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家有女定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如兰
“还有这个…”
四周都是热闹的气氛,也是,入秋了,想必今年又是一个丰收。
君无忧一转头,才发现人不见了,半晌之后,在河边看见了她,正盯着河灯出神:“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不喜欢甜的,还不爱凑热闹。”
她生气地转头,正想开口呛君无忧几句,却发现对方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盏河灯走了过来:“要不,试试这个”
试试就试试吧,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了。荆盈盈提笔,一笔一划在纸上着落下心事,从河面吹来的风拂过她墨色般长发,遮掩住那双灵动的星眸。君无忧在旁边静静看着她,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不少,生怕惊扰到她。她的一低头一凝眸,就好似月落九天的仙子,让人神魂颠倒。
“你写了
第七章 毒发
荆盈盈陷在模糊的梦境里,一时间分不清身在何处,那歌声却又从头顶上飘过来了:“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春溪旁的桃花林有个白衣姑娘背对着她,她正想走上前去看看对方的样貌,忽然从旁边就走出来一个锦衣公子:“卿儿,猜猜我是谁”
那姑娘捉住他的手,语气却极其温柔:“荆郎,莫要闹。”
他却不依不饶,俯下身将耳朵贴到对方小腹上:“让我听听。”
“这才几天,”白衣姑娘轻轻推他一把,“还没动静呢!”
荆盈盈隔着花树朦朦胧胧始终瞧不真切,两人相拥着离开,往树林深处走去,她忙忙地跟了两步,却再瞧不见人影了。
“盈盈,盈盈!”有人在叫她,声音越发清晰,她慢慢落回现实,一时间却不能动弹。先映入眼帘的是客栈的床帐,视线落下,才看见神色焦急的易娘和君无忧。
“小姐,”易娘的眼中蓄着泪,紧紧握住她的手,她用力地回握了一下,示意她不必担忧。
君无忧幽幽地吐出一口气,脸上慢慢恢复了血色:“你可吓死我了。”
她还有些没能搞清状况,只觉得整个头都是晕乎乎的:“我这是怎么了”
君无忧替她掖了掖被角:“你睡了整整一日,寄妍说,是中毒。”
荆盈盈有些吃惊,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层上面来。寄妍把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这半个多月大家的吃穿用度都是一样的,没有理由只有她会中毒。寄妍想破了头,才意识到这毒是长期所致,也就是说,很可能是在荆家埋下的祸根。易娘却说这更加没有理由,小姐在荆家所用之物,都要经过她的手。两人争论了半天也没有结果,气氛一时间沉重起来。
荆盈盈却不怎么担心:“是什么毒”
君无忧的表情有些纠结:“不确定,寄妍推测可能是惊梦,但不像。”的确不像,惊梦毒发只需半日,不需要如此长的时间。
两人正在说话间,寄妍匆匆忙忙跑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杯清水:“荆姑娘,可否给我一滴血。”
荆盈盈点点头,用银针刺破了指尖,血珠一下就滚了出来,滴在水杯里。众人小心翼翼地凑在杯前,看着那滴鲜红的血液,渐渐染成墨色,最后再散开来。
君无忧大惊失色,问寄妍在水中加了什么寄妍说只有少许蜂蜜。
荆盈盈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我知道,是桃花笑。”
君无忧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寄妍看了看一脸呆滞的少主,在心底叹了口气。桃花笑取自一种名叫翎雀的仙草,调制而成。为什么叫仙草,不仅是因为它只出现在古籍之中,关于这翎雀还有一种说法,虽然有毒,但女子长期食用,可以令自己容貌永葆美好的状态。君无忧听了不由得去瞧荆盈盈的脸,却没瞧出什么名堂。能不能永葆青春还得另说,但这药有剧毒确实是毋庸置疑的,一旦服用,就不能停,停下之后一段时间内,毒就会发作。一开始会头晕,时日一久,人就会陷入昏迷,最后丧失神志,不知不觉死在梦中。但这都是传说中的故事,荆盈盈从未想过,还真有这样的草药,更没有想到,自己会中桃花笑的毒。
君无忧心底掀起惊涛骇浪:“那如果一直服用会怎么样”
荆盈盈捏着被子的手紧了紧:“折寿,就是人们常说的红颜薄命。”
毒素在肺腑之中,日积月累,根本活不长。是谁的心思简直歹毒非常。
寄妍看着她:“荆姑娘大概已经猜到下毒之人了吧。”
“给你们添麻烦了,”荆盈盈心头涌起一股疲惫之感,“这毒,大概是我家中长辈安排的吧。”
君无忧在一天之内受到多次惊吓,她差点抓不住手中的茶杯。
“小姐”,易娘慌了神,什么时候的事情,她为何没能觉察
荆盈盈拍了拍她的手背:“不干你的事,你不知道。”她甚少在外面吃东西,零嘴点心一类也少,若说回荆家那段时间吃了什么不清不楚的东西,那就只有母亲每周派人送来的养颜丹,她当时也没多思量,现在想来,只怕是早都计划好了。就算她能逃出荆家,她也没命活下去,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现在怎么办”君无忧突然就感觉天塌了一半,人是她带出来的,这个责任也该她来担,“去找解药还是去找翎雀或者…”回荆家讨药
徵涯匆匆闯了进来:“少主,我刚刚和道尽探到一点消息,是关于荆姑娘和荆家的。”说完还偷瞄了一眼荆盈盈,却发现对方和少主都是一副面色不善的样子。
“说,”君无忧身上的气压低的惊人。
徵涯吞了吞了口水,硬着头皮将刚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原来荆家在荆盈盈离开的第二日就对外宣称嫡女暴毙,并且将二房嫡女接入府中,与西南王订了亲。
荆盈盈倒是气笑了:“真真是死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
“盈盈,”君无忧担忧地看着她,“这毒可有解药”
见她低下头沉思,寄妍也敛了声音,连毒都是传说中的东西,更不要说解药了,她怕少主听了勃然大怒。
&nb
第八章 被劫
荆盈盈进了朱府后,便随着下人去了朱敏的卧房。君无忧和那小姑娘不对盘,自然也不会去招惹她,就在中堂里和朱老爷喝茶聊天。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她听多了坊间传闻,本以为朱老爷应当是个满脑肥肠,大腹便便,一副沉溺声色的模样,想着,她又轻轻吹了吹盏边的茶叶。面前这人眉眼深邃,身形消瘦却挺拔,脸色还有几分青白,眼下也是乌青一片。想来该是这几日未曾好好歇息,他对女儿倒是分外上心。
君无忧开口想试试他:“朱老爷,小敏她病得严重么”
“严重倒是算不上,”朱佑天苦笑起来,眼里却盛了满满的溺爱,“小时候宠坏了,生了病就不肯好好吃药,现在她娘也去了,干脆连饭也不吃了。”
她轻轻笑起来:“朱老爷倒是疼爱女儿。”
朱佑天听了有些愣怔:“这孩子命苦…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君无忧忍不住了,她被勾起了好奇,既然这样在意亡妻和女儿,为何坊间会传他与另一个女子举止亲密。
“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朱老爷,但不知妥不妥当。”她又低头轻啜了一口茶水。
朱佑天是个精明的商人,他无需猜也能知道她的问题:“你是说坊间的传闻么”
君无忧见自己被看穿,也不羞恼,大大方方地坐直了身子:“那朱老爷是什么看法呢”言下之意就是在求证事情的真假了。
朱佑天的脸色沉了沉:“君姑娘,恕在下无可奉告。”
君无忧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免有些尴尬,正巧此时荆盈盈跟着人回了中堂,她也不多留,想着告辞离开。荆盈盈却轻轻拽了拽她衣袖,示意她稍等片刻,自己去了中堂和朱佑天谈话,随后才与她一道坐上回客栈的马车。
“你和他说了什么”君无忧回到客栈,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究竟。
荆盈盈看着她好奇的模样,有些好笑,却不答反问:“你也觉察出来了”
“嗯,”君无忧的确看出来,不仅看出来还直接问了,“事情好像没有坊间传的那般简单。”
荆盈盈神秘一笑:“坊间传闻大约是有人刻意为之,但是…我今天在后院见到那个女人了,她的确怀有身孕。”
君无忧听了她的话,只觉得那只名为好奇的虫子快要把自己咬死了:“好盈盈,你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快要急死了。”
荆盈盈不满地敲她的脑袋:“别人的事情,你着什么急,好奇害死猫呀!”随后就将她推出房门,“时间不早了,你回房歇着吧,我们明日一早还得过去。”
“还去呀”君无忧被她关在门外,“盈盈,盈盈,开门呀…”
寄妍端着药上楼看见便看见自家少主为委屈巴巴地蹲在荆姑娘的房门口:“少主,你在做什么”
君无忧轻咳一声:“没怎么,这是盈盈的药”
寄妍点点头,随后顶着少主充满怨念的注视进了客房,君无忧看着关上的房门也只好自己回房琢磨。
“荆姑娘今日觉得如何”寄妍将药递给她。
荆盈盈摩挲了一下碗沿,白皙修长的指尖一抹而过,抬头笑道:“倒是麻烦你了,我已经好多了”
寄妍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对她佩服得紧,对她也更添了几分喜爱:“荆小姐客气了,麻烦算不上,若是有什么不适,千万不要硬撑,早点告诉我。”
“嗯,我晓得。”她也是习医之人,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荆盈盈喝下药之后,寄妍又叮嘱了她几句,才端着空空的药碗离开。没想刚刚关上房门,少主却站在她的身后,黑着一张脸发问:“你打算和她一起瞒我多久”
第二日一早,朱府的马车又停在客栈的小巷外,君无忧扶着荆盈盈又上了马车。这次朱佑天出了门,君无忧就打发了下人,自己一路晃到花园里。没一会功夫,一个挺着肚子的白衣女人被丫鬟扶着走了过来。君无忧一下就警觉起来,这大概就是传闻中的女子。她细细打量了半晌,五官并无出彩之处,大概只能勉强算作清秀,不似传闻中那般倾国倾城之貌,和下人说话时,语气和神情里也满是温柔,看得君无忧啧啧称奇,果然传闻不可信。
“你就是君姑娘吧。”如采看见了她的身影,倒是没有半分害怕的意思。
君无忧也只好起身招呼她:“正是,敢问这位…夫人怎么称呼”
“如采,”她扶着肚子坐下,语气温柔似水,“妾身名唤如采,君姑娘要是不嫌弃,待会儿就和荆姑娘留下一起吃个便饭吧,你们救了小敏,妾身也没有什么好回报的。”
君无忧愣了愣,随后扬起微笑:“那我就不推辞了。”
厅堂里,下人们正在撤下碗碟,荆盈盈和如采在一块儿倒是聊得火热,君无忧闲在一旁。忽然有道黑影从窗纸上跃过,君无忧一惊扔下手中正在把玩的茶杯,纵身追了出去,引来下人的一阵惊呼。
那黑影身形鬼魅,脚步极快,始终领先她一步。而他奔去的目标,正是后院朱敏的卧房。君无忧心中一恼,抬手拔下发簪直直从手心中飞了出去,正中那人膝盖。随后只听得噗通
第九章 危机
“唔…”荆盈盈在一片黑暗中睁大双眼,想要看清状况,却只得一片昏暗,还头痛欲裂。
“荆姑娘!”荆盈盈听见身后有人焦急地唤她。
荆盈盈清醒过来,愣了半晌后才道:“朱姨娘,你还好吗”两人背对背绑在一根柱子上,她看不见如采的模样,只能通过声音来确定对方的所在。
如采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我没事,就是不知道小敏和佑天怎么样了”
“应该没有什么事吧,”荆盈盈想要转头瞧瞧她的模样,却发现被绑得过于牢固,根本不可能转头看见身后之人的脸,“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被绑在这里。”
“真的吗妾身真的很担心他们,不知他们现在在哪里”,如采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仿佛很担心朱佑天和朱敏。
“你觉得我会知道吗”,荆盈盈忽然就失去了兴趣,也不想再陪对方演下去了,“如采不知道的事,问我一个外人做什么”
一道沙哑的女声响起:“小姑娘,挺聪明的嘛!”黑色的身影从身后绕到前面来,她借着微弱的光线,想打量那个女人,却一无所获。
“如采在哪里”荆盈盈忽然有些担心,她醒来便觉得怪异,试了一下所谓的“如采”,果不其然,真正的如采不可能对于朱姨娘这个称呼无动于衷。
那女人笑得轻挑:“放心,还活着,你瞧!”女人燃起一根火折子,荆盈盈这才看见躺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双目禁闭的如采。
荆盈盈又转回视线:“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她凝眸仔细瞧起来,意外发现对方虽然睁着双眼却毫无神采,这女人难道是个瞎子
那女人俯下身来贴近她:“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人质就要乖一点。声音这样美,大约也是张好皮相,等事成之后,我就把你的脸皮剥下来,这样……”对方伸手抚摸她的脸庞,那手从额头落到下颚上又冰又冷,叫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可对方却突然怔住,不待她反应,就将手抽了回去,还连退了几步:“你是什么人!你……不对,她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
荆盈盈冷眼看着女人在自己面前发起疯来,干脆将计就计:“我是谁,你难道认不出来吗”这句话一出,那女人仿佛见了鬼,尖叫着逃了出去,也多亏她发疯,荆盈盈才能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找到门窗的方向。
道尽将一个中年妇人狠狠扔在地上,才抬头看向坐在桌前的君无忧:“少主,就是这个女人。”
君无忧还未出声,朱佑天到先冲到那个披头散发的妇人身前,一脸地吃惊:“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吗怎能如此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小敏将你视作亲人,我朱家也从未亏待过你!”这妇女就是小敏的乳娘,从小看着小敏长大,不知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竟然在暗地里传播谣言,还蛊惑小敏,想着离间他们父女的关系。
那妇人早已是满脸泪花,在地上砰砰地磕起头来:“老爷饶命啊,小人也不想,只是他们将小人的儿子绑了去。小人丈夫去得早,不能没有这个儿子啊!老爷……”
君无忧看厌了哭哭啼啼的戏码,一脚踹翻那个妇女:“拉下去,仔细看着,那男人交代没”
徵涯这时推门而入,在君无忧身侧耳语几句,她腾地站了起来,大步流星走出门去,院里远远地立了一个妙曼的身影。
朱佑天在房里踱来踱去,急的满头大汗,寄妍无奈,只好出言安抚:“朱老爷,你歇会吧!这样也不是法子,不然人还没找回来,您就先累倒了。”
“我…”朱佑天欲言又止,道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徵涯是个机灵的:“朱老爷,您放一百个心,我家少主的妹妹也在,少主一定能把人救回来。”
不多时,君无忧带着一贴信纸回来了,上面写着,若想二人平安无事,明日午时让朱佑天带上朱敏和若水去往天香楼。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