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墓碑不见了。”
我心里一咯噔,却也顾不上追问墓碑怎么会不见的,见老何被带来,就问能不能让我们和老何单独谈谈。
上一次老楼顶上的墓碑就莫名其妙不见了,现在放在储物室的东西不翼而飞。身为看守所的领导,林东脸上也挂不住,当即点点头,站起身阴着脸走了出去。
听我把情况一说,老何拧着眉头问刘瞎子:
“董家庄现在是什么局势”
“百鬼葬身地,血狱凶煞局。”
“什么!”老何浑身一震,手里抽了一半的烟也掉在了地上,“怎么会有百鬼葬身的凶地”
刘瞎子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那里的地势水脉已经被血煞充斥,一触即发,的确是血狱凶局。现在不是追究源头的时候,还是先想办法救那些村民吧。”
老何凝神思索了片刻,说:
“就算有古墓碑石,也未必能够镇压凶势。如果能找到阴灵活玉,埋在凶煞位,或许还能够扭转乾坤。”
“阴灵活玉”
我想了想,把鬼头玉的事说了出来,问他能不能用鬼头玉来镇压。
谁知老何还没开口,刘瞎子就先仰天叹了口气,“怪不得能让那么多阴魂葬身在那里,原来某人早在十九年前就处心积虑的布置这凶局了。”
我心猛地一沉。
之前在医院里,伤势好些后,我就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现在听刘瞎子一说,脑海里就像划过一道闪电,电光中映照出了顾羊倌那双山猫般的眼睛。
前后两次接触,顾羊倌都表现的有些失常。
我一直以为他是年纪大了,难免会有些颠三倒四、情绪不稳,而且牵羊憋宝禁忌颇多,所以他说话才那样韬晦。
可听了瞎子的话,我终于想到了不对路的地方。
顾羊倌虽然年纪大了,但他干了一辈子憋宝的行当,经历的凶险比摸金倒斗只多不少。如果没有谨慎严密的逻辑,他绝不能囫囵个的活到今天。
这样的人,当年怎么会犯下外行胡乱指点阴阳事的错误呢
除非,他是故意那么做的……
老何说:“鬼头玉虽然是昆仑太岁孵化,却不是阴灵活玉。所谓阴灵活玉,顾名思义,玉是活的,佩戴这玉的必须是阴灵。阴灵属土,活玉被阴灵佩戴的时间越长,吸收的地灵就越多。如果能找到阴灵佩戴超过十五年以上的上等玉石,效果就比碑石要好的多。”
我心里一动,“我知道哪里有阴灵活玉,我去找!”
一直没开口的赵奇看了我一眼,说:
“如果今晚出事的是董家村,为什么段佳音让你去第四医院呢”
刘瞎子翻了个白眼说:“反正我认为那个‘段四毛’铁定是个二把刀。”
老何问:“凶地挖出的无头尸在第四医院”
我点了点头。
“这样说来,段四……姓段的丫头让你们去医院也是不错。”
老何小眼睛一转,看向我,压低了声音说:“凶势恶局是不会直接杀人的……”
我猛一激灵,“难道是……”
老何点点头,站起身说:
“拿朱砂黄纸来!”
我取出朱砂黄纸,老何拿起毛笔,蘸着朱砂开始画符。
他接连画了二十几道符,脸色已经开始发白,脑门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我说:“何叔,你先歇会儿吧。”
要知道符箓不是随便画的,同样是朱砂毛笔黄纸,普通人照葫芦画瓢,画出的符也是没有作用的。
真正有法力的符,是要配合法诀,凝神静气一笔而就,越是威力大的符箓,画起来损耗的精力元气就越多。
老何大把年纪,一气画了这么多符,我真怕他会顶不住。
老何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继续画符。
大约又过了半个钟头,他放下毛笔,一屁股跌进椅子里,喘着粗气说:
“把这些符纸分给董家庄的村民,让他们把符纸贴在门上,今晚子时以后,鸡鸣五更前,都不可出门,否则必遭凶险!”
我点了点头,把符箓收了起来。
离开看守所,我先给窦大宝打了个电话,让他准备些东西,然后回到家里,打开柜子,从最底层找出一个布包放进包里。
回到车上,我犹豫了一下,给郭森打了个电话。
“郭队,能不能把那具无头尸送回董家庄”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郭森沉着的声音:“理由。”
“今晚不把尸体送回董家庄,医院里的人都会死。”
“你觉得上面会接受这个理由吗”
我想了想,说:
“只有无头尸还在董家庄,这件案子才有可能水落石出。”
挂了电话,我让赵奇直接去董家庄。
车刚开进村,就见村口的河沿边围着二三十号人。
我和刘瞎子对视一眼,下车走了过去。
“福安你咋回来了”
我从小在村里长大,一走过去,立刻有人认出了我。
其中多数人看我的眼光都变得有些陌生和异样,甚至还有些戒备。
“福安是咱村的人,他咋不能回来”
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怒斥,三爷爷挺着笔直的腰杆走了过来。
“三爷爷。”我喊了一声。
三爷爷冲我点点头,大着嗓门问我:
“事都查清楚了那尸体是咋回事”
村民之所以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是因为警察在我家里挖出了无头尸,老爷子故意扯着嗓子问,是想让我大声把事情的真相说给村民们听。
 
第四卷 阴阳尸第十九章 背好的报警词
见潘颖从车上下来,我忍不住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窦大宝挠挠头,有点尴尬的说:“潘潘刚好在店里……”
我想让他把人送走,可想想潘颖的性子……还是算了吧,这绝对是个看出殡不怕殡大的主,来都来了,她肯走才怪。
我问窦大宝:“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回过头见三爷爷正把符纸发给村民,我想了想,走过去把老憨拉到一边。
我说:“老憨叔,你也别犯愁了,等警方把案子办完,回头我跟上级汇报一下,按照实际情况给你争取些补偿。”
“补偿公家能补偿咱啊”老憨揉了揉眼睛,有点不大相信。
我‘鬼鬼祟祟’的向郭森看了一眼,转回头小声说:
“我不是在局里当差嘛。”
老憨虽然是实在人,却也知道‘朝中有人好办事’的道理,闻言感激的握住我的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我暗暗叹了口气,说什么补偿,哪有部门会管这莫名其妙的灾祸。说到底,老憨血本无归,还是受我的牵累,过后我拿些钱出来赔给这老叔也是应该的。
“老憨叔,我得跟你借点东西。”
“啥借不借的,你要啥”
……
回到家,我从包里拿出那个布包交给瞎子,说这应该就是老何说的阴灵活玉。
刘瞎子打开布包一看,眼睛登时就直了,“我艹,祸祸,你这东西哪来的”
“帮人平事,事主给的报酬。”
“你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吗”刘瞎子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看成色,少说也得六位数。”
“呀,这镯子可真漂亮,哪儿买的啊”潘颖两眼放光的盯着他手里打开的布包。
那是一个翠玉手镯,是当初狄金莲给我的报酬。
狄金莲做了近百年的鬼,这玉镯是她的随身饰物,所以老何一说明什么是阴灵活玉,我就想到了这个镯子。
我对刘瞎子说,现在也别提什么钱不钱了,赶紧干活吧。
他答应一声,拿着镯子进了屋。
“福安,福安!”
听到喊声,我忙转身,就见老憨拿着根竹竿,把四只大白鹅赶进了院里。
“哎呀,这鹅可真大!”潘颖好奇的跑了过去。
“别过去!”
我和窦大宝同时大叫,可还是晚了一步。
她刚跑到跟前,一只大白鹅就狠狠照她手背上啄了一下子。
“妈呀!”潘颖一声惨叫,眼泪哗就下来了。
老憨连忙挥着竹竿把鹅赶到了院子的一角。
我斜了潘颖一眼,过去对老憨说:
“老憨叔,谢谢啊。”
“都是自家人,啥谢不谢的。”老憨把竹竿和一袋草料交给我,憨笑着看了看潘颖,背着手走了。
见潘颖抱着手哭的稀里哗啦的,郭森和赵奇也忍俊不禁。
窦大宝捧起她的手看了看,瓮声瓮气的说:
“一看你就没见过世面,什么不好惹,你惹那呆家伙干什么”
潘颖抹着眼泪说:
“我就知道鹅肉好吃,哪知道它那么凶啊这只鹅肯定有病,脑子不正常!”
窦大宝嘿嘿奸笑:“不是它脑子有病,所有的鹅都一个样,要不怎么叫呆头鹅呢这玩意儿压根就没脑子,就是二愣子,谁都不怵,凶起来狗都怕它们。”
一向不苟言笑的郭森忍不住笑着说:
“我记得杨蕾刚进局里那会儿,跟着去大刘海乡办案,也是看见这大头鹅白生生的觉得好玩,跑过去逗弄,结果被两只鹅从乡东头一直追到西头,最后躲进警车,车门硬是被这呆头鹅啄出好几个坑。”
“徐祸祸,你弄这么几个坏家伙来干嘛”潘颖气鼓鼓的问。
“给你做烧鹅呗!”
我撇撇嘴,转眼看到房檐下的裹尸袋,不禁皱起了眉头。
郭森走过来说:“也就是上面对你的印象分高,相信这事有内情,不然的话也不会同意我把尸体带来这儿。你现在能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先看看尸体。”
我从包里拿出手套,过去打开裹尸袋,看到尸体,不由得心中一凛。
这果然就是那个没脑袋的白袍子!
我找了把剪刀,从袍子上面剪下一块儿。
郭森张了张嘴,终究是没阻止。
“这人是谁啊怎么死的”潘颖好奇的问。
不等她凑过来,我就拉上了袋子,回过头瞪了她一眼,“知不知道什么叫好奇害死猫”
我是真搞不懂,这娘们儿到底是好奇心重还是缺心眼啊。
我把从袍子上剪下的布片剪的粉碎,混进老憨带来的草
料里,看了看时间,拿了两瓶窦大宝带来的白酒倒进草料,然后把拌好的草料倒在院角。
四只大鹅立刻争相啄食起来,不大会儿的工夫,就都东倒西歪的栽了过去。
我盯着裹尸袋看一会儿,转过头问郭森:
“郭队,是谁报警说我家里埋着尸体的”
“报警的人用的是公用电话,没有说自己的身份。我调取了接警的通话记录,感觉……感觉报警的人说话有点奇怪。”
“怎么个意思”我不解的看着他。
郭森皱了皱眉,“怎么说呢……我发现他说的每一个字,间隔时间都差不多……按照刑侦学来推断,他说的话应该是事先背好的。”
“报警的词是背好的……”赵奇挑起一边的眉毛看着我,“这就有点意思了。”
我点点头,“先不说尸体是什么时候埋的,光那坑就接近两米深,别说尸体已经僵化没有腐烂迹象,就算烂透了,埋的那么深,都不会有人闻到尸臭。”
郭森目光一闪:“你的意思是说,报警的人有可能是参与埋尸的人”
“最起
第四卷 阴阳尸第二十章 无头纸人
忽然传来的这个声音很轻,但在异常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我看了看时间,示意所有人退进屋里。
关上房门,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那“库哧库哧”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正在向这边靠近。
那声音很有节奏,就好像是人的脚步声,但是没有人走路会发出这种‘库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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