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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看着被浇灭的桃木钉,我气得手脚发麻。

    这老东西哪是用的什么三清道法,碗里的根本就是黑狗血!

    黑狗血虽然同样能辟邪,却是秽物,桃木火本来就快把附在桑岚身上的邪煞烧得魂飞魄散了,却被黑狗血浇灭,失了效力。

    我指着游龙道人,刚想说他才是草菅人命,忽然间,感觉浑身像是被火烧着了似的,一阵剧烈的灼热。

    感觉意识开始模糊,我最后往别墅里看了一眼,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天已经亮了。

    “你醒了”一张娇美成熟的面孔映入眼帘,是季雅云。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又一张脸冒出来,居然是满脸横肉的老军。

    我坐起身,左右看了看,病房里就老军和季雅云。

    我问季雅云:“昨天晚上……后来怎么样了”

    季雅云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那天晚上你忽然晕倒,是我让寒生送你来医院的。”

    老军叹了口气:“你啊,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可快把人给吓死了。”

    “三天三夜……”我努力回忆着昏迷前的那种感觉。

    我好像不能是被游龙老道给气晕的吧我没那么脆弱啊。

    那种火烧似的感觉……

    “桑岚怎么样了”我问季雅云。

    “她没事了,道长又替她开坛作法,她……她应该暂时没事了。”

    我仔细看了看她的前额,之前的阴晦还在,但是淡了许多,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

    难道说游龙老道还有点把式,真帮她把邪祟祛除了

    “靠!”

    回想起之前的事,我使劲拍了下脑门。

    那老东西有个毛的把式,季雅云是因为喝了用枭桃泡的酒,所以才暂时摆脱了红衣鬼的纠缠。

    那枭桃本是极为难得,居然拿来泡酒……

    季雅云从一旁拿过包,取出一个银行装钱的纸袋,咬了咬嘴唇把钱袋塞在我手上。

    “呵呵,这是结账了”我把纸袋掂了掂,看了看,里面是五沓没拆条的红毛。

    我抽出一沓,把袋子还给她,“说好是多少就是多少,修车的钱……我那车弄弄也就五百,算了。”

    季雅云犹豫了一下,又把钱袋塞到我手里,讷讷的说:“




第一卷 阴阳道第十四章 鬼问事
    挂了孙禄的电话,我感觉头皮都快炸开了。

    同在法医科,孙禄绝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他在电话那头哭成那个13样,他说张喜死了……

    张喜死了。

    那我从住所出来之前,见到的那个,让我帮他找李蕊的又是谁

    攥着方向盘,我大脑一阵混乱。

    打着火,一阵风急火燎的开回住所。

    上了楼,打开门,屋里空无一人。

    床上的毛巾被似乎都是我几天前起床后的样子。

    打电话给张喜,电话居然接通了。

    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孙禄的声音:

    “徐祸,祸祸,你别他妈磨叽了,赶紧过来吧!我一个人顶不住!”

    挂了电话,我回头往床上看了一眼,下了楼,上了车,直接开往齐天县。

    路上,我想起姥爷骂我的话:

    “你就不该生下来,你就是个不祥人,是个祸害!”

    我又不自觉的想到了桑岚、季雅云,和这些天的遭遇。

    再熬不到一年,我就毕业了。

    只要过了心理评估,我就能毕业,能有工作,有公家安排的免费宿舍了。

    怎么一下子像是变天似的,全都变了……

    赶到齐天县,张喜县城的家里。

    一进前院灵堂,我的心就猛一抽搐,紧跟着,头皮都快炸开了。

    灵堂明显布置的很匆忙,很简单。

    大大的‘奠’字下面,八仙桌上居然排了一排五个人的照片!

    灵堂中间居然停放了一口鲜艳的红漆棺材,棺材敞着,里面躺的赫然就是张喜!

    “这都是谁给操办的”我气急败坏的问孙禄。

    孙禄斜眼看了看旁边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那男的居然笑呵呵的对我说:“你也是张喜的同学吧我是张喜的舅舅,这是他舅妈。我姐夫他们家人丁单薄,这白事只有我们来办了。”

    我见孙禄脸色难看,就问:“问事的呢你们没请问事的”

    张喜的舅妈叹了口气,“唉,姐夫他们家一家五口都死了,我们家经济也不怎么好,也不能大操大办,只能是走个仪式送送他们一家。明天一早,找辆车把张喜拉到火葬场火化了,总算也对得住他们一家了。”

    见她哀声叹气,两夫妻却都没有半点悲色,相反,眼神里居然还有些喜滋滋的。

    再看看孙禄黑着个脸,我有点明白状况了。

    张喜一家子全死了,这两口子多半是瞅着他们的家业,根本就无心打理丧事。

    我走到棺材旁,仔细看了看张喜的尸体,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我问。

    孙禄走过来说:“我三天前过来找他,他家里没人,向邻居一打听才知道他家出事了。我怕喜子受不了打击,就到处找他,结果发现他吊死在自己家的桃园里了。”

    “你觉得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我又问了一遍。

    孙禄愣了愣,“看尸体僵硬的程度,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应该死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对了,他家里人是七天前出的事。”

    七天前

    那不就是我准备来齐天县的前一天

    那时候我给张喜打电话就已经打不通了,难道说……

    不对,那次回来的路上,他还给我打过电话的。

    我又仔细看了看张喜的尸体,边看边问孙禄是谁给他换的衣服。

    孙禄说是他换的,一边说还一边狠狠瞪了一眼张喜的舅舅。

    张喜这会儿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的西装,脸色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是我和孙禄一起看了他一会儿,抬起眼对视,却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恐。

    孙禄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祸祸,这都三天了,这个季节,尸体怎么都没生尸斑啊”

    我一言不发的走到棺材尾部,伸手在张喜穿着皮鞋的脚面上摸了一把,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对张喜的舅舅说:“这样不行,必须得找个问事的来,重新替张喜操办。”

    张喜的舅舅干笑两声:“呵呵,我们两口子都不在本地,哪认识什么问事的。再说了,这都停三天了,还重新操办什么啊。”

    见他一副皮笑肉不笑,敷衍了事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说:“尊重一下死者吧。”

    说完,我让孙禄在这儿盯着,说我去找问事的来。

    问事这个行当是很特别的。

    如果没亲属或者德高望重的人出面,问事的就绝不会掺和红白事。

    张喜的舅舅不肯出面,我只好就近去找别的问事人。

    而我在这里认识的,也只有有过一面之缘的小桃园村问事张安德。

    来到小桃园村,我凭着上次的印象直接找到张安德家里,刚要拍门,忽然,里面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迎面出来一人,居然就是张安德!

    “来了”

    “昂。”我下

    意识的回答。

    “那赶紧去把事办了!”张安德一边系着扣子,一边上了我的车。

    天已经黑了,这会儿也顾不上多想。

    上了车,我直接对张安德说:“我想请您去帮忙主持一件丧事。”

    张安德立刻说:“应该的,我欠你的。”

    “欠我”我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双目低垂,正襟危坐在后座上,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

    我没再多说,心急火燎的带着他到了张喜家。

    一进灵堂,张安德就变了脸色,厉声问:“这是谁主事的怎么会把遗体停在红棺材里”

    张喜的舅舅说:“这棺材本来是张喜的奶奶给自己准备的寿材,老人家没用上,我就做主给张喜用了。”

    “胡闹!”张安德大步走到棺材前,只往里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黑,灵堂里灯火暗的缘故,我竟然觉得他的脸黑的有点吓人,我怎么感觉,他和之前长得有点不一样啊

    张安德又仔细看了看尸体,对我说:“赶紧去东南角点三支香,再烧些纸钱元宝,越多月好。”

    我不敢怠慢,急着和孙禄拿着香和纸钱来



第一卷 阴阳道第十五章 阴桃木
    “喜子活了!”孙禄惊喜道。

    “是尸变,他是自杀死的,又占了红棺材,激起了尸气,他现在就是一具僵尸!”

    “靠,真有僵尸那现在怎么办都是哥们儿,他不会对我们下手吧”孙禄小声问。

    我紧了紧手里的棺材钉,咬牙道:“如果没人问事,强行用符箓镇尸,到了下边他们一家都不安生。张安德那老鬼阴我,他让我们请走了张喜的奶奶,却用自己的阴气激得张喜尸变。”

    我怎么也想不到,从小桃园村接来的问事会是鬼。

    更想不通,我和张安德无冤无仇,他死了为什么要变成鬼来害我。

    张喜冷眼看着我们的同时,僵硬的转动着脖子。

    随着他肩膀的抖动,棺材里传来了指甲抓挠木头的声音。

    我心里一动。

    我和孙禄上回来张喜家是刚入学头一年,那时候就见过这副棺材。

    红漆棺材是用来发送八十岁以上寿终正寝的老人的,张喜的奶奶为自己准备多年,现在一让走,红棺聚敛的福禄竟起到了压制尸变的作用。

    所以,张喜虽然尸变,一时半会儿却还不能行动自如。

    想到这里,我忙从地上抓起一把刨花,朝着棺材里撒了过去。

    刨花砸在张喜脸上,他顿时猛一抽搐,而且还散发出了刺鼻的尸臭味。

    “对不起了兄弟。”

    见这法子有效,我说了一句,又抓起地上的桃木刨花往棺材里撒。

    孙禄也跟着一起撒。

    我提醒他别抓到那些颜色变黑的刨花,那都是打走张安德那死鬼时沾染了煞气的。

    刨花一把又一把的撒进棺材,坐起的尸体终于“嘭”的一声倒了下去。

    我和孙禄又撒了几把刨花,走到棺材前,就见张喜仰面朝天,瞪着没有神采的眼睛一动不动躺在棺材里。

    尸体的颜色已经变得紫黑,脸也肿胀了起来,散发着恶臭。

    孙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子,至少得死了五六天了吧。”

    我心一颤,勉强吞了口口水,强迫自己不去多想,缓缓伸出手,替张喜合上了眼睛。

    “兄弟,一路走好。”

    “喜子,一路走好。”孙禄抹了把眼睛。

    第二天一早,尸体被拉到火葬场火化。

    孙禄说,张喜的舅舅和舅妈一来就是奔着他们家的房子和家产,所以才急着让我来,一起跟这对男女说理。

    这对夫妇昨晚被吓得半死,张喜的舅妈更是眼睁睁看着外甥死不瞑目的从棺材里坐起来,两人哪还敢惦记财产。

    帮着张罗着找了块墓地,将张喜家五口的骨灰合葬在了一起。

    忙活完这些,我和孙禄准备回去。

    在那之前,我决定再去一趟小桃园村,一是再找些桃木,再就是想弄清张安德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开车到了小桃园村,村里一户人家正在大办白事。

    那正是张安德的家。

    走到灵堂外往里一看,当门居然停放着一口黑色的棺材。

    我不禁吃了一惊。

    按老规矩,棺材是很有讲究的。

    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寿终正寝,属于喜丧,入殓用的棺木要上红漆。

    少年夭折,又或者未婚女性死了,要用白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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