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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家有女定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如兰

    君无忧面色不善:“若水是什么你还瞒着我们什么”

    朱佑天早已是焦头烂额,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若水,对方明明就是冲着他的女儿来的,怎么办,把女儿交出去还是放弃采儿,无论怎么做,都是他不能接受的后果。

    “我不知道!不知道!那是小萱留下的东西,我女儿我妻子又该怎么办”朱佑天看不惯她,此时更是怒火旺盛,一点就着。

    寄妍被这一声吓得差点跌到地上,徵涯一把捞住她。道尽面沉如水,那一瞬间就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挡在君无忧和他之间。

    愤怒在一瞬间窜上顶点,她拉开挡在身前的道尽:“你以为我想吗若不是为了你的女儿,我和她根本就不会去到你府上!要不是因为你的隐瞒,我又怎么会中了别人的计谋!盈盈她身体不好,到现在还没有下落,这难道是我一手造成的吗”君无忧一掌落在八仙桌上,那木桌登时就落了个四分五裂的下场。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兰姐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我就是来告诉你们一声,那男人招了。”

    气氛有一瞬的凝固,君无忧没有看他们,扯着道尽下了楼,到柴房里看那个男人。易娘正在给那男人喂水,看见他们二人进来,也抬头招呼了一声。

    倒是那男人看见他们进来,不由得紧张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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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重逢
    秋天的雨水总是有些绵长,一夜未歇,滴滴答答的,落在巷中的石板上,生出来许些凉意。

    寄妍推开房门,只看见君无忧背对着房门,大开着窗扉,不知在看些什么。雨水的腥气蔓延到房中,秋风带起她两颊的长发,丝丝缕缕,轻轻交织在脑后,犹如闪耀着星河暮色的锦缎。

    “少主,”寄妍走到她身侧唤他,“都布置妥当了,这是朱老板叫我转交给你的,说是李萱故友所托,要交给故友之女。”一个小巧方正的木盒递到她的面前,还散发着几缕檀木幽香。君无忧接过来,打开木盒,里面正静静躺着一颗淡蓝色的珠子——正是若水。

    “故友是谁”君无忧将珠子收入怀中,再放入一颗淡蓝色的琉璃珠合上木盖。管他是谁,反正入了她君无忧的眼,都是她的。

    寄妍看见她的小动作,笑出声来:“这就是庄主夫人的嫁妆之一。”

    君无忧合上盖子的手僵了僵:“我娘亲的”

    寄妍正色到:“李萱儿时故友正是夫人。”无巧不成书。

    朱佑天看见君无忧从楼上下来,面色不免有些尴尬。他昨日里竟将怒气都撒在一个小姑娘头上,何况这几日来还处处受着别人的弗罩,好不窝囊。

    他硬着头皮往上凑:“君姑娘,在下…”

    寄妍拦住他,并将盒子塞到他手上:“不必多言,我家少主不会放在心上,尽管放心去,朱敏和令夫人不会有事。”

    朱佑天看着渐渐远去的一行人,半晌才回过神来,冲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深深一拜。

    未至午时,朱佑天牵起朱敏的手,上了驶往天香楼的马车。赶车的是伪装后的道尽,他打扮成朱府的仆人的模样,护送二人前往天香楼。

    午时三刻,太阳阴阴地挂在天上,还是没什么精神,道路两旁积了不少的水,行人们都是来去匆匆,唯恐变天,天香楼里倒是分外热闹。

    乌莲县城里最大的酒楼,就要数天香楼了,据说百年以前,在乌莲还只是个小渔村的时候就有天香这个字号了,不过在当时只是夫妻两个所开的一间小小的茶棚,与今日豪华的酒楼有着天壤之别。

    朱佑天牵着朱敏的手走进去,立刻有小二热情地迎上前来,向朱佑天问好。还不等他回应,掌柜便匆匆赶来,支走了小二,笑脸盈盈地将他们带上了四楼最里间的包厢。

    在门口那掌柜停住了脚步,拦住了他:“朱老爷尽管放心,往后,小主子往后自会人悉心照料,您啊,就静候佳音吧。”

    朱佑天皱起眉头,看向掌柜,却始终不肯放开牵着朱敏的手:“你什么意思”

    “朱老爷,您将若水交给小主子,让她一人进去便是。”见朱佑天不明白他的话,只好解释了一遍。

    朱佑天将朱敏抓得更紧:“我若说不行呢”

    那掌柜也渐渐敛去了笑容:“朱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是想毁约吗”

    “我为何不能进去”朱佑天不答反问。

    掌柜耐心渐失:“进去又如何不过徒增烦恼罢了,当心惹得里面那位大人不快,使您的妻子遭受皮肉之苦。反正迟早都得放手,朱老板,在下可提醒您,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爹爹,”朱敏扯了扯他的衣角,“请将若水交给我吧。”

    朱佑天从怀中掏出木盒:“小敏,你…”

    朱敏扬起头来看着他:“爹爹,小敏不怕,之前都是小敏不好,害得如采姨姨和荆姐姐被人抓走。”

    朱佑天忍住心中的悲痛,蹲下身来抱住朱敏:“小敏乖,爹爹一定不会让你再受伤的。”

    “好。”朱敏亲了亲他的左脸,转身进了包厢。朱佑天想要跟进去,再次被掌柜拦住了:“朱老板,不可。在下劝你还是回去等着夫人吧。”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是挡不住的恶意。

    在混沌之间,荆盈盈感到身下一阵摇晃,有冰凉的液体濡湿她的衣衫,她蓦地清醒过来。入眼还是一片灰暗,只是已不再是阴冷的石墙,而是带着腥气的木头。她这是在哪里转头一看,才发现她被钉在一个小小的木箱之中,而身边早已没了如采的踪迹。那木头上有许多狭小的缝隙,水流正潺潺而入。完了,这是她脑海里蹦出的想法。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恐怕是被人扔在水里了,她仔细辨别着周围的响动,除了嘈杂的水流之外还夹杂着呼呼的风声。水位渐渐漫上来,或者说,她正在一点点沉下去。

    道尽护送朱老板回到客栈,把他交到兰姐手上后,便消失在乌莲城中。君无忧和徵涯则混在一支可疑的商队之中,寄妍和易娘远远跟在其后,一路留下标记。

    商队驶出南城门之后,在一处静谧的树林里停了下来,一个衣衫狼狈的妇人被人从商队的马车上推下来,滚落在路旁,随后跳出一个蒙面大汉,从背上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君无忧皱起眉头,这妇人她自然是认得,就是前些日子失踪的如采。她轻轻弹出一个石子挡开那即将落下的刀剑,随后寄妍放出信号,埋伏在四周的官兵快速靠拢,她趁人不备跃进马车之中



第十一章 告别
    木箱一点点沉进河面,君无忧心急如焚,她张了张嘴,半晌却没发出什么声音来。寄妍一行人赶到时,就看见这怪异的场面。寄妍看见玄心,脸色是沉了又沉,还不等她出声呵斥,君无忧又开了口:“你想要什么我许给你。”

    玄心收了剑,转过头不去看他们:“若是我要庄主之位,你也给吗”妙赏立在她的身侧,听了这话不由得眼皮一跳,就看见对面几人射来凌冽的目光,仿佛要将他们二人抽筋扒皮一般。

    寄妍忙去扯君无忧的衣角,就怕她一激动说出什么话来,可还是迟了,君无忧已经答应了对方:“好,我答应你。”

    “少主!”徵涯和寄妍气地直跺脚,道尽却是眸光一闪。

    “我君无忧以华鉴山庄的名声起誓,他日若得见遗迹,必带你一同前往。”

    玄心听了这话,笑得十分放肆:“你倒是和庄主一样,真舍得下心!”说罢拉过一旁的妙赏和黑衣女人,就转身离去。

    君无忧将人从木箱里抱出来时,荆盈盈已是神志模糊:“哥哥,我冷…我好怕…”

    君无忧为她披上外衣,将冰冷的她紧紧抱在怀里:“不怕,我在。”

    将人带回客栈后,易娘和寄妍两人拿着药罐一直忙到后半夜,荆盈盈的情况才渐渐好转,君无忧仍旧是守在荆盈盈的床榻旁。药是却易娘送上来的,君无忧知道寄妍白日里气得不轻,不肯亲自上楼来见她。

    荆盈盈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是客栈中熟悉的帷幔。她轻轻转头,看见君无忧趴在她的身旁,睡得正熟。不知怎的,或许是习惯了她的陪伴,此刻看见熟悉的面庞,竟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易娘推门而入,看见她醒来,一脸惊喜:“小姐!”她刚想阻止,但还是迟了,君无忧听见动静,睁开了眼。

    “盈盈,”她揉了揉通红的眼,似乎是熬了夜,还闪着小小的泪花,“有哪里不舒服吗”

    荆盈盈摇摇头,接过易娘递来的药碗,碗中还散着丝丝苦涩的药气。她蹙起眉头,一饮而尽,又喝了两口清茶,才舒展开柳眉。易娘看了看二人,接过碗,又悄悄退了出去。

    君无忧试了试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烫,你好好歇息,我回房间了。”

    荆盈盈伸手扯扯她的衣角,又默默往里挪了挪:“太晚了,你要不就在这里歇息”四周早已是黑漆漆一片,也不知是第几夜了。

    “可以吗…我睡相很差的。”君无忧看着脸色苍白的她,开始紧张。

    荆盈盈在里侧躺下:“没关系的,一个人有点冷呢。”

    君无忧的身体很暖和,不止是身体,连她的指尖都是炙热的,还有一颗咚咚作响的心,真好啊。荆盈盈想着,不由自主的靠得更近了。荆府很大,很冷,她住的房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充满温暖和人气。

    君无忧又紧张起来,连手脚都有些僵硬:“我挤到你了吗”

    荆盈盈摇头,干脆翻了身,面对着她,贴得更近,近到两人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暖和。”

    君无忧记起来了,即便是在炎热的夏日,她的手脚也总是冰凉:“把脚提上来。”说着就伸手摸住了她的脚踝,而后捂住了她的脚。

    “…无忧?”她吃了药又开始犯困,脑袋不怎么清明了。

    君无忧没有回答,许久,她沉入梦乡。君无忧放开了她暖和起来的脚,看了看窝在身旁的她,和白日里一贯的文雅,清贵不同。此刻她像一只毫无防备的幼崽,静静依偎在君无忧的身旁。

    半晌,君无忧才伸手,轻轻将人圈进怀中:“以后,不会再冷了。”

    一灯如豆,昏黄的光线为窗扉罩上一寸寸暖纱,将冰冷的雨夜都隔绝在外。

    两日后,君无忧吩咐众人准备启程,已是八月下旬,再拖下去,那毒怕是要压不住了。

    “寄妍,”君无忧唤住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寄妍,后者却充耳不闻,只转过身去。

    “好姐姐,”她抓住寄妍的手,“阿燕晓得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嘛!”阿燕是君无忧的乳名,她单名一个“燕”字,无忧只是她的字。

    寄妍绷有些不住脸,君无忧从小就爱和人撒娇,玄心最看不惯的也是她这一点,可寄妍却极溺爱少主:“少主要是再答应那个白眼狼的要求,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君无忧一见她动摇,立马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寄妍却叹着气敲她的脑袋:“我早说了她没安好心,夫人和庄主却不信我,她太过桀骜,野心又大,训不得。”君无忧知道她是在说玄心,玄心是她爹爹与娘亲成亲以前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大她六岁。从小养在山庄里,自尊极强,性子又太孤僻,再加上山庄里总有些闲言碎语,那些日子,玄心过得并不太快活。

    “我却是一定要救盈盈的。”君无忧不想对寄妍隐瞒自己的想法。

    寄妍嫌她烦,将药塞给她:“知道了,小白眼狼,去送药!”她端着药又开开心心地上楼去了。

    走过一楼厅堂时,却看见荆盈盈坐在桌旁,对面还有朱佑天一家子。

    朱佑天对君无忧等人早已是感激不尽,听闻他们即将离开乌莲县城,朱敏嚷嚷着一定要来见他们。于是如采命人准备了厚礼,也跟着朱佑天一



第十二章 星海
    古籍上曾经记载:川滇交接处,有一星海,乃是上古神女之泪幻化而成。每至十五,月光大盛之时,有仙草生于四周,食之,可保容颜不朽。这神草,就是制作桃花笑必备的翎雀。

    古达带着他们到了客房,还送来了当地的特色香茶,趁着这个功夫,徵涯开始向他打听:“你叫古达”

    “对,”古达天生一张笑脸,很适合跑堂一类的活儿,“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徵涯也笑,笑起来天真又可爱:“我听说,这儿不远有个海子,每天晚上都落满星星漂亮得紧。”

    古达赶紧摇头说:“没有,这里只有几条河,客官要是喜欢可以去看看,我没听说过什么海子。”

    徵涯想了一下,又问:“你是这儿的人么”

    “当然啦,”古达手脚利索的开始收拾茶盘,“我从小就长在这儿,家就住在对面街上。”说完就匆匆走了,好似害怕徵涯继续问他问题。

    荆盈盈揭下帷帽,坐在桌旁歇息。君无忧听了徵涯的汇报,手指轻轻扣着桌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荆盈盈见她这样,忍不住问:“怎么了这是”

    君无忧也没打算瞒她:“刚刚徵涯向小二打听星海,对方很紧张,还说不知道。”

    “那他肯定知道什么,”寄妍嘴快接了一句。

    道尽一如既往的毒舌:“废话。”

    易娘不参和他们,只是默默的替小姐打点行李。

    荆盈盈想了想:“那待会儿晚饭后出去转转,探探其他人的口风如何”

    “好,”众人对这个提议没有异议。

    大研镇依山傍水,有河流穿城而过,风景也是一等一的美。君无忧挽着荆盈盈的手,在街上闲逛,倒也十分得趣。众人拐过街角,看见一个白胡子老人,坐在墙下给一群小孩儿讲故事。故事大概是他年轻时的事情,讲他自己在一个海子旁边和狼搏斗,最后逃出生天。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君无忧却从零星的话语中捕捉到“星海”两个字。

    君无忧给他们打了眼色,然后也在墙边拉着荆盈盈坐下:“老人家,我刚刚听到你说星海是吗”

    老人家看她一眼:“小子,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君无忧一看有戏,忙把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老人家,这是我妹妹。她从小身体不好,这辈子有个愿望,就是希望去星海看一看,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帮她。”说着,荆盈盈还配合咳嗽了几声。

    那老人却把嘴一撅:“小子,骗人也不这么个骗法。先不说你那病弱的妹妹从何处听了星海的传说,就你,还哥哥一身的粉脂气。”

    老人对她的理由不屑一顾,只当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想不开,要去向神女许愿要一副好皮囊。君无忧摸摸自己的脸,奇怪的咦了一声,今早她和盈盈出门时,明明什么也没抹呀,却没注意到寄妍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不过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快步上前,追上那准备离去的老人:“老人家,你真的不能告知我们星海的事情吗”

    那老人对她映象不错,只说:“姑娘,我瞧你这皮相生的挺好的,何故想不开要去那种地方”青春短短数年,不去珍惜,却要拼了命,去留一些本就留不住的东西,不值得啊。这些年轻人怎么老是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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