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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家有女定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如兰

    君无忧突然跪下来,膝盖噗通一声磕在石板路上,把后面那五人着实惊了一跳:“老人家,不是我想不开,我妹妹已病入膏肓,横竖都是一条绝路,我为何不去求一线生机还请您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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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翎雀
    荆盈盈打开木盒,里面装着早已干枯泛黄的花瓣,状似鸟羽。寄妍轻轻拿起一片,借着天边的余晖还能看见花瓣上清晰的脉络,就像是羽毛上的纹理。

    “真不愧是翎雀。”徵涯忍不住夸赞到,只是干枯的花瓣就能如此细致美丽,不知道开在星海旁的花又该是什么迷人的模样。

    四十年过去了,花瓣上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张纪看着那干花,心中是百感交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当年,这花就是一道催命的符纸,将他惟一的亲人,从他的身边带走,甚至连尸骨都没能留下。

    “张伯”君无忧看他神色郁结,试探着叫了一声,“这花还有什么问题吗”

    张纪摆摆手,叹了口气:“没什么,一些往事罢了。”寄妍和荆盈盈听了这话,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探究的意味。是怎样的往事,才会让一位相貌平平的老人,留下整整一盒翎雀寄妍仔细地清点了一下,共有十三片,还不等她开口询问,张纪就扔过来一句:“半个月用一片,能用六七个月,再多的我这儿也没有了。”

    君无忧却不依不饶:“张伯您能仔细讲讲星海和这花的情况吗”

    张纪知道劝说不过,瞪她一眼:“你这个丫头,好不晓事。这些是我四十年前带回来的,不知道现在星海是个什么情况,你非要打听的话,我也只能和你讲讲以前。”众人听了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状况。

    星海比大研镇的地势还要高上一些,一到夜间寒气弥漫,冷得人直打颤。星海四周荒得很,百里之内都没什么人烟。更要紧还不是野兽,而是栖居在星海旁的怪物。

    君无忧听了这话更加不解:“什么怪物”

    张纪也不是很清楚:“是个传说,我只看到过模模糊糊影子。有两次,都是在秋夜里,有一般人大小的黑影,我也不敢去细看。”

    荆盈盈听了,心中担忧更盛:“无忧…”

    君无忧转身捏了捏她的脸:“不碍事,咱们仔细一点就是。”

    张纪打量了两个姑娘,和他姐姐中毒时差不多的年纪,有时候命就是这样不饶人的,你越在乎什么,它越喜欢拿走你什么。你爱名声,它就让你声名狼藉,你爱金钱,它就让你困顿不堪,你爱美貌,它便让你红颜薄命,到最后你才会明白,所有的东西,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唯有不停流失的性命,和身畔之人的担忧才是最真实的。

    “翎雀生在湖畔的水洼处,只在夜里开花,花期有几个时辰,到了后半夜就会开始凋谢,要摘的话就抓紧一点。”张伯虽然不情愿,却还是很心善的唠叨了半天星海和翎雀的情况,提醒众人多加注意。

    君无忧对他早已是感激不尽:“多谢张伯提醒。”

    张纪却只是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要是在星海附近瞧见了一块石碑,就帮我把这个埋在旁边吧。”他伸出苍老的手来,掌心里是一块玦,质地光滑温润,算得上是一块佳作。

    君无忧见了玦,抬头想再去打量这个老人,张纪却已经放下东西进了屋:“我老了,活不了几年,也去不了星海,希望这个能代替我陪着她。”只给众人留下一个颓然苍凉的背影。

    君无忧和荆盈盈面面相觑,却也不好多留,向张纪辞行后就离开了院落。等众人回到客栈时,天边早已挂起一轮新月,就如同君无忧手中的龙纹玦,有着无法弥补的缺口。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荆盈盈回到房间后,趁着易娘给她梳头的空闲向易娘打听。

    易娘并不关心这些,她通过铜镜的反射,仔细审视自家小姐的脸:“但愿不会是什么坏



第十四章 药铺
    半晌,寄妍才开口笑道:“这倒也是,我竟是没有想到,活着,总归是好的。”

    易娘听出她话里的苦涩,不由得接话:“时辰也不早了,先去歇着如何我们明日也好早些出门。”

    寄妍点点头,理好情绪,就转身回了房间。

    第二日天刚亮时,荆盈盈已收拾妥帖,却碍于左脸的花纹,不能下楼与众人一道用早膳,正想着要不要叫小二送上楼来,房门就响了起来。开门一看正是君无忧端了早膳,笑盈盈地站在门外:“我想着你大概不会下楼,就给你送来了。”易娘接了餐盘,就看见自己小姐探头到门口来:“无忧,进来一起吃吗”她闷得很,正愁找不着人说话。

    “好啊。”她巴不得和荆盈盈一块儿吃饭呢。她以前没接触过什么大家闺秀,她爹自小又将她当男孩子养,荆盈盈这样的姑娘,她真是头一回遇着,就跟看星星似的,稀奇得很,以前在话本里才会看见的世家小姐。走起路来有果真是弱柳扶风,一颦一笑也自有一股风韵,说不出来,单凭感觉就像是春风拂面,春色满园的味道。更何况眼前之人,还是芙蓉如面柳如眉,姿容颇佳,教她如何不心生喜欢

    荆盈盈见她一动也不动总盯着自己发呆,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便轻轻推了她一下:“无忧,我脸上的花又严重了吗”

    君无忧回过神来,有些困窘:“啊……没,我是在想待会儿你跟寄妍出门要不要把道尽也带上。”

    荆盈盈听了摇摇头:“不必了,哪有这么麻烦,他不是要跟你去买东西吗再说,易娘也在一路,我们只是去买药,又不是去打架。”

    易娘听了,转头对君无忧说:“君少主放心吧,我会仔细照看小姐的。”

    君无忧点点头,低下眼去专心吃饭:“唔,那便好。”

    大研镇上医馆规模都不大,药铺统共也只有两家,一家只是个普通的药房铺子,另一家则是荆家的药铺。荆盈盈和易娘都带了帷帽,将脸遮得严严实实,唯恐生出事端来。一行三人先去了普通的药房铺子里,但那铺子的景象,着实惊了人一跳。一个小伙计在堆了一层灰的柜台边打着瞌睡,铺子里只摆了两个药柜,药架上更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怎么回事,荆盈盈皱了皱眉,走到柜台旁,推了推伙计。

    那伙计睡眼惺忪,还打了哈欠,见着人也不睁眼瞧,自顾自地嘟囔:“看铺子还是买药,铺子五十两起,买药出门左转到世荆堂去。”说完还转了个面接着睡。

    寄妍白眼一翻,走上前去将人拽了起来:“好端端的,怎么不做生意了”

    那伙计一听就来气:“好个屁好,没看见都快关门倒闭了吗爱买买,不买拉倒,别烦我!”

    易娘只好上前拉住寄妍:“这位小哥,我们都是从外地来的,不了解情况,我看着你们这医馆也都还算兴隆,怎么药铺就做不下去呢”

    还不等那伙计回答,里面就出来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一把拧住伙计的耳朵:“好啊!我叫你看店,你就是这样给我看的!”

    “疼疼疼”,杨林从柜台旁一下跳起来,边蹿边喊,“姐,我错了,你快松手!快松开!”

    杨琪才放开杨林转头招呼客人:“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我这个弟弟,一天到晚都不省心。”

    “无事无事,”寄妍连连摆手,“我们只是好奇,这药铺怎么这般清冷。”

    杨琪听了她的话接连叹了几口气:“唉,还不是对面大街上的世荆堂闹的,哪有这么做生意的,逼着别人买他家的药,虽说口碑是不错,但也太……”

    荆盈盈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她从小便知荆家人医术高超,但从不开医馆,只做药铺生意,为的就是一个钱字。每每出手医人,要不是达官贵族,就是皇亲国戚,也够



第十五章 潜入
    荆盈盈看见那妇人灰败的脸色,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将人带回了客栈。

    许久妇人终于止住了哭声:“姑娘,谢谢你,真的。我本住在附近的石亭村里,前些日子我带女儿来这儿治病。”讲到这里,她又抹了两把眼泪,看得君无忧一愣一愣的。

    荆盈盈安慰了一番,又吩咐易娘去拿一些饭菜给她。

    “谢谢你们,真的”妇人止住了抽噎,“我丈夫姓王,你们就叫我王大姐吧。我女儿叫佳佳,很乖,才七岁,这么大。”

    王氏比划了一下女儿的身高,眼泪又止不住的往外淌,寄妍忙塞了手绢给她,又扯回话题:“那后来了,佳佳的病怎么样了”

    “都怪我,要是我去其他镇上买药就好了,佳佳也不会被人带走了!”王氏哭哭啼啼,屋里一片愁云惨淡,“在世荆堂抓药的时候,他们掌柜过来和我打听,问佳佳得了什么病。”

    徵涯一脸好奇:“王大姐,你女儿到底是什么病”

    王氏叹了一口气:“是痨病,也是命不好,我也没怪过谁,她爹在外面给人做工,一年也难得回家几次。那掌柜听了,就跟我讲,让我把佳佳给他,他可以替我治治看。我本来很怀疑,可又经不住佳佳的病越来越严重,他信誓旦旦和我保证,说他得了一个新法子,一定能治好佳佳。”

    荆盈盈听到这里,眉头一皱:“你把女儿给他了”

    王氏含着泪点了点头:“都怪我,都怪我……呜呜呜。”

    君无忧打断了她的自怨自艾:“那后来呢”

    “我回去以后,就越想越不对,第二日又跑到世荆堂去了,可我怎么也找不着那个掌柜了,我问遍了伙计,他们都说没有这个人。我又跑去报官,官府说我在闹事,又把我赶了出来,我就在世荆堂外跪了三天。”

    荆盈盈听了心头是千回百转,她让易娘先将人带下去休息,才回头和君无忧商量:“荆家从不做善事。”言下之意便是,如果事情真如王氏所讲,女儿被世荆堂的人带走藏起来,那必定是凶多吉少。

    君无忧敲了敲桌面,才道:“不如今晚潜进去打探如何”

    寄妍闻言眼皮一跳:“少主不可鲁莽,此事还得从头商议。”

    “不碍事,只是个药铺而已。”君无忧并不担心,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她以前干得多了。

    荆盈盈想了想:“把我带上如何”

    入夜之后,大研镇也渐渐有了些冷意,易娘替她换上干练的男装,心中仍盛满了担忧:“小姐,一定要去吗”

    荆盈盈安抚着她,拍了拍她的手背:“易娘,莫要担心,我自有打算。”她心里装着的,却是白日里她在世荆堂中那恍惚的一眼,虽然有些距离,但那背影,实在太令人熟悉。

    “盈盈,”敲门声适时的响起,截断了易娘未尽的话语,“好了吗”

    荆盈盈看着易娘,眼眸中星辰闪烁:“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只管替我准备热水洗漱便是。”

    易娘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看着她和君无忧一道离去。画面与记忆渐渐重叠,许多年前,也有个女子,放开她的手,从此不见踪影。

    盈盈不是她的女儿,她没有孩子,这半生都活在别人的影子里。但盈盈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是她在荆家唯一的念想,她们早已成为了亲人。此刻她的心



第十六章 荆家
    “这不是我的佳佳。”王氏望着客栈榻上的小姑娘,只吐出了这样一句话,可不停绞动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也就是这样一句话,让荆盈盈的脸色更加难看。众人围坐在桌旁,只有死一般的寂静酝酿在空气中。

    “这小姑娘也有痨病。”寄妍斩钉截铁,荆盈盈看她一眼,随后低下头盯着面前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还是君无忧开了口:“我和道尽搜遍了药铺,只有这一个姑娘。现在想那么多也没有用,先去歇着吧,等天亮了再做打算。”

    众人听了点点头,都各自回了房间。君无忧躺在床榻上,却翻来覆去的思量,盈盈她去了药铺回来之后,神情一直有些恍惚。念及此处,君无忧干脆起身去了她的房间。

    “进来。”荆盈盈还没有歇息,屋里也没有点灯,她站在窗口,凉风习习,不停地抚动她温柔的长发。君无忧推开房门后,入眼的便是这样一副落寞的画面,易娘不在房里,也不知去做什么了。

    “盈盈,”君无忧不懂她的情绪从何而起,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却最终还是黯然着放下双手。

    荆盈盈背对着她,连声音也覆盖了一层忧伤:“你要不要听一个故事”

    从前的时候,有一个小孩,她很小就离开了家,在外面求学,她回家的路很远,很远。她一个人在外面很害怕,总是想家总是哭,但是还好她有一个小姑姑,跟她在一块儿求学,姑姑对她很好。

    后来姑姑被人召回家了,几个月后,她也回到家中,可姑姑不再对她笑了,总是冷冷的,看谁都冷冷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跑去问母亲,母亲只是责骂她,叫她回房看书。

    再后来,她偷听父母的谈话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无忧,”荆盈盈突然转过头来,眼眶里有着泪光闪动,“五年前,江南大疫,是我姑姑一手策划……”

    这话好似当头一棒,砸中了君无忧,她愣在那里,无法动弹。她知道这场大疫,她有位伯伯,就在当时沾上疫病去世了。她记得武林盟还曾组织人手去帮忙,她爹也去了,而在后方指挥疫情防控的正是荆家。

    “这是在杀人,在作恶,”荆盈盈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她,“这是荆家,我生在那里,活在那里,长在那里,现在姑姑死了,将来我也有会死在那里。”

    她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无忧,我和他们一样,是个罪人。今晚在药铺里的人,是我的堂哥,荆二房的嫡子。”

    忽然间,君无忧从背后紧紧拥住她:“盈盈,你不是罪人,更不会死在那里。”她搂住荆盈盈的肩,将她转过身来,“你是盈盈,是下凡的天仙,是我的好妹妹,专程来救我,将来,你还会救更多人,百年之后,人们只会记得你的好。”

    荆盈盈泪眼婆娑,比祖母离世时哭得更加悲伤。君无忧一言不发,只是将人带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许久,哭声停歇了,荆盈盈垂着头,好似折了腰的春柳,没精打采。

    君无忧仔细的替她拭去眼泪:“盈盈,我以前常常闯祸,总是触犯家规,一次又一次,被我爹惩罚。每次结束,我都会号啕大哭。这时候我娘就会把我抱进怀里,她说,以后无论我犯了什么错,只要我愿意,都能躲进她的怀里哭,她会永远保护我。”

    君无忧接着叹了一口气:“可惜我娘去得早,不然,她知道我认了妹妹,肯定也会这样安慰你。我有时候也在想,我娘那么温柔,我却学不到半分



第十七章 王氏
    “今天是多少号来着”君无忧揉着乱蓬蓬的头发,打着哈欠从床榻上起身。

    寄妍正在抹胭脂,没空搭理她,问得急了,才道:“九月初六,少主你又怎么了”

    君无忧想了一会儿:“我们最迟九月十日动身,不管这件事会如何收场。”

    寄妍听见她的话,盖上胭脂盒正色到:“是,少主。”

    早膳之后,君无忧带着徵涯亲自去了西街找何大婶。荆盈盈也想跟去,却被得了君无忧口信的寄妍以制药的借口给拦下了。

    大研镇的西街大都是些小铺子,低低矮矮的挤在一块儿,与酒楼云集的北街有很大的不同。她刚带着徵涯进去,一股市井之味便铺面而来,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路面也有些泥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浊的气息,还夹着一股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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