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即便瞎子师父胆子再大,也被这一遭经历吓得不轻,再加上被藤蔓刚毛刺入的身体麻痒不休,一从地表河流游出,便再
没了回去那人头妖树生长所在位置查看的心思。
他连夜兼程赶路,投奔了当地的一个好友。
那好友也不是普通人,据说早年间祖辈也是外八行的高手,在查看了他的伤处后,立刻就断明了状况。
那位前辈替瞎子师父内服外敷了药,然后便带着手下人出了门,次日回来后,告诉瞎子师父,那祸根已经被铲除。
 
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一百三十章 茧是活的
当初听瞎子说这件事的时候,我经历的事还少,对于蛊术降头更是没有接触,所以听完以后,多少有些怀疑他所说的真实性。
三阳道确然是歪门邪道,可树藤能够‘吃人’,而且还长出人头……那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万万没想到,今时今日,我居然亲眼见到了传说中的三才尸树!
看着眼前的妖树,再回想瞎子的讲述,我心里又是惊惧,又是疑惑。
瞎子说,他师父见到的那棵尸树,冒出地表的有三根红藤,每一根红藤的末端,都长着一颗人头。
我眼前所见的这棵妖树,也有三根主藤,却是黑红色的,只是末端连着的并非是人头,而是三个光屁股的‘胖娃娃’,乍一看,这些娃娃和活人没什么区别,甚至看上去还挺……挺喜庆的。很难想象,他们会是痋蛊炼制,会食人血髓的妖物。
还有,要按瞎子说的,我们先前下来的时候,这妖树不是应该立时发动,做出吃人的举动吗怎么到现在还按兵不动呢
我又仔细看了看那三口破裂的棺材,发现上面并没有卯榫契合的痕迹,像是只是单纯的拼在一起似的。而且,我还看出,这些散开的棺材板子,虽然都十分的古旧,但明显不是相同的材料,而似乎是用至少七八口不同的棺材板子拼凑在一起的。
我问臧志强,知不知道这具体是怎么回事
还有,他又怎么会从棺材底下,树下头钻出来
臧志强说,他之前倒斗的时候,倒是见过一棵三才尸树,只是那制作尸树的人或许是手段不精,又或是别的原因,他见到的那棵尸树,似乎已经枯死了,树藤上并非像这棵一样‘长着’胖娃娃,而是光秃秃的,只是当时地面上有三颗像是被虫子蛀过,满是细小窟窿眼的骷髅头。
也就是那次从斗里出来以后,他才通过捡舌漏的方式,了解到三阳道这段鲜为人知的邪事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从树下钻出来,一是因为,他看到洞口的雾瘴的时候,就感觉有异,出于谨慎,并没有马上下来,而是通过一种特殊的工具,先探查清了这石室中的状况。
他说的那种工具,我后来也看了,原理类似潜望镜,用作窥探的一端,镶着一颗夜明珠,在没有光亮的环境下,能够探明最长五米之外的状况。
因为他之前就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一看到那三口排列奇怪的棺材,立刻就想到了大概。
臧志强摇着头说,他想到这下面是三才尸树的时候,当时就想打退堂鼓。说到底他干倒斗这行,也不过是为了钱财,犯不着把命搭上。
可当时老钭却说,他当时修造这活死人墓的时候,就知道这尸树的存在,他只是传承了造墓的技艺,却是不敢碰这妖树的,所以他在给自己预留后路的时候,干脆就绕开了这间石室。
我问:“还有别的通道我怎么没发现呢”
“要不说隔行如隔山呢你肯定只看前头和两边了,一定想不到,那通道的入
口是在上头的。”
臧志强咧了咧嘴,“而且吧,你就是发现那入口,也进不去,因为那是老钭为自己量身打造的,洞口特别小,我要不是会点缩骨术,也进不去。”
他说他就是知道我进不去,所以才先行一步,跟着老钭通过那条狭窄的密道曲线绕到下头,想看看有没有别的通路容我过去。结果就发现,这三才尸树和他所了解的有点不一样,更加的邪异,却又似乎还没有成气候,仍
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一百三十一章 神台
顺着臧志强挖掘的洞口下来,下面竟然是一间足有大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墓室。
但与其说是墓室,倒不如说是一间宫殿更加贴切。
这庞大的空间里,并没有棺椁陪葬,而是在一侧有一座约一米来高的石台。
石台上头,又是一座如石桌状的方形石台,上面矗立着两樽铁制的烛台,中间还有个硕大的香炉,看上去像是祭拜神明的法台龛位,然而香炉后面却只是石壁,没有神像雕刻。
最为奇特的是,在这石桌的两边,竟分别摆放着一把红木的圈椅。
这在常人看来,可能会觉得难以想象,但之前我已经听臧志强提到了三阳道,所以立刻就想到,这不伦不类的石台,原先就不是祭拜神明的,烛台和香炉,都是给三阳道的师尊师母准备的,而在某个时期,统领三阳道众的两位‘大能’,就坐在两把红木椅子里,高高在上,接受众人的膜拜。
这样看来,这里原先还真是邪`教的老窝,把巢穴建在地下,也足见那‘师尊、师母’,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见不得光的。
最让我和桑岚感觉震撼的,还不是这下方的神台,而是这大殿上方的穹顶。
大殿顶部最高的位置,也就是臧志强开辟出洞口的所在,距离地面足有五米之高。
顶部并不是平的,而是从尸树下头,生出了难以想象数量的根系,呈伞状向四周蔓延,乃至覆盖了整个地底殿堂,最后顺着墙壁向下,深入我们所处身的地面。
“艹,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妖树,居然能扎根这么深。”我忍不住咬着牙嘀咕了一句。
老钭一直就在下头等我们,这时转向我的方向,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臧志强这会儿也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我呲了呲牙,“你们俩就这么瞎大胆,不管不顾的下到洞里,还硬是把棺材给拆了我怎么就觉得,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我看了他一眼,“我要说,是你带我们下去,并且教我怎么拆那活动的棺材板的,你信不信”
“什么”臧志强拧了拧眉头,眼珠转了转,似乎是想到当中的蹊跷。
现在可以肯定,把我和桑岚从白骨门楼一直引到上层墓室的,并不是真的臧志强,而是那个一直隐匿在我们四周,如影随形的‘邪祟’。
就之前的种种细节看来,这个假扮臧志强的家伙,似乎并非对我和桑岚有恶意,装神弄鬼,就只是为了引我们找到能够下来的唯一通路。
这让我更加迷惑,这家伙到底是敌是友呢
思索间,我脑子里突然像是划过一道闪电,猛地想到一个可能。
我忍不住看向老钭,“难道是她”
老钭头上还蒙着红手绢,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却能感觉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老头似乎也想到了某些关键。
起先我还怀疑,他对我不尽不实,是不是还憋着劲想坑我,可如果他想到的,和我现在想到的一样,那这样一来,他的种种可疑倒是能够解释的通了。
我把我和桑岚从进入白骨门楼后的经历对臧志强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斜眼观察老钭的反应。
说到假臧志强‘失足’跌落洞口,摔断了胳膊的时候,我看到老钭的身子明显震动了一下。
也就是这个反
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一百三十二章 扶乩之法
石台只有一米多高,爬上去倒是不费劲。
我把桑岚拉上去,回过头下意识的就去看那石桌,这一看,倒真是又有了新发现。
在下边的时候,因为角度问题,只能够看到两个铁烛台和香炉,到了上头才看见,那石桌的表面居然不是平的。
石桌比普通的八仙桌要大了将近一倍,前方平坦的位置摆着香炉烛台,而在中间,却有一个圆形的凹陷。
在这凹槽的一旁,还平放着一根两尺来长,雕有古怪纹路的‘棍子’。
这时老钭也跟着来到了神台下头,仰着头说道:
“其实就算我眼睛没有瞎,想确定方位,也得借助这神台。因为当初让我修建墓葬的那人,要求的便是让我把墓葬和这里原先的形势完全契合在一起,这样才能达到藏风纳势的效果。
我祖上一直都是替人修造墓葬的工匠,造墓自然是有许多不可外传的技巧的,其中最关键的一样就是,所造的墓穴必须隐秘,这样才能防止盗墓的鼠辈进入墓穴,打扰逝者的安宁。”
臧志强翻着白眼‘啧’了一声,我自然明白他这是对‘鼠辈’两个字不满。
他是盗墓贼不假,而真正指点我们该怎么做的,却是称他为鼠辈的老钭。
造墓人当初费尽心机防的就是盗墓贼,现如今却是要亲自指引我们‘盗墓’……
想来这也算是够奇葩了。
老钭还想继续说下去,却突然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心里一惊,老钭可是刚瞎了眼,受了重伤,之所以现在还跟没事人一样,完全是因为,红手绢有着能迷惑人的作用。
他眼瞎本就是被鬼魇所致,红手绢起到的作用,也有点类似催眠他自身的意识,所以他才能坚持到现在。
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受伤的事实,再耽搁下去,恐怕就算那些未知的机关没有发动,他可能也撑不下去了。
想到这点,我对老钭说:“前辈,你就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吧。”
“咳咳……”老钭又咳嗽了几声,缓了口气仰面说道:“你应该也知道,打造墓葬,是要根据易数设计方位的,我当初为了避免这里不被盗墓贼进入,在建造主墓室的时候,决定借用一些玄门术数来确定方位。”
我暗暗皱眉,这老头怎么越说越来劲,越来越絮叨了
我心里着急,可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断他,就听他继续说道:
“我本身是不懂术法的,为了能够忠人之事,在修造这里的时候,我特意去找了一趟,我原先邻村的一位高人。”
“邻村的高人”
我心里猛然一动,“四婶子”
“你也认得四婶子”老钭一怔。
我这会儿也不记得之前和他说到抖三斤的时候,有没有提四婶子这茬了,心里焦急,就催他赶紧往下说。
老钭点点头,说当初他找到四婶子,还没有开口,四婶子便说已经知道了他的来意,并且教给他一个寻常盗墓贼绝不能轻易破解的定穴之法。
说到这里,老钭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手指着这边,抬高了声音说:“你们快看看,香炉里的黄米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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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忙走到石桌旁,低头往香炉里看了看,就见里头并没有香灰,而是有满满一香炉的黄米。
奇的是,这黄米居然像是刚新鲜蜕壳,像是才被人蓄进去不久一样。
“咳咳咳……”
老钭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咳嗽了一阵,平息下来急着说:“快,把黄米倒进那凹槽里!”
我本来就心急,闻言也不多问,立刻就抱起香炉,将其中的黄米倒入石桌中间的凹槽。
那烛台和香炉都比常见的要大许多,整整一香炉黄米倒下去,竟差不多将凹槽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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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一百三十三章 怨毒
人对自己没接触过的事物,通常都会持怀疑态度。
我虽然是阴倌,但对于扶乩问卜一说,也是不怎么相信的。
特别是老钭说,他是用扶乩来确定墓葬方位的,那在我看来,就和人迷路的时候,用扔鞋的法子来指路一样的荒诞。
不信归不信,作为一个外行,到了这个份上,我也无计可施。
我看向臧志强,用眼神询问他的看法,他耸了耸肩,似笑非笑的说:
“你知道我的底细的,到了这儿,我本门的藏阴术根本不能施为,眼下我也和你一样,只能是听人家本主的,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的眼神不自觉的透出一丝邪魅,这让我感觉,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却不肯明说。
我倒是不担心他会害我,毕竟我和他追求的目的不一样。
他就是再唯利是图,也不至于和我争夺一具‘死尸’吧
要是那样,他刚才何必费力气去上面接应我呢。
我没再管他,想了想,向老钭问道:“三才扶乩是要三个人来进行的,当时你是和谁一起的”
“先别问那么多了,时间紧迫,赶紧开始吧!”
老钭突然变得很是焦躁,甚至是用力挥着手,急着说:
“你们当中一人拿着神枝,全神贯注在神枝上,当我念出四婶子教的扶乩法诀,你们应该就能看到结果了。”
我大皱眉头,却无可奈何,抿了抿嘴唇,分别看了桑岚和臧志强一眼,右手像拿毛笔一样握着神枝,悬在黄米沙盘的上方,凝神聚气注视着‘神枝’的顶端。
这时,老钭开始在下头念起了所谓的法诀。
说是法诀,倒更有点像是萨满教跳大神的神调,音调时高时低,时急时缓……
只是不知道是老钭自身发声含糊,还是说,法诀本就是用一些不连贯、没有单独意义的音节连在一起,我竖直耳朵,也听不清他念的具体内容。
刚开始我还仔细听了一阵,渐渐的越来越心浮气躁,再过一会儿,老钭还没完没了,我却更加烦躁不安。
或者说,是这荒诞的一幕,让我回想起,来到这里后发生的林林种种。
史胖子跟着我是别有居心,臧志强更是个见利忘义的盗墓贼!
和这两个人一起行事,简直就是与虎狼同行。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一想起来,心里说不出的憋屈。
我甚至还控制不住的狠狠瞪了桑岚一眼,这个温室摇篮中长大的娇小姐,事到临头要么一惊一乍,要么就只会抹眼泪,真不知道她他妈跟来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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