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我自然知道他笑得原因,我要是和郝向柔是朋友,刚才又怎么会‘认错人’这老郝明显是没话找话,想要硬套近乎。
“我和你侄女不怎么熟。”我冲老郝挤挤眼,放低声音说:“其实我跟这里的人都不怎么熟,我就是来蹭大席的。”
“嘿嘿……”老郝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讪讪的笑了笑,露出一嘴黄歪歪参差不齐
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九十四章 局中局
“嘶……”
听到吸气声,我转回头,就见徐荣华也正将脸转回来看向我。
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极度的狐疑。
我虽然没帮人主过事,但定亲的喜宴也是参加过的。
一般的订婚婚书,那都得是用红纸写上定亲双方的名字生辰,由主事人当众宣读。
可眼下杜汉钟从信封里取出的婚书,却不是红纸,而是近几年我最为熟悉的——黄表纸!
史胖子也是皱了皱眉,小声说:“婚书不都该是用红纸黑字,或者红纸金字嘛,怎么着……他特么用烧给死人的纸钱儿写婚书啊”
我刚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腿上猛一疼,像是被人捏了一把似的。转过脸,就见桑岚又用以前那种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我。
“怎么了”我茫然的问,实在不知道又是哪里得罪这大小姐了。
桑岚盯着我看了一阵,才低声对我说:
“用黄表纸做婚书,过后在子时和丑时交关之间,把婚书烧了……这不是给活人定亲,是结阴缘,定阴亲!”
我本来还觉得奇怪,听到‘结阴缘’三个字,不由得浑身一震。
难怪她会忽然用这种眼神看我呢,说起来,我和她之间也是结了‘阴亲’的,那虽然是阴差阳错,但也是事实。
此刻一想到定阴亲,自然是勾起了她对我的怨恨。
定阴亲……我转动眼珠看向四周,很快就想到,我刚才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来参加这场订婚宴的,起码得有三四百号人,这当中不乏吕珍这样怀有目的,对订婚本身并不关心的小人物。但能够受到邀请前来的,更多的是有些身份地位的,有好些个,我虽然没真正见过面,却在后来的电视上经常露面。
这场订婚宴,由杜大老板亲自主事,在当时肯定已经是十分轰动了,要不然,也不会连吕珍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来凑热闹。
现在婚书拿了出来,居然是用烧给死人的黄表纸写的……年纪稍轻的或许还不会留意,可在座的不乏年长的老者,怎么会看不出破绽
事实是,一眼望去,已经有好几个上年纪的人皱起了眉头。
要知道一个人所生活的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这么一场奇怪的宴席,事后多半会流传很久,甚至会被懂当中门道的人渲染,当成奇闻口授散播出去。
可为什么,我却从来没听任何人,甚至是后来的打更人徐荣华说起这件事呢
桑岚忽然又拽了我一把,原来就在我一错神的工夫,杜汉钟已经开始宣读婚书。
他貌似已经读出了男方的名字生辰,却被我错过漏听了。
接下来,杜汉钟开始介绍女方。
当他念出女方的名字时,我就像是被九天落下的炸雷,直接轰中了顶门心,浑身剧震过后,整个人都僵化般的呆住了。
桑岚这时已经不顾矜持的握住了我的手,圆瞪着杏核眼看着我,“怎么会是她毛小雨不就是徐洁”
没错,毛小雨……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杜汉钟宣布的定亲的女方,居然是毛小雨!
“会不会是刚好同名”桑岚试着小声对我说,“那时候徐洁才多大啊
怎么会给她定亲而且还是杜汉钟主事……”
说到这里,她也意识到了什么,神情更加惊愕,“这是定阴亲……徐洁她……”
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了,等勉强回过神,就见杜汉钟已经收起了婚书,带着郝向柔在向人敬酒了。
史胖子看出我不对劲,小声问我:“哎,兄弟,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喝多了,酒劲上来了”
我盯着席间的杜汉钟看了一阵,猛地甩开他,站起身就想不顾一切的直奔杜汉钟。
“啊……”
随
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九十五章 第五个活人
我目光从那盘糖醋鱼上收回来,看了看还趴在桑岚腿上呼呼大睡的小柱子,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狗东西,看来也没桑岚说的那么神,怎么就能睡这么安生呢
我没再搭理旁人,稍一思索,问桑岚:“先前你说那什么摄月天灯是借阴寿用的那借来的阴寿,是给谁的啊”
桑岚一怔,下意识的看了吕珍和老郝等人一眼,见吕珍心思不在桌上,老郝只顾喝酒吃菜,才低声对我说:
“天灯借寿,自然不会是给活人的。你也知道,我才刚开了香堂,对这些东西的了解,都是来自胡巧燕的意识,所以也不怎么能说清楚。”
“拣你知道的说。”我眼珠缓缓转了转,“你就说,被点天灯的人,结果会怎么样”
桑岚摇头,“这个我是真说不太清楚,天灯是以尸为蜡,所烧的,是人的魂魄。被点灯的魂魄,未必就一定会消散,但可以肯定,每逢月圆之夜,魂魄回归人灯灵台,所遭受的痛苦,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所以,被制成天灯的人,应该比下十八层地狱差不了多少。”
“真他妈不是人揍的东西!人死了还得遭这样的罪!”史胖子咬牙骂道,“别让我看见那个把小孩儿做成天灯的人,不然老子非活捏死他!”
我本来没想听他说废话,可就在他说后半句的时候,却突然感觉,他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就好像一瞬间,周围所有的声响全都消失了,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嘀咕一样。
这种奇怪的现象只是短暂即逝,等我看向其他人,周围又已经恢复了喧嚣,这让我一度认为,这可能是我的错觉。
然而,却更让我认定了一件事……
我脑子快速的转了转,抬手在桌上敲了两下,向徐荣华问道:“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徐荣华愣了愣,似乎从我眼中看出些什么,神色又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呵呵,看来,你比我想的有本事,以后都不用让我担心了。”
徐荣华笑容有些苦涩,摇了摇头:“你只要记住,回去以后,一定要尽快把你爷爷留给你的东西找到。”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还有件事,你爷爷当初带我去驿站的时候,曾经说过,他觉得驿站有些不对劲。我当时问他,是哪里不对。他只是摇摇头,说跟我说了也没什么用。他除了要我告诉你,去把两样东西找回来,在说到这个的时候,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
我至今还记得徐荣华对我讲述,他第一次被带到阴阳驿站时的情形,或许是因为那段经历对他而言,印象格外深刻,所以他说的非常细致入微。
但是,由始至终,他都没提到过祖父有东西交给我,更没说过祖父曾让他给我带话。
提到祖父要他转告的话,徐荣华的表情变得有些疑惑,“你爷只让我转告你两个字:镜子。”
“镜子”
“对,镜子。”徐荣华虽然疑惑,却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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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也就是在他点头的时候,他的表情突然凝滞了一下,在我看来,他就像是电影画面突然定格了一样。
等到他恢复过来,再看向我时,神情已经变得陌生,就好像我和他只是陌生人一样。
这一刻,我似乎有些明白,他先前所说的,关于‘遗留的意识’是怎么一回事了。
虽然还有诸多疑问,但我心里清
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九十六章 造墓人
老郝盯着我看了一阵,摘下眼镜,往镜片上哈了口气,捏着中山装的袖子,仔细擦了擦镜片,再次戴上眼镜,靠进椅子里闭了闭眼,睁开眼时,更像是完全变了个人,眼神中透着极度的阴鹜,甚至还夹带着三分死气。
“你真是警察”
我点点头。
老郝转眼看向一旁的徐荣华,这时我也已经发现,包括徐荣华和吕珍在内,周围的人全都没有了声响。
每个人的表情、动作全都不同,但没有半点声音,就好像是环绕着我、桑岚、史胖子和老郝四个人,在上演一出全息的超立体影片一样。
老郝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又看着我问:“小同志,你能跟我说,你们来这儿是干嘛来的吗”
“你也知道我是警察,轮得着你问我吗”
“嘿嘿,也对。从来都只有官差盘问犯人,哪有犯人反过来盘问警察的。”
老郝半阴不阳的笑笑,“你真的很聪明,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就猜猜看,我是干嘛的”
我冷眼看着他,忽然感觉,他眼中透出的死气,我仿佛从另外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回想前不久经历的细节,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桑岚怀抱的小柱子,又再一次和老郝对视:
“你是活人,但你身上的土腥味不是普通的庄稼汉该有的,还有,你身上带着一股子死气。这两种特殊的气息糅合在一起,我只能想到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那个家伙。”
我索性点了根烟,浅浅抽了一口,“你既然能掌控全局,那就应该见过那个家伙了,也应该猜到他的身份了。他是个盗墓贼,你们身上有着相同的味道,但你不是盗墓贼,因为,我不相信有哪一门的土夫子,能有本事造出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邪局出来。
能够利用这里一切可利用的因素,设下这个局的,就只有两个人。一是墓主人,二,就是修建这墓葬的人。你的酒很烈,味道很冲,喝酒的目的,是想掩盖你经年累月沾染的阴气。这一招对死人,哪怕是活死人也是没有用的。你是活人,那你就只能是后者,是修造这座墓的——造墓人!”
老郝似笑非笑的又看了我一阵,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直到这会儿,史胖子才醒过神来,猛一拍大腿,“靠!我就说……”
他想来拍我肩膀,被我挡开了,他只能是又在桌上重重拍了一下,指着老郝气咻咻的说:
“我从第一眼看见这老土鳖,就觉得他不是好东西,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哎,我这可不是马后炮哈,我是真觉出不对了,可就是说不出来哪儿不对。要我说,还是兄弟你能耐,这都能拆穿他的西洋镜!”
桑岚从刚才就有点发呆,这会儿眼神错动,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我问:“你从一早就开始怀疑他了”
我点头,见她垂下眼帘看向小柱子,我呵呵一笑:“你傻不傻这狗东西是第一次做‘鬼’,可咱们不也是‘头一回’做人吗任何事都是相对的
,与其相信这狗东西,为什么不自己去判断”
桑岚再次抬眼,勉强挤出一丝苦笑:“看来你说的没错,我好像干什么都不行。”
“啧,妹子,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哈。”史胖子又灌了口酒,拧上酒壶的盖子,边起身边说道:
“你得知道,这个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多了去了,咱不能说咱什么都见过,敢那么说,那他娘
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九十七章 林彤的传授
“嘿嘿嘿嘿……”
老郝忽然怪笑起来,翻着眼睛透过镜片斜盯着我,“我在这里待了十三年了,这十三年里,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这栋楼。怎么你觉得我还会怕死吗……”
话音未落,一道血箭就从他颈间射出,直喷洒在了面前的白瓷餐具上。
“我艹,你来真的!”史胖子吓得赶忙松手,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
桑岚更是尖叫一声,直接从椅子里弹了起来。
我把沾了血的瓷片随手丢在桌上,一手掐着老郝的后颈,弯腰抓起他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掌贴在他自己颈间伤口侧下方一点的位置。
“按住这里,稍微用点力气。对,就是现在这种力度。”
我松开手,回到老郝对面的位置,看也没看他一眼,边从背包里往外拿纸笔边不瘟不火的说:“忘了告诉你,我是技术警,是法医。你颈部的伤口并不是很大,因为受伤的是颈内动脉,而不是总动脉,所以出血量不会那么夸张。但是内动脉受伤,一样不会自动闭合。
你就像现在这样,按着伤口别动,可以暂时减少出血量,不会那么快死。对了,每隔十五分钟,就把手松开三到五秒,这样才能保证大脑的供血量。否则的话,一旦脑部缺血造成休克,我手头上没有急救用品,恐怕帮不了你。我现在也没工夫照顾你,你自己计一下时吧。”
老郝像是被吓呆了,只是手捂着伤口,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胖子反应过来,同样是瞪了我一阵,跟着胡乱挥着手:“你他妈疯了你居然来真的你杀人!”
“我说过,我来是为了救人。我只救我在乎的人,不介意杀妨碍我的人。”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胖子还在大力的挥着手,桑岚却已经像是吓傻了,瞪着眼,抱着小柱子站在那里,根本做不出反应。
我没再管旁的,坐回位置,将本子翻到空白页,略一回想,开始凭借记忆,在上面画了起来。
刚画了几笔,我突然冒出一个极怪异的念头,不由的停下笔,转头看向主桌的方向。
之前所经历的‘全息立体电影’还在继续上演,只是除了我们这几个人,其余人都干张嘴,没有任何的声音。
而且,所有人,包括同在一桌的徐荣华和吕珍,似乎都已经对我们视而不见……
我远远的看着还在敬酒的杜汉钟,喃喃道:“三义园也是杜老板的产业,杜老板又是鬼山的主人……先前的画师,貌似是从鬼山跑出来的……”
我蓦地转眼看向老郝:“先前是你假装死胖子的声音,把我们引到二楼包房的!你为的是要毁了那幅壁画问你个事儿,那壁画是什么人画的是不是一个邋里邋遢、神经兮兮的大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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