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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兵血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河冷川

    南辰人眼睁睁的看着一条条火船劈波斩浪地冲向他们的巨舰,在震耳欲聋得轰隆声中,伴随着飞溅的火光,钟离岳的战船被撞得四分五裂,猛烈的震动之下,一部分甲板上的士兵被惨叫着抛向已是一片狼藉的湖面,汹涌的火舌随即扑向高大威猛的南辰的巨舰,大火沿着的船身迅速向上延烧,很快扑向船首及侧舷甲板,排布在甲板上的部分弓弩手未及躲闪,被大火点燃了衣甲,这些不幸的士兵因不堪忍受烈焰焚身之苦,于是纷纷纵身跳入水中。

    有几艘火船鬼使神差般的穿过南辰舰船的间隙冲向了庞大的南辰舰队的核心区域,这无疑造成了更大规模的混乱,靠近西边的舰船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而几艘位于纵深区域的舰船也开始燃烧起来,在从翠薇岛到汐月半岛之间的广阔的湖面上,滚滚的黑烟升腾起来,直冲天际,灼热的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气息,士兵的惨叫与哀嚎声夹杂着木材燃烧的噼啪声,将现场的混乱与恐怖的气氛推向了极致。

    至此,南辰人终于滑落到了一个巨大危机的边缘,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之下,几乎所有的巨舰组合体开始不顾一切的向东躲避,然而,慌乱之中,有些五舰连珠的庞然大物竟然撞在一起,再也无法移动。猛烈冲撞所发出的骇人声响犹如滚滚的惊雷,船帆和桅杆在剧烈的摇晃,碎裂的木板纷纷飞向湖面,好多舰上的士兵也被甩落水下,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只有靠近东边的那些巨舰得以向东方的翠薇岛方向移动,但由于速度过于缓慢,根本无法迅速脱离险境。

    在这突如其来的可怕的打击面前,木龙和硕和夏谷由疆皆面如死灰,看到南辰帝国引以为傲的强大舰队正在逐渐被大火吞噬,木龙和硕的脸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布置在西边的战船已经开始猛烈地燃烧,汹涌的火舌迅速窜向上层甲板,更多的士兵被大火吞没,船帆和桅杆开始燃烧,飞腾的烈焰高达十数丈,滚滚的黑烟则直冲天际。甲板上的南辰士兵犹如一群惊慌失措的蚂蚁一般,带着浑身大火往来奔突,慌不择路,不断有绝望的士兵惨叫着从高高的甲板上跳下,其中包括南辰最最精锐的江左营的将士们。

    更大的灾难接踵而至,冲天的烈焰在停泊着众多五重楼船的舰队核心区域升腾起来,从凌波湖到汐月半岛的广阔的水域之内已是一片火海。

    在那滚滚浓烟的笼罩之下,在那炽热空气的炙烤之中,在那熊熊火光的映照之下,在那充斥着惨叫与哀嚎的嘈杂声里,美丽的凌波湖变成了一个死亡之湖,无数烧焦的尸骸在水波中飘荡,无数落水的士兵在垂死挣扎,无数散落的船板几乎铺满湖面,在这地狱之火的煎熬中,数万年轻的生命已经或者即将被无情地吞噬。

    这样的景象令已经驾着小船退向西边安全水域的钟离岳难掩激动之情,“痛快!痛快!痛快!”他站在船头,面向冲天的烈火大声狂吼着,火光辉映在他那透着几分凶相的由于极度兴奋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脸,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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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雄视川江 第百零三回 大雨落幽湖
    一场即将到来的大雨对于发生在凌波湖的这场关系着大夏国前途命运的至关重要的大战究竟意味着什么

    形势紧迫,司徒川当然知道他该怎么做,他立即携漠藏诺云与乌南图雅返身冲下山坡,山脚下就是湖岸,那里停泊着一些中型战船,上面整齐肃立着排着整齐阵列的甲胄森然的强悍勇士。

    一个熟悉的身影伫立在岸边,只见他身材伟岸,头戴一顶祥云纹银光盔,盔顶上的一簇白色缨毛在风中荡漾,两道浓黑的剑眉不怒自威,一双炯炯的凤眼冷峻幽邃。

    此人就是统领龙川铁骑的大将中行牧,这一次,他和他麾下身经百战的龙川骑兵将会破天荒的下水作战,和钟离岳的数以万计的强悍勇士一起向南辰残余力量发起最后的攻击。

    漠藏诺云欣慰的目光凝向中行牧,她知道,在这浩瀚的凌波湖上,强悍的龙川勇士将会再次令他们的敌人瑟瑟发抖。

    须臾之间,司徒川携漠藏诺云弃岸登船,数十艘满载这着气高昂的士兵的战船向着湖面上仍在猛烈燃烧的南辰舰队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先前驾着先船撤离战场的钟离岳和他的勇士们也杀了个回马枪,向着惨烈的战场奋勇前进。

    伴随着狂风、乌云、闪电、滚滚的惊雷,转眼之间,大雨倾泄而下,来势急遽而又猛烈,晦暗的天空越来越低,重重地压向广袤的湖面,好似要将这纷乱的世界彻底埋葬。

    广袤的湖面上顷刻间蒙上了一层沉厚的水雾,漫天的飞雨和天地间飘荡着的灰黑色的烟尘交织再一起,在那无边的晦瞑中笼罩着一片死亡的气息,湖面也变得更加灰暗,汹涌的水波激起翻腾的浪花,在蒙蒙的水雾中,好似一群狂奔中的猛兽那起伏跃动的脊背,那惊涛骇浪的声响,亦如猛兽的嘶吼,让人不寒而栗。

    在滂沱的大雨中,几乎将整个南辰舰队吞噬的熊熊烈火终于渐渐熄灭了。此时,尚有不到三分之一的船只还算完好。

    司徒川伫立在一艘冲在最前面的战船的船首,任凭瓢泼的大雨洗刷他那一身的征尘,他那透着几分忧郁的深邃的目光透过朦胧的雨帘凝望着凌波湖波涛汹涌的湖面,他看到的是一片地狱般凄惨的景象:广袤的湖面上到处是烧得焦糊的船板以及残渣碎屑,到处是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士兵的尸体,闪电的强光将那一张张痛苦狰狞的年轻面容照得惨白,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异国他乡,他们来到这里,不曾杀气过哪怕一个敌人,对他们来说,悲壮的、体面的死亡完全是一种奢望,悲哀的是:他们甚至连一掊土都没不可能拥有。直到此时,仍然有不计其数的落水的士兵在大雨及翻滚的浪花里挣扎,他们痛苦的哀嚎声响彻天宇,尽管他们谙习水性,但来不及摆脱的厚重甲胄无疑成了一种可怕的负担,好多人正在徒劳地挣扎中沉入湖底。

    司徒川的船队距离一片惨像的南辰舰队越来越近了,而钟离岳的船队就在前面不远处,即将向残敌展开最后的攻击。

    一副令人触目惊心的战争图景越来越清晰的展现在司徒川的面前:被大火摧残过后的南辰舰队看起来依然如起伏的山峦一般横亘在广阔的湖面上,只是大多数船体变得残缺不全且七扭八歪,显得凌乱不堪,冰冷的雨水浇在灼热的船身上,伴随着令人惊悸的嘶嘶作响,如云似雾的白色的蒸汽猛烈地升腾起来,却最终在大雨中归于无形,有些船业已沉没,有些船正在缓慢地沉没。由于南辰舰队是五舰相连,往往一船下沉会牵连其它船只跟着下沉。大船沉没激起的巨大漩涡不可避免的将周围正在苦苦挣扎的士兵卷入汹涌的湖水中。

    就在司徒川和钟离岳自西向东发起攻击的同时,翠薇岛上的赤里坤和公师云相也将舰队全部开出了银角湾,其中包括钟离岳先前在西峡口之战中缴获的三艘南辰巨舰,他们即将自东向西发起进攻,目标直指靠近翠薇岛的南辰舰队。

    尽管这场大雨令庞大的南辰舰队勉于在大火中全军覆没,但在惨重的失败面前,南辰舰队的统帅木龙和硕的眼中依然写满了痛苦与绝望,在本能的驱使下,他下令还能驾驭的士兵准备抗击敌人的登船攻击。

    南辰江左步兵督统夏谷由疆面如死灰,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强悍兵团被大火摧毁,被浪花吞噬,



第二章 雄视川江 第百零四回 功成万骨枯
    大雨仍未止歇,在惊雷与闪电中,在刀光与血影中,司徒川与漠藏诺云几乎同时冲上了南辰西方水师的旗舰――一艘搁浅在翠薇岛西部浅滩的雄伟高大的五重楼船。

    此时此刻,明州大将公师云相正率领士卒与为数众多的企图负隅顽抗的南辰江左重步兵奋力苦战,西凉大将赤里坤则陷入了与大名鼎鼎的南辰名将――南辰江左重步兵的都统夏谷由疆的惨烈厮杀之中。

    与此同时,其它舰上的战斗渐渐进入了尾声,钟离岳和中行牧率领各自人马经过奋力苦战,已经将停泊在翠薇岛西部的残存的南辰战舰上敌人基本肃清,只是在一些不起眼的舱室内还在进行最后的攻杀。

    司徒川来到宽阔的甲板上,沉重的战靴踏过血水和尸骸,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刺目的寒光,他就像一道闪电,径直冲向正与赤里坤僵持不下的夏谷由疆。在他的旁侧,漠里美人乌南图雅挥舞着弯刀杀向围拢过来的几个南辰江左重步兵,保护着司徒川右翼的安全,在大雨中,她那近乎贴身的皮质轻甲勾勒出她那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段,她那矫健的身手令与之交手的彪悍的南辰人不断后退。

    在司徒川的左翼,龙川郡主漠藏诺云则抽出了她的龙川七星剑,与誓死顽抗的南辰人厮杀在一起,她很快接连杀掉了三个拥有厚重甲胄保护的南辰勇士。作为她的敌人――那些最后时刻仍在战斗的南辰江左重步兵,在临死前也终于有幸领略到了这位无与伦比的对手――她那精妙的剑法,辗转腾挪的优雅身姿以及她那透着几分英气的绝世出尘的美丽容颜。

    须臾之间,司徒川的兵刃与夏谷由疆的长剑在一声铮然巨响中重重的碰撞在一起,四溅的火星令人炫目,夏谷由疆直感到虎口隐隐作痛。由于不得不分神抵挡来自西凉大将赤里坤的迅猛攻击,夏谷由疆甚至来不及审视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仅凭经验判断,他已经猜到能有如此身手者必是非凡人物。漠藏诺云在战斗的间隙用余光瞥了一眼司徒川,她对这场刚刚开始的顶级较量充满了信心,她知道:即使强大如夏谷由疆那样的猛将,也无法同时对抗两个东土世界最强悍的人物。事实也正是如此,几个回合之后,司徒川的长剑割裂了夏谷由疆的左臂披膊,赤里坤看准机会挺长矛直刺过去,锐利的矛尖深深刺入了夏谷由疆的左臂,只听得一声惨叫,夏谷由疆的身体失去平衡,仰面后倾,重重地倒向了坚硬的甲板,倒地的瞬间,那飞溅的水花几乎激起一人多高,当他仰躺在甲板上,汹涌而来的血水漫过了他的耳际,使他听不到任何声响。恰好冲到近前的漠藏诺云用剑抵住了他的脖子,随后赶到的四个龙川勇士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就这样,南辰一代名将夏谷由疆被生擒。

    甲板上的混乱局面终于结束了,就在司徒川和赤里坤联合击败夏谷由疆的短暂时间之内,公师云相、漠藏诺云、乌南图雅以及一众士气高昂的龙川勇士已经将甲板上的敌人全部肃清了,宽阔的甲板上堆满了尸骸,血水涌向船舷,向湖面垂落,形成一片血的瀑布,大船周围的湖水也很快被血水染红。

    夏谷由疆倒下之后,登舱梯处于不设防的状态,通往上层舱室及甲板的道路被打开了,司徒川手持长剑,第一个冲上登舱梯。赤里坤、漠藏诺云、乌南图雅和一众龙川勇士也一并跟进。与此同时,大将公师云相则率领一部分龙川勇士进入下层舱室以搜寻残余的敌人。

    在较短的时间之内,司徒川和他的将士们如风卷残云一般消灭了残余的敌人,在几乎所有的舱室内,战斗都已停息,只剩下顶层甲板还未能顾及。

    当司徒川和他麾下的将领们终于小心翼翼地冲上顶层甲板时,看到的景象令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

    甲板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伫立在雨中的孤独的背影。

    此时雨势渐渐小了,司徒川透过蒙蒙的雨丝注视着那个站在甲板的边缘,双手扶着栏杆背对着他的人,他的身材高大挺拔,穿着华丽威武的甲胄,被大雨淋湿的淡蓝色的战袍紧贴着背甲,战袍下缘还在不停地滴着水。司徒川立刻意识到此人必然身份显赫。

    司徒川正欲走上前去,却见那个将军模样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也许你们已经猜到了,我就是大辰西方水师的主帅,败军之将木龙和硕。”他的声音浑厚,却带着几分沙哑。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转过身来,并打量着离他最近的司徒川。“你不是西庭王钟离岳”

    司徒川看到了一张异常冷俊且略显疲惫的面容,木龙和硕那棱角分明的瘦削的脸上透着一抹悲凉之色,那边缘微微上翘的浓黑的一字胡使他看起来仍然不失威严,那深邃的眼眸中分明的透着痛苦、寞落和迷惑。

    “钟离岳不在这里,”站在司徒川旁侧的漠藏诺云冷冷地说道:“他也不再是你们的西庭王!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大夏平南大将军,定南军节度使司徒川。”

    木龙和硕闻言先是一惊,呆呆地注视着司徒川,神情似有些恍惚,须臾以后,忽而一脸苦笑,“如此说来,我……我并非败给了一群草寇”木龙和硕的脸上溢满了沧桑与凄凉,“你就是名满天下的白袍司徒果然是气宇轩昂,丰神秀逸,一表人才,中夏拥有你这样的将军实乃我大辰帝国之大不幸!”

    “木龙将军,”司徒川深炯的目光中透着一抹睥睨天下的豪情,同时也蕴着几分忧郁与感慨,“南辰帝国赋予你的使命到此完结,经此一役,南辰帝国北伐中州、谋取天都的宏图大愿最终沦为了一枕黄梁!”

    “是的……没错!”木龙和硕的脸由于痛苦而变得有些扭曲,任凭雨水顺着他那宽阔饱满的额流淌下来,“几乎全部的西方水师,四万江左重步兵,两万水师将士……在一个上午……全完了!东方将军……东方将军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的十万大军还在北方,而云江的控制权即将易手!”

    “不止是云江,木龙将军,”司徒川意味深长的看着木龙和硕,“静州和云州重新回到大夏的时日已经不远了。”

    “是



第二章 雄视川江 第百零五回 截杀黑林渡
    火红的夕阳下,东沙河西岸广袤富饶的原野钟灵毓秀、壮美如画,青青的绿草,烂漫的野花,苍茫的大地都被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河边那依依的杨柳在夏日的暖风中婆娑起舞,就像一群柔媚的少女。宽阔的东沙河自北向南直达大海,鳞鳞的水波泛着金色的光彩,让人恍若置身梦中,由于距离较远,西方和北方的黑森林仅剩下一片朦胧的魅影,却也因此更显神秘。灰白的天空浩渺而又高远,那种幽寂与辽阔的感觉令人荡气舒怀。

    然而此时此刻,在东沙河上的黒林渡,尚未渡河的靖东王乌梁九言根本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他正用惊恐的眼神注视着北方。

    北方的天幕上,滚滚的尘烟升腾起来,伴着如雷鸣般的轰隆隆的马蹄声,数千精锐的大夏铁骑正以排山倒海的阵势风驰电掣般沿着河岸自北向南发起进攻。

    大夏骑兵几乎是神兵天降,惊恐万状的叛军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的防御,可怕的敌人已经近在咫尺。

    尔朱英龙还是一如既往的身先士卒,冲锋在前,他手中的那柄沉重而又锋利的龙纹金背砍山刀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他跨下的那匹黑色的东森骏马四蹄飞扬,快如疾风,在他那顶精美绝伦的银光龙首盔的盔顶上,一大簇柔软飘逸的白色缨毛随着马背的起伏有节奏的摇曳着。尔朱英龙那双深炯而又冷峻眸子里透着深深的杀机,胸前的银光翔云纹护胸板甲被绚丽的晚霞映成了红色,他身后的白色蚕丝披风在高高的飘扬着。

    紧跟在尔朱英龙身后的是大约三千名精锐的长城铁甲骑。长城铁甲骑拥有极为精良的装备,所有的军士和战马皆身披重甲,且所有的战马都是品质优良的东森宝马,所有骑兵的头盔顶上都插着高高的白色翎羽,当长城铁骑以浩大的阵容奔腾前进时,无数律动着的翎羽构成了一片不断快速移动着的白色森林,其情景蔚为壮观。

    看到此情此景,心胆俱裂的乌梁九言连连后悔自己没能早点儿渡河,他一面下令收缩防御,抗拒来敌,一面迅速跨上战马,在大队护卫骑兵的簇拥之下奔向岸边的渡船。

    然而,乌梁九言悲哀的发现,须臾之间,想要接近近在咫尺的渡船,竟然变得不那么容易了。

    长城铁甲骑的突然出现令叛军原本井然有序的渡河行动一下子变得混乱不堪,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士兵们恨不能马上飞到船上,离开这个鬼地方,于是争先恐后地拥向停泊在岸边的那一条条渡船,霎时间,河岸很快变得拥挤不堪,一片嘈杂,叫骂与嘶吼声不绝于耳。

    快速逼近的长城铁甲骑令惊慌失措的叛军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的防御,回过神来叛军弓弩手毫无章法的朝着北方浪射一气,而显然来不及撤向渡船的叛军刀盾兵则勉强凑出了一个长蛇阵,他们用颤抖的手举着盾牌,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他们不断地挥动着手中的大刀,眼神中充满了惊悸与绝望。

    由于缺乏统一的指挥,叛军的箭雨仅仅给迅猛冲锋的长城铁骑以微不足道的杀伤,几乎眨眼之间,长城铁骑已经冲到近前,激烈的短兵相接开始了。

    叛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普遍缺乏必要的训练,其装备也较为寒酸,在这支由贫苦的农民和破产的商贩、手工业者拼凑出来的大军中,只有不到半数的士卒身上穿着简陋的甲胄,其余的人身上甚至没有片甲的保护。毫无疑问,在装备精良的长城铁骑的眼里,这些叛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尽管拥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但仓促应战的叛军显然远远不是长城铁骑的对手。飞驰的战马迅速冲向叛军松散且凌乱的盾阵,犹如洪水冲向菜园的木栅,简陋的木制盾牌瞬间被撞得四分五裂,叛军的长蛇阵一下子被冲得七零八落,士卒们惊恐的眼神中写满了绝望。

    叛军的抵抗很快土崩瓦解,士卒们纷纷仓皇逃命,在极度的混乱中,叛军慌不择路,自相践踏,死者枕籍。至此,本该是一场以少打多的激烈大战迅速演变成一场一边倒的杀戮游戏。

    焦急万分的乌梁九言不断大声喝令他的士卒让开一条逃生的通道,然而无济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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