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兵血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河冷川
慕容晴雪笑道:“安殿下过奖了。”
北宫茂德也把赞赏的目光投向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慕容晴雪。
众人随后一同进入了北宫茂德的中军大帐。
“诸位,”在一面挂在大帐正中的大幅地图前,北宫茂德开门见山地说道:“据可靠消息,东方济的十余万大军目前就在昆宁一带,这意味我们先前的努力没有白费,司徒大将军先前制定的将东方济的主力吸引到静州北部的计划已经实现了。”
北宫茂德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令狐荣野,他看到令狐荣野在认真倾听,并微微点了点头,北宫茂德的神色变得凝重,他接着说道:“目前,南方的情况尚不明朗,但愿司徒将军能力克强敌。”北宫茂德沉默了片刻,环视诸人,用他那铿锵有力的语调继续说道:“在这场关乎国运的大棋局中,我们都只是配角,虽然我们也希望有所作为,但形势所迫,我们不得不做出艰难的抉择!就在不久前,云山王景殿下在长门城下取得大胜,使云州北部的危局得以扭转,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也为我们下一步行动提供了一个有利的前提。眼下,在静州北部辽阔的战场上出现了一个始料未及的严峻局面,就在几天前,一股叛军突然偷渡东沙河,攻克了位于东沙河口的云水关。”
“是哪股叛军”令狐荣野大吃一惊。
“初步判定是定南王北冰穆熙的人马。”北宫茂德回应道。
“真是开眼了!”慕容晴雪愤然道:“如此重要的关隘竟被叛军轻易攻克,难道守卫云水关的是群稻草人吗”
“这样一来,”令狐荣野忧心忡忡地说道:“安顺城危矣!一旦安顺城丢失,叛军与南辰北就有合流的危险,南门关也将不保,后果不堪设想!北宫将军当速速北撤,以阻止安顺城落入叛军之手。”
北宫茂德眉头紧锁,脸色益发冷峻,“这正是我困顿之所在。大军从和林渡渡过凌水河原本连一天都用不了,谁料最近几日,静州北部连降暴雨,导致凌水河洪水泛滥,雪上加霜的是原本置于和林渡的用来渡河的船只多半被洪水冲走,北渡凌水河变得十分困难。”
“最要命的是,”宇文安强装镇定,但眼中闪出忧惧之色,“东方济绝不会让我们从容渡河,留给我们的时间所剩无几!”
“北宫将军预计,大军需要多长时间能够全部渡过凌水河”严重的事态使令狐荣野心乱如麻。
“最少也得四天!”
“四天”令狐荣野不住地摇着头。
“这已经是最乐观的估计了。”北宫茂德一脸无奈,“所以我恳请令狐将军提供必要的协助。”
“这是自然,”令狐荣野乌黑的眼眸中透着坚毅与果敢,“我的骑兵定将全力以付,掩护大军渡河”。
慕容晴雪那透着脉脉温情的美眸凝向令狐荣野,她觉得:他的勇气和他的智慧、他的学识同样令人迷恋。
第二章 雄视川江 第百一十回 滔滔凌水河
一个浓云密布、漫天阴晦的早晨,北宫茂德及其麾下的两万五千人的大军来到了和林渡,很快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渡河行动。
北宫茂德那冷峻的、透着几分焦灼的眼神注视着凌水河,只见肆虐的洪水夹杂着树枝和石块奔泻而下,汹涌的波涛不断拍击着陡峻的河岸,发出雷鸣般的轰隆隆的声响,这声响震撼着全体将士的心,对他们来说,那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死亡的轰隆声。
北宫茂德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尽快北撤,在昆宁城北部的荒原上,他仅仅多停留了两天,就使得他不得不面对如此严峻的局面。
唯一令他感到欣慰的是,他先前放置在和林渡的船只并没有完全被大水冲走,还剩下大约三分之一,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了这些渡船,将会有什么样的命运等待着他和他的将士们。
北宫茂德的大军纪律严明,渡河行动虽紧张但却井然有序,有限的渡船很快搭载着第一批士卒向北岸进发。涛涛洪水令渡河行动险象环生,很快就有一艘渡船被巨浪掀翻,岸上的士兵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同伴惨叫着、挣扎着被滚滚波涛吞噬。
更令人揪心的是,派出去的探马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东方济的大军距离此地已经只有不到半天的路程了,这意味着,他们中会有很多人必将永远留在这里。
宇文安静静的伫立在岸边,他面色惨白,眼神中写满了恐惧,久居深宫的他从未经历过如此严酷的场面。
在北宫茂德的不断催促下,宇文安总算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向了一艘最大的渡船,由于过度慌乱,临上船时他的脚被岸边的水草拌了一下,失去重心的他重重地跌在了泥泞的草地上,当他再次站起来时,他的脸上、手上沾满了污泥,此时此刻,他完全顾不得形象了,在众人簇拥之下,满身污秽的宇文安跌跌撞撞地登上了大船。
“难道这就是未来的主君吗”北宫茂德一边小声嘟哝着,一边苦笑着摇了摇头,由于他的声音很轻,再加上震耳欲聋的涛声,旁边的士卒根本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北宫茂德并未先于他的大军上船,他不想就这样离开。
由于南辰人的进攻很快就会到来,北宫茂德将大约一万万千人沿着河岸布置了一个弧形长阵。北宫茂德知道,仅仅依靠这个临时拼凑起来的长阵是不可能击退强大的南辰大军的,他只不过是想延缓溃败的时间,以便让尽可能多的人渡过凌水河。
距离和林渡南边偏东不远处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北宫茂德知道:被他寄予厚望的令狐荣野的五千精锐骑兵此时就埋伏在这被氤氲的雾气笼罩之下的密林之中。
尽管遭遇了重重困难,北宫茂德的大军正乘着大约二十余条渡船源源不断地驶向江北。由于组织有序,过了正午,已经有大约五千人渡河到达对岸。毫无疑问,这个进展已经大大超出了北宫茂德先前的预期。
但北宫茂德毫无任何值得乐观的理由,因为就在此时,南辰的大军已经进抵和林渡,一场实力悬殊的大战迫在眉睫。
伴随着轰隆隆的战鼓声,南辰大将南门洪武、公西漠、乐正清以及居炎大将萨图阿各引精兵一万,总计四万大军呈扇面展开向心攻击,气势汹汹如潮水猛兽一般杀向小小的和林渡。一时间,铁甲闪耀,刀矛如林,箭矢如蝗,旌旗猎猎,杀声震天,和林渡成了一个可怕的修罗场。
北宫茂德的士卒大多没有经历过大战的考验,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南辰大军那水银泻地般猛烈的攻势面前,他们企图完全驱散内心恐惧的努力几乎是徒劳的,但背靠着汹涌澎湃的大河,可用的渡船十分有限,逃跑的希望极其渺茫的残酷现实迫使他
第二章 雄视川江 第百一一回 大恸泪如雨
令狐荣野身先士卒,只见他头戴红樱盔,身披条纹甲,威武的剑眉下面一双杏目炯炯如炬,他身上的那件黄色马甲袍在乱军之中格外夺人眼目。他一路冲杀,勇不可挡,敌人的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衣甲。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慕容晴雪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她手持清州九龙剑,左劈右砍,所过之处,一片血光。
令狐荣野率先遭遇了南辰大将乐正清,乐正清是东方济麾下的一员猛将,久经沙场,屡立战功,他当然不能容忍令狐荣野在他的军阵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两人很快交上了手,势均力敌的两个人一时不分伯仲,但由于令狐深入敌阵,他不可避免的遭受到南辰步兵的威胁。很快,一个南辰长矛兵从左翼攻来,挺长矛刺向令狐荣野顿的小腿,慕容晴雪大惊,从后面驾马冲上前来,但为时已晚,长矛深深刺入了令狐的腿,顿时血流如注,盛怒之下的慕容晴雪立即挥剑砍死了这个南辰长矛兵。令狐荣野忍者剧烈的疼痛,仍在与乐正清奋力苦战,但身负重伤的他渐渐处于下风。慕容晴雪见势不妙,冒险绕到乐正清的侧后,挥剑猛扫,乐正清不敢怠慢,急忙举长刀格挡,令狐荣野看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挺着那柄金柄云龙纹三尖刀朝着乐正清的喉咙直刺过去,乐正清躲避不及,脖子被瞬间洞穿,鲜血从创口处、口鼻处喷涌而出,随即坠落马下。
在小小的和林渡,短时间之内,南辰竟折损了两员大将,胜利的天平似乎在向大夏一方倾斜。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不论对北宫茂德和令狐荣野来说,胜利的前景简直犹如梦呓,一切美好的想法最终不过是镜花水月。
五万南辰大军从南向北席卷而来,他们的胃口是如此之大,不但将北宫茂德的大军困在了凌水河畔,还一并将令狐荣野的五千骑兵包进囊中。随着五万大军不断迫近和林渡,巨大的包围圈也在不断收紧。
令狐荣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看到汹涌而来的南辰步兵后面,在那滚滚的尘烟中赫然出现了两支正风驰电掣般向和林渡发起冲击的南辰骑兵的时候,他震惊之余,不禁感慨于东方济用兵的神速与果决。这两支骑兵,每支四到五千人的规模,分别从东南和西南两个方向杀来,来势极其迅猛,犹如两股奔泻的洪流。令狐荣野十分清楚:为了对付滞留在凌水河南岸的业已不到两万人的北宫茂德的大军以及他自己的区区五千骑兵,东方济竟然出动了几乎全部主力,这只能证明一点:东方济其实是把他当做司徒川来打的,东方济的主要目标只能是白袍司徒。
令狐荣野知道,他现在还有逃出生天的最后一线机会,那就是立即突围。
令狐荣野看了一眼正陷入苦战的慕容晴雪,此时她刚好挥剑杀死了一个正在向她发起攻击南辰刀盾兵之后,也转脸看了一眼令狐荣野,二人四目相对,时间似乎一下子停止了。
令狐荣野看着她那白皙的、英气十足的、透着清纯气质的脸,看到她那深情脉脉的幽遂的杏眼中透着一抹犀利和坚毅,同时也蕴着几分惆怅与伤怀。慕容晴雪也明晰地解读出令狐荣野那明澈的眼眸中闪出的无奈、担忧与最深刻最炙烈的爱慕之情。她知道:令狐正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发起突围的最后机会正在逐渐丧失,她也十分清楚他将要做出怎样选择。
令狐荣野很快打消了立即突围的念头,他选择继续战斗,尽管这将把慕容晴雪和他的百战骑兵以及他自己置于一个前所未有的危险境地,但他仍义无反顾,因为此时,北宫茂德的大军仅仅只有大约八千人渡过了凌水河,其余的要么已经战死,要么还在战斗,北宫茂德本人也尚未脱离险境。令狐荣野从慕容晴雪的眼神中知道:她也必然会做出了同样的选择,长期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经历令二人早已心有灵犀。
形势急转直下,似乎是经过多次排演一般,冲在前面的南辰步兵迅速为从后面冲上来的南辰骑兵闪开了两个宽达数十丈的通道,汹涌而来的南辰骑兵快速通过这两条通道,向正在苦战的令狐荣野的骑兵发起了进攻。
对南辰人来说,胜利几乎唾手可得,然而此时此刻,正站在和林渡南边的一处高坡上眺望着整个战场的南辰镇北大将军东方济,心情却低落到了极点,他的心中充满了
第二章 雄视川江 第百一二回 孤花寂寞红
他走了,带着深深的眷恋,带着满腔的赤诚,带着满腹的才华,带着渊博的知识,带着一身的胆气,带着游子的乡愁,带着年轻的容颜,带着胜利的憧憬,也带着爱人的思念,永远的走了,在天门关凛冽的朔风里,在清流河秀美的河岸边,在神女湖萧瑟的秋风中,在统万城迷人的残照里,在红梅谷绚丽的花海中,在聚望岭滚滚的黑烟里,在凌水河滔滔的浊流旁,都留下了他的身影。
令狐荣野的惨死令慕容晴雪堕入到了痛苦的深渊之中,她的心似乎已经彻底碎裂了,她犹如徘徊在无边的黑夜中,看不到一丝的光亮。但在这个悲痛的时刻,她甚至无法恣意忘情的为他哭上一回,因为她自己也正处在极度危险的境地。
在慕容晴雪哀婉悲泣的朦胧泪眼中,南辰虎威将军端木景洵满脸杀气,打马向她冲了过来。令狐荣野死后,慕容晴雪成为统领这支百战精兵的唯一统帅,她也因此不可避免的成为敌人眼中最高价值的目标。
慕容晴雪伸出洁白的纤手拭去眼中的泪水,在那明澈迷人的杏眼中,复仇的火焰在燃烧,她的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那把清州九龙剑,似在微微颤抖,一缕轻风拂乱了她那挂在额角的几缕青丝,使得她那动人心弦的玉颜更加具有一种耐人寻味的凄美。悲痛中的慕容晴雪并未丧失理智,她清醒的知道:以她的实力是不可能打败端木景洵的,但她别无选择,后退已经来不及了,她必须迎接挑战。
端木景洵也遇到了一个令他感到困惑的情形:令狐荣野的死非但没有让这支百战骑兵丧失斗志,反倒激起他们复仇的怒火,他们的抵抗似乎变得更加顽强。两个勇敢无畏的大夏骑兵挡在了端木景洵的面前,他们当然清楚面对着这位南辰首屈一指的将军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他们毫不退缩,义无反顾。端木景洵三下五除二,迅速解决掉了这两个企图阻止他前进的大夏骑兵,他们视死如归的英勇气概令他深受震撼。
两个大夏骑兵的决死抗争给慕容晴雪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她马上操起了她的看家本领,从身后迅速掏出她的清州长臂弓,并以闪电般的速度弯弓搭箭,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冲着端木景洵暴射出去。
尽管端木景洵的反应极其机敏,但慕容晴雪出箭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箭锋呼啸着准确地飞向位于端木景洵脖子上的甲胄连接处,端木景洵急忙闪避,却闪避不及,箭矢命中了他的右臂披膊,在如此近的距离内,清州长臂弓的威力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箭矢穿透坚实的甲胄,深深刺入了端木景洵的右臂。端木景洵停止了前进,他那冷峻凌厉的目光凝视着慕容晴雪那透着极致的愤怒和深深的哀伤的迷人眼眸,面对着这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端木景洵并没有丝毫地怜香惜玉之心,他完全不顾右臂的剧烈疼痛,再次打马挥刀,冲向慕容晴雪。
慕容晴雪真想冲上去手刃仇敌,但理智告诉她蛮干毫无意义。她看到北宫茂德又重新退向岸边,渡河行动还在继续,而北宫茂德的大军即将被汹涌扑向河岸的南辰大军分割包围,距离最后的覆灭已经为时不远,慕容晴雪意识到,继续留在和林渡的意义已经不存在了。慕容晴雪看到身后的敌人尚未冲上来,立即调转马头,向着敌人兵力比较薄弱的东南方向猛冲过去。端木景洵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也迅速跟进,慕容晴雪的处境仍然极其危险。
但端木景洵并不清楚慕容晴雪还藏有一个可怕的杀招――精准的回马箭。骑着奔驰的骏马的慕容晴雪突然返身一箭,箭锋直指端木景洵的眉心处,由于速度奇快,端木景洵甚至来不及闪避,急中生智的他迅速低下头去,箭矢正中他那坚固的头盔,不偏不倚,刚好将其镶嵌在头盔上的那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射落。端木景洵惊出一身冷汗,惊魂未定的他紧紧勒住马疆,骏马嘶吼一声,前蹄飞扬起来,并迅速停下来,端木景洵终于不再企图追赶这个深不可测的可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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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雄视川江 第百一三回 三渡云江川
北宫茂德自和林渡渡过凌水河之后,只剩下大约一万人马了,他们的目标是返回位于凌水河以北,南门关以南的安顺城。由于位于静州东北边缘的云水关已经落入了叛军之手,安顺城受到了严重的威胁,而安顺城一旦失去,必将对大夏国的民心士气造成严重的打击,这不仅是因为安顺城是南门关的门户,位置极为重要,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令安顺城的得与失变得极为敏感――安顺城的失守将意味着静州全境的沦陷,因为安顺城已经是大夏国在静州所拥有的最后一座城池了。
不论是北宫茂德还是宇文安,刚刚结束的和林渡之战无疑是一场恶梦。然而,对于胜利的一方来说,境遇也好不到哪里去。和林渡的胜利带给南辰镇北大将军东方济的远不是喜悦与得意,而是困惑、苦涩与失落,甚至还夹杂着几分恐惧,他感到自己就像置身于一个高高在上的空中楼阁,摇摇欲坠,失败的阴影如乌云一般笼罩在他的心头。
为了提前应对极有可能发生的不测局面,和林渡之战刚一结束,东方济就向他的爱将――南辰虎威将军端木景洵下达了一个命令:率领能够调动的全部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向南方的镇龙关挺进。
遗憾的是,东方济并不是唯一一个把目光对准那个东海之滨的重要关隘――镇龙关的人,就在和林渡大战的第二天,东方济的真正对手――大夏平南大将军,定南军节度使司徒川的大军在凌波湖一带结束了短暂的休整,即将向他们的敌人――侵入大夏南方的南辰大军发动新的攻势,毫无疑问,对南辰帝国来说,这将是一个可怕的雷霆之击。
大军出发之前,在司徒川位于汐月半岛的中军大帐内,司徒川齐集了其麾下的主要将领布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一个突如其来的令人难以接受的坏消息令这场本该是激情四射的军事会议笼罩在一个沉重、压抑且充满悲情的气氛之下。
“诸位,龙川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令人震惊且痛心疾首!”司徒川习惯性的在大帐中央的过道上缓缓踱着步,他的神情极其冷峻,他那幽邃的眼眸中透着一抹冷冽的杀气,同时也蕴着几分忧郁与伤感,众人的目光汇聚到他的身上,并随着他位置的移动而不断游走着,“赫连尊屠戮台城的恶行令尽早结束对南辰战事的紧迫感与日俱增,现在,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先前的计划是否有必要做出更改,龙川铁骑是否应该迅速西渡云江,向距离龙川更近的云州进发,而不是直达东海,去往远离龙川的镇龙关,这个问题需要我们认真探讨一下了。”司徒川一边说着,一边以期待的眼神看着端坐在右前方的漠藏诺云,她此时正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娴静中的美人如娇花照水般明丽不可方物,那挂在她眼角眉梢的令人心碎的深深的忧伤丝毫不能减损她那蕴着高贵气质的绝世风华,司徒川走到漠藏诺云的面前停了下来。“当然,”司徒川补充道:“西征龙川仅仅依靠龙川铁骑是远远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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