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嘿嘿,我……我就是摆摊习惯了,这也算职业病。”
被静海毫不留情的戳穿伎俩,方启发有些讪然,挠了挠头,手放下来,摊开在我面前,手心里却又多了两枚花生米大小的蜡丸:“这是我配的鼠药,嚼碎了就能把小脚大仙引来。这大冷天的,附近的小脚大仙也不多。要不……这俩药丸给兄弟你,你自个儿再去抓点”
“够了,有一只就够了。”静海翻了翻眼皮,也是忍不住笑,冲我一扬下巴说:“人家给了,你就拿着吧。说不定将来你没饭辙了,还能上街撂地表演这一手,能赚俩赏钱。”
不等他说完,我已经把蜡丸接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拿来干嘛用,可人人都有好奇心,更何况这行家里手配制的秘药,对普通人来说也绝对算是可遇不可求。
这时,静海抬头看了看天,目光一转,落在一棵干枯的小柏树上,对我说道:“咱不白要别人的东西,你去把那树顶稍的枯枝掰下来,送给他吧。”
我暗暗点头,这老丫务实归务实,可也不是一点不讲究。
我把树枝折下来,笑着递给方启发。
方启发愣然的问:“你给我这个有啥用啊”
我说:“阴阳相生相克,阴气再重的地方,也会有阳气存在。这棵柏树应该就是聚集了墓地里的阳气,不过阴轿经过这里的时候,把它的阳气吸走了,所以它才会枯萎。”
静海接口道:“既然那阴轿在附近徘徊,说不得早晚会找上你,阴轿找上门,哪是你能防备的了的。你回去把这柏树枝插在门口,阴轿以为已经采吸过你的阳气,就不会再找上你了。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吧。关于阴轿,你只当没这回事,我们会处理的。”
方启发弄清缘由,连声道谢,把装老鼠的口袋递给我,拿着柏树枝颠颠儿的走了。
静海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扭过脸幽幽的说:“这人虽然平庸,但不失为一条汉子。”
我刚认同的点了点头,老和尚却又阴声说道:
“他和他的死鬼老婆一起生活了十五年,虽非阴身,却沾染了太多的阴气,所以单是喝五谷水,就能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你现在护着他不被阴轿伤害,平时再多接济他一些,等必要的时候,他应该还会对你有用。”
“行了,你赶紧说下一步该怎么办吧。”我刚才对老丫的一点好感,全被他这番话打没了。
这老秃驴,貌似在他看来,人和人之间除了能利用和
不能利用以外,就没旁的了。
静海也看出我不耐烦,撇了撇嘴,说:“你使劲摇口袋,把里头的耗子摇晕了,再把它们放出去。到时候它们往哪儿跑,你就跟着往哪里去。”
我实在膈应这老丫,也懒得多问,抓着口袋使劲摇晃了一阵,反手把口袋里的老鼠倒了出来。
老鼠被摇的七荤八素,可一落地,还是凭借求生的本能想要逃窜。
眼见几只老鼠摇摇晃晃竟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去,我连忙跟了上去。
来到墓园最后排一个角落,静海猛然指着一个墓碑,“就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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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阴阳器第七十三章 阴阳器
来到窦大宝的烧纸铺,窦大宝明显还有点犯迷糊,问我是刚下夜班还是刚起来。
我说你先别开门,有事跟你说。
进到铺子里,窦大宝回过头,这才看到静海。
“你怎么把他带出来了”
我摆了摆手,从背包里把骨灰坛拿了出来。
窦大宝愣了愣:“骨灰罐儿哪来的”
我嘬了嘬牙,干脆把昨晚和凌晨发生的事大致跟他说了一遍。
“这么说,阴阳驿站的上一任正式老板,不就是你爷爷”
窦大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瞪眼看着我,“这骨灰坛子也是他埋在墓地里的”
这一晚上下来,我早就头大如斗,哪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静海问他道:“我要是没记错,你手上应该有一块红坛布吧”
窦大宝点了点头,他的确有一块红坛布,却是当初从野郎中那里‘顺来’的。
静海果断说:“这坛子现在还不能打开,你先用坛布把它包起来,放在这铺子的房梁上。”
“你什么意思”窦大宝瞪眼道:“我这里卖的都是新骨灰盒、骨灰坛,你把个死人坟里挖出来的东西放我这儿算怎么回事”
我说:“这里头好像没有骨灰。”
静海不耐烦的说:“你们还想不想救姓刘的小子了想的话就照我说的做。”
一提到瞎子,我和窦大宝就都软了,窦大宝拿出坛布,刚要把骨灰坛包起来,静海忽然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了坛布上。
“鬼头玉!”我和窦大宝都是一愣。
静海拿出来的,居然是鬼头玉的碎片。
当初桑岚把鬼头玉摔碎,场面一度混乱,谁也没留意到,碎玉竟被静海收了起来。
静海挥了挥手,让我俩先把骨灰坛连同碎玉一起包好。
等我俩把包好的骨灰坛放到梁头上,静海似乎也知道我的耐心快到头了,搓了搓脑门说:
“我也很想跟你们解释,可他娘的,有些事就是不能用一两句话说清楚。”
他眼珠转动间,落到货架上,眼睛里精光一闪,快步走了过去。
窦大宝开的是丧葬铺,铺子里除了骨灰盒和烧纸蜡烛,其它也都是一些和殡葬相关的东西。
静海从货架上拿下来的,却是一串佛珠。
他把玩着佛珠,看着我和窦大宝问:“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回应他。
窦大宝没好气的说:“这是你家佛爷我进来的手串儿,黑檀木的,进价就三十多呢,你小心弄坏了赔不起!”
静海‘切’了一声,走过来,把佛珠在我俩眼前晃了晃:
“佛珠,是和尚念经诵佛的法具;就好比镇坛木、桃木剑是道家的法器一样。这些器物或是被加持,或是经过供奉,或多或少都能和阴间起到一定的联系。”
我和窦大宝对视一眼,还是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静海呵呵一笑:“阳间的法器可通阴间,但说到底,这些都只是阳间的器具。万事万物都有
相对应的一面,阳间有法器,阴间的鬼魂,也有着可通阳世的东西。这种东西,多为鬼差和法力高明的鬼魅所拥有,就比如……”
他眼皮一垂,目光落在我身上,阴笑着说:“我要是没猜错,你身上一直就带着一样阴器吧。”
我和他对视了一阵,掀开外套,从里面的暗袋抽出一条红色的手绢。
当初我带着韦无影去找潘国立,在替**头报完仇以后,韦无影把这红手绢留给了我,并让我随身携带,将来可能会有用途。
那次的事静海也在场,他未必就看到韦无影把手绢给我,但这老和尚实在鸡贼,多半是通
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一章 两个影子
听了静海的话,我和窦大宝面面相觑,既为瞎子的状况捏着把汗,同时也对老和尚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老丫的见识广博,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心思机敏更是超乎常人。
按照窦大宝的话说,给他粘上毛,再给他根棍儿,老丫能像孙猴一样大闹天宫也不一定。
窦大宝迫不及待的问静海:现在阴器找到了,是不是马上就能去找瞎子的魂魄了
静海摇头,说阴器是找到了不假,但暂时还不能为我所用。
他话锋一转说:
方启发那晚见到的那四个‘瓶子怪’,乃是原本附在鬼瓶上的四个吃土小鬼。它们也不知道附着在鬼瓶上多少年头了,鬼瓶被我带到了驿站,它们却是进不去的。
吃土鬼没了寄身之所,想要存活于世,只有两种方法:一是钻入山坟古墓,啃噬腐尸骸骨;二是附着在法器上,成为法器的一部分,供人驱使。
四个吃土鬼显然不是什么恶毒之辈,可吃土鬼本就是五行邪煞,阳世的法器又有几样能够盛载它们
我敬佩的看着老和尚点头:“所以,你想到阴器可能藏在驿站附近,甚至有可能就藏在阴气汇聚的坟地里的时候,同时也想到吃土鬼唯一的活路,就是找到阴器,附着在上面。你让我把抓来的老鼠摇晕,是因为它们在不辨方向的时候,却能凭借本能,寻觅地气土息最深重的地方躲藏。所以,跟着老鼠,就能找到吃土鬼,也就找到了阴器。”
静海点点头,冲我笑道:
“说到底,这都是注定的。你如果不是一心想救姓刘的小子,也不会得到鬼瓶。要不然,就算找到阴器,凭你现在的道行,多半也是不能用的。”
窦大宝挠了挠头,说:“我现在就想问一件事,就是咱什么时候才能借助阴器,去把瞎炳从下头捞上来!”
“急不来的。”静海说道,“吃土鬼刚附在阴器上,想要和阴器融合,少则七天,多则七七四十九天。我把鬼头玉的碎片一同放进去,一是能借助昆仑之气促使两者尽快融合。再就是,碎玉上还残留着一些徐祸自身的气息,让它们习惯一下,将来也能更好的被徐祸驱使自如。”
窦大宝看着房梁上的骨灰坛,舔了舔嘴唇:“这么说,最少还要等七天,我可得把这东西看好咯。”
静海咧了咧嘴:“倒是不用专门看着,谁特么会蠢的跑到这死人铺子来偷东西。”
听到‘死人’两个字,我心里一激灵,下意识的看向窦大宝。
窦大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说:“噢,我已经让我爸妈去找过我师父了,可她老人家出门了。说是去外地走亲戚,要年后才能回来。你只能等过了年,才能去见她老人家了。”
我迟疑了一下,想让静海看看,他究竟有没有出什么状况,为什么他师父说他已经死了。
没想到静海抻着懒腰打了个哈哈:“诶呦,原来做鬼也是不能熬时辰的。佛爷乏了,得去睡了。”
“你要回驿站”我奇道。老丫费尽心思跑出来,这么快就想回去
“我才不要回那破地儿呢!”
静海把一直盘在手上的佛珠抛给我,“怎么说我都是跟佛祖混的,就暂时寄身在这佛珠里头了。对了,小佛爷,这手捻儿进价多少来着徐老板,佛爷不白拿别人的东西,你给他四十!”
说完,又打了个哈哈,跟着就在我和窦大宝眼前消失了。
感觉佛珠陡然传来一阵凉意,知道静海已经寄身进去,我和窦大宝面面相觑,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
连着几天,我都没再去阴阳驿站,而是一心想着阴器的事,算着时日。
我不是不想去驿站,不是不想尽快向徐荣华问出其余的疑问。
只是,那一晚他传递给我的信息,已经够让我消化一阵子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了解全部的真相,更
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二章 尸鬼再现
我看了一眼病房门,下意识觉得不妙,就想追上去。
高战一把拉住我:“你去哪儿”
我正想跟他解释,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
我皱了皱眉,甩开高战,眼睛盯着护士的背影,拿出了手机。
目光转到屏幕上,顿时一怔。
居然是‘鬼线人’发来的信息。
信息的内容只有一句话:你看不到鬼。
“又看不到”
我心里一激灵,抬眼再次看向那护士,已经不见了。拐角处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向这边走来。
看到这两人,我暗暗点头。
自从知道鬼线人的真实身份后,他连番发信息给我的目的,也大致明朗起来。
鬼线人,也就是姜怀波,没有害我的意思,他或是算到、又或被某人授意,传递信息给我,目的是要帮我。
他和他背后的人,一直让我假装失去鬼眼,为的是防备某一伙人,或者说,是和某股子势力打迷惑战。
而现在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两人之一,正是那股势力的‘新晋代表’——赵奇。
而另一个,是他曾经的徒弟沈晴。
见两人来到跟前,高战看了我一眼,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赵奇挑起一边的眉毛,看了看我,朝病房门努了努嘴:
“你忘了我和小五他哥也是朋友小五出了事,我还不能来了”
沈晴说:“郭队知道小五住了院,他抽不开身,让我过来看看。”
这时,一个个子不高,约莫三十来岁的女人搀扶着一个六十来岁,看上去精神萎靡的老人走了过来。
“高哥,小赵,你们来了。”女人向高战和赵奇打招呼道。
高战回应了一声,跟我介绍说,这女的是伍卫民的姐姐伍娟,老人是伍卫民的父亲。
赵奇皱了皱眉,问:“你们没人看着小五”
伍娟掠了下头发,说:“我带爸去厕所了……”
话音没落,赵奇鼻子忽然一耸,脸色跟着猛地一变。
想起刚才那个女护士,我心也是一沉,几乎是和赵奇一起推开了病房门。
“啊……”
伍娟一下尖叫起来。
伍卫民的父亲更是在看清病房里的状况后,浑身猛一哆嗦,跟着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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