山差不多一个意思。”
瞎子显然是火气上头,有点不管
不顾了,“我们几个第一次到达的那列八十年代的火车,应该就是他和那个大龙布下的阴阵。那时我们见到的所有人,不是阴魂,都只是当年留存在车上的灵识气势。”
“那些人为什么会见到祸祸和季雅云”孙禄问。
“具体我说不明白,但问题多半出在那两张车票上。”
瞎子拧着眉毛看向段乘风,“我倒是想知道那个大龙究竟是什么鬼,能有那么大能耐和你一起造出那么大一个阴阵。”
段乘风仰起头,闭上眼睛缓缓说道:
“他是当年的乘警,如今的阴差。我用了十年寿命,设下这个阴阵,想要再见娟子一面,可我还是没能做到。”
阴差!
我和瞎子等人面面相觑。
半晌,瞎子点点头,“也就是说,你和大龙从一开始就和……和我们从始发站上了车,一直就待在最后一节调拨车厢里。他徐祸祸从在府河站开始,就已经进入了阴阵。那时他看到的、经历了,就已经是阴势了”
&nb
第八卷 阴阳祸第三十六章 十六年前的怪梦
“你以前到过府河”我仍是没能弄清状况,只觉得季雅云今天有点奇怪。
季雅云摇了摇头,可随即表情变得有些纠结,“我没到过这里,可我和小红到过这个房间。”
“在梦里”我猛然想起,那次在电视台大楼,凌红就曾说过她和季雅云曾经做过同一个梦。
“对。”季雅云点点头,脸突然没来由的红了。
好一会儿,才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也就是在那次的梦里,我答应那个怪人,做那个小屁孩儿的媳妇儿。”
她背对着房门,低着头,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病房门打开,桑岚和孙禄前后脚走了进来。
“小姨,你……你在说什么啊”
“啊!”季雅云吓得一哆嗦,回过头,就见桑岚一脸错愕,孙屠子更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见季雅云脸红的都快滴出血了,我就想先把话题岔开,没想到她忽然看着我说:“有些事我想了很久了,终归还是要说清楚的。”
我点点头,对‘童养媳’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很荒诞,但‘小雅’出现在阴阳驿站,绝不会是偶然。
现在季雅云主动提起这件事,显然是犹豫了很久,最终鼓起勇气决心面对了。
我让孙禄关上门,让季雅云详细说说当年在她和凌红身上发生了什么。
季雅云没再犹豫,当下就把那场‘梦’说了出来。
原来在十六年前的某一天,她和凌红,还有另外几个同学结伴旅行。
旅行途中,她和凌红突然同时得了一场大病。
被送进医院后,两人被安排住进了同一间病房。
就在住院的第二天夜里,季雅云正睡的昏昏沉沉的,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凌红坐在自己的床边。
“小红,什么事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季雅云忙坐起身问。
“我想上厕所。”
季雅云也没多想,当即就下了床。
出了门,两人正沿着走廊往厕所的方向走,忽然,凌红一把将季雅云拉到了身后。
季雅云被吓了一跳,小声问:“怎么了”
凌红盯着走廊的尽头看了一会儿,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奇怪,口中却说没什么。
等到上完厕所,凌红却突然拉住季雅云小声说,等会儿出去以后,千万别往她刚才看的方向看。
季雅云本来就胆小,这下更是被吓得直哆嗦。
尽管如此,出了厕所以后,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偷偷朝着走廊的尽头看了一眼,却只见到空空荡荡的走廊,没看到有什么东西。
“死丫头,你又吓唬我。”季雅云小声说了一句。
可不等她回过头,就又被凌红猛地拉到了身后。
“你有完没完了……”季雅云是真怕了,但当她转过头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差点没当场吓晕过去。
就在两人面前不远的地方,居然站着一个穿黑袍子的男人!
季雅云想喊,却被凌红捂住了嘴。
“你是谁为什么要拦住我们”凌红向黑袍男人问道。
季雅云整个人都傻了,她害怕突然出现的男人,更想不通,小红明明和自己一样胆小,上厕所都要人陪,怎么忽然胆子变大了
这时黑袍男人突然间开口了,他让两人别怕,说自己不会伤害她们。相反,找上两人,目的是为了救她们。
他告诉季雅云和凌红,不久以后,两人会遭遇一场大劫。如果肯答应他一件事,他就可以救两人的命。
凌红的第一反应是问:如果我们不答应呢
黑袍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说就算两人不答应,他也会教两人如何避过劫难。
接着却又沉声说:“两位姑娘虽然命格略有不同,却都是天生的阴身,命中注定多灾多难。我既然和你们相见,便会帮你们度过这次的劫难。可想要逆天改命,寿终正寝,那就一定要答应帮我做一件事。
否则的话……”
黑袍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
季雅云反应过来后,以为是遇上了精神病,可当男人说了这番话,她就感觉凌红的身子不住的颤抖起来。
让她没想到的是,凌红居然用颤抖的声音问男人:“你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跟我来。”
黑袍男人说了一句,便飘忽的向前走去。
经过两人的病房门口时,季雅云握着凌红的手紧了紧,意思是赶紧跑回房把门锁上。
可凌红就像着了魔一样,执意要跟着男人走。
季雅云虽然怕的要死,也只能硬咬着牙陪着她。
就这样,两人一路跟着黑袍男人来到一楼,跟着他走进了一间病房。
&nbs
第八卷 阴阳祸第三十七章 降头
季雅云说,她当初就想守着那个孩子到天亮,可是那个夜晚却出奇的漫长。
她终于撑不住,趴在病床边睡了过去。但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病床上。
当时负责照顾季雅云的同学说,凌红一早就醒了,而她却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
后来季雅云专门去找那个孩子,却发现那家医院的一楼根本没有病房。而且回想起来,那间病房的设施十分的简陋,和自己所在的医院完全不一样。
“你当时住在哪个医院”桑岚问。
季雅云看了我一眼,说:“四川酆都县的一家医院。”
接着又很肯定的说:“这间就是那晚那个小孩儿的病房。那件事那么古怪,我肯定不会记错。”
“靠,酆都,鬼城”孙禄斜眼看向我。
桑岚没理他,又向我问道:“当时你在哪儿”
我不由得一怔,好一会儿才说,我七岁那年跟姥爷来府河,期间生了一场大病,当时是不是住在这家医院实在记不得了。
见桑岚和孙禄都看着我,我只能是摊了摊手。
我知道两人心里的疑问,一个在四川,一个在东北,季雅云怎么可能跑到我病房里来
可事实是,在经历过火车上的诡事后,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世界上有太多事无法解释了。或者说,有很多事是超出了我们的认知的。
季雅云本人也很疑惑,忽然问我:
“毛小雨是谁啊”
我被她问的又是一愣。
季雅云说:“我当时守在病床边,那小孩儿一直在叫毛小雨的名字,还让她快走。如果你真的认识毛小雨,那就真的是……”
“毛小雨就是徐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七岁那年在东北的经历说了出来。
听我说完,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更加古怪。
我和季雅云再看对方,都觉得有些尴尬。
要照她说的,敢情她还真是我的‘大媳妇儿’。
孙禄眼珠子转了转,问季雅云:“那个黑袍子说你和凌红有劫难,后来发生过什么吗”
季雅云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明显打了个寒颤,“当时我只当那是做梦,可是后来看新闻才知道,就在我醒来的那天早上,山里发生了泥石流,一辆旅游大巴出事了。如果按照先前的行程,我和小红,还有其他同学,本来应该是在那辆大巴上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